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监视者

    她绝望了，因为雷克斯的眼神中也包含着着相同的无助。

    脚步声忽然消失。安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强迫自己千万不要动，可胳膊却忍不住抖，她在心里不停地骂自己，为什么不能冷静下来，为什么危险迫在眉睫自己却无能为力。她急得眼泪不停地落下，却不敢发出一丝哭泣的声音。

    此时雷克斯的状态并不乐观，在逃离时因为安丽的突然行动而走神导致没有




第五章：推进中（一）准备充分便登场吧
    原本美丽的星月丛林在短暂的战斗后换了一个样貌。尚有余温的尸体倒在草丛中，变暗的血迹在月光下反射出狰狞的光。一身漆黑的4人沉默地各司其职，对现场的惨剧没有任何反应，凉爽的空气似乎变得沉闷起来.

    此时只有挂着副总长肩章的人和身穿教师制服的人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交谈。

    “这地方真是幽静啊，以前我都没发现呢。虽然背后丛林里刚发生一场战斗，但在石板路旁欣赏星星还是感觉心旷神怡。”挂着副总长肩章的人轻松地说。

    “杰斯海克斯先生，您看起来心情很好。”路德说。

    杰斯摇摇头，“不用那么见外，您叫我杰斯就好了，不必用敬语，我们年纪相仿，理应互称兄弟嘛。还有，我当这个警备部的副部长，这种事见惯了，我们海克斯那么大的家族，处理个凶案还不是稀松平常。”

    路德微微皱眉，表情有些微妙，他顿了一会，说:“我们并没有亲近到那个份上，以礼互称比较妥当，况且。”路德昂起头说:“我是你家族的贵宾，我们的地位也并不相当。”

    这么古板的吗杰斯感到无比尴尬。我还想跟他套近乎，好从他嘴里套点话呢。

    两人无言，杰斯忍受着尴尬气氛的煎熬，浑身燥热，就差抓耳挠腮了，像个被塞进烤箱的猴子。

    终于，杰斯再度开口:“是的，我为自己的鲁莽道歉。”说着，他站起身来，恭敬地低下头。

    路德坐着摆了摆手，“无妨，我们也可以省去敬语，互称名字。”

    那你之前是故意让我难堪吗杰斯在心里咆哮，表面还得微笑点头。

    “既然这样。”杰斯重新坐下，“我想先向您表达歉意，我们警备部这一段时间来的工作实在不到位，让您与您的学生受惊了，我们已经清楚地查到了袭击者的身份，接下来预备主动实施抓捕，这需要您的协助。”杰斯微微皱眉，双目直视路德，尽量表现得很诚恳。

    “哦袭击者是谁”路德惊喜地问。

    杰斯一怔，“您不知道吗他是悲叹之地来的一个邪教徒。”

    “我为什么会知道”路德看着他，眼底藏着深深的算计。

    “您不是去过。。。”杰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改口:“啊，对，我们也很疑惑，为什么一个悲叹之地的人会千里迢迢来找您的麻烦，我希望您现在能和我去一趟警备部，我们稍稍问您一些问题。”

    “听起来像是去做笔录。”

    “不敢不敢。”杰斯惶恐，“这是为了能够将恶徒抓捕，还您一个平静，我们需要您的帮助，请谅解。”

    “没关系，只要不耽误我休息就好。”路德抬头望了一眼月亮，起身随杰斯离开了。

    二人尚未到达，警备部内已经动了起来。杰斯的三位亲信早早收拾好了贵宾室，在内部设置隔音法术，把真正的警备部成员统统调开。这次问询非比寻常，虽然并非机密，但面对这个家族长老多次强调不可怠慢的人，还有这匪夷所思的袭击案，隶属于秘密行动部的三人必须严阵以待。

