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的预言之千古一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酬天
一路心事重重,埃修已经走出了使落半岛。跨越过火之名将一战成名的碎冰桥,他已经可以见到凛鸦城的城墙,那里便是瑞文斯顿的首都。从地理位置上来讲,凛鸦城并不是理想的定都之所,此城距离三国交接的边境线不过百里,但凡前线战事有些挫折,凛鸦城立时就会暴露在敌军奔袭的铁蹄之下。这并非危言耸听,在第一次龙狮战役中,萨里昂的军队在老布伦努斯公爵带领下,自暗隼堡垒突破瑞文斯顿的防线,围困凛鸦城长达三月之久。城内一度陷入弹尽粮绝的绝境,好在总算是坚持到了萨里昂人撤军。在此后的九年,凛鸦城被兵临城下已经是家常便饭,但格雷戈里四世却始终没有迁往北境腹地。原因无他,凛鸦城乃是格雷戈里家族自旧潘德帝国一路承袭下来的领土。他的曾祖父,赫赫有名的格雷戈里大公是龙骑士团的创建者之一,在瑞恩之围中组织了对预兆之狼的反攻,也是第一个以激烈的态度回应来自中部大平原所谓“正统骑士团”的非难,他那振聋发聩的名言直到现在还在北境流传:“瓦利德斯宪章用来擦屁股老子都嫌糙!”;在北境领主们最初的圆桌会议上,他为自己撤销了大公的爵位,转而自称为国王,偌大的北境以他的领土为名——在潘德语中,“瑞文斯顿”与“凛冽之鸦”同意,因此在文献中以书面语作为区分。
埃修在深夜抵达凛鸦城,他只有一个人,因此急着换岗的卫兵甚至懒得盘问他。漫长而单调的旅行后埃修也很倦怠,他在路边找了家还亮着灯的小酒馆,租了一间最便宜的单间。埃修在两片立起来的薄木板间躺下。没多久有两个醉醺醺的佣兵上来,他们一左一右地占据了埃修的隔壁,却不入睡,隔着他大声地交谈起来:
“听说了没,凛鸦城竞技场举行的新活动!哥们我今天去看了一下,乖乖,那阵仗,好像小半个银湖镇的佣兵都来了。”
“报名费就不便宜,三枚金龙币,那可是三百枚第纳尔!”
“可你要想想,第一场若是赢了,不仅回本,还能倒赚两百;而如果赢下第二场,奖金足足有一千第纳尔——娘的,老子给雇主拼死拼活一星期才能赚那么多。巴耶夫那老小子,人高马大的,硬是闯过了第三关,如果不是他自己没有自知之明,要去打第四场,两千第纳尔不就到手了吗这下好了,非但到嘴的奖金没了,人还被打得半死不活,在担架上鬼哭狼嚎。也不是伤得很重,估计是在心疼钱。”
“哎,听说总共要连战十场,如果每过一关奖金都能翻倍,那最后能拿多少”
木板另一头含混地计算了好久,最后才说:“怎么说都得有二十万吧但谁能一口气打到第十关还不如去老板开的盘口那里下个注赌输赢,赚些小钱。”
二十五万六千。埃修在心里帮两名佣兵给出了确切的数字。但他并不会太过当真,二十五万六千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堪比一座经济状况良好的市镇大半个月的税收。使落半岛以外的北境一向拮据,一座竞技场却能够拿出来做本钱,很难不让人觉得有蹊跷。要么是藏着几个压箱底的强手,要么就完全是招揽观众与赌徒的噱头,将报名者的刚愎自用与贪欲当小麦一样大肆收割——两名佣兵口中的那位叫巴耶夫的倒霉蛋就是被收割的小麦之一。但埃修多少还是有些蠢蠢欲动,十连战对他而言并非难事,兴许打完最后一关他也就堪堪活动开筋骨——想在竞技场中找出一个乃至于多个跟埃修一般强悍的战士还是挺有难度的。而且参加费不过三枚金龙,值得一试。最差的结果也就是被讹去三百第纳尔,还平白无故地帮人招揽了观众,总比上次在拉里亚损失整整一套死亡骑士甲,还搭上了一个老贵族的性命要好。距离格雷戈里四世给的期限还有三天,留出这一天的时间打个竞技场绰绰有余——说不定能用两天打两次,万一呢
