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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好在基亚并非是唯一一个关注埃修的人,吉格伍长也在观察着埃修,在注意到那个杀起迷雾山蛮子来无比凶悍的年轻人陷入苦战后他立刻着手开始救援。“告死天使第四分队,朝前推进,其他人掩护!把那个冲太深的混小子接应回来!”他声嘶力竭地下令。

    防线打开,一支十五人的重甲小分队冲了出来。他们每个人的胸甲上都纹着三根交叉排列黑色的长矛,周围缀以零落的白羽。他们的作战方式独树一帜,由剑盾步兵在前方结阵推进,护卫手则在中间架起长矛掩护,后方的突击手则不断地掷出短矛。极具特色的一点是剑盾步兵与投矛手角色随时可以互相转换。当投矛手耗尽投矛时他们立刻举起剑盾向前结阵,而护卫手则在协助推进时收集投矛,转交给剑盾手让他们退居后方化身突击手开始倾泻火力。即使是在空间有限的城墙上他们也能从容不迫地变换阵型,进退之间显示出十足的默契。原本就毫无阵型可言,只是依靠一股血性蛮打狠冲的迷雾山部队顿时被他们凿开了口子,而游侠团又适时地在他们前方接连铺下精准的箭矢打击。这支小分队一路高歌猛进,三次变阵以后,他们已经极度接近埃修的位置了,与此同时他们也踏出了游侠团的射程,在失去了远程火力的支援后,他们的推进明显地有所减缓,好在阵型依然完整,要不了多久就能抵达埃修身边。

    这时一名壮汉跳上了外瓮城,径直拦在了小分队的推进路线上,肩头的白狼皮在风中猎猎飘动。他以惊人的迅捷或闪避或抓取那些近距离朝他投掷过来的短矛,而后快速逼近剑盾手,五杆黑铁长矛同时朝他突刺,却被他一把抄在手里。壮汉用力拗断矛尖,将面前的剑盾手踹倒,失去武器的护卫手与还未来得及进行下一轮投掷的突击手立刻暴露在他的面前!

    壮汉发出高昂的嗥叫,只身冲入。他并未寻求杀伤,只是将阵型冲得七零八落——杀伤自然有别人代替他完成。几名熊爪狂战士举起狼牙棒一拥而上,挨个将这十五名黑矛骑士砸倒在地。

    “草!你这狼崽子!”吉格伍长目呲欲裂,他拔出自己的投矛狂怒地朝壮汉投掷过去!

    壮汉侧身避过,朝吉格露出一个嘲讽意味浓厚的狞笑。他开始反身朝埃修逼近!

    “姐!”基亚不管不顾地站起身朝特蕾莎低吼,“我只求你这一次,帮帮他!有肯瑞科在,你们两个完全有能力救下他的!如果你不去,我就去!”说完他再不管特蕾莎的反应,抄起一面盾牌,拔出长剑就准备冲上外瓮城。

    一只手拉住了他。“只要你保证乖乖跟我回去做你的第二顺位继承人,不准节外生枝。”

    “我保证!”基亚毫不犹豫。

    “……好。”特蕾莎取过他手中的盾与剑,走上了外瓮城。




第一三三章 希望与绝望的休止符(八)
    “你要去哪”肯瑞科一脚将一名爬上来的迷雾山战士踹下城墙,他暴露在垛口的时间长了些,立刻就有箭雨袭来。肯瑞科机敏地架起盾牌护住头部,木箭“笃笃嗒嗒”地敲打着他的纹章盾上。待到手臂上不再传来震感,肯瑞科一口气掀翻了面前的云梯,粗陋的木制架构在他的怪力下崩散离溃。几个还挂在梯子上的迷雾山战士惨叫着坠落。肯瑞科再度缩回城墙后调整呼吸。

    “救人,跟我来。”特蕾莎从他面前经过。

    “好!”肯瑞科精神一振,这好像还是头一次特蕾莎主动与他说话。“你不擅长近身战,我来掩护你!”

    特蕾莎并未答话。当她还在基亚身旁时还是特蕾莎艾尔夫万,马里昂斯公爵的冷艳千金,没有任何一头年轻的萨里昂雄狮不会倾慕她的芳名;然而一进入战场她立时化身成异端裁判所的地狱修女,哪怕她并未穿着黑色的修女袍,并未携带标志性的黑键;哪怕她手上只有一柄磨得还算锋利的制式长剑和一面陈旧的蒙皮圆盾,朴素的农妇伪装却已然无法掩盖她卓绝的风姿,如月孤高,如日璀璨!

