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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明明蓉

    然而他已经站在了廊上,灯笼的烛火照在他脸上。

    眉目高华,是昌若。

    长身玉立,身上靛青衣袍叫风吹的微微鼓起。

    自年前北地凯旋的庆功宴后,我与他已许久未通消息。也曾为了哥哥的事情叫向川找过抱朴,抱朴却是避而不见。

    我想起双成对安若说的话来,谢林兩家的大人已經請太史令幫著合了八字,昌若和林昭的婚事已經定下了。

    心中到底是不平静的:我与他,终是没有缘分。幼时的情分,少时的期盼,终究都变了样子。

    可他能得佳偶,我也是欢喜的。

    微笑着,提步前行。环佩悄然,风也停了。

    昌若神情依旧儒雅清淡,朝我微微一揖。

    我微笑颔首,脚步不停。

    然而擦肩而过时候,他低语道:“阿琰,我定亲了。”

    见我垂目不答,他叹息道:“你可怪我”

    此时两人离得近了,我才发觉他眼下一片乌青,人也清减不少。

    我轻轻摇头:“自我入王府,便知今日。从此后各自珍重。各自惜取眼前人罢。”

    昌若忽然不管不顾的抓住我的手,额上青筋也依稀可见,“你心悦他”

    我大惊。手被攥的生疼,挣脱不开。

    这里离开宴的地方并不远,赤芙连忙过来劝道:“二公子不可如此!快放开昭训!”

    昌若嘿然冷笑,咬牙道:“昭训……

    ”

    “二哥,你在这里呀!也不等等我和大哥,倒叫我们好找,还以为把你落在了庄门外,不想你倒先进来了。”谢安若银铃般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强自扬声笑道:“安若妹妹来了,你可是迟了!双成和青卓都念叨你好久了。”

    谢安若一身耀眼的大红衣裳,从拐角处转了过来。

    昌若眉头紧锁,仰面阖目。

    不过须臾,再睁开眼时候又是素日云淡风轻的面孔。

    缓缓松开了手。

    我侧身退开,将安若迎去了女宾那边。又叫赤芙唤来管事将谢家两位公子迎去萧王那里。

    青卓一见着安若,便抱着她开始落泪。到底是从小情分,比双成和




第一百四十八章 蔓河畔
    我抬眸看他,他的清亮的眼里照旧映着小小的我;他的眉毛生的很好,聚而不乱;他的唇角是微微翘起的,和线条英挺的下巴相得益彰;他的怀抱亦是温暖浓烈的……

    是的,我羡慕极了!

    然而对他的问话我却无法将心底的回答宣之于口,只低垂了眼眸。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终有一日,我会让这天下的女人都羡慕你!”

    话语炙热,我不由目眩神迷!

    第二日是休沐日。

    用过早膳,我见萧王心情甚好,便问他缘故。

    “父皇为着历法得用,昨日又在朝堂上嘉许了我,说我文韬武略,是最像他的。听母后说,父皇近来对十弟也颇多喜爱,对他课业很是关注,还亲自为他开蒙骑射。”

    “这是看在你的面上爱屋及乌了”我侧首笑道。

    “其实也是《昭明历》的缘故了。莫说我,就是樊大人,女儿做了亲王正妃,儿子得了赏识,樊大人自身在朝堂上的荣宠也更是稳固。”萧王说着伸手拽我起身,笑道:“今日难得有空闲,带你出府踏青可好”

    我瞟一眼窗外的绵绵细雨:“王爷要带妾身赏雨么”

    他笑而不答,接过赤芙拿来的莲青色鹤氅给我披上,牵着我的手出了门。

    蔓河畔,居然游人如织。

    我从宽大的马车窗口朝外看:雨丝交织中,满目青翠,间或经过一片粉色的花树,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蕴着春的温柔和活力。

    马车行的急了些,便有雨扑在脸上,湿润中带着草木新鲜气息。我贪恋这自在味道,依旧不舍得放下帘子。

    萧王宠溺的笑了:“亏得常带你出来,还这么着。”

    我嗔道:“往日青卓还在,在府里还有个活泼的说说笑笑。如今满府里多是些四四方方的人。良娣姐姐和徐妹妹要打理府里内务,您又忙着。叫我如何不闷”

    话音刚落,有纵马的呼喝声由远及近。

    我探头看去,马车后面来了两骑,速度极快,

    当先一骑是个着姜黄色衣袍的男子,瞧着身姿矫健,御马娴熟,骑术很好;紧紧追赶在后的骑手是位红衣姑娘——身形婀娜,衣衫如烈焰般招展在风中。

    两人均是乌发飞扬。

    他们身后跟着几十个骑马的仆从,瞧去服饰泾渭分明,看来是分属不同府邸的。此时已经被当先的两人远远抛下了。

    近旁围观的游人开始为赛马的两人叫好。

    我瞧不清那两人的面孔。倒是萧王俯身过来揽着我,待看了片刻,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竟是他们二人!有意思。”

    我知道他自幼习武、目力远胜于我,便软语央道:“是谁呢好王爷,快告诉妾身!”

