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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替我向温迪尔爷爷与莱迪姐姐问好!

    您最娇纵任性的女儿

    露西安娜贾斯特斯杜克斯

    露西安娜在羊皮纸的末端署上自己的全名,将羽毛笔插回墨水瓶里。她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在发凉的掌心中呵了一口气,双手合拢用力摩擦起来,手指僵硬的关节逐渐暖和。她工整地将信纸折叠成掌心大的小块,放进书桌最下层的抽屉中,她随后瞥了一眼已经熄灭的壁炉,把身上的狼皮又裹紧了些,这才起身去生火。布罗谢特已经不止一次地警告她,再这么无节制地取暖,不出一个星期她这个月的木炭配给就会告罄。可露西安娜又是畏寒的体质,料峭的春寒与天敌无异,老人只好匀出自己的那份配给,加上达姆士也对露西安娜照拂有加,她的卧室才能一直保持供暖——前提是她愿意踩着冰冷的地板去生火的话。

    温暖的火焰在壁炉中升腾,光与热逐渐铺满了房间。露西安娜满足地叹息一声,躺在地板上懒洋洋地翻起了一本关于北境历史的书籍。她起得很早,而离她的第一节课还有足足三个小时,露西安娜有充足的时间把自己的身子烘得暖洋洋的。

    在翻过瑞恩之围的篇章后,露西安娜没来由地想起了埃修,那个态度转变莫名其妙的预言之子,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第二章 春之歌(二)
    “我现在已经欠你四千第纳尔了吧”埃修从萨拉曼的手中接过缰绳,踩住马镫,翻身上马。他没有再穿分外显眼的单衣,而是严严实实地把自己包裹起来。

    “额……这我还真没算过。”萨拉曼老老实实地说,一边将一个麻袋系在马鞍后面。“头儿你什么时候有钱就什么时候还。”

    “回来的时候就能还上。”埃修将狼斧束在背后,长弓与箭袋插进马鞍的武器袋上。他在马背上缓缓地舒展筋骨,关节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感觉良好——或者是不能再好。他原以为还需要一段适应期才能从长达半个月的休眠中找回身体的反射与直觉,但现在似乎就是他的全盛状态——而且还在不停地往上攀升。如果当初直面预兆之狼时埃修能有现在的状态,也许那场战斗会结束得游刃有余。

    雷恩围着自己的那匹骏马转了几圈,微微颔首。他不得不佩服达夏人那与生俱来的、对于马匹敏锐的观察力。经由萨拉曼之手购买的这两匹雪原马,单从面相上来看并不如何出彩,但是在厚重的体毛下是匀称的体尺比例,稳健结实的四蹄,走动起来如同军士正步一般稳妥,很难想象这两匹有潜力成为战马的好苗子在波因布鲁的马市上总共只花了萨拉曼一百枚龙纹第纳尔。

    “头儿,真不需要我们跟去吗”萨拉曼问。

    “我跟雷恩去就行了——实际上你也可以不用跟来的。”埃修看了雷恩一眼,“不过我并没有权力对你下达命令,所以你自便。”

    “你已经不再是隶属于瑞文斯顿的雇佣兵了,所以我也不需要继续在队伍中担任联络副官。我会返回芬布雷堡,向伊凡勒斯子爵述职,这匹马的花销你不用揽到自己头上,我自然会想办法还给萨拉曼。”雷恩冷淡地说,同样在马鞍后挂上一个麻袋。“反正途中自然少不了跟盗匪摩擦,我只希望我们到时别后悔没有多带几个麻袋。”

    “希望如此。”埃修不置可否,转而看向萨拉曼,“萨拉曼,我去往凛鸦城的这段时间,你在酒馆里多打听打听,问问最近有没有关于伊斯摩罗拉的消息。”

    萨拉曼咧嘴一笑“包在我身上,头儿!我老早就想跟瑞文斯顿人拼拼酒量了。”

    “安森的训练,也别落下了。”埃修叮嘱,“这事更重要。”

