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沉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今今今今
话出口我又后悔了,我
【章二十】五取蕴
【西沉记章二十五取蕴】
“秋坪!你来迟了,自罚三杯!”
只听得那秋水阁里传来一声浑厚嗓音,中气十足,秋坪爹带我和东升进了门,只见那秋水阁中一道曲水流觞,桐木地板,上放着六张木桌,桌上各自有酒壶茶具和香案,阁中两只铜鹤熏香,那香醇厚醒脑,该是上好的檀香木香。我们三人走了进去,正有四个穿着淡绿色罩衫的小童,各个梳着垂挂髻,扎着淡绿丝带,头戴两朵水仙绒花,正跪坐着将口巾、酒杯、银筷等物依次摆上桌,一位身穿鹤氅头戴高冠的清瘦道人手执一支毛笔,另一位青年人一身玉色长衫,系着翡翠玉带,腰间悬挂着一只松柏刺绣香囊,正手捧砚台磨墨,那道人饱蘸浓墨,毛笔一挥便在一面白墙之上信手涂抹,叫我惊奇的是,那黑墨上了墙,竟立刻幻化出五彩霞光一般的颜色来,一整面墙顿时霞光熠熠,光彩夺目,那道人又取三支细笔,再蘸满墨汁,只微微几点,那霞光之中便登时飞出三只仙鹤来,在阁子里绕梁三圈,落在地上,鹤唳一声,正斜躺在地上饮酒的一个穿虎豹龙纹银线黑袍的中年男子见状大笑三声,对那道士道,“妙,妙,妙!你这画也不用擦,留给云锦娘,谁能想到才说封笔的云中子,今日自己画了这三尺长卷,云锦娘可捡了漏!”
“‘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好诗怎能不配好画今日相聚,来得匆忙,也未带礼,就让这仙鹤作舞,给各位助助兴!”那被称作云中子的道士道袍一挥,那三只仙鹤竟在阁中翩翩作舞,一曲舞罢,云中子又单手一挥,那三只仙鹤又翩然展翅,往那墙中霞光一飞,又回了画上了。
“这一曲鹤舞精妙绝伦,真是难得一见的盛景,”秋坪爹背着手走过去,接过毛笔也是信手一挥,那墙上便立刻多了一座高阁立于霞光之中,“好景无人赏,倒也寂寞,建一座高楼供游人赏玩,岂不更好”
“既然如此,今日众位兴致高,我也就请这晚霞从画上下来,给大家乐乐!”刚刚还斜躺着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来,走到画前,也不念诀,只稍稍运气,双手一摆,那云霞朵朵竟真的从画中飘了下来,登时满阁霞光,真如傍晚时分一般,秋坪爹共那三位大笑一阵,我和东升都已被这景象惊呆了,但对他们来说似乎只是寻常欢乐之中的雕虫小技而已。
“秋坪,你今日来迟,本该当即自罚三杯,不过你好像还带了两个小家伙来,看着面善,”那中年男子摸着他的胡须道,“该是你狐族中人,看着不过百年修为,化人形不久,你莫非也像春凝,有带孩子玩耍的乐趣了”
“我哪里有老太婆的那等闲心东升西沉,见过洞练真人云中子,太虚真人赤松子,还有这位赫赫有名的东海分水将军申公豹,你们是小辈,快行大礼。”秋坪爹一一介绍,我们赶紧行礼,只是那被称作东海分水将军的中年男人一听这话却跳将起来,朝着秋坪道。
“秋坪你也太不厚道!竟在小辈面前拿我开涮,真真是不罚你不行,来来来,先自罚迟来的三杯,我再罚你不敬三杯!”说着便拿了酒杯来,倒满了酒,塞给秋坪爹,秋坪爹接了,一口饮尽,却只笑个不住,那男子道,“封神一事过去了多少年了,当年老四不像封我这东海分水将军,还不是耻笑我!你还拿这事取笑,真是枉我们交结一场!”
“申兄,你也莫怪秋弟笑话你,当年成汤旧事,这满天神佛谁不知商纣必灭是娲皇旨意,狐仙受娲皇一命入宫祸乱江山,你却是唯一一个没有旨意反倒去做国师的,太公与你师出同门,你却作出如此逆天而行之事,可不是遭其耻笑”赤松子上前道。
“你们又懂什么那不过是我不服老四不像罢了,他日他已然入了周武阵营,我是万不能与他同帐,更何况成汤金殿之中狐仙一舞石破天惊,你们又哪里有福得看还不是只有我有眼福!”申公豹大笑三声,却又突然看见了我,一双眼睛在我身上打量,定格在我左手的那串月白狐狸毛手串上,朝我道,“这小狐狸有些意思,竟有狐仙之物,该是有别样因缘。不知能否赏光一瞧”
若是平时,谁来我也不给看,但此时是面对长我不知道多少辈的神仙,他又见过狐仙金殿之舞,那就是跟狐仙一辈的了,我不敢不从,便想把那手串从腕上摘下来递上,可怎么也摘不下,就在我暗自使劲的时候,申公豹弯下腰,伸了右手捏住我的左腕,仔仔细细瞧了那手串一番,半晌自言自语道,“真是狐仙之物,倒叫我——罢了罢了,天机不可泄露,我若是说漏了嘴,狐仙定不放过我。各位,今日我申公豹请客做东,各位请入席,云锦娘新得了几条好鲈鱼,请各位尝鲜!”
