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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玺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木子从

    “士别三日,”林霄寒把水壶递给独孤裕。

    他大口吞咽着,昏迷这么久,人会极度缺水。

    “其实我也是主动请缨,毕竟在北境待了那么多年,真的不希望被野夷击破。”

    “是吗?那我得谢谢你,”独孤裕拿袖子擦了擦嘴,“只是啊,这万里雪飘的北境也没法坚持多久了。”

    “以前我还不确定,但如今我可以认定了,”林霄寒叹了口气,“这天下已经不是晋王能掌控的天下了。”

    “何出此言啊?”

    “晋国国内各党相争,齐蜀南境各怀鬼胎,你觉得动乱还远吗。”

    “不远了,”独孤裕用力吧自己撑起来,他靠在床头板上,“不打仗什么都看不出来,这野夷来犯,一切就都浮出水面。”

    “起码楚公还是忠于陛下的,还有北公也一样,不是吗?”

    “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情况,奉贤关也岌岌可危啊。”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早上霍良霍将军就率领齐军支援奉贤关了。”

    “那就好啊,”独孤裕点了点头。

    “禀将军,齐军急报,”账外斥候匆忙奔来,“奉贤关野夷数量庞大,据观察有近十万之多,急需援军。”

    “什么?怎么可能呢?”

    “另外...”

    “另外什么?”

    “额...北境公战死沙场,头颅被野夷插在长矛上示众。”

    “




第十一章 源谋
    冬天到来后的第一场暴雨席卷了整个南境,成片的树林受到了雨水的滋润将会在下一年更加茂盛。

    这里没有北境那板结的坚冰,也没有齐国绵延的山岭。平缓的地形为南境带来了无数可供耕种的稻田,而在仅有的一小块山地中却蕴藏着整个大陆最大的金矿,极高的含金量大大简化了炼金的难度,财富与粮食给南境带来了世所罕见的极度繁荣。

    虎啸被誉为最奢侈华丽的城池,传言龙原都无法比拟。

    南境统治者的宫殿坐落在城市中心,从高大的瞰楼上眺望可以将整个虎啸尽收眼底。

    魏桀端坐在书房的睡椅上,他静静地看着窗外打落的雨水,好像在思考手中所写的这段文字的措辞。

    他的眼睛像鹰一样沉着冷漠,岁月的痕迹毫无掩饰地展现在他脸上,虽然年近六十,他的身躯依旧健硕挺拔,从后面看若是没注意那染白的发丝,可能还以为是个壮年统帅。

    魏燮端着茶水推门而入,身为魏家长子他看起来远比同龄人老成,他有着和父亲一样沉着犀利的眼神,不过他年纪尚浅,还是只幼隼。

    “怎么,是哪里来了消息?”

    “回禀父君,是荀胥的信。”

    “喔?他的?听说齐戬给他起了个新名字。”魏桀站起身伸了伸腰杆。

    “他得了齐戬的恩宠,被赐名谄胥。”

    “嗯,人如其名,说吧,他怎么了。”

    “他寄来的信上说楚公李震薨了。”

    魏桀拿杯的手悬在半空中,他皱着眉头,好像在思考什么,“他得手了。我猜也是,毕竟我托人送给齐君的蝎毒效果不错。”

    “另外,北境那边,独孤歧也...”

    “可怜呐,”魏桀点了点头,“谁叫他挡了我的路。”

    “父君,如今齐,楚,北境三国老国公都已经薨逝,蜀侯一直胆小如鼠,晋王已是孤家寡人。”

    “我谋划了十年,把朝堂上安插满了我的人,把忠于建王的几个国君都送入土,然而却没人察觉这发生的一切是谁得利,可笑啊。”

    “父君雄才大略,智谋超群,对付这些鼠辈自然游刃有余。”

    “愚蠢!”魏桀狠狠地把杯子墩在桌上,“智谋?雄才?这些蠢材对另一个蠢材所作的溢美之词不必用来形容我。”

    “以后你只用记住一个词,权力,”魏桀看着他,那种眼神完美诠释了这个字。

    “权力?可是这世上的权力都在手握王玺的建王那,您哪怕是南境之主,也比不了建王吧。”

    “王玺?你觉得建王的权力真的就来自那个小小的,拿在手上连个黄口小儿都砸不死的玉石里?”魏桀摇了摇头,“权力是财富,是土地,是军队。”

    “可,可王玺之谕就连您也不敢违抗。”

    “王玺不会让我恐惧,让我屈服的是晋军,是那十万大军!你告诉我,若是李震拿着王玺,齐戬会不杀他吗?”