    “这也好办。”萨拉曼笑得更欢,“也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人了,学起来会更快。我只怕我那点经验教不了他多久。”

    “我会想想办法。”埃修说。

    在埃修与雷恩穿过西城的重重瓮城,走出城门时,两人碰上了一队进城的队伍,举着伊凡勒斯家族的苍云猎鹰旗。为首的一骑赫然是盖尔博德伊凡勒斯。埃修与他打了个照面,两人都愣了一下,默默地点头致意。护送盖尔博德至此的部队并没有随同进城的打算,在盖尔博德进城之后便调转马头离去。那杆苍云猎鹰旗逐渐隐没在城外茫茫的雪雾中。雷恩随后也看到了盖尔博德,有些讶异——他不在毗邻申得弗的芬布雷平原经营领地,反而跨越半个北境来到鸟不拉屎的波因布鲁在两人擦肩而过时,雷恩忍不住多看了盖尔博德一眼,环绕在后者周围的那种落魄氛围他再熟悉不过,毕竟在北境外流亡的时候,他与导师里奥德雷爵士都或多或少地折射出类似的气质。

    两人出了城,却不沿着大路行走,而是专门挑着些偏僻的小道。迷雾山大军溃败以后,那些散兵游勇并未就此龟缩回山脉中去,反而是化整为零,摇身一变成了打家劫舍的盗匪,在困扰完瑞文斯顿的领主后,接着困扰瑞文斯顿的平民。因此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大量雇佣兵涌进北境,就是为了挣取两家骑士团针对这些迷雾山盗匪开出的高额赏金。但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挣,一来佣兵之间的竞争对手并不局限于同行,饱受滋扰的村庄会自发地组建巡逻队,而龙骑士与黑矛骑士同样可以割下盗匪的鼻子去领那份赏金——骑士团当然乐见开出的赏金在内部流通消化;二来迷雾山盗匪虽然被轻蔑地称为乌合之众,但那只是针对他们完全没有的军事素养而言。能够在环境险恶的迷雾山脉中与冰狼、雪豹乃至于冰熊这些猛兽争抢地盘的迷雾山部族论起凶悍程度并不会逊色于刀口舔血的佣兵多少。有时候也说不准是迷雾山部族给佣兵送钱,还是佣兵们给迷雾山部落送装备。不过埃修跟雷恩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个,两人经由偏僻的小道大胆地深入瓦尔雪原的腹地,在离山脚不到一里的地方游猎,没多久割下的鼻子就装满了小半个麻袋,任何以为这两人势单力薄的盗匪都被轻而易举地击溃。如果不是格雷戈里四世给的期限在那,而且箭袋中的箭矢有限,埃修甚至想在迷雾山脉里呆上一段时间。猛兽的皮货在北境一直有价无市,奇货可居,若是能猎到几张雪豹的毛皮,顶得上他在瓦尔雪原里缴五天的匪。

    越往西,那蚀骨的严寒便清减几分。在两人走出瓦尔雪原后,尽管北风仍旧凛冽,但阳光已经有了暖意。内海开始大面积的解冻,而出现在雪原上的赏金猎人与佣兵也显著地密集起来。他们已经进入了瑞恩地界,此处是亚历克西斯公爵的辖区,内海规模最大的港口长歌港便坐落于此。

    埃修与雷恩进城的时候,两人马鞍后浸透血污的麻袋很是引人注目。守门的卫兵拦住了他们的马匹,示意让他们打开麻袋检查,但他才看了埃修的麻袋一眼就转过头干呕起来,快速地挥手放行,至于雷恩的麻袋更是看都不看一眼,唯恐避之不及。同僚好奇地问他看到了什么,卫兵一脸嫌恶地说“乌尔维特在上,老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鼻子堆在一起,也亏得咱们这里冷,不然早就腐烂生蛆了。”

    “那么大的两个麻袋,里面全是鼻子”同僚不信,“他是屠杀了一整个迷雾山脉部落吗”