我本还想再问,可他已然没有再说的意思,便也就随着众人入席,便有另外八位小童上来递了四色冷盘,温酒一壶,又有一碟花露,领头的那个叉手道,“众位大仙,今日婆婆安排的是新启出来的百年陈酿的红霞醉,又有杏花酸橙露一碟给众位开胃,请众位不要嫌弃,赏光一尝。”
我本喜滋滋地想要尝尝这酒与人界的酒有什么区别,可还没喝,就有小童来收走了我的酒壶酒杯,我回头一看,东升正看着我,对着我做了一个禁止的手势——他可真是管得严,都管到这里来了,不过我也知道自己喝多了酒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来,也就不再坚持,小童换了一壶杏花茶来,给我倒在了玉杯里。
“绿盈姑娘到!”
随着这一声喊,阁子的门推开了,正是一位绿衣少女,梳着双刀髻,插着三支青玉簪,怀抱一把象牙柱凤头琵琶,后面跟着两位小童,捧着琴凳和软垫,那姑娘在屋中站定,欠了欠身,道,“绿盈来迟,还请众位大仙不要怪罪,乐坊新谱了《春江花月夜》,绿盈弹曲为各位助兴。”
说完,那姑娘便在软垫上坐下,调了调琴弦便弹奏起来。我拿了银筷先尝了尝那四色冷盘,只觉得四色味道皆是不同,其中一碟白玉脆笋我尤其喜欢,入口爽甜鲜脆,却又毫无杂丝磕牙。我正吃着,便听得那申公豹开口。
“秋坪,我今日本也请了冬银前来同聚,可下帖子的小童竟与我说不知他在何处,涂山地界找了个遍也没见他的踪影,他莫非又闭关修炼了不成”
“前几日我路过太行峰娲皇之处,前去拜会之时偶遇狐仙,竟见重明鸟在侧,”云中子也不等秋坪爹回答,就先道,“自狐仙登仙位,重明鸟便一直在涂山狐仙殿镇守,此次擅离职守,怕不是狐族之中有了什么变故”
秋坪爹喝了一口酒,道,“我正想各位为何突然请我赴会,原来是打探族里虚实。说也无妨,但也不过就是些陈年往事,也没什么新故事。”
“陈年往事虽不如新故事有趣,但一旦翻了出来,倒也常天翻地覆一般,”申公豹道,“不提也罢,只是提起旧事,叫我想起昌尧兄来,真是可悲可叹也。昌尧兄在天之灵,我饮酒一杯作祭。”
秋坪接着道,“先师已逝,多说无用,只是这陈年旧事叫人烦恼,只希望局中人好自为之,来来来,我们共饮一杯,就当祭典昌尧先师在天之灵。”
满桌同饮一杯,我虽不太了解其中含义,但也以茶代酒喝了一杯。那琵琶声清脆动人,如玉珠滚盘,众人听赏半日,申公豹忽然看着东升道,“并非我突然提起昌尧兄,惹众位伤怀,只是今日见了秋弟带来的这位少年,竟颇有昌尧兄昔日之风,叫我思念起昌尧兄音容,真真感怀。”
“前辈玩笑,”东升起身揖了揖手,然后又坐下道,“东升也不过百年修为,无能与昌尧长辈相提并论,前辈莫要看东升年少便开此玩笑,怕是晚辈担不起。”
不知为何,满阁中竟霎时静默了片刻,过了一会,赤松子对绿盈道,“这曲子听着繁杂,大有做作之嫌。你
【章二十一】破心
【西沉记章二十一破心】
“各位大仙,这是婆婆命我送来的桂花糕,还有单给苏姑娘的藕粉圆子和芝麻青团,婆婆说,若是苏姑娘喜欢,厨房里有得是,尽管开口便拿来。”
说完这句,那几位绿衣小童便将蒸笼端了上来,打开一瞧,里边是两块菱镜桂花豆沙糕,两颗晶莹剔透的藕粉圆子,还有两枚撒了白色芝麻的青团,个个精巧异常,垫着糯米纸和荷叶,笼屉一开,满屋都是荷叶香。我先拿了一块桂花糕进嘴,这桂花糕所用米粉该是磨得极细,糕点入口即化,豆沙里都透着桂花甜,糕点制作精细异常,与那凤栖镇街头卖的桂花糕竟大不相同。我向来是喜欢甜食的,所以吃得也津津有味,只是东升向来不太爱吃这些,我一边吃着糕,一边偷着眼瞧他,他也不吃糕点,只听琵琶曲,一只手里端着酒杯,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在桌案上打着节拍,似乎在想着什么十分入神。那绿盈抱着琵琶手指轮拨,略略一顿,便起声唱起,唱的正是《清平调》。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赤松子笑道,“这词写得倒是绝美华丽,相思入骨,只是这曲似曾相识,不知是哪家乐坊的手笔,我倒是一时记不起来了。”
