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这是什么”宝黛丝小心翼翼地接近,看着伊丝黛尔的“杰作”,不明所以,“独木……舟”
“很久以前我在王立学院看到过一个设计图,好像叫什么什么‘橇’,具体名字忘了。设计理念是在暴雪的天气代替马车,据说可以在雪地里滑行。”伊丝黛尔耸了耸肩,“不知道那帮学者现在鼓捣出来没有,我这个只是照猫画虎,权且死马当活马——”她的视线越过宝黛丝的肩膀,声音突然凝固。
宝黛丝回过头,神情骤变!
灰白色的浪潮在天边翻涌,浪潮里尽是攒动的人头,须臾间便吞没了大半片雪原,缓缓地朝两人迫近。
“是劫掠大潮!快上来!”伊丝黛尔将宝黛丝摁到“橇”上,狠狠地一脚踹在“橇”的尾部,让它沿着斜坡缓缓地滑动,伊丝黛尔紧跑几步,跨坐上去,“给我两根投矛!”
“啊”宝黛丝嘴上应了一句,但是手已经下意识伸到了身后,抽出两根投矛递到伊丝黛尔手里。
“闭上眼,抱紧我!”伊丝黛尔将投矛用力插进雪中,发力一撑!
“橇”摆脱了惯性的钳制,渐渐被引力牵引着开始加速,风围绕着“橇”上的两人狂烈地流动起来,化作锋利的刀刃。“坐稳!”伊丝黛尔大声喊,她的声音很快被绞碎在空气的乱流中。
宝黛丝的惊呼声中,“橇”颠簸着撞开了一个又一个的雪堆。龙牙松做成的“橇”太沉重了,两根纤细的女式投矛完全无法帮助伊丝黛尔掌控它前进的方向,只能放任这头失控的怒兽向前奔驰!
而灰白色的潮水仍旧在沉默地行进。
第一一九章 雪原上奏响的癫狂之音(九)
伊凡勒斯子爵跨坐在一匹纯色灰毛的骏马上,头盔被他随意地夹在腋下,蓝底渡鸦旗在他花白的头发上飞扬着。盖尔博德跟随在他的马后。两人前方是茫茫的雪原,后方是瑞文斯顿的重装步兵部队“守护者军团”。
虽然号称重步兵,但是守护者军团的制式装备已经跟不上时代了——现在的守护者军团还在用第三代锁板混合甲——那是潘德帝国覆灭前就濒临淘汰的军队制式铠甲。倒不是瑞文斯顿冶炼技术跟不上时代,王立学院中有不少精研金属的学者,当中也有不少年富力强的,在波因布鲁开了个铁匠铺,自行锻造以验证理论,顺便给人打铁赚些研究经费。只是北境的资源实在太匮乏了,而且在格雷戈里四世的默许下,将近六成都集中在为龙骑士团装备更新换代上,使得这个不被《瓦利德斯宪章》所承认的骑士团始终与他们的正规同行保持强劲的竞争力。还有三成则被波因布鲁守备军以及圣域守备部队瓜分干净,余下的一成留给瑞文斯顿游侠团。守护者军团甚至只能跟新编制高地联合部队争抢边角料。反观瑞文斯顿的两个恶邻,菲尔兹威有葛朗台家族撑腰,早早砸下重金买断了梅腾海姆最新的复合锻钢技术,并以此为基础打造出三支无比强悍的精锐重装步兵仅受维迪斯国王直接指挥、反骑能力强悍的涌泉护卫军,隶属于葛朗台家族的荒野突击团,以及西吉蒙德侯爵麾下的冠军剑士联队;每一支部队都号称能够正面叫板巴克利的超重装骑兵“征服者”。萨里昂的军事核心虽说从来不是步兵,重骑兵才是那头雄狮最锋利的獠牙,而步兵阵列主要由以机动性见长的轻装突击步兵组成,作用是辅助骑兵撕开敌人阵线;但镇守王城,仅对白银王座效忠的萨里昂禁卫军则是不折不扣的超重装步兵,相传他们的盾牌由神秘的诺多金属打造,坚实到帝国的重弩也难以洞穿。考虑到当前诺多精灵与人类社会剑拔弩张的关系,没有人敢去深究传说的真实性。