要不明天去打打看在两边传来的鼾声中埃修闭上眼,如此想着。今晚他梦见自己躺在辉煌灿烂的第纳尔山之中,虽然坚硬的金属硌得他背部很不舒服,但他并不排斥这样的梦,梦见钱总比梦见那些神神叨叨的神祇要让人舒畅,毕竟第纳尔不会打机锋。
第八章 春之雷(二)
凛鸦竞技场的选址非常考究,负责设计的学者们巧妙地将其巨大的整体嵌进了分割内外城的城墙中,尽管墙体的结构因此显得臃肿不堪,为那些崇尚美学的建筑师所不齿,但却极大地节省了建筑成本与建筑空间,是标准的王立学院风格。与外城相接的西侧看台专门为平民与佣兵开放,入场价格及其低廉,在这里坐庄开盘的金额也低,就算只有一枚第纳尔也能参与到赌局当中;东侧看台则与内城相接,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隐隐然成了北境贵族限定的销金窟,五枚龙纹第纳尔——也就是半个金龙的入场费足以过滤掉很多人,包括一些家境不够殷实的小贵族。竞技场的老板一般不会亲自来此开设盘口,往往都是由一些嗜赌的贵族子弟协助出面,老板只是象征性地收取一些抽成。在东侧看台下注的最低金额是五十个金龙——尽管北境向来拮据,但是贵族在娱乐项目上从来不会对自己斤斤计较。偶尔也会有佣兵能够参与到东侧看台的赌局中,但下场无一例外都很凄惨,不是被欺生的贵族合伙起来骗得血本无归惨淡收场,就是大赚一笔后第二天莫名其妙地横尸在某个偏僻阴暗的小巷。
自从推出那场十连战的新活动,凛鸦竞技场的人气便一直高涨,西侧入口常常能排起长龙,推搡、斗殴、乃至于更严重的流血事件屡见不鲜,但竞技场的老板颇有些能量,从内城搬来了一支守护者分队驻扎在西侧入口维持秩序。有正规军在一旁盯着,脾气再火爆的佣兵也得收敛几分。十连战并不是凛鸦竞技场首创的活动,但大陆上没有一家竞技场能像这里一样运营得有声有色。以前举办过类似挑战赛的竞技场,一天最多只能受理三名挑战者的报名——斗士也要喝水吃饭,也要休息养伤,而且守擂久了,难免碰到硬茬子,伤筋动骨之后擂主便会空缺,于是只能来回调换斗士守擂的顺序,等到哪一天守擂斗士伤势累积到相对严重的地步,那么这次活动也就无疾而终,毕竟不是哪一家竞技场都能随时找到十位猛男来守擂。可凛鸦竞技场完全没有人力方面的顾虑,老板不知道从哪雇佣了一大批实力不俗的斗士,同时一次能受理十位挑战者的报名!然后便是将竞技场偌大的场地分隔开来,分别开盘,各自开打,互不干涉,甚至还有赌哪个场地会先结束的盘口。
埃修原本以为自己会在报名处排很久的队,可他低估了竞技场的胃口,他面前的队伍是被一截一截地吞进去的。很多人都付不起三金龙的入场费,但竞技场很宽容地让他们签署一个临时的债款协议,若是过了第一关,则在奖金中扣去入场费;若是在挑战过程中失败,则需要在竞技场充当六个月的无偿打手。埃修是今天首个能够一次性付清报名费的选手,就连主管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能够掏出三枚金龙的佣兵其实大有人在,但能像埃修这样面不改色铺出来的属实罕见。
“能够在自己身上下注吗”埃修随口问了一句。
主管瞥了他一眼:“可以,五个金龙币起步。”
埃修的手指轻轻勾住腰间的钱袋,犹豫着要不要解下来全部砸在桌上,但一番激烈的心里挣扎之后,他最终放弃了这个分外诱人的念头,只是捏出了五枚金龙币,轻轻放在主管面前。
“名字”
“埃修巴兰杜克。”
“好,巴兰杜克先生,你的注金已经受理,请去休息室等待。请记住,”主管最后漫不经心地提醒了他一句,“从第七关开始,会是真剑决斗,而不是真剑格斗了,你明白两者之间的区别在哪吗”
埃修点点头:“明白。”真剑格斗,真剑决斗,一字之差,却是木头与金属的天壤之别。前者最多只会让你平躺着被抬上担架,后者则就直接通往坟墓,亦或是内海的底部——可能还是以残缺的身躯过去的。