    “他最好是。”卫兵冷笑,“学士老爷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



第三章 春之歌(三)
    龙骑士的驻地前有一道长长的队伍,都是在排队等着兑换赏金的佣兵。负责验收的是一名穿着灰黑导师袍的学者,面相约莫四十,带着几名学生,鉴定那些被冻成霜白色的死肉。佣兵们挨个上前,将从迷雾山盗匪脸上割下来的鼻子倾倒在桌上,学者快速地扫视一圈,微微点头,学生立刻上前开始计数,而后结算赏金,根据鼻子的数量摆出一摞一摞的龙纹第纳尔。整个场面如同井然有序的屠宰场,屠户与肉贩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因此队伍虽长,却一直保持着相当的流动性,每个人都在朝前挪动脚步。快要轮到埃修的时候,队伍却短暂地静止下来。那名眼光老辣的学者不知为何愣住了,他皱起眉头,长久地凝视着散落在桌上的鼻子,伸出手示意学生将鉴定镜交给他。他拈起一片鼻子,轻松掰开,在手上翻来覆去,仔细观察软骨的结构。当学者放下鉴定镜时,脸上已经布满阴郁的乌云。他抬起头,冷冷地凝视身前神色已变得极不自然的佣兵“这个鼻子,你是从哪割下来的”

    “当然是从迷雾山的那些蛮子脸上割下来的啊……”那名佣兵额头渗出一丝冷汗,勉强笑道。

    “放屁!”两瓣鼻子砸在他的脸上。学者突然暴起,桌子后升起的身躯山岳一般魁伟,长袖中伸展出的手臂结实得如同铁铸,他伸手抓住那个佣兵的脑袋,狠狠地将他按倒在桌上。佣兵激烈地挣扎着,但是学者不为所动,只是提起他的脑袋反复地砸落,又反复地抹过圆桌,拖曳出长长的血迹。耳朵散落一地,佣兵不再反抗,而是虚弱地呻吟起来。学者提起他的脑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迷雾山蛮子的鼻子,鼻腔的软骨成不规则的拱门形,鼻翼的脂肪层尤其厚重。老子在这里看了差不多十年的鼻子,你不是唯一一个滥竽充数的,却是第一个有胆子拿瑞文斯顿人的鼻子来领赏的。”学者松开手,任由佣兵的身子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到桌子底下“说!怎么来的!”

    “大人!大人!这是我从几名死难者的身上割下来的,是我糊涂了,想多赚点赏钱!”满脸是血的佣兵已经站不起来了,期间他有好多次试图抓住桌沿,然而他的方向感与重心在被暴力地蹂躏过后已经一塌糊涂,双手只是胡乱地在空中挥舞,始终不能落到实处。学者抓住佣兵的手臂,拎鸡崽一般把他提起来,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快速地剜下了他的鼻子,在佣兵的惨叫声中又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对着队列大喝“听好了,如果谁敢拿着非迷雾山蛮子的鼻子糊弄老子的,现在就赶紧滚出来,别到时候钱没拿到,鼻子还跟这个小王八蛋一样没了。你们几个,”他转头吩咐几名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龙骑士,“把他扔进监狱,一个星期后如果还活着就放出来,死了就扔进内海喂鱼。”学者最后看了手中血淋淋的鼻子一眼,不屑地往那名佣兵身上啐了一口“还他妈是个凡斯凯瑞的杂种,跟迷雾山蛮子一路的货色。”

    几名佣兵踌躇了一会,悄悄地退出队列,在自己的战利品袋中翻检起来,又悄悄地站到队列的末端。学者冷眼看着他们的小动作,没有进一步过问。队伍继续流动起来。

    当埃修与雷恩各自扛着一麻袋来到学者面前时,学者的眉毛剧烈地抖了两下,他狐疑地打量着面前的两个年轻男人“这么多”

