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地下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忻卓郁
因为清姐那地方太小,而那天来了有史以来最多的人,为了能让那俩姑娘睡舒坦,醒着的人都建议把她们弄到舒适的大床上去睡觉。
齐光本是想让方哥把木里带回家,毕竟念念姐也是医生,若木里醒了喊腿疼,还能帮忙看看。
可张生怎么会看不出来齐光的愧疚和担心,他心里肯定早疯了吧,却逞强着在他们面前表现没事一般。
“你去我家两秒不就到了,用得着一晚上不让自己安心。”
张生说着抱起水岚回了家,齐光只好把木里抱回了家。
而李方隐自从听了印子讲述的木里她们救他的过程,说什么也不回家,一定要等到丁宇醒过来。
印子本就话少,能给他们讲讲丁宇跟木里怎么受伤的过程就不错了,人们再怎么劝他跟齐光或者阿生回去睡一觉,他就是摇头不肯走。
5月6日,星期日,下午三点,木里终于醒了。
想翻个身,发现腿疼得动不了时,才想起昨晚发生的那些事。
刚想起丁宇还在昏迷中,想去看看他时,耳边却传来:“主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这熟悉的声音,这是……
木里扭头看见床头柜上的叮叮时,又迅速扫过四周,才发现她竟然又,又来到了齐光家里。
昨天她明明让齐光把她送到了丁宇待的地方,怎么就又来到齐光家了呢
“几点了”
木里拿过叮叮问了一句,叮叮回“15:03”。
15点,木里起初听到时脑海里想着的是早上5点,还觉得不算晚,可是下一秒就喊了一声:“什么你说几点”
叮叮又说了了一遍:“15:04,也就是下午三点零四分。”
下午三点,下午,居然都到了下午。
木里猛地想要下床,可是由于在床上躺了太久,浑身酸麻,腿又受着伤,所以下床时一个不注意就摔倒在了地上。
她的受伤的腿顿然间像是骨折了一般,疼得她紧咬着嘴唇,眼睛里却还是不争气地涌出了泪花。
她三番五次尝试都没能爬起来,反而再一次没站稳摔下去时,门突然被推开,跑进来了一个人。
那人二话不说把她抱到床上,看了看她受伤的腿和脚,才急切地开了口:“想要什么,我去给你拿,还是想上厕所”
“我…我是想去找丁宇,他醒了吗”
被齐光抱起来那一刻,
90.过目不忘
“是。”
木里本想直戳戳的这样回应,然后将他臭骂一顿。
可是看到他那张悲伤尽显的侧脸时,思绪不知为何拐了弯想到,如果她回答是,他会不会就以为是他让她卷入了这场不见边境还可能随时付出生命的战争。
听他先前的话,定是觉得是他们害得她们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虽然起初确实很大的原因是他们,可是后来随着她们学校接连有学生死去,哪怕她曾经没有和他在美国的那次相遇,该开始的也还是会开始。
然而加大了让她改口的理由是,突然有辆红色的车子停在了她们旁边。
车窗摇下,她看到了那张让人过目不忘的美丽脸庞,那是昨天跟齐光一起进餐厅的女人,再次见到也依旧让人惊艳。
“找你,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木里会因为一个吻,这么多年对你念念不忘,还下那么大的心思寻找你以为你是谁啊”
齐光那时还没看见念念姐,依旧低着头,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木里身上。他是感觉到木里已不安安静静地待在他背上才抬起了头,然后就那么不巧地看见念念姐正一副兴致勃勃地观赏情侣斗嘴的表情,顿时尴尬无比,本来因为木里刚才的话有些悲伤的情绪,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们在这做什么我看你们在这站好一会儿了也不动。欣赏春光呢”
木里没想到那女子的声音如沐春风,不矫揉造作也不张扬跋扈,目前看来真是没有什么缺点。
但她更没想到她的小动作,不仅没让齐光把她放下来,反而齐光又提了提她的身子把她背的更紧了。甚至都没直面回那女子的话:“今天不是不上班吗,怎么还来医院附近了”
那女子的眼睛朝后座看了看,回答说:“你们把她拜托给我了,我总要对她负责吧。”
“她怎么了”
齐光突然有些着急,朝那辆车走近,一直走到那女子面前,于是木里更加清晰的看见了那女子的脸,但她没敢明目张胆,搂着齐光脖子的手退了下去,眼睛缩到与齐光的肩膀同平,还时不时瞟向后座,想知道他们到底在讨论谁。