埃修被杂役一路引领至选手的休息室——其实也就是一间阴冷的石室,温度甚至比室外还要低上几分,天花板的角落里悬挂着密密麻麻的冰锥。石凳又冷又硬,跟冰块并没什么区别,一坐上去立刻就能感到体温在快速地流逝。埃修是唯一一个还能安然坐下来的人,其他选手都不得不站起来在石室中快速地踱步、摩擦掌心,不然在在上场前手脚都有会被冻僵的风险。
等待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大概是第五个昏迷的挑战者被拖过门口后,便有人来休息室通知埃修准备出场。埃修将护具穿戴齐全,随手拿了根练习长矛就上了场。他的第一个对手已经在等着他了。
才交上手,埃修有些意外,对方的经验老练得不像是个在竞技场厮混的斗士,反而像是个受过严格兵器格斗训练的贵族骑士,身材高大,手臂健壮,露出来的皮肤透出营养良好的光泽。他有些理解昨天晚上的那两个佣兵为什么会只想在赌局中赚点小钱了,如果第一关的守擂斗士就是这般水准,那这五百第纳尔还真不是一般的难拿。不过这并不会对埃修造成多少困扰,他没费什么力气就打落了这个守关的斗士手中的短斧,然后把他摔在冰冷的土地上。但是那个斗士并没有认输的表示,他站起身,继续扑向埃修。埃修侧身闪过,顺便将斗士的手臂拧到背后,抬起头向看台喊道:“这种情况怎么办”
“打晕也行。”西侧看台上有人喊,“不然他们不会认输!别被纠缠太久,昨天有个倒霉蛋就是在第三场被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在挑战第四关时被暴揍一通!”
凛鸦城豢养的斗士,居然强悍至此吗埃修有些讶异,但这并不会妨碍他接下来的动作。他一拳干脆利落地揍在斗士的脸上。虽然没有立刻击晕,但这一拳彻底碾碎了对方的方向感与平衡感。埃修松开手以后,斗士便颓然倒地,短时间内再难起身。几名杂役快速地走上场,将斗士搬上担架,而后第二名斗士已经站到了埃修面前,还没等杂役离开便朝埃修发动了攻击。然而他来得快,倒得更快,被埃修一个侧步绕至身后,矛柄狠狠地抽打在后脑勺上。第二关的擂主轰然倒地,杂役甚至还没走出多远就不得不奔还回来,将这个魁梧的壮汉拖走。第三名斗士总算来得没那么快,大概是他的前任倒得毫无征兆,他自己都没有做好准备。但他也就是迟了几分钟被埃修送下场。而后是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没有一位斗士能在埃修手中撑过五回合。尽管他们都在电光火石间的交手中体现了极其丰富的战斗经验与异常顽强的战斗意志,但在埃修面前仍旧显得过于孱弱。唯一的波折是他在打晕第五名斗士时长矛因为用力过猛断成了数截,对方则是在失去意识前用最后的力气将断裂的矛杆扔出了场外,此后埃修便不得不徒手作战——虽然贴身短打是埃修的长处所在,但他之后面对的每一位斗士都刻意地加强了护具的厚度,虽然也就是多挨一拳或者一脚的区别,但这区别却决定了他们能否以伤换伤。第七关的斗士最为夸张,他出场的时候披挂着不知从哪搞到手的重型甲胄,在场上跟埃修装起了乌龟,埃修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对方从那身钢铁壳子里撬出来打晕。
西侧看台上的观众已经完全兴奋了,他们忘乎所以地在埃修身上下了重注,每一关跟注的基础金额都在以不可思议的幅度攀升,后面财力有限的平民与佣兵完全放弃了下注,并不是赌不起,而是完全攀不到跟注的门槛。只有几名小有身家的外地商人还在暗地里较劲。东侧看台上有人开始仿效帝国角斗场的风情,抛洒鲜花与第纳尔。其他场次的挑战都暂时中止了受理,盘口只对埃修这一场开放。
“第八……关。”负责报场的杂役战战兢兢地咽了口唾沫。