    埃修点点头,打开麻袋将鼻子倾倒在桌上,须臾间堆成一座小小的山丘。学者愠怒地瞪了埃修一眼,伸出手慢慢将“山丘”打散,可桌子的面积显然无法容纳这么多鼻子同时铺开,学者只好一边验收,一边让学员清点。期间他有意无意地把玩着那把带着血污的锋利的小刀,同时仔细观察着面前年轻人的脸色变化,但埃修始终面无表情。花了一段时间两个麻袋的鼻子总算清点完毕,全是货真价实的迷雾山“产品”,共计一百三十八个,折算下来便是两千零七十枚龙纹第纳尔。

    “我们没那么多现钱。”学者摊开手,有些无赖地笑起来,“或者说没办法给你那么多,毕竟你后面还有那么多佣兵等着兑换赏金。”

    “你最多能支付多少”埃修问。

    “一半。”学者说,“至于剩下的,我建议你去波因布鲁找黑矛骑士团。不过看你的收获,你大概就是从波因布鲁方向过来的吧”

    “是的。”埃修没有否认,“我赶时间,剩下的一半,能不能以市价换算成别的比如说武器装备、粮食之类的,”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建筑材料也行。先暂时存放在这,我之后会来取。”

    “你倒是会做生意,以前是不是在中部大平原厮混过”学者嘲笑道,“这可不在龙骑士团的职能范围内。我们可没有义务帮你采购东西。”

    “但总有付清赏金的义务吧”

    “不能全部结给你。”学者有些不耐烦,“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可以先欠着。”埃修说,“我过段时间再回来领剩下的另一半。”

    学者噎住了,过了好一会才说“你是不是还要我写一张欠条”

    “这样当然最好不过。”埃修点点头。

    “娘的,你这人一副典型的萨里昂商人的做派,真不讨喜。拿纸来!”学者骂骂咧咧地举起羽毛笔,“来来来,知会我一声债主的尊姓大名。”

    “埃修巴兰杜克。”

    学者的手定格在空中,他讶异地抬起头,重复了一遍“埃修巴兰杜克”

    “你知道我”

    学者点点头“当然。作为王立学院出身的学者,我理当向你致谢,感谢你在波因布鲁守卫战中非同一般的贡献。”他微笑起来,随手将羊皮纸扫开,“这么说阁下是前往凛鸦城接受封赏”

    “欠条。”埃修伸手按住那张险些从边缘滑落的羊皮纸,“现在应该不是攀谈的时候。”

    “如果阁下只是一名普通的佣兵,那我当然可以打欠条。”学者哑然失笑,“但若是一位由院长举荐的准男爵的话,我很乐意代劳采购一事。”他举起手做了几个手势,一名学员立刻将一名沉甸甸的牛皮钱袋放在桌上,“里面有一百枚金龙第纳尔,与普通第纳尔的兑换比例是一比一百;”他随后又抬出三摞半的龙纹第纳尔,“剩下一半,阁下打算怎么花如果是武器装备,我能以成本价为您准备若干套瑞文斯顿正规军的制式装备——骑士团装备除外。”

    “成本价”埃修有点犹豫,对方开出的条件丰厚到让他不得不起疑,一个学者,真的有那么大的权力吗学者看出了他的踌躇,温和地拍了拍埃修的肩膀“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伏卡洛,王立学院学者,主攻金属冶炼与锻造,同时也是瑞恩的铁匠长。”

    。



第四章 春之歌(四)
    “这还真是……”埃修有些意外,毕竟并不是每天都能看到一位军事重镇的铁匠长在骑士团驻地的门口做着结算赏金的活计,而且对方的打扮也并不像一位成天跟火炉与金属厮混在一起的壮汉——尽管那身导师袍下的体格的确魁梧,但如果没有那个既倒霉又愚蠢的凡斯凯瑞佣兵妄图鱼目混珠,伏卡洛就这么坐在桌子后面看上一天的冻鼻子,也不会有人去注意他的身材。“我知道,这确实不像一个铁匠长做的活,可没办法,公爵大人抠门得很,不愿意专门为了悬赏季额外聘请精于此道的学者,但总得有人防着那些鸡贼得不行的赏金猎人瞒天过海。我也就每年这个时候客串一下,权当放松。也就是一直抽不出空回波因布鲁,不然我肯定能在解剖学上拿一颗石珠。”伏卡洛爽朗地笑道,在认出埃修之后他的态度便友善了很多,“如何,考虑下我先前的提议”