    现在他们做完了一切准备，齐聚在休息室喝咖啡，就等着主客到来。

    “为什么就不能在我们部门审呢，这样掩饰的风险很大的。”三人中最小的一位，戴着无框方镜片的金色短发男孩毫无保留的展示着他的疑虑。他坐在金属桌子上，双手捧着一杯黑咖啡。

    “服从命令，大人自有安排。”坐在他身后椅子上的女人说。那女人有着及腰的金色长发，精致的面容配合恰到好处的淡妆，这样的外表本应让人感到秀美，但她穿着的黑边圆帽，金属腰带，长筒皮靴，却透着一股干练和凌厉。

    第三个人也是金发，剃着板寸，脸四四方方的，又高又壮，他刚从隔壁的茶水间过来，手上端着的盘子里放着7块咸饼干。他不急不慢的说:“路德奥尔森惹到了一个大麻烦，现在表面上的云淡风轻是全靠我们家族压下来的。多部门都在背后为了他殚精竭虑，但家族有令要暗中处理，所以我们需要演好这个云淡风轻。”说完，他把盘子放在桌上，戴眼镜的短发男孩立刻抓了一把塞进嘴里。

    “那究竟演给谁看呢咱们是秘密部门，主动露面太危险了，为什么非这样不可”他口中塞满了饼干，含混地说。

    “你是真多嘴。”长发女人不耐烦了。

    另一个人赶忙来打圆场:“好啦好啦，算时间他们快到了，我们别再聊了，干正事。”

    月朗星稠的夏夜往往伴随着时而狂怒时而温柔的风，今夜正是如此。

    路德从没见过在贵宾室做问询的，他现在坐在真皮沙发上，室内光线明亮，门窗紧闭，四角摆放着手持蜡烛的天使雕像。他端起面前的镶金茶杯呡了一口茶，这茶还不便宜。

    坐在对侧的是警备部副部长，杰斯海克斯，他的身后站着三位外貌差距很大的人。一个小孩一个少女一个壮汉。奇怪的组合，路德心想。

    杰斯清了清喉咙，正欲开口，路德却先说道:“我有两个问题。一，袭击我的人究竟是谁，二，你们是否有了切实的抓捕计划。”

    发言受阻，杰斯尴尬地挠头。他想了一会，说:“这个，首先请您不要担心，嗯，我们已经完全掌握了袭击者的信息，所以，抓捕计划正在实施中，至于内容，嘛，我们不能透露，请您谅解。”

    “那你们让我来这里做什么，还有什么好问的吗你们只管做自己的就是了，我只想把这个麻烦尽快解决掉。”路德一副高傲贵族的嘴脸。

    魔法宗师的脾气都这么大吗杰斯在心里叫苦。但这也让他稍稍放松，无知的当事人更有利于他们在暗中的活动。如果路德知道些什么，或者想从他这里得到些什么，那就麻烦了。

    “您先别急，是这样，在抓捕方面，我们可能需要您的一些协助，您放心，很简单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路德态度骤变，犀利的双眼紧盯着杰斯的眼睛，仿佛身后藏着一匹狡猾的狐狸。

    杰斯听出了路德话里有话，随即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哎呀，为了公共安全考虑，我们也只能进行秘密行动，所以对您有所隐瞒也是不得已为之，还请您谅解呀。”

    “别想蒙混过关。”路德故意拖长音，脸上挂着微妙的笑容。

    杰斯十分惶恐，手足无措地说:“真不是，真不是，我们也有苦衷，我们警备部毕竟担任公共安全的保卫工作呀，这种恶性袭击案对社会影响太大了，上头不让透露案情的。”他几乎要哭出来，“工作迟迟没有完成，还要两头隐瞒，我们真的里外不是人呀。”

    “好吧。”路德借坡下驴，故作严肃地说，“那我便听你们的，不问了，你们现在想问什么就问吧。”

    杰斯立刻恢复了正常，“那么，请问您为什么在我们赶到现场之前就提前到了，还有，您跟案犯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呢”预防路德再次提问，杰斯补充说:“我的队伍里有一个听觉很好的人，您跟他说的话我们全知道。”