第八关的守擂斗士施施然走上了场,站到了埃修面前。来人带着面具,一头极为扎眼的黑色长发散漫地在脑后垂落。埃修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一头飘逸的黑色长发,却一时想不起来。
“嗯”斗士在看清了埃修的脸后发出一声表示讶异的轻咦,“是你”
“我们见过吗”埃修反问。
“当然。”斗士点点头,他抬起自己的佩剑,剑柄末端的黑色配重球被雕刻成骷髅的形状——这是一柄标准的死亡骑士长剑。斗士用拇指轻轻顶起剑格,明亮的剑光缓缓地从考究的鞘中流溢。他直视着埃修,以标准的骑士礼仪报上自己的名号:
“‘黯夜之刃’阿德萨斯。”
第九章 春之雷(三)
直到看到那柄死亡骑士长剑,埃修才回想起那名在银湖镇的酒馆中与他发生冲突的强悍佣兵,但时间过去了那么久,记忆中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象。而随着对方庄重地说出自己的名号,那印象才逐渐地与埃修眼前戴着面具的守关者重叠起来。“是你”
“是我。”阿德萨斯点点头,他放松了站姿,没有流露出任何进攻的意图,不过埃修还是谨慎地保持了距离。尽管两人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交过手,但埃修知道对方并非易与之辈,他能轻松地连闯七关,想必阿德萨斯同样可以,区别大抵只有效率的高低。“原本每次格斗开始前都应该问你同不同意继续挑战,但第一关的擂主在你手下败得太惨,以至于后面那些擂主都有些热血上头,想帮他找回场子,因此没一个人开口——当然,我相信他们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不过我不一样,因此这个过场还是要走一走的,你确定要继续挑战吗”
埃修没有立刻回答,他瞥了一眼正在被抬离场地的第七关擂主:“他们应该都不是竞技场的斗士吧”
“怎么可能,”阿德萨斯嗤笑一声,“光靠那些挥一挥练习武器就气喘吁吁的猪猡,凛鸦竞技场的老板怎么敢有底气开这场十连战的活动。我听说是老板动了一些关系,请到了守护者军团中的铁卫分队来坐镇。别看他赚得盆满钵满,但最终能到小金库的第纳尔可能两成都没有——你还需要更多时间休息吗”
“不用,继续。”
“那就开始!”阿德萨斯大步上前,长剑的剑锋轻巧地挥向埃修,试探的意图非常明显。埃修没有贸贸然地见招拆招,他此前可以靠着自己强悍的抗击打能力顶住木制武器的冲击,却不会以一双肉掌去试死亡骑士长剑的锋锐。埃修退了一步,横跨两步,斜进三步,不停改变突进的角度——这是他一路打下来惯用的伎俩,往往能在七步之内顺利绕开对手武器直接近身,但在阿德萨斯面前却收效甚微。死亡骑士长剑的剑锋如同一道白色的影子始终追着埃修的步伐,总是能在最正确的时机封死他进攻的路线。埃修又反向以更大的角度走了七步,这次剑锋直接就在终点等着他挺着胸膛送上门,尽管埃修及时地刹住脚步,但脑门却被横扫过来的剑鞘砸中了。埃修脖子一摆顶开剑鞘,退了两步拉开距离。阿德萨斯也没有继续追击,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右手长剑,左手剑鞘,拉开一个保守的架势。埃修晃了晃脑袋,从轻微的眩晕感中摆脱出来,对手显然摸清了他开局的套路,也算准了他并不敢正面强闯死亡骑士长剑的封锁,又一直将拿着剑鞘的左手背在身后不让他察觉。当埃修凭依着习惯落入早就为他准备好的陷阱时阿德萨斯立刻暴起,一击得手——所幸那只是剑鞘而不是另一把锋利的长剑。
