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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大多数魏人已被魏卒赶回了大梁城,此时见城北起火,正抱怨着的他们显得不知所措。

    楚人伐我!楚人伐我一个声音高喊起来,他们先是错愕,随后又开始愤恨。

    大王英明,早知楚人伐我。有人忽然间醒悟,记忆不过一刻钟。

    楚与南蛮同俗,有虎狼之心,贪戾好利无信,不识礼义德行。苟有利焉,不顾亲戚兄弟,若禽兽耳。此天下之所识也,非有所施厚积德也信陵君评价秦人的言语,换几个字就能拿来评价楚人。魏人心中,天下唯中国是礼仪之邦,中国之外皆蛮夷。

    撤军!当最后一艘秦舟沉入水中之后,红牼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将军,魏师如何?魏师舟楫击沉了大半,剩余躲避不及,只能弃舟奔岸。

    东岸的分出欋手,将舟驶回楚国,西岸全部击沉。东岸没有魏卒,西岸则列着数万魏军。

    唯。舟吏大声答应,旗号之下,一些大翼开始靠岸,去抢夺那些空无一人的魏舟。

    x

    不知道舟师如何了?中午,陈兼和乡老皆退去,偌大的陈郢正寝只有熊荆在看着地图。这本是午睡时间,可忧心战事的他根本就睡不着。

    睡吧,都看了一天了。芈玹轻抚着他的额,纤细的身子也紧贴着他。将士既已出征,国君安心等待他们的消息便是。

    恩。好香。熊荆喜欢闻芈玹身上的香味,头疼的时候就把头钻进她怀里狠狠嗅几下,仿佛这样能忘记世间一切烦恼。

    这是燕国送来的胭脂,说是用黄蓝红花熬制的,芈玹饱受祖太后宠爱,身上用的全是秦宫最高档的东西,且也学会了擦胭脂,而非像楚国那些公主一样,只有楚国的兰香。

    到底是黄蓝还是红花?熊荆靠着她怀里,手又开始动作了,这一次没有习惯性的往下,而是往上。少女的丘陵还未变成山峰,可已有一个清晰的轮廓。

    芈玹下意识的将他的手捉住,道:似乎是红花。

    真是红花啊。熊荆力气没有她大,只好将手抽出,然后换一条路径进攻。

    是红花啊!芈玹啊了一声,不是要害被触碰了,而是

    我要去更衣。芈玹瞬间脸就红了,不安的左顾右盼,好一会才迈着小步欲离去。

    来了么?熊荆下意识问了一句,这话让芈玹的脸几乎要滴出血。他毫不自觉,更道:月底了嘛。快去快回,我帮你倒杯热水暖一暖。

    你芈玹来了那个本就害羞,这是只有祖太后才知道的秘密,谁想被熊荆一语道破。可她每次来前两天都痛的厉害,身子也寒的很,熊荆说的那杯热水让她心里一阵温暖。

    这么痛是不正常的,待回我帮你检查一下身体,看看疾症如何。熊荆人畜无害的说道。帮小萝莉检查身体他是最拿手的。

    真真是有疾么?芈玹糊涂了,祖太后说来的时候有的人会疼,有的人不疼。可没有说为什么有的人会疼。王弟懂医术?

    我当然懂医术。熊荆高声道,心里笑开了。他脑海里已经在想象给芈玹检查身体的香艳场面。啊!那白皙纤细吹弹可破的美腿

    王弟?芈玹不知道她已经被剥光了,任由熊荆亲吻把玩。

    我当然懂医术。熊荆有些尴尬的重复,随之又笑:医尹昃离要来向我请教,还有那治心疾的汁液,就是我做出来的,我可是生而知之的。

    医尹昃离是否向熊荆请教芈玹不知道,可那种延缓心疾的汁液她是知道的。祖太后说喝了那汁液,心疾好了不少,平时也不常心悸心慌了。忆及此,她羞看熊荆一眼,点头道:恩。

    芈玹恩了一句便迈着小步离开了正寝,计谋得售的熊荆兴奋的啊呜几句,随之喋喋怪笑起来。好在他没有忘记给倒杯热水。只是他还没有等来芈玹,寺人便跑了进来。禀告大王,有誉士陈且求见。