平心而论,守护者军团的装备并不差,毕竟还隶属于正规作战序列,而第三代锁板混合甲的防护性能依然能够碾压雇佣军的杂牌盔甲,只是实在比不过两个恶邻深厚的底蕴。在北境之内,守护者军团是当之无愧的瑞文斯顿守护者,王牌中的王牌,就算是布伦努斯公爵率领的狮骑士团也不会贸然从正面冲击他们的阵线。可一旦失去了雪地的庇佑,他们便孱弱得不堪一击,像是远古神话中的巨人提坦,双脚站在地面上便是不死之身,神力无穷无尽,可提坦最后却是被另一个巨人高举起来扼杀。
在深思熟虑之后,阿尔德玛公爵最终将先锋官指派给了伊凡勒斯子爵,让他带领守护者军团率先进入瓦尔雪原。没有人反对,包括素来与伊凡勒斯子爵不睦的亚历克西斯公爵,因为这个选择无可挑剔。伊凡勒斯子爵或许已经成为了瑞文斯顿政治圈的边缘人,但这并不代表他在军事领域同样受到排挤——老将永远是军队最宝贵的资源,他们或许没有年轻人旺盛的精力和敢打敢拼的冲劲,可丰富的阅历让他们可以自如地处理战场上的各种突发状况。年轻人想要拥有那份在战火中闲庭信步的从容,唯一的方法是把自己也变成老将。
“盖尔博德,你跟我来。”伊凡勒斯子爵夹了夹马腹,骏马会意地加快了步伐。盖尔博德微微一怔,策马跟上,父子俩很快与部队拉开了一段距离,并不算远,但风雪已经营造了足够私密的空间。
“你今年多大了”伊凡勒斯子爵牵住缰绳,放慢了步伐,并在盖尔博德身旁,漫不经心地发问。
“二十八了。”盖尔博德回答。
“都二十八了啊……”伊凡勒斯子爵感慨地叹息,“我还依稀记得你跟老国王要糖吃的模样。”
盖尔博德尴尬地眨了眨眼,无言以对。他本人并不乐意谈及自己年龄的话题。他是伊凡勒斯子爵的幼子,只是长子与次子已先后在335年的第一次龙狮战役中战死,因此年纪尚小的他现在已经是伊凡勒斯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只是他本人在瑞文斯顿的辈分却不上不下,按理说他与格雷戈里四世、亚历克西斯公爵是同辈,但第一次龙狮战役时他不过九岁,才刚刚学会握剑。而于345年开启的第二次龙狮战役,他虽跟随其父伊凡勒斯子爵阻击入侵北境的小布伦努斯子爵,却被那位未来的名将杀得惨败。同辈们已经在龙狮战役后光速崛起执掌大权,可盖尔博德的爵位却比同辈的子嗣还要低。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我战死在凛鸦城内,你如今的情况是不是会好很多。”伊凡勒斯子爵说,“至少你会继承芬布雷堡,别人会尊敬地称呼你伯爵大人,而你也很有可能在圆桌会议上获得一席之地,在战争中独当一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做我的副手。”
“父亲何出此言”盖尔博德低声回答,“父亲是北境所有骑士的楷模,能跟随在父亲左右学习,是我最大的幸运。”
伊凡勒斯子爵失望地看了盖尔博德一眼“言不由衷的话就免了吧,我们周围只有沉默的冰雪,你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盖尔博德笑了笑“骑士坦荡,没有遮掩的必要。”
“是吗……”伊凡勒斯子爵长叹一口气,把手搭在盖尔博德的肩膀上,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马背上的身子无形间佝偻下来。他抬起头,出神地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眼中映出纷飞的雪,而后他渐渐坐直了身体,再看向盖尔博德时,神态中已再无父亲的和蔼,只剩下纯粹的,钢铁般强硬的威严