“昨天初见她,只注意到她的手受了伤,今天说给她换个衣服吧,一看,好家伙,整个背上都是伤。昨天也没换药好些地方都化了脓,我家里的药正巧也不够,我就直接把她带到医院了。”
齐光知道木里好奇,所以先跟她说了句车里的人是水岚。
一听水岚的名字,木里顿然间把脑袋又全露了出来,不明所以又有些紧张的问道:“水岚怎么会在她车里”
然后紧接着就喊水岚的名字,喊了三遍的时候,那女子说:“我给她打了针麻醉剂,她没醒着。”
“呀,你……”
木里急得拍打着齐光的肩膀,身子也往后车门那里探,她要看看她的水岚现在是什么状况。
那女子却不缓不慢地说:“不然我怎么把她带到医院啊,她一醒来就要去看丁宇。阿生去了警察局又不在家,木亦清那儿那么远,那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到的,我把她送到医院处理完伤口,等阿生回来再把她送到木亦清那儿,估计都比我直接开车送她去木亦清那儿快。如此相比我为什么不选择前者呢”
这女人的话还真是无法让人反驳,可是她刚刚怎么称呼张生的阿生两次都是阿生吧居然比齐光叫得还亲切。
而且那女子似乎能猜到她心中所想,突然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在她面前伸出手:“你好啊,常听阿生提起你,抱歉昨天没来得及打招呼,我叫林雨念,张生的老婆。”
张生的老婆她居然是张生的老婆,木里眼睛瞪着溜圆,天啊,原来自己一直在误会齐光啊。
木里惊讶地一时忘了反应,林雨念依旧伸着手,笑嘻嘻地说道:“希望你也尽快加入我的行列。”
加入她的行列什么行列啊……难道她的意思是……赶紧成为某人的老婆
木里尴尬的哪还敢跟她握手,又拍了拍齐光的背,让他赶紧把后车门给她打开。
那林雨念非常大度的笑了笑,随后说:“你要不要陪她一起去,用不了多少时间,到时候让光儿把你俩送到木亦清那儿。”
可是木里一看到闭着眼睛躺在后座的水岚就尖叫出声:“这…这是我家水岚”
“对啊。”
“你你你,你怎么可以给她穿裙子,还是碎花裙,她醒来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会无地自容,甚至疯掉的。”
“女孩子不就该穿成这样,据我了解你和她都还没谈过恋爱,没想到有可能就是这穿着的原因吗”
要不要这么损她们啊,没谈过恋爱怎么了,那是她们不稀罕谈,若是想谈的话,就她们这相貌,这身材,在暮都的家庭背景,那是一身衣服能阻拦她们魅力发挥的吗
不过她没跟林雨念斤斤计较,还是着急着赶紧给水岚处理完伤口,然后去看丁宇。
然而没想到的是,水岚后背的伤才包扎了一半,一群似黑帮的人就闯了进来。
木里的第一反应,难道是昨天那波人又派人来了
可是那群人进来,规规矩矩地站成了两排,然后齐声管她喊了声“大哥”。
木里一瞬间就懵了,这是在灵禾,不是在暮都,怎么会有人管她喊大哥。而且看他们的穿着也不是水哥的手下,怎么会……
不过越看越觉得他们的衣服很熟悉的时候,印子和一个虽然年迈但很威风凛凛的男人走了进来。
木里一眼就认出了他,那是水岚的爷爷,人称“江老”。
“你…你们怎么会来”
木里先看了印子一眼,随后就朝江老喊了声“爷爷好”。
想从凳子上起身迎接一下他时,江老已敏捷地快走到她身边。
“行了都这个样子,就坐着吧。”
江老摸了摸她的头,便开始在病房里巡视。
幸好是,林雨念给水岚包扎伤口的时候拉了个帘子,不然水岚这后背要被多少个男人看光啊。
当江老走近那帘子时,木里赶紧喊了一句:“不…不方便给男人看。”
“岚儿…岚儿……”
江老虽没闯入,但自顾着喊起了水岚的小名。
水岚在听到这声音时,就听出了是她爷爷,所以哪怕没包扎完,也不顾林雨念的阻拦穿上了衣裳。
因为她这个爷爷可没有耐心,十秒钟她没出去,他就会不管不顾地闯进来。
水岚的时间点掐的很好,刚刚十秒,她就生龙活虎地出来抱住江老亲昵地唤了一声“爷爷”。
江老丝毫没有在这叙旧的意思,上下打量了打量水岚,除了手,没看出太大的伤,便抓住水岚的胳膊说了句:“跟爷爷走。”
路过木里那儿,还给印子使了一个眼神,意思是把木里带上。
只是印子和几个壮汉走到木里那时,齐光挡在了木里身前。
木里虽然有点懵,但印子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她开始动容。
“丁总已经在外面车上了。”
然后那几个壮汉说了句“大哥对不住了”,就要过来抱她。
齐光站在她身前一直不动,那几个壮汉哪知道木里和齐光的渊源,见齐光阻拦就想要动手。