    誉士已经是士了,有资格求见国君。可熊荆哪里有心思接见誉士,他正要帮芈玹检查身体。不见,今日不见。他最后补充道。

    大王,那陈且言,有誉士受冤杀人,不见,誉士死也。不知是那叫陈且的誉士说服了寺人,还是寺人鬼迷心窍,他倒苦口婆心起来了。

    受冤杀人?如何受冤杀人,左尹不就在陈郢吗?熊荆心思稍微转了转,头更看向身后,遗憾的是芈玹小萝莉仍然不见踪影。

    此案正是左尹所核准。县廷已判誉士杀人,杀人当死。这是几日前的事情,说是明日就要秋后问斩那是汉朝才开始的事情,先秦没有这样的习惯。

    荒唐!誉士怎能说杀就杀?熊荆心里已有些动怒,誉士是士,是有谷禄的王臣,虽然每年只有可怜的二十五石粟,只有小吏的一半。左尹即使要立威,也不应该拿誉士下手。

    敬告大王,陈敖一案已由县廷审理,杀人之罪确凿无误左尹蒙正禽再一次站在了熊荆面前。陈县的富户全都通过气了,因为楚国的政治体制,他在陈县并无司法权,最多只有监察权,使钱买简一事无法调查,案情审理也不归他管。

    敬告大王:陈敖确已杀人。县公陈兼说道。那日陈敖醉酒,因此前与陈牧公子之仆得之有怨,遂举刀杀之,然

    就为了一个奴仆?熊荆愤恨道。

    非也。陈敖欲杀陈牧公子之仆得之,得之闪避,因而杀了旁人兴。这完全是一场过失杀人案。陈牧的家仆得之又一次遇见陈敖,讽刺几句便触怒半醉的陈敖,陈敖拔刀杀之,得之焦急中脚下一滑,硬生生避过,这刀斩在旁人兴身上,宝刀锋利,兴当场身亡。

    此乃误杀!熊荆此前问陈且的时候没听明白,现在他明白了。

    禀告大王,确是误杀,然杀人者死,此为乡里之俗。陈兼解释道。

    放屁!熊荆口吐脏话。他是誉士,应该死在战场,岂能因误杀而死?!




第二十一章 莒县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秦国律法芈玹手里捧着那一杯热水,整个人都是温暖的。如果没有陈敖这件事情,熊荆说不定已经在帮她检查身体了。

    别跟我提秦国律法!熊荆厌恶道。楚国中央是管不了地方的,能管的只有军备和县尹人选,其他如财政司法甚至外交也难以过问,县名义上是县,实则是国中之国。正因如此,他不能直接下令赦免陈敖,也不能干涉地方司法审判。

    哦本来心里暖暖的芈玹,因为这一句话顿觉无比委屈。我退下了。

    熊荆看到了她脸上的委屈,不得不道:不许走。

    王弟何意?芈玹脸上的委屈再抬头就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贵族式的彬彬有礼。

    我只想说,秦法是秦法,与楚法全然不同,特别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检查身体是没戏了,熊荆只能与芈玹对辩,顺便根除她脑中根深蒂固的秦人思想。

    芈玹不解。大王不让走,芈玹自然不能走。见熊荆亲将自己扶入蒻席,少女的心又开始变暖。刑无等级。自卿相将军以至大夫庶人,有不从王令,犯国禁乱上制者,罪死不赦。秦楚虽有不同,亦不可有禄者免死。

    刑无等级,然秦王若何?熊荆反问道。此事要是发生在秦国,秦王可否赦免陈敖之罪?

    秦王若何?芈玹一愣,随即明白熊荆所指:秦法的刑无等级是大王之下没有等级,大王却高居于法律体系之上,不受律法制约。

    若此事发生在秦国,秦王一句话便可赦免陈敖,可此事发生在陈县,我这个楚王也无权干涉县廷判罚。秦楚是有差别,差别就在这里。熊荆的不爽全来源于此:他这个大王有的时候还真祂妈的是假的。

    杀人者死,各国皆然,王弟为何要就此人不死?此人可是军中勇将?芈玹还是不解秦楚之不同,她倒开始同情熊荆的处境。

    非也。他只是一个普通卒子,杀了几个秦人罢了。熊荆摇头。

    那此人是贵人之后王族公室?芈玹再问。

    也不是。熊荆再次摇头。此人似乎是闾左出身,因为被富者家仆讥笑,故而杀人。

    那王弟芈玹顿时不解了,只是一个普通的卒子,她不懂王弟为何要救。

    他是誉士,死于刑场上一种侮辱,应该死在战场。熊荆叹息了一句。说罢又笑:史书读得多了,就会越来厌恶眼前这个世界。誉士即武士,武士只有杀和被杀,决不能刑罚而死。可今日武士已沦为羔羊,堕落到投案自首引颈受戮的地步!这

    实在是太气愤了!熊荆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缓解开始生疼的心脏。

    王弟是说,武士是武士,庶民是庶民?芈玹上前抚他的左胸,这是心脏的位置,熊荆上次揩油时告诉她的,说人的心全长在左边。

    武士是统治者,庶民是被统治者。譬如,你有一群奴仆,你难道会因为杀了一名奴仆而被处死?熊荆问道。自然不会。奴仆就是奴仆,他们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用尽全力服务于主人,怎可因为奴仆身死而告到县廷,要武士偿命?他们配吗?