    他道:“再说得好听些我就告诉你。”

    我横他一眼,低声道:“好晟曜,快告诉我!”

    他哈哈大笑,洋洋得意的看我一眼,方道:“是五哥——和谢家小姐!”

    我讶然不已。

    这两人如何会凑在一路,还在这种大齐显贵家眷最爱踏青的地方赛马!

    二人来得近了些,我凝神细看去:只见当先的五皇子面上明显带着尴尬,和隐隐的一丝怒意;而后面被甩下数丈远的安若则是嘴角噙笑,眼中含情,乌黑的青丝盘作一个单刀髻,鬓角一朵明黄色的芍药随着马匹的簸动上下晃动,为她年轻娇丽的面孔更添艳色。

    我心下了然:她这模样,分明对五皇子有情。

    就这么微微愣神的功夫,五皇子和谢安若已经从我们缓缓行进的马车旁一跃而过。

    我回首看萧王,正待询问他之前可知晓些什么,却见他正望着河对岸出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竟是姚华棠。穿着件墨灰色的袍子立在河畔一株柳树下,脸上颇见憔悴。

    大概是



第一百四十九章 无心多心
    他掌住我有些无力的腰肢,在我耳边低语道:“小莞,为我生个孩子吧。”

    我初时没有听清,待得明白过来,顿时脸飞红霞。

    这年的春天仿佛格外甜美。

    缠绵细雨的日子常有萧王伴着,看屋外回廊下雨织成丝;蝶舞蜂鸣的晴天,在多福轩后面的花园里,听花开花落,自在由心、静好无声。

    自顾府抄家以来际遇所致的谨小慎微和挥之不去的恐惧紧张渐渐消弭不见,我整个人好似在温水中悠游的玫瑰花,慢慢地生发而舒展起来。

    这日萧王下朝回府,刚进了多福轩的门,正看见我和赤芙带着蔻儿几个并小丫鬟们,猫着腰满院子找雪奴儿。

    看见我,他便展颜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小莞这样子真好,正是二八佳年华该有的模样!”

    我停下寻找,直起腰疑道:“王爷这话说得古怪,我却不懂。”也未多想,着急道:“王爷,今日早起就不见雪奴儿了。”

    萧王奇道:“怎么会不见,难道没有小丫鬟们看着么”

    我微微扁了嘴,应道:“自然是有的,可不过是出去拿猫食的功夫便不见了。”

    萧王看了看院子里满树芳菲的桃树,想了想,慢悠悠地撂下一句:“你别折腾自个儿了,什么要紧事,倒急成这样!”

    见我立在锦鲤池边上默不作声,便过来拥着我朝房里走,笑道:“你放心,雪奴儿丢不了。便是真的丢了,我再给你寻只一样的便是!”

    我展开左手,掌心里窝着一团雪白透出蚕丝光泽的长毛,是雪奴儿落在院子里的。

    耳边听萧王对雪奴儿不甚在意,便嗔道:“雪奴儿就是雪奴儿,就这么一个,寻来再多的,也不是它!”

    到了房内,将毛团递给蔻儿。蔻儿拿帕子包了,道:“春天到了,这猫毛倒越发掉的厉害。等婢子攒起来,给雪奴儿做顶小帽儿,指定好看。”

    忽的抬头喜笑颜开:“昭训,婢子想到了,雪奴儿是思春了,才跑出去的吧!”

    萧王也道:“我刚才就是想到这个,才让你放心的。你倒恼上我了!”