“那你何必背着我,将雷恩过来投奔我的消息泄露给弗罗斯特呢”
。
第一二零章 雪原上奏响的癫狂之音(十)
盖尔博德的身子在马背上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他复杂地看了伊凡勒斯子爵一眼,没有立刻回答这突如其来的诘问,只是把头扭到右侧,看着南边封冻的内海,避开了父亲鹰隼般锋利的视线。伊凡勒斯子爵并未在寻求一个注定会让自己大失所望的答案,也并不想看着儿子被头盔包覆的后脑勺。他转过头,遥遥眺望着在北方起伏的迷雾山脉的曲线,突然不自觉地将逶迤苍劲的线条与“猛犬”瑟坦达宽厚的一字眉重叠在一起。伊凡勒斯子爵始终记得,昔年在凛鸦城的议政厅中,那个远远地站着,沉默而惶恐的年轻人,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曾经扭转过战争颓势的超一流武者。他就站在大厅最阴暗的角落,注视伊凡勒斯子爵与格雷戈里四世隔着偌大的圆桌争吵,直到信使撞开大门,送来芬布雷堡的噩耗……伊凡勒斯子爵其实一直都知道瑟坦达为何沉默,又为何惶恐。这个格雷戈里家族的幼子与他二哥厄尔多的关系其实并不算亲近,反倒跟长姐厄休拉形影不离,可是却在政变中成为了厄尔多最强力的支持者。若非如此,厄休拉也不会在伤愈后黯然离开北境——身为格雷戈里三世钦定的王储,她当时并不是没有资本与自己的弟弟叫板,申得弗的阿拉里克家族以及波因布鲁的阿尔德玛家族都与她交好,当时正如日中天的伊凡勒斯家族更是她坚定的后盾,但她仍然输得彻底,因为瑟坦达与弗洛斯特亚历克西斯都选择了厄尔多,而这两人同时也在第一次龙狮战役中居功至伟,他们的名望足以将任何不正当的权力变得名正言顺。
但瑟坦达仍然是对此心怀愧疚吧所以当格雷戈里四世咆哮地向他下令“瑟坦达,把这个老东西给我拖出去!”时,他只是默默地摇头,站得离圆桌更远了一些。
伊凡勒斯子爵其实很羡慕瑟坦达,不管北境的权力如何更替,王冠上始终都刻着格雷戈里家族的纹章,换而言之那始终是瑟坦达的家事而非国事。家事虽然难断,但无论手心手背,始终是手,是身体的一部分。但对于伊凡勒斯子爵乃至于北境其他的豪门显贵而言,那是无法自拔的漩涡,暗流之下种种龌龊涌动,所有人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都在奋力接近权力的中枢,哪怕被撕成碎片也在所不惜。
“原来您与亚历克西斯公爵的关系,并没有传闻中那么糟糕透顶。”伊凡勒斯子爵终于听到了盖尔博德的声音,“可是,为什么”
“为了北境的稳定。”伊凡勒斯子爵平静地回答,“我跟弗洛斯特的理念是完全一致的,只是早年的政治立场不同。我维护王女殿下的地位,而弗洛斯特则要保证四世陛下的权力。为此我不惜在凛鸦城逼迫陛下交出王冠还政储君,而弗洛斯特比起我来更决绝,也更残酷——”老人闭上眼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忍受揭开旧伤疤时强烈的痛楚,“他在芬布雷堡屠杀了几乎所有的猎鹰骑士,同时将你和你的母亲置于带血的屠刀之下,逼迫我就范。我痛恨他的手段,却不得不钦佩他的胆略,他用最简单最血腥的方式镇压了任何潜在的变数——包括一场理论上的内战。而我在噩耗传递到凛鸦城的那一刻起,就醒悟到我已经无力对既成的事实做出改变。猎鹰骑士团已经覆灭,那龙骑士团支持谁,谁便是北境的统治者。”他沉重地叹息,“难道真的要因此掀起一场内战吗不说北境之外强敌虎视眈眈,我们也经不起一场内斗的消耗。我明白,弗洛斯特亦然。在仇恨之外,我们早已达成了共识。”