秋坪爹喝一口酒,接道,“赤松兄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几百年时光,竟然已经忘了。昔日恒帝寿诞,七公主月姬千古绝唱,便是此曲,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绕梁三日,连绵不绝。”
“是了,是了,我竟忘得一干二净,”赤松子拍手,“竟已有百年了,可真是岁月如梭,白云苍狗。如此想来,这人间也是朝代更迭,如今的人,谁还记得恒帝碧藻宫寿宴之盛,还有月姬一歌动人呢恐怕都已经被遗忘了罢。”
“人间沧海桑田,有什么值得感伤的呢,”申公豹把酒杯搁在桌上,斜靠在榻上,“前几日我去天宫与北斗星君一会,他与我说起只因当朝天子大兴土木,苛捐杂税沉重,民怨沸腾,怕不是要给一些警示。又路过北境,看边境流民势力渐成气候,怕不是要有些祸乱发生。”
“星君可有使人界改朝换代之意”云中子问道,“人界之事,分分合合,都是天道之数,人命如蝼蚁苇草,若战事一起,怕不是阎罗殿又要忙起来咯。”
“那倒还不至于,”申公豹笑道,“流民势力难成气候,不过是给些警示罢了,若是真要改朝换代,星君怕不是早去灵霄宝殿奏事去了,哪里还有闲心与我喝茶闲聊呢人界之事也不过就是如此无趣,只是流民之祸若起,怕不是这人界又要闹腾好些天,没得四处游玩了。”
我此时听着他们讨论人界之事,不由得想起我和东升、棋莞也曾在无业寺之中经历过好几次战火,战火一起,生民涂炭,满街都是尸身,血流成河,样子好不凄惨,可他们如今说着人界战事竟用闹腾二字形容,好似寻常家常一般,算不上什么,只不过是上天给的一个小小警戒而已。大仙们口中所说的无趣之事,在看过战乱之祸的我看来竟无情至极,可我转念一想,也许也正如他们所说,人界之事变化多端,沧海桑田,做神仙的看惯了,也的确说不上无情,只是家常便饭,扫了他们几日游玩的兴致罢了。只是他们说起流民之乱,不由得让我记起桐生曾对我说起的身世之事,我至今还记得他说起此事时候的悲戚神情,还有那骨瘦如柴的小石头,而他们所遭受的苦难,做神仙的该是完全看不到的吧。
就在这时,绿盈一曲弹奏结束,起身行了礼,我拿了藕粉圆子在手里吃,转眼再看东升,他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看着绿盈弹琵琶的方向,似乎是在发呆,这样的神情可是极少有的,我喊他一声,他也没有醒转,还是发呆望着前方。我只当是他听琵琶听入了迷,又看那绿盈格外留神地又往这边瞧,口里吃着的藕粉圆子都不甜了,我也没兴致再去吃青团,把剩下的半块藕粉圆子往笼屉里一丢,一双眼睛死盯着绿盈,暗自想,如果她再过来,我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就在我想着的时候,秋坪爹先丢了赏钱给绿盈,然后慢步走到我桌前,对我道,“嗔嗔,外面月色皎洁,随秋坪爹出去转转吧。”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东升,然后又对我道,“我们独自去,不带那个没眼力见的小子。”
秋坪爹这样说了,我正好又有些心烦,遂起身随着秋坪爹出了秋水阁,再回头看时,东升也已经回过神来,去与那几位大仙交谈,神色自若,似乎刚才并无出神。秋坪爹带我下了台阶,走到一处僻静露台,我从露台往外看,这才发现从这里可以看到长阳城全貌,一轮明月当空,那灯火通明的长阳街道上的灯连成一片,好似游龙一般。秋坪爹道,“嗔嗔,你可知道过几日是什么日子”
“是什么”我转了转眼珠,却想不起来。
“再过几日,就是七月初七,这七月初七是乞巧节,是民间纪念牛郎织女的日子,”秋坪爹扇扇扇子,“看见那东南角的木台了吗那便是在搭一个大戏台,当晚有长阳城最好的戏班子来唱戏,可算是热闹非凡。”
我略略听春凝奶奶讲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却又有些疑惑,便问秋坪爹,“秋坪爹,当真有牛郎织女在鹊桥会么如果真的有,为什么我们从来没见过”
秋坪爹沉思一下,然后回答,“当年织女的确下凡与凡人相恋,后被王母降旨带回天宫,只不过这故事后半段都是假的,鹊桥会,划银河,都是人界传说而已,信不得。织女回天宫之后就被赐了忘情水,忘记了这段姻缘,至于那个凡人,也不知道投胎都投了几世了。”