    特蕾莎站上了外瓮城,立刻就有刀剑朝她招呼过来,特蕾莎侧身旋转,圆盾紧贴着她的身体,以诡异的角度粘住了每一柄武器,那一瞬间冲击的力道被完美地消解,它们的刃甚至没有豁开盾牌的兽皮。特蕾莎修长的右臂则伸展开来,剑锋如盘旋的飞鸟走出曼妙曲折的弧线,周围的六名迷雾山战士的颈动脉转瞬间全被割开,六股血泉冲天而起,而在那些鲜血化成纷扬的血雨落地前特蕾莎早已经踏过尸体继续向前。她很少用剑刃劈斩,更多是在以最锋利的刃尖刺击与切划,落点都极其毒辣,敢冲到她面前拦阻的迷雾山蛮子要么是被割喉,要么是被剜去眼珠后被盾牌顶下城头。长剑在她手中像匕首般灵巧也像匕首般致命。

    基亚一直在忧心忡忡地注视着特蕾莎,异端裁判所内流传的剑技脱胎于击剑技法,那是贵族之间用以决斗的技巧,大多由细剑或者刺剑施展,对使用者的灵活程度极尽苛求,甚至有“第一滴血”这种迂腐而无聊的规矩。虽然异端裁判所从中剔除了很多花哨的东西,但剩下来的那些精华仍旧并不完全适用于战场。而且没有那重弩般可怕的黑键,“地狱修女”那超一流武者的名头究竟会缩水几分但基亚很快发现他的担忧纯属多余。即使没有黑键也不妨碍特蕾莎行云流水地杀戮,她收割生命的效率比不上狂野奔放的埃修,但是她却前进得很快,没多久就抵达了外瓮城南侧城墙的中段。尽管两人的战斗风格极其迥异,但基亚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无论是埃修还是特蕾莎,两个人都极其注重自己攻势的连贯性,进攻与防守往往只在一个动作之间,而且已经为下一个动作打好了铺垫,这使得他们一旦展开攻势便如同永不止息的川流,同时他们还能稳定地压制敌人的临死反扑以免妨碍自己的杀戮节奏。不过埃修是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冲杀到外瓮城的前端,特蕾莎的目的性则更为明确,因此一直在有意识地规避路径上并不必要的战斗,转而将他们交给身后的肯瑞科。那些被特蕾莎绕开的迷雾山战士如果正打算从后背偷袭这个“悍妇”的话,那他们就要被另一柄钉头锤给砸碎脑壳!

    肯瑞科的招牌武器是那柄长到不像话的骑枪,野战中的杀伤力非同小可,然而在守城战中,狭窄的城墙并未给肯瑞科施展骑枪的空间,所以他并没有扛上城墙,现在就只能挥舞着钉头锤开路。尽管在近身时这是远比长剑更有杀伤力的重型钝器,尽管某种程度上肯瑞科还是在捡特蕾莎的漏,但他突破的进度却显著地慢过特蕾莎几分,有好几次他都不得不停下脚步以将嵌进敌人身体里的钉头锤拔出来,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他又被人包围了。最尴尬也最危险的一次是一名被他砸倒在地的迷雾山战士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脚,猝不及防的肯瑞科险些被他带着翻下城墙。就这么一会特蕾莎就已经跟他拉开了距离。但是肯瑞科却学得很快,他前二十米的突进还是磕磕绊绊,险情频出,后二十米他已然势不可挡!红白交加的液体溅满了肯瑞科的铠甲,他亢奋地咆哮起来,如雄狮般推进,没用多久就站到了她身边,而后,完成超越!

    基亚不得不承认肯瑞科能够一一名佣兵的身份凌驾于潘德绝大部分一流武者之上是有理由的,那个“准超一流”并非夸大其词的吹嘘,而是对他实力最为公允的肯定。

    但就在这时特蕾莎抬起圆盾架上长剑,脚步骤然加快,她先前只是在城墙上快步行走,现在却开始豪勇地冲刺!肯瑞科只不过越过了她半步,然而她赫然在这半步之间抢出了一个剑盾配合冲撞刺杀再度反超!这一刻地狱修女的风格突然扭转,从灵巧的游击者化为剽悍的角斗士,剑与盾在人群中狂乱地绞杀,鲜血开始大规模地喷溅。

    这是!