埃修想得没错,阿德萨斯确实在看台上观察他有一段时间了,埃修屡次用以近身的正七小快步与贴身缠斗的逆七大跨步都被阿德萨斯尽收眼底,而阿德萨斯也确实有些本事,才交上手就能凭借之前的观察完美地应对并化解了埃修的攻势,甚至还以此阴了埃修一手。可惜的是这一手并不能致胜、致死,甚至都没能建立起任何的优势,毕竟那只是一个剑鞘,更何况对手的筋骨坚实得非比寻常。阿德萨斯可是眼睁睁地看着埃修是如何顶着木制短斧的全力挥砸,将第七关的擂主从一身重甲中拽出来的。可就算阿德萨斯手中拿的是另一把长剑,无论他掩藏得多么隐秘,埃修必然会有提防,到时候那暴起的一击能不能奏效还是两说。两人若是真要硬碰硬地冲突起来,阿德萨斯哪怕有武器与护具上的优势,大概也很难撑过十回合——早在银湖镇的时候,他就已经领会过两人之间悬殊的力量差距。瑞文斯顿的铁卫分队中个顶个的都是硬汉,号称不逊色于菲尔兹威的狂战士,可他们在埃修手下孱弱得有如绵羊。阿德萨斯并不认为自己会比那些铁卫更强壮。
“你如果要一直站在那里不动的话,一分钟后就要自动判负了。”阿德萨斯提醒了埃修一声。
埃修不出声,他不再迈那些复杂的步伐,转而径直走向阿德萨斯,长剑与剑鞘立刻朝他包夹过来,须臾间封锁了任何可能闪躲的空间。但埃修全然没有闪避的意图,他一只手格住剑鞘,另一只手则想将死亡骑士长剑的锋刃纳进掌中,但就在他手指即将触及剑身的时候长剑逃开了,同时不忘在埃修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刻的伤口。看台上齐齐发出一声惊呼,这还是十连战以来第一次见血。埃修不以为意,继续向前,可阿德萨斯已经几个灵敏的后跳拉开了距离,埃修毫不迟疑地追过去,再度将自己置身于长剑与剑鞘的包围之中。两人一进一退,如是往复两次,阿德萨斯随即意识到埃修是想将他逼入场地的死角,一旦他失去了周旋的空间,那么他将被迫陷入与埃修的缠斗之中——这是他一直在极力避免的。不过在这之前,埃修需要为此付出多少伤口作为代价阿德萨斯眼角的余光落到埃修鲜血淋漓的手臂上,他已经在上面留下了三道不轻的创口,其中一条再深一点便会割到动脉——嗯,怎么只有两条口子在冒血
不对劲!阿德萨斯本能地觉得不妙,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在他开始后退的那一刻起,把控距离的主动权便彻底沦陷到埃修手中,只要埃修一直向前,阿德萨斯便不得不后退。他一剑割开了埃修的肩膀,可与此同时他的后背也抵上了竞技场冰冷的墙壁。埃修的肩膀抵着锋利的剑刃滑动,一直顶到护手上,与此同时,埃修的手也终于钳住了阿德萨斯持剑的手腕——还是跟当初一般难以抗衡的巨力,阿德萨斯只是稍做扭动就放弃了挣扎,任由埃修一个背摔狠狠地将阿德萨斯砸翻在地。
“停!我认输。”在埃修的拳头即将落到脑门上时,阿德萨斯果断松开了剑柄,“你用不着打晕我。”
拳头在阿德萨斯的额头上方急停,五指并拢以后,暴突出来的指节具有岩石一般分明的棱角,血珠沿着这些棱角流淌、汇聚、滴落。但那只是惨烈的假象,阿德萨斯看得分明,那些他留给埃修的伤口都在缓缓愈合,这时候他才恍然,为什么埃修会采取如此蛮不讲理的打法,因为他有蛮不讲理的体质。“你赢了。”他伸手擦去脸上的血,悻悻地说。
“你确实很强,”埃修站起身,朝阿德萨斯伸出手,“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队伍”
“当初在银湖镇,我是急需钱用。现在你可没法用三百龙纹第纳尔雇佣我了,更何况我与竞技场还有三个月的合约,你入夏的时候再来吧。最后走个流程,”阿德萨斯站起来,将埃修的手臂高高举起,在东西两侧看台的狂热呐喊声中,大声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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