往事在伊凡勒斯子爵低沉的声音中被娓娓道来,像是徐徐铺开一张尘封的卷轴。盖尔博德沉默地听着,那是他所不知道的过去,也是北境很多贵族都讳莫如深的历史,时隔多年依然能嗅出淡淡的血腥味。但当事人却已经不再将仇恨反复咀嚼,他只是在坦然而平静地面对。
“您为什么不早点说”
“你为什么不早点问”伊凡勒斯子爵反问,“在你成人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去不去龙骑士学院进修是你的自由,不要被家族的背景所困扰。可你在瑞恩城待了不到半个月就回来说宁愿待在我身边学习。你学到什么了一个告密者”
“怎么可能不会被困扰!难道我要抛弃家族的姓氏,告诉同学那些跟我无关吗”盖尔博德扭过头大吼,“而且我哪有什么同学学院里没有我的同龄人!我的年纪最大,地位却最低。那些连唇须都没生出来的小孩成天对着我指指点点,在那里我不是盖尔博德,而是‘那个老东西的幼子’!我已经二十八岁了,还是个男爵!但那些小孩子如今的爵位已经跟您平起平坐了!”他像是一头发怒的公牛,把口鼻间奔涌出来的白色气流喷到伊凡勒斯子爵的脸上,“父亲,您告诉我!我该如何不被您曾经的‘丰功伟绩’所困扰”
但伊凡勒斯子爵仍旧心平气和,哪怕言辞的犄角正激烈地顶撞着他,他脸部的线条始终不曾变化过,只是他看向盖尔博德的视线都已经不复对话开始时的锋利,只是悲怆而深沉,像是某个端坐在云端之上的神祗。
“你既然这么想,那早就应该这么说。骑士的美德之一,便是诚实。”伊凡勒斯子爵缓缓地开口,声音不大,却铿锵地穿透了风雪,“只要有坦白的勇气,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藏在心里只会滋生出猛烈的毒素。而你已经二十八岁了,父亲式的说教还能帮你排解多少呢”
“这场战役结束以后,我会请求弗洛斯特,让你加入龙骑士团。如果他不同意,你就去王立学院进修吧。”
“父亲这是要放逐我”盖尔博德抿紧了嘴唇。
“是的,”伊凡勒斯子爵再不看他,只是目视前方茫茫的雪原,“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得回到芬布雷堡。现在,归队。”
“遵命,子爵阁下。”盖尔博德平静的语气中暗藏着一丝顽固的狠厉,“无论在哪,我都会向上爬,不惜一切地向上爬。”
伊凡勒斯子爵似乎没听见,只是捏紧了手中的缰绳,手甲的金属关节彼此挤压碰撞,声音压抑而沉闷。
第一二一章 雪原上奏响的癫狂之音(十一)
盖尔博德刚调转马头,急促的马蹄声撞破了风雪的结界,一匹骏马从前方的雪坡狂奔下来,一名斥候紧紧地伏在马背上,一脸惊惶地回头张望。冲下雪坡的时候他没有及时地刹住马蹄,险些冲撞到伊凡勒斯子爵。斥候翻下马背,跌跌撞撞朝前走了几步,单膝跪倒在雪地里:“大人,有两人正朝此处高速接近!”
“拦下来盘问!查明身份后再放行!”