    基亚震惊得瞪大双眼,那本是属于男人的大开大合,现在却由一对线条姣好柔美的肩膀来施展。但他却不对那种风格感到陌生,同时融合了狮骑士团的粗鲁野蛮与异端裁判所的精致巧妙,在蛮力之下暗藏阴险的杀招。所有马里昂斯重骑兵都是这种风格,无一例外。

    格里夫的风格。

    曾经很多人都不理解当初被破格举荐入狮骑士团学习的格里夫为何最终没有接受授衔仪式,他是那一届最优秀的学员,在打破了历届的所有记录后,又创下了一个没有前人痕迹,只属于他自己的记录——唯一能在战场搏击中击败凯伊的骑士预备。格里夫本可以一步登天成为“烈狮级”骑士长,与母狮子凯伊平起平坐,可他却选择回到马里昂斯继续做艾尔夫万公爵手下的骑兵长,将一支仅在平民序列的重骑兵部队打造成足以与正规骑士团一争长短的超级精锐。一年之内,他斩获了超一流武者的名号,囊获了士官所能获得的所有荣誉,也俘获了特蕾莎艾尔夫万的芳心。那些继承家族姓氏的贵族在这个平民出身的毛头小子面前黯然失色。

    两年……不,应该是三年过去了吧基亚在心里默默地想。姐夫的身影始终没有在姐姐的心里淡去,反而愈发地深刻起来。她英姿飒爽,威风凛凛,一如当年那个喜欢在亮银铠甲上披着红色披风的骑兵长。

    应该有那么一瞬间,肯瑞科应该在为自己超越了特蕾莎而沾沾自喜吧但他始终不明白的是他并非在追赶特蕾莎,而是在同一名逝者的背影竞争。在这场比斗中他注定要以惨败收场。他以为时间会证明他热烈的爱意,但殊不知死亡远比时间永恒。在那记剑盾配合冲撞刺杀之后,特蕾莎将肯瑞科甩开了五步,接下来无论肯瑞科再如何奋力追赶,那五步却始终有如天堑一般不可跨越。

    而此时那名披着白狼皮的壮汉已经分开厚厚的人墙,来到了埃修面前。



第一三四章 希望与绝望的休止符(九)
    埃修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那名荣誉护卫的存在。他正在专注地应对层层叠叠的人墙,每击碎一块“墙砖”立刻就有新的填补上来。灰色的潮水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涡旋,四面八方尽是狂热的潮涌,那些装备简陋的迷雾山蛮子完全不知死亡为何物,只是前赴后继地用自己身体的重量去挤压埃修,将他死死地压制在一处垛口附近。埃修已经没有多少闪转腾挪的空间了,但穿梭在他周围的刀剑却越来越密集,仿佛厚重的雨幕,再如何灵巧的人也不可能完美地避开每一道垂落的雨线。埃修只能有选择地用身体去硬挡一些攻击,以小伤避免轻伤,或者将重伤缓冲成轻伤。他那匪夷所思的自愈力也渐渐跟不上他受创的速率了,旧的伤口还未愈合,新的伤口又再度添加上去,进一步将旧伤撕出更大的创口。那件被血染透的单衣被割成一条一条的布帛挂在埃修身上,他的身体也同样千疮百孔。尽管如此埃修依然能够清醒地判断周遭的环境并准确地将那些足以致命的威胁扼杀——比如说那些熊爪狂战士,他们手中的狼牙棒只要落到实处就是一大块皮肉,埃修宁可被砍上十数刀也不愿被狼牙棒擦到一下。一旦注意到有熊爪狂战士接近了自己,埃修立刻会在狼牙棒落到自己头上前一拳砸碎对方的胸膛!他精细地将自己的受创程度维持在重伤与轻伤的分水岭,只是伤口虽能愈合,流失的血液却没办法在短时间补充,埃修并不至于完全失去战斗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越来越虚弱却是不争的事实。

    那名荣誉护卫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贴近了埃修。他佝偻着前行,将自己魁梧的体魄与肩膀上的白狼皮一同埋进灰色的潮水中,这使得他看起来像一个不起眼的迷雾山战士,一柄先前缴来的瑞文斯顿制式长剑握在他的手中,随时准备暴起发难。同时他冷眼观察着埃修的动作,在留意到埃修对熊爪狂战士的高度提防后,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自己在包围圈中的位置,跟着一名熊爪狂战士接近了埃修。后者才踏进包围圈立刻就被埃修一脚踢断了膝盖,他哀嚎着倒下,狼牙棒失手脱落,埃修适时地垫了一把,让钉刺密布的棒身刚好砸在那名熊爪狂战士的脸上,与此同时数柄刀剑朝埃修砍来,埃修微微绷紧了身体,准备迎接身上多出来的数道伤口。

    等等!其中有一柄长剑……不对劲!