    “就是那个意思，海克斯家族已经向他的背后组织施压了，你们想立功就尽早抓人。”

    杰斯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您怎么知道呢，我们从来没有接受过这个消息。”

    路德不屑的说:“你们这些低层的人当然不知道我和族内



第五章：推进中（二）准备充分就要更进一步
    “我们的男主角已经察觉了啊，我有点慌慌的。”屏幕前的男人歪着头对站在一旁的女人说。

    “因为你做事根本不考虑前因后果。”女人埋怨道，“在学校的环境中创造一个持续性的袭击事件本来阻力就够大了，可能引起的社会问题甚至是政府的警觉你根本没有考虑过，好在海克斯家族有求于路德，他们才会把这件事瞒下来。但正是海克斯家族，他们过于露骨的表现让路德警觉了。他接下来还会发现身边出现的许多人都是与自己有特殊的关系。”

    男人一脸丧气，“我开始真没想那么多啊。”

    女人恨铁不成钢地说:“不要妄想能创造任何完全独立的东西，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互相联系的。微小的改变会引来不可预知的后果。更不要说那些不合逻辑的改变很可能会让人察觉，你要记住万事都有前因后果。”

    “唔，经典的说教环节。”

    女人撇过头去，男人继续盯着屏幕，屏幕里两个人在一栋楼前分别，借着月色走往不同方向。狂风大作，摇撼了街边树木，拍打着行人衣角。

    校区东门旁，住院楼三层。

    雷克斯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迷迷糊糊地见着好多人在自己身边晃悠，看不清衣着也看不清相貌。他们来了又走，一批接着一批，像是曾与自己交流，又好像只是观望。在他眼中，人群如潮流，无论停留于否，皆是注定离去的过客。只有一个人，形影模糊不清，似是被光晕笼罩，但那个人影一直立在自己身旁，像阻于流水中央的磐石。

    近了，更近了。雷克斯几乎要看到确切的样貌，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那个一直守在他身边的人。

    雷克斯睁开眼，看见坐在门口真皮椅上的路德。

    不对吧！那个朦胧中一直照看我的是他吗雷克斯十分惊惶。那身影，曼妙柔美，应该是个女孩子才对吧这不可能！雷克斯在心底哀嚎。

    “你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休息三天还不够吗”路德怀疑地盯着雷克斯的双眼，他刚刚怪异的面部表情让路德不解。

    “没，没事，我感觉好多了。”雷克斯一边说一边坐起身来，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浑身是劲，躺了三天肌肉也没有一点疲态，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是真的好了，现在就可以走，话说这里是校医院吗”

    雷克斯带着这个问题环视四周，四周的景象与他的想象大不相同。

    墙面不是简单的白墙，中腰镶了一圈绿色宝石，头顶挂着五盏五色水晶吊灯，挂着丝绸帘子的窗台摆着一盆颇有生机的吊兰，床头两侧的柜子上放满了摆放精致的食物水果。甚至床垫都十分舒适，远远超过雷克斯睡过最贵的旅店。最让他吃惊的是，整个房间里铺满了纯白色百合花图案的羊毛地毯。

    “这是哪里啊。”雷克斯躺回被窝，喃喃地说。

    “住院楼三层，高档区。”

    “什么!”雷克斯惊讶地从床上跳起，像是身下压着一箱炮仗，结果头朝下滚落到地上。他赶忙狼狈地爬起，习惯性地拍拍衣服上的灰，却闻到一股清淡的花香。哇塞，这毛毯还撒香水的!