    “儿子不知,还请父君指教。”

    “说实话!你是我的长子,如果连我的长子都不能和我说句真话,那我不如把南境拱手送给晋王,反正也没人继承。”

    “我觉得齐戬不会杀他。”

    魏桀皱了皱眉,他没有立刻回答魏燮,而是继续完善他写的信,不一会他放下笔,小心翼翼地把信纸装入封内,利落地涂上浆糊,粘住口。

    “父亲教育儿子是他的职责,”魏桀耸了耸肩,“包括给他亲身示范人生道理,来,把这封信送到你姐姐那。”

    “这是...”

    “把事办了,我让你看看拥有王玺的公孙珏是怎么死的。”

    “父亲,真的要...”

    “你记住,我所做的一切准备都依靠着我在三晋各地无所不在的权力触手,而不是那块破石头。”

    “诺,儿臣这就前往龙原!”魏燮转身离开。

    魏桀从未停息过,沉迷过,野心家最可怕的就在于除了权力无一嗜好,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偏离过追求他的**。

    暴风雨愈加猛烈,雷霆轰鸣声震耳欲聋,他走出书房,走进那暴雨之中。

    他就是这场政治暴风雨的中心,这场博弈,没有一个棋手看到他杀死棋局的一招。

    李震独孤歧的死,震撼朝堂,公孙珏甚至为他们在龙栖宫室的前厅挂上丧旗。

    或许在老弟兄们还健在的时候,公孙珏还能保持着良好的心态,但得知他们死讯之后,公孙珏的心理防线崩塌了,虽然晚年昏庸,但他毕竟还有着审时度势的能力,在这当今朝堂他根本没有信任的人,就连唯一的嫡子都不一定流传着自己的血脉。

    公孙珏坐在寝宫大厅的王座上,身边的侍从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恼他。

    “陛下,王后,周伯周筠求见。”

    “让他们滚上来吧。”公孙珏撑着把手,费力地直起身。

    “参加陛下。”

    “你们来干什么,看本王笑话来了?”

    “陛下,南境公听说楚国



第十二章 风暴将至
    昏山城的宗庙里,老先生们进行着每天必做的整理文献工作,他们年老体衰已经达到了工作年龄的极限,李权继位五年,由于他年纪尚浅,一切工作都由太夫人聂韵主持,然而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是一位有能力的领导者,五年的时间,楚国并没有任何改善,反而越发动乱,像昏山城宗庙这些基层礼乐设施都没能及时更换师傅。

    又是一年早春,甘露降临,洗去枯枝朽叶,让昏山城的郊外重新焕发生机。干瘪的小路变得泥泞,孩子们又能在其间享受难得的快乐,哪怕身上沾满泥土,至少使他们单纯的内心得到满足。

    他们之间少了几人,年少的男孩长大了,相互投掷泥土的手握起了长剑。

    李逝离开了他生活的宗庙,聂韵不想看到这位理应继承大统的嫡长子,于是他很自然的被安排在昏山城大夫的宅邸里。

    这里满足了北方百姓对江南园林的一切幻想。

    昏山大夫李寻的信霖园精巧别致,风韵独特。大厅内的假山石可以算得上是楚国南部最具代表性的杰作,石峰玲珑透瘦,绮丽逸雅。再往里走,东西偏殿盘藤绕枝,巧徬树石,给人清新舒缓之感,鸥鸟群戏,不觉恐惊。一迳抱幽山,居然城市间便绝好地诠释了这一切。

    中堂的院子里传来木剑碰撞的声音,李逝和李麟正激烈地比剑。他俩已经长大不少,李逝步伐矫健,出剑迅速凌厉,但气势不强,李麟虽年幼一岁,打法漏洞百出,但气势强硬,冲劲十足。

    “你这水准挺高啊,”李麟左右躲避着李逝的攻击,虽然李逝每一剑都精准刁钻但缺乏力度,轻而易举地被李麟化解。

    “水平高才有资格和你一战嘛,”李逝一边笑着回应,一边寻找李麟的破绽。

    “你这么高看我,我可不能辜负你,看好!”李麟又猛的一刺,他单脚着地,前倾身子,这一刺直插李逝前胸。

    虽然这一招力大迅捷,但着实露出破绽,李逝略屈双膝,躲过剑刺,顺势猛甩李麟大腿,直接把重心不稳的李麟打倒在地上。

    “哎哟,疼死我了,”李麟捂着大腿,直喊疼,侍从们纷纷跑过来又是送药又是擦汗,李麟虽然一副贵公子的样貌,但对手下却从不呼吓,责备。

    “你呀,总是心急,唉,和对手比剑绝不能轻易付出全力,毫无保留,多加试探才能提高胜算。”

    李逝放下剑,去探了探李麟的伤口。

    如今的他已经完全褪去了年少稚嫩,年刚十六就已经是个英气清雅,昂藏七尺的大家公子。

    “你这算个什么,不过多了块青罢了,只要数日就全消了。”