结果不等那些人动手,齐光说了句“我来”,然后弯身又抱起了木里。
木里就那样被他抱着看了他一路,他一句话都
91.不偏不倚
安可乔这名字一出来,本来已经走了两步的水岚又返了回来,印子也好奇地靠近。
而木里却想起齐光走时对她说得那句话“安可乔,那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别再查他了。”,这个安可乔难道还真深藏不露
木里刚刚还怀疑丁宇的脑子出了问题,现在又瞬间觉得他的智商回来了。
面对人们等待解惑的目光,丁宇让印子把他扶起来。水岚也顺便把木里扶起来坐到了丁宇刚刚空出来的位置上。
“你这样行吗伤口会不会疼”
木里还是有些担心,她这点腿伤都折磨的她够呛,更别说丁宇的身体里钻进过子弹。
“总躺着也不舒服,而且看不全你…们的脸。”
丁宇从清姐那儿醒来的第一刻就是寻找木里,他被子弹射中的时候,木里那里刚刚发生爆炸,他只听到她喊了一句他的名字,后边的事就全不知道了。
他怕她是不是受了比他还要严重的伤,又或者已发生意外。
要不是印子极力告诉他,木里还活着,他都有可能刚醒来就想要自杀。
方才她被齐光抱回来时,他其实嫉妒的要命,几次默默地想坐起来,急得出了一额头的汗,可刚起来一点就又倒了回去。
明明不见面连一天都不到,可因为走了趟鬼门关,觉得能再见到她就像经历了一次转世般的艰难。
他实在是不想再躺在床上,错过任何可以看到她的机会。
只是一心都扑到她身上,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还有张脸在用关心的眼神看着他。
所以他心虚地赶紧加了个“们”,还好是水岚大条一些,不会注意这些细节,要不然怕是要尴尬了。
“恩,不舒服了要说实话,可不能硬撑着。”
木里也完全没察觉到丁宇的心思,还给他掖了掖被子。
“放心,我还不想死。”
丁宇再说话时尽量不偏不倚。
“那说说,为什么觉得安可乔是双胞胎”
“在那个清姐那儿躺着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听到了一些他们讲得话。”
丁宇此话一出,两个姑娘齐刷刷地都看向了印子,那眼神地意思是,如果他也知道,就别让丁宇再这么费劲的说了,结果印子还没开口,丁宇就说道:“他那个时候睡着了。”
两个女生把目光又从新落到他身上,丁宇才再次艰难地开了口:“他们猜测说当初从麦岭抓走李方隐的人应该就是安可乔,但是那时安可乔被水岚射伤了双腿,又跟后来见到的双腿毫无问题的安可乔不像。
而且那晚他们是从安可乔手里把水岚救了出来,那个齐光亲手摘下了抓走水岚的那个人的面具,面具下面就是安可乔的脸。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怀疑过安可乔是双胞胎,或许他们比咱们查到的关于他的信息更多。
所以他们目前的猜测是安可乔属于一个组织,而那个组织的人都戴着我们初次到麦岭时看到的那种面具。
若不是刚刚突然提起井叔有个双胞胎哥哥,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怀疑,可是,咱们不是一直都在怀疑安可乔的字迹吗,那么明显的差异,很难摆脱不是出自两个人之手。”
“安可乔的字迹确实让人怀疑,可是他的家庭背景咱们也查过了啊,他10岁的时候就在保育院待着了,院长都说把他领回家的时候,他什么记忆都没有,这些年更是没人找过他,又怎么会突然冒出个双胞胎的哥哥或者弟弟呢”
“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一下,他在保育院的这些年不是没有人想要领养他,而是他一直在拒绝。为什么呢当时我们也想不通,但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尝试着怀疑,他是因为本身就有亲人,所以才不愿意融进别人的家庭。”
“可是,我还是想不通,安可乔若真有个弟弟或者哥哥,为什么要藏起来呢如果他找到了原来的亲人,他的家人又为什么不接他回家既然不接他回家,那说明相处的并不好,那他那个所谓的双胞胎弟弟或者哥哥又为什么会帮他呢更何况安可乔犯的罪过可是杀人啊,双胞胎哥弟俩都这么丧心病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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