    对方提出的条件不可谓不优渥,埃修有些意动,但仔细考虑后还是选择了拒绝“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就算是成本价,一万第纳尔也买不了几套制式装备,能否帮我折算成粮食我需要五千第纳尔的小麦,三千第纳尔的燕麦,两千第纳尔的冻鱼干。”

    “没问题。”伏卡洛瞥了一眼埃修身后的雷恩,“我会安排专人送到波因布鲁。”

    “那就多谢了。”埃修提起桌上的钱袋,转身离去。两人连清点带交谈用去了不少时间,身后的队伍已经停滞了许久,已经有人开始不耐烦起来,只不过有那个被割掉鼻子的凡斯凯瑞佣兵做前车之鉴,旁边又有全副武装的龙骑士盯着,他们才不敢喧哗造次。

    “拿你的份。”骑士团驻地外,埃修将钱袋丢到雷恩手里。雷恩默默地接过,捡出四枚金龙第纳尔后又将钱袋还给埃修。“我之后应该不会回到波因布鲁了,所以那五百第纳尔你代我还给萨拉曼。”

    “可以。”埃修耸耸肩,从雷恩手中接过钱袋。两人的麻袋实际上大部分都是由他装满的,雷恩只在瓦尔雪原贡献了很少的一点,不多,在还清他同萨拉曼的债务后还有一些盈余——那四枚金龙第纳尔就是盈余。很难说是不是埃修有意留给雷恩的。两人一路上狩猎迷雾山盗匪时,使用刀剑的机会其实很有限,那些狡猾的劫匪一察觉到双方天壤一般的实力差距后便会立刻作鸟兽散,雪地上只留下几具冲得最靠前的同伙尸体。两人的坐骑就算再多出八条腿也没法在茫茫雪原上逐个撵上那些朝不同方向逃窜的劫匪。但埃修却好像早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早早准备了弓箭,而他的箭术又是神乎其技,哪怕是最老练的巡林游侠都没办法像他那样快速而准确地判断风向,他甚至不需要扬起雪尘,单凭指尖就能敏锐地感受出空气具体的流动,再以此校准张弓的角度,做出一次又一次难度夸张到吓人的精确射击。呼啸的凛风于埃修而言并不是阻碍,而是助力,那些箭矢在空中沿着风的轨迹走出匪夷所思的弧线,最后总能落到那些盗匪的头上。雷恩起初还觉得震撼,后来便麻木起来。他其实并不喜欢这种跟在别人屁股后头捡漏的感觉,而且雷恩心里也明白,若不是箭囊里的箭矢有限,麻袋的空间也有限,那么先前堆在伏卡洛桌子上的那座鼻子山丘,只会更高更大,而他自己可能甚至连盈余都不会有。好在现在两人已经等同于分道扬镳,同行至芬布雷堡之后,雷恩在埃修名存实亡的佣兵队里的服役便正式告终。埃修自去凛鸦城接受伪王厄尔多格雷戈里的封赏,而他则留在芬布雷堡听候伊凡勒斯伯爵的进一步安排。

    埃修走出一段距离,突然后知后觉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骑士团驻地的方向,仍然有一长串的佣兵在等待换取赏金,想必那位铁匠长此刻正在坐在桌子后面忙活。两人先前的交谈中,埃修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告知伏卡洛自己的封地在哪,对方却问也没问就知道要送往波因布鲁,就算是一名王立学院出身的学者,他知道的未免也多得有些不正常。

    此刻伏卡洛却没在桌子后面,一名学员取代了他的位置,负责应付那些佣兵,而伏卡洛本人则在会客厅内接待一位不速之客——准确地说,这名不速之客很早就已经来了,比那些大清早就来驻地换取赏金的佣兵还要早些,只是现在才现身。不过一般情况下她可能直到佣兵散去都不会出现,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取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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