    埃修如芒在背,危机感在脑海中尖锐地鸣响起来。但来不及了,一片带血的白狼皮撞进他的眼帘,与此同时山岳般魁梧的身躯在灰潮中升起。壮汉发出高昂的吼叫,他彻底挺直了身体,全身的筋肉舒张到极致,剑刃卷起狞烈的风,径直剜向埃修的心脏!

    躲不开!

    埃修不退反进,同时上身大幅度地倾斜,将自己的右胸递到了剑尖上,为此他付出的代价是左臂与后背被豁开了巨大的创口。剑锋穿胸而过,埃修的嘴角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但他仍在向前,任由剑刃没进身体最深处!

    壮汉眼中浮现出一丝不可思议的愕然,这并非他预想中的结果。他蛰伏许久、以逸待劳的这一剑应该捅穿埃修的心脏,断绝他的生机,让他死得不能再死,可现在他只是重创了埃修。那个年轻的男人身体被串在剑上,可他依然在向前!一直到整个剑身都没进他残破的躯体,剑柄钉在他胸膛上无法寸进也依然在向前!壮汉感觉到极其蛮横的力道自剑柄另一端传导过来,他瞬间意识到两人的力量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他想抽身后退,可后面的人墙封死了他的退路。壮汉的背撞上了人墙,而埃修撞上了他。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中间只有一个剑柄相隔。壮汉下意识地想转动剑柄绞开埃修的伤口,可埃修的左手已经箍住了他的手腕。他惊恐地发现对方的五根手指有如五条钢筋般死死地扼锁住了他的关节,他倾尽全力也无法撼动分毫!

    噗嗤!长剑贯穿了埃修的身体,剑尖从他的后背透出来,淋漓的鲜血自锋刃上滴落。埃修剧烈地喘息着,将一大口鲜血狠狠地呛到壮汉的脸上。

    视线被浓稠的血幕彻底遮挡的那一刻,壮汉终于醒悟过来,埃修不惜以一道贯通伤的代价将自己的身体打造一座血与肉的牢笼!他的应对是如此强硬也是如此决绝,哪怕站在敌人的角度都忍不住心生敬畏。

    这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士,最适合做大人的猎物!这样的念头在壮汉脑海里一闪而过,而后他的腕骨就被埃修捏断了。壮汉痛苦地咆哮起来,举起并未被钳制的左手掐住埃修的脖子。埃修的脸被他扼得通红,青筋一根根地暴起,嘴里发出沙哑的、断断续续的嘶吼。弯刀、长矛、短斧,各种各样的兵器落在埃修的身上,他本就千疮百孔的身体更加残破不堪,但他依然死死地钳制着壮汉!两个男人像是两头落入陷阱的困兽,在狭窄的空间内彼此角力,胜者生,败者死!埃修右手刺穿了壮汉的小腹,手掌在血肉间穿行,撕扯,而后将对方的脊椎握在手中!更大的痛楚击溃了壮汉,他松开手,咆哮声渐渐变成惨嚎,全身止不住地抽搐起来。

    “喀嚓”!那段脊椎在埃修手中碎裂,骨片刺穿了埃修的掌心,与此同时他也感到自己脖子上的手松开了,壮汉颓然倒在埃修的怀里。他仍然瞪着双眼,然而瞳孔中只有沉沉的死气。

    一柄狼牙棒狂怒地朝埃修脑后砸落,荣誉护卫的死亡反倒让灰潮更加汹涌起来,周围尽是怒涛一般的咆哮。埃修抱着壮汉的尸体旋转,将他作为一个巨大的肉盾,但他只旋转了一半便踉跄倒地。埃修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可脱力的手臂却已经托不住他的身体了,身体内空荡荡的,再也掏不出任何的气力,埃修甚至都感觉不到血管中血液的流动,曾几何时那是激昂的洪流,现在徒剩下干涸的河床。

    就这样吧……埃修半跪在地,在他头顶,若干柄武器汇聚成金属的乌云坠落。死亡来临前他异常平静,他并非主动拥抱死亡,而是死亡拥抱了他。没有不甘,没有愤怒,更没有遗憾,只有一丝解脱的快感。