    “数日,哎呀呀,可惜了数日不能练剑啊,”李麟虽带着不悦的腔调,但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来,那是一阵窃喜。

    “哼,你小子巴不得不练,好求得叔母的芙蓉糕吃,”李逝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啊,好吃懒做,竖子也。”

    “嘿嘿,我还就是好吃懒做,母亲的芙蓉糕那叫一个美味,今这一伤值了。”

    “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今天先生病了,咱们下午半日无事。”

    “太好了,咱们下午出城吧,去宗庙里玩怎样?”李麟一下子跳起来,全然不像受伤的样子。

    “呵,你这伤还真重啊,片刻才痊愈。”李逝不由笑了出来,直叫李麟尴尬不已。

    两匹战马在昏山城外的泥泞小路上奔驰着,李麟心情大好,他四处张望着,就像个刚离开笼子的小鸟。

    “叔父什么时候才能封爵呢?”李逝勒住缰绳,他略有些担心,“之前没在府里问,是怕叔父着急,乘这个机会,正好问问你。”

    “怕是难啊,你知道的,当年聂韵被封夫人的时候,父亲是不同意的,现在李权成为国君,聂夫人掌权,哪怕全国所有亲贵都封了爵,父亲也难封爵位。”

    “唉,苦了叔父了,”李逝指了指前方,“宗庙到了,咱们进去看看吧。”

    &



第十三章 出城之行
    宗庙里的老家伙们好不容易闲下来,本来还想着可以吃口热饭,奈何灶台老妈子病假回乡,这几位先生只得在前厅坐着,煮碗热粥喝喝。

    李逝李麟二人信步走了进来,李麟有些不解,这日到晌午,怎么没有炊香炉味。

    “怕是咱们来的不是时候啊,”李麟俯首沉吟,“本来还想讨口饭吃,现在怕是得饿着肚子回城了。”

    “你莫急,咱们进去先看看先生。”李逝指了指中堂,便踱了过去。

    “先生!”

    隔着数米,李逝便略显迫不及待地打了招呼。

    先生看着比五年前老了许多,他有些睁不开眼,好似距离太远,没法看清李逝的长相。五年前那几缕白发也已经掉的差不多了。

    李逝走近,鼻子不由一酸,和先生也两年不见,四目相对着实叫人难受。

    “逝儿嘛?”

    “嗯,是逝儿,”李逝走到先生身边,握着他的手。

    “嘿嘿,这孩子的声音变了哦,和几年前比模样也变了,认不得了,只是这手一摸我就能认得,小时候你要是犯错,那是要打手心的,每次你疼的大哭,我就轻轻抚着你的小手,哄啊哄。”

    “先生之恩,逝儿永不能忘,您是我再造父母,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李逝抹了抹眼泪坐在一旁。

    “唉,不必搞的这么隆重,折煞老夫,”先生笑笑,招呼着一旁的伙夫去灶房拿餐饭,“你们还没吃吧,正好午时,一起吃两口吧。”

    “是啊先生,咱们还没吃呐,可是咱也没闻到味,您这里做了饭没啊。”李麟往灶房那凑了凑,疑惑不已。

    一旁的伙夫无奈地摇了摇头,“二位公子,有所不知,咱们这的老妈子生病回家去了,现在灶台上就煮了点稀粥,所以没味。”

    “呀,不是时候啊,”李麟略显不悦。

    “那可不行啊,先生消瘦成这样,其他几位老人家也看起来略显憔悴,怎么可以天天喝稀粥呢,”李逝想了想,“这样吧,后山运湖鱼虾甚多,咱们去钓上两条,给诸位老人家补补。”

    “逝儿,你是客,怎么好劳烦你去啊,况且你就是钓回来,我们几个老家伙也没个有手艺做的。”

    李麟撸起袖子,自豪地拍着胸脯,“我呀,那可是大师,一手鱼汤那可是绝活。”

    “对,这小子做菜还是有一手,小时候在外面玩的迟,回来怕给叔父叔母发觉,我俩就自己做菜,慢慢的他这手艺都比的上昏山府上的厨子了。”

    “那二位公子千万小心啊。”伙夫走到房里,拿上两把钓竿出来,交到两人手中。

    运湖是村子后面的灌溉湖,每年两季下鱼虾仔,供应附近几个村庄的水产。

    当一阵阵清风拂过,湖面泛起涟漪,石堤上的垂柳婆娑起舞,稍稍点在水面上,就如同绽开的无数花朵。

    李麟不耐烦地抬着钓竿,每次提上来,吊钩上的鱼饵都被咬下,可是就是没有一点收获。

    “难受啊,我这钓技,”李麟叹了口气,他放下钓竿走到李逝身边,“反正你这都钓上来这么多了,我就坐这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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