“拦不住啊大人!”斥候不敢抬头,“只能看清楚其中一人穿着骑士团的铠甲。”
“龙骑士团的人”伊凡勒斯子爵皱眉,“你们斥候部队配备的是全北境脚力最快的骏马,怎么可能拦不住”
“那两人并没骑马,而是骑在——骑在——”斥候一咬牙,“骑在一段圆木上!在雪地上滑行的速度很快!我们小队围堵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什么东西”伊凡勒斯子爵皱眉,“圆木你说圆木”
“大人,您还是自己看吧。”斥候哭丧着脸,“我赶回来报信时他们就跟上了我,一直没有甩掉……”
伊凡勒斯子爵抬起头,空气中传来尖厉的啸鸣,雪坡的另一侧突兀地升起一个庞然的暗影,周身被夺目的光晕所包围,乍一看仿佛巨鲸翻出水面时摆动的尾鳍。它沉重地落地,将大片的积雪碾到两侧,抖擞开光线的伪装继续朝前狂飙,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冲下了雪坡,在身后留下巨蟒一般狰狞的辙痕。哨兵没有说错,那确实是一段粗壮到不像话的圆木,通体呈现出凝实深沉的铁黑色,截面的直径足足有成年人的一臂,那是一棵至少有七十年树龄的龙牙松,奔腾起来的声势有如一头狂猛的野兽!两名全身披甲的骑手跨坐在这头怒兽的脊背上,坐在前端的骑手两手各握着一柄长矛,前端深深没入雪中,每次骑手在雪地上惊险的变向都会使矛身绷成一个极限的圆弧。骑手变向越来越频繁,在龙牙松落地之后他就已经彻底失去了对自己坐骑的控制,与其说是变向,倒不如说是在被动地随着惯性摇摆,那两根长矛的作用并非掌舵,而是在竭力维持骑手的平衡。
啸鸣声愈发高昂,圆木冲下雪坡后仍然不见减速的迹象。伊凡勒斯子爵不动声色地扶住剑柄,同时左手轻提缰绳,战马对主人的意图心领神会,兴奋地打了个响鼻,前蹄用力地刨着雪地。
剑刃缓缓滑出剑鞘,伊凡勒斯子爵的肢体也随之舒张开来,像是猎鹰在峭壁上伸展开双翼,金属的翎羽垂挂下来,将强烈的风切割成细小的乱流。老人沉静地注视着朝自己冲撞过来的圆木,眼神高旷而睥睨。
“那是……翼回翔”盖尔博德认出了父亲用的剑势,那是猎鹰骑士团赫赫有名的反冲锋剑术,号称“贵族般优雅的战场技艺”,要旨在于用长剑黏住骑兵冲刺过来的骑枪偏转其方向,而后在马匹错身而过的瞬间顺势摘下对方的头颅,从偏移到枭首一气呵成,来敌往往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然身首异处。又因为使用者在施展时的身姿极尽优美,剑锋走出的轨迹飘逸华丽,像是展开双翼在空中飞翔回旋的猎鹰,因此得名——取名者是一位在王立学院进修过的猎鹰骑士。因其以短击长的凶险特性对使用者的要求极为苛刻,娴熟的剑斗技巧与丰富的搏杀经验缺一不可,而且至始至终都要保持绝对的冷静,稍有不慎这就是一门自杀的剑技!后来随着猎鹰骑士团被放逐,翼回翔便再也没在正面战场上出现过,虽然龙骑士团与王立学院都有这门剑技的选修科目,但习练者的目的更多是在于炫技而非实战——在竞技大会上玩这么一手还是很能诱骗贵族小姐的芳心的,不过那些人的下场往往都是被骑枪从马背上高高挑起摔落在地,落得骨断筋折的下场。
翼回翔,终究是一门为实战而生的剑技,“那是体现在生死之间的终极美学,我们凝视的并非骑枪,而是死神的瞳孔。”命名者曾经如此自豪地形容。
“让开!”骑手却在这时候扔掉了手里的长矛,举起右手,拇指快速地划过前额,行了个相当潦草的瑞文斯顿军礼,同时高声呼喊,头盔之下的声音隐隐约约地透出女性特有的脆亮,那竟然是个女骑士。“我刹不住了!”
伊凡勒斯子爵怔了一下,快要完全出鞘的长剑又硬生生被他压了回去,翼回翔被迫中断。他一扯缰绳,战马长嘶一声,朝右规避。同时他一把推开傻站在原地的斥候。此时龙牙松距离他们已经不过二十步了,树皮与雪地摩擦发出的刺耳的锐响像是千百把交鸣的刀剑。这时候女骑士已经无法维持自己身体的平衡了,她索性抱住身后的人一同侧身翻倒在雪地上。松软的雪与铠甲极大的缓冲了两人的身体,但她们还是滚了好几圈,最终狼狈不堪地趴在伊凡勒斯子爵马前。与此同时龙牙松快速地掠过伊凡勒斯子爵原先所处的位置,而就在这时,一抹清冷的白虹突然从老人腰间的剑鞘暴起,径直朝着龙牙松的中段切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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