“王母娘娘为什么要把织女带回天宫”我心里有些失落,“她不是与牛郎相恋的吗为什么不让他们在一起呢”
秋坪爹挑挑眉毛,笑了三声,道,“因为织女是天女,又是王母最喜的小女儿,王母怎么能让宝贝女儿与凡人在一起呢凡人不过几十年寿命而已。”
“可他们不是真心相爱的吗”我还是不能理解,嘟起嘴来,“我不喜欢这故事。”
“这不是故事,这就是真的。”秋坪爹道,“人人都喜欢大团圆结局,可有些时候,有些事就是不能圆满的。话又说回来,这世上哪里有圆满的事呢人人都是在为在意的事情努力而已了。”
我觉得今晚的秋坪爹有些与往日不同,似乎变得好有学问,又十分通透,全然没有往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便问道,“是吗那秋坪爹你呢你在意什么”
秋坪爹望着远方的一座高楼,用扇子指了指,然后对我道,“嗔嗔,看见那座高楼了吗几百年之前,那里还不是高楼,长阳城也不繁华,这里只是一个小镇。我修四尾的时候,在这里的一座书院里苦读,在这里我认识奚鸾,奚鸾是这里书院里教书先生的女儿,我在这读书的时候,她才十三岁,常常在书院外看我们读书,闲暇时刻泡了茶,做了小点心拿来与我们分享。”
“之后呢”我问。
“之后”秋坪爹笑了,可我觉得他的笑容很让人难过,“后来你秋坪爹我喜欢上了奚鸾,她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真心喜欢的姑娘,在我眼里,什么都比不上她,可她喜欢的不是我,是另一个书院里的书生。于是我只是看着她,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出嫁,看着她生子,看着她老去,直到她死去。嗔嗔,人的一生实在是太短,太短了,五十年时光一闪即逝,我还没有忘记她十三岁在书院里朝我微笑的模样,就已经站在
【章二十二】抟心
【西沉记章二十二抟心】
“四尾狐仙原来在这里,宴席快散,那几位大仙差我来寻您,请回吧。”
那小童一边说着,一边做了“请”的姿势。秋坪爹也就不再跟我多嘴,轻轻拍拍我的脑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对我道,“嗔嗔,刚才的话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保证绝不多嘴,你也可不要露了馅噢。”
我点点头,稍稍平复了一下心跳,随着秋坪爹一起走回秋水阁,刚刚进门,就见那三位大仙正同东升说着什么,而绿盈和那几个随她来的小童已经不见,桌上的酒杯碗筷也已经撤去,此刻正是有四个绿衣小童跪坐着奉茶,茶碗皆是青玉所制,我想起这落霞楼大厅里也遍用青玉灯,看来是云锦婆婆格外喜爱青玉的缘故。见我和秋坪进门,那一位领头的小童便起身行了一礼,道,“四尾狐仙,婆婆让我们备了醒酒茶,婆婆还嘱咐我们给您备了上好的槐花蜜。”
“难为她还记得,”秋坪爹喝茶总要加蜜的习惯我也知道,只是云锦婆婆居然能记得每位贵客的口味,让我实在钦佩,“你也转告她,她托我办的事,我也记着,叫她不用担心。”
那小童应了,然后便退下,我也不好问是什么事,秋坪爹转身坐下端起茶杯,我也在榻上跪坐下,就听那申公豹对秋坪道,“今日真是巧,过了这千万年,竟又能重见女娲宫神物烛幽。秋坪,你带来的孩子可不简单呐。”
“那是狐仙望舒祭典后赐的节礼,贵重是贵重了点,”秋坪喝了口茶,道,“重见烛幽剑,申公兄想必也是感慨万千吧。”
“当年朝歌倾覆,苏妲己被俘,那老四不像便是拿这烛幽剑斩去了苏妲己的头颅,”申公豹啧啧感叹,“今日再想起,都实在觉得是红颜玉损,梨花飘零,要不怎么说老四不像是这四海神仙里最不通情理的,若是我,见了苏妲己倾城之貌,怎么忍心下得去手呢!”
“所以太公是仙中仙,神上神,申公兄你就只是一个闲散野仙罢了,”云中子微笑道,“不过如今这四海里,谁不知道女娲宫八神之一的狐仙是最不喜与其他神仙来往的,唯独有你申公兄,常能和狐仙一会,倒也叫旁人羡慕不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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