    然而一面圆盾护住了他,而后一柄长剑将那金属的乌云尽数搅散。人墙被冲开了,温热的鲜血不断地洒在埃修的身上。埃修勉强抬起头,他看见了一张满是血污的脸,认不出是谁,只是那空寂疏离的眼神埃修却似乎在哪里见过。“肯瑞科,扛起他,我们走。”他听到一个清冷的女声。

    马迪甘你个王八蛋……埃修无力地垂下头,他想起来这个声音、包括那双眼睛的主人了。只是,她为什么会来救我



第一三五章 希望与绝望的休止符(十)
    “就是他”肯瑞科随后杀到。他看了一眼埃修,对方一身惨烈的伤痕连他看了都有些不自在,那已经很难再被称作人的身躯了,几乎就是一个被割了上百刀的皮囊,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往外渗血。可他居然还在呼吸!隔着几步远肯瑞科都能听得清那强而有力的呼吸,一吐一纳都有着明快的节奏,仿佛一台全力鼓动的风箱。特蕾莎要救的人就是他敬佩之余,肯瑞科心中也泛起轻微的醋意——他当然不知道这是基亚的请求,还以为是特蕾莎的临时决断。他忍不住走神:如果换做是我被围困,特蕾莎会不会来救我

    肯瑞科向埃修伸出手,想搭起他的肩膀。但埃修反而是先扶住了他的小臂,借力将自己拉了起来。“多……谢。”埃修虚弱地说,他筛糠般地抽搐起来,似乎随时都会再度倒下,但终究还是站稳了身体。肯瑞科注意到埃修惨白而干瘪的嘴唇。秩序女神在上,他到底流了多少血肯瑞科忍不住想,这人还能站起来简直就是一个神迹。

    “抓紧时间撤回防线。”特蕾莎挥动圆盾,将一个从垛口间窜上来的迷雾山战士拍下城墙,同时一剑劈倒另一名想冲上来的熊爪狂战士,她本人也被震退了两步,持剑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一路冲杀过来特蕾莎的体力消耗甚巨,她虽然可以像格里夫那样战斗,但她始终是异端裁判所的地狱修女而非马里昂斯的骑兵长,冲锋陷阵从来都不是她的强项。“不要拖延。”她喘息着说,疲态不加掩饰。

    埃修不言语,抄起一蓬积雪,凝结的冰晶之间透着让人反胃的黑与红,不知道被多少人踩踏过,又被浇了几注热血才形成这般模样,但埃修仍旧送进嘴里用力咀嚼起来。冰冷刺激着他的口腔,腥臭味直冲脑门,但当那股浑浊的汁液流进胃里时还是漾起了一些暖意,体内似乎又生出了一些力气,不多,但足够让他不成为累赘。埃修从地上捡起一根长矛,用力撑住自己摇摇晃晃的身躯,那柄长剑仍然插在他的胸前。

    肯瑞科环顾四周,发现他们来时的城墙再次被灰潮灌满,每过去一秒他们的处境便危险一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肯瑞科将钉锤别在腰间,从地上抄起两根狼牙棒,奋力朝前突围。他正有一肚子无处发泄的火气——肯瑞科本来已经超越了特蕾莎却又被反超,从始至终他都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特蕾莎身后捡漏,这虽然让肯瑞科保持了相当充沛的体力,却也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明的屈辱。

    留存下来的体力,正好拿来开路!肯瑞科狰狞地咬牙,将两柄狼牙棒舞成狂野的旋风,所过之处尽是飞扬破碎的肢体。他以凶暴的方式驱使凶暴的武器,在灰潮中翻腾出滔天的血浪,一片无人区以他为中心推进,就连埃修与特蕾莎都不得不同肯瑞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免自己被卷进那金属的风暴中。回去的这段路几乎都是肯瑞科一个人的表演。当他们一路杀回主城墙时,所有守军都长吁了一口气,那三个人的表现实在太扎眼了,即使是冲突的攻守双方都难免走神关注。他们作战的强度之高,杀戮之盛,场面之险,使得西城门所有短兵相接的战斗与这三人的表现相比都会黯然失色。若非仍然在激战中,只怕主城墙的防线上会爆发出一阵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守军的士气无形中高涨起来,迷雾山部落的攻势竟然被他们短暂地强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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