    我别过脸,忍着没有说话。可心中一点郁结实在难以消解,呼吸之间起伏就重了些。

    屋里伺候的见状都退了出去。

    “我也想到这个缘故了。之前也不见过一、两个时辰,可都自己回来了。像今天这么一整天都不在多福轩,却不对劲。”我方懊恼的道。

    见他兀自好整以暇的品着茶水,遂慢慢儿将自己在意的也说了出来:“小莞素来以为,花开千朵,朵朵不同。原来在王爷眼中,万紫千红总是春么”

    萧王愣了片刻:“你这跟打哑谜似的”将手中茶盏搁在了桌上,试探着问道,“因为我刚刚说再寻相同的猫儿来送你么”

    我敛了眼波,拿帕子擦了擦额头出的薄薄一层汗。

    萧王并没说错什么,再寻一只也是为了安慰我。

    如今我这样拿捏他,一句话便多心,实在有些无理取闹的意思。若叫旁人得知,都会觉得是我恃宠生娇罢了。

    可细细分辨,到底是对他太过在意的缘故。

    他是天潢贵胄,无论多么难得,要寻多少只猫儿都

    是办得到的。

    美人儿,也是一样的。

    即便真被姹紫嫣红簇拥着,他也并没做错什么。

    可我总以为,或者说是他对我的宠爱叫我以为,自己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同的。即便他身边环肥燕瘦,我于他而言,总是特别的吧!

    可今日为着寻猫,他的无心之语,轻易就叫我浮想联翩,乱了分寸。

    抬起头看他,他依旧带了询问的神情等我的回答。

    一时之间,我词穷了,胡乱摇了摇头。

    怕被



第一百五十章 雪奴儿
    好容易换上大方得体的表情应了声“是”,便快步退出门去。

    如意接着方才的话道:“婢子正要说呢,雪奴儿就是在捧云阁找到的。是张大娘的黄狗儿领着去的。可雪奴儿却被改了模样!”

    我不免心疼:“到底如何了带来我瞧一瞧!”

    如意回道:“蔻儿已经带去洗澡了。一会儿就抱上来给昭训。只是惠夫人明知是多福轩的猫儿,却一直关着不放回。若不是龚三彩机灵想出带狗去寻的法子,今日未必能找到呢!”

    不管如何,到底是找回来了。

    “只是”,我想起一事,问道:“捧云阁与多福轩不在一个方位,雪奴儿怎么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如意看了看萧王的脸色,道:“婢子们寻得雪奴儿时,问过捧云阁的人,惠夫人这个月陆陆续续叫娘家人送了几只母猫来。”说完这句便不再往下说了。

    我和萧王已经都明白了。

    雪奴儿是公猫,春天里本就躁动,爱朝外面跑。若是有心人拿母猫柔媚的叫声一路引着,这捧云阁再远,也是去得的。

    她这样费心费力的,所为何来我略带困惑的看了看连如意。

    如意想了想,开口回道:“婢子们找去捧云阁的时候,惠夫人开始是说不曾看到的。可狗儿一直对捧云阁西厢侧院一个蒙着黑布的铁笼子叫个不停,龚三彩隔开婆子们的阻拦直接上去掀开黑布,这才找着了。惠夫人改口说早要送来多福轩请您认认是不是您的,却有事耽搁了。”

    我按如意的消息慢慢琢磨着:估计管惠英一开始就是打算诱捕了雪奴儿不再归还的,可没想到能被多福轩的人当场在捧云阁寻到。这才主动陪如意她们将猫送了回来。

    可抓了雪奴儿对她有什么用处

    人心海底针,我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

    索性不去想,朝萧王笑道:“王爷今日上朝累了吧,反叫我们拿些微小事费了半日神。”转头准备叫侍立在侧的赤芙、湛露传晚膳。

    湛露应了,退出门时正遇着蔻儿噘着嘴抱雪奴儿进屋。

    小东西喵呜一声,便轻轻巧巧的跳上我的膝盖。在怀中边蹭我边喵喵喵的叫了好多声,倒像是在诉说什么委屈似的,好一会儿才安静的伏了下来。

    我仔细看了看,雪奴儿的胡须都没了,身上原本顺滑整齐的长毛也是七长八短的,显得极为凌乱。

    这管惠英,把对多福轩的不满发泄在猫儿身上么!

    萧王与我想的一样,“这管氏,出身礼部侍郎府,却行事荒唐。是不满我宠爱昭训么”

    蔻儿撇嘴道:“自然是这样啊!不然作甚么将雪奴儿折腾成这个样子”

    我对着蔻儿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可再说,否则便有挑拨之嫌。反正管惠英不得萧王喜欢,今日她捉了雪奴儿折腾,萧王也已经知晓。我又何必让多福轩的人落下一个话柄给

    人。

    如意这时笑着道:“惠夫人一向咋咋呼呼,今日所为是为了借还猫的理由来见王爷一面吧,又醋意难消,折腾起雪奴儿来了。”

    我狐疑的看了如意一眼,惠夫人我虽接触的不多,可她倒不太像咋咋呼呼的人,反倒善于隐忍,按说不是这种平白惹来麻烦、招人嫉恨却不利己的风格。如意这样说,倒有些像是为惠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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