    路德对这滑稽的一幕没有反应，他平静地说:“他们把你直接送到这里来了，可能以为你是我的徒弟吧，不过你可以安静点，医疗和住院费用直接从我这里扣，我不需要你还，你也还不起。”

    “是啊，还不起。”雷克斯黯然地说。一提到钱他就蔫了。

    他坐回床上，看向路德，正想问关于那次袭击之后的事，却看到路德穿了一身暗红色长袍。

    长袍是魔法师的身份象征，但在瓦尔哈拉，有许多服饰能代表一个人的身份，职工的制服，学生的校服，家族势力的服装，荣誉的披肩。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路德穿长袍，还是这种没有任何装饰的朴素款式。

    还没等雷克斯开口，路德便说:“这三天内的事大概这么几件。一，安丽因为精神不稳定输掉了余下的所有比赛，无缘淘汰赛。二，你被一个恶棍盯上了，最近要跟我住在一起。三，我有一个机会给你，但要看你是否把握。”

    “安丽输比赛了”雷克斯瞳孔放大，深深喘气。他用颤抖的双手使劲抓自己的头发，“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我太没用了。”

    路德则苦恼地看着他，“醒醒，你被安丽钩了魂吗后两件事明显更重要你当没听见”

    雷克斯一脸茫然，“啊，什么”

    “你没有关心安丽的资格，你现在性命堪忧，未来一片迷雾。而安丽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她启程回家后你们将成为彼此生命中的过客。”路德展现出愤怒的表情，“懂吗好好想想我说的后两件事。”

    雷克斯轻声叹气，望向窗外。又是澄澈的蓝天，轻巧的白云，和那个声音出现的时候是同一个景。自己的校园生活也是从那时被改变的。三个人意外地闯入了生活，一个心爱的女孩，一个强大的宗师，一个神秘的少女，如梦似幻。

    不变的只有窗外的风景，云朵仿佛静止，被粘在蓝色的天幕上。定格画一般的天空好像在提醒雷克斯:该是重返过去的时候了。他不想再追求过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无论是前往悲叹之地的这个疯狂想法，还是那个鲜花一样的女孩，那女孩可能还不知道，鲜花尚未凋谢，等待鲜花的人的心却已经枯萎了。

    路德深深地皱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究竟受了什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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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推进中（三）迷雾还是灯塔
    瓦尔哈拉图书馆，地下四层。

    此地仍是灯光昏暗，两个人影凑在一盏红灯旁，灯光恰好照亮了他们的脸。

    鲍林海克斯把皮大衣放在一旁的书桌上问:“这次怎么换地方了”

    “有些事需要找你确认。”杰斯海克斯穿着黑色风衣，即使是炎炎夏季他也把这一件紧紧裹在身上，风衣的肩头绣有一片从中间被分开的银杏叶，叶柄处缠着一条蛇，这是海克斯秘密行动部的标志。

    “说吧。”鲍林随手取下书架上的一本档案翻阅起来。

    杰斯神系列一口气，郑重地说:“我和路德奥尔森摊牌了。”

    “摊牌什么意思。”鲍林的视线仍未离开手上的档案。

    “我告诉了他我们的身份和目标，并和他达成了共识。”

    鲍林一震，档案从手上滑落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在这不大的封闭空间里来回飘荡。

    过了好一会，鲍林才艰难地说:“你没骗我吧，兄弟。”

    杰斯非常平静地捡起档案并放回书架原位，“没有。”

    “你究竟说了什么”鲍林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我们的身份，目标，和现阶段的进度。”

    鲍林瞪大双眼，双手支撑着桌子，身体仿佛摇摇欲坠，“理由，我需要理由。”

    杰斯坦荡地看着鲍林，面色冷峻而刚毅，“我一早就准备好了，故意露马脚让他发现我们的存在，因为接下来的抓捕计划必须要他的参与，相信我，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啊。”鲍林恍然大悟，“你之前是不是跟我说要和他谈谈你就这样谈吗你为了解决案件直接把我们秘密部门全供出去了！”他神情激动，大口喘气，“你知道后果多严重吗这次我帮不了你，家族的处罚你一个人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