    芈玹从未听过如此夸张的悖论,但这样的悖论出自熊荆之口。可这样公允吗?

    有何不公允?熊荆反问。征服的时候武士流了血,他自然有统治的权力,这难道不公允?岂能凭公允二字就混淆统治者和被统治者的差别?试问武士流血时,庶民何在?

    庶民不需出征么?芈玹弱弱的问,杀人者是誉士,誉士出征时,庶民也要出征。

    是出征啊。可大战之时他们站在什么位置?军阵最前排?他们有赴死之决心?有为荣誉而死之觉悟?熊荆问道。即便陈敖杀的是另一名誉士,他也不该处死。他应该死在战场上,而非刑场。我一定要干涉此事。

    想着明日陈敖就要被处死,熊荆不免激动起来。与芈玹的对答让他觉得自己逻辑毫无错误。他心目中的国家是有两个等级的:一是战士,二是庶民,庶民死一百死一万对国家也没有什么影响,无非是税收少了一些,地荒出来一块;但任何一名战士的身死都是整个国家的损失,因为军队少了一名战士。

    人与人确实应该公平,比如战士与战士之间就必须平等,但绝非战士与庶民之间平等,共和之国,不是庶民之共和,而是战士之共和。庶民怕死畏战,可他们多智,多智自然多金,他们常常混淆概念,不断的忽悠不断的鼓吹自己与战士地位平等,谎言说上一千遍就变成真理,结果就是人与庶民处处平等,杀一名庶民居然要人抵命。

    臣敬告大王,我军胜了,舟师还焚毁魏人仓禀,大梁以北烟火冲天。次日上午,一艘连夜急返的大翼战舟带来了胜利的消息,项燕喜滋滋的报讯。

    秦人如土鸡瓦狗,我军自然大胜。昨天熊荆期盼着这则消息,今日他却不在乎了。

    熊荆毫不在乎的样子让项燕有些诧异,直到有人小声的说起陈敖杀人之事,项燕方才了然,他嘀咕道:既是误杀,何至于死?

    陈县之俗,杀人者死。作战司郦且解释道,他完全是遗憾的语气。马上就要开战,却要处死一名军中誉士,此对军心极为不利。

    项伯以为如何?熊荆忽然看向项燕。他觉得这件事就是一块试金石,凡是认为陈敖该死之人都将被他视为另类。

    臣以为陈敖不当死。项燕道,臣请大王准许赎死。

    赎死?县廷判了,此案不可赎死,奈何?熊荆摇头,他不再说起这件事,只道:秦魏联军何时攻我?为何仍不见入境讯报?

    臣亦不知。项燕看向知彼司的勿畀我,他也觉得有些奇怪,难道秦军入魏并非要攻伐楚国?西线如何?秦军可有异动?

    齐国是东线,魏国是北线,秦国就是西线了。这是熊荆的叫法,熊荆这样叫了项燕等人也跟着叫。楚国对外情报已经逐渐集中到知彼司手里。勿畀我闻言道:宛郡秦军未见异动,马谷和谢邑亦不见秦人侦骑。臣以为,秦人是在等候咸阳王命。

    等候咸阳王命?熊荆和项燕都有些不解,但熊荆想到了祖太后芈棘,能阻止秦王伐楚的,也就只有她了,是她要求秦王按兵不动的吗?

    咸阳可有消息?熊荆也问。

    禀告大王:咸阳无有消息。勿畀我答道。秦军如此,必是咸阳有所变化,可惜咸阳远在千里之外,楚魏交恶楚齐交战,消息

    秦魏齐三国连横,等于是把楚国完全封锁了。敌后的消息根本就过来,楚货也运不过去。聪明如白宜猗赞等人,上个月便在大梁囤积了一批楚货,坐等涨价。楚国大多东西都能自给自足,唯有马匹需从赵国北购,好在上几个月赵国交付了六千匹马,够楚国熬过本次大战。

    连横之战,大司马府认为大梁水战之后即将开始,但出乎意料的,西线和北线毫无动静,真正开打只有东线。就在陈郢收到舟师大破秦魏舟师的当日,莒县城下第一场搏杀正式开始。

    楚军——!是楚军!莒县城楼,看着缓慢逼近的楚军王卒,示警的鼓声快速敲响,齐军士卒虽有混乱,但不惊慌。齐国富庶,又多技击之士,只要征召数量不大,都是精兵。

    何人击鼓?守将田赢登上了城楼,他尚不明敌情。

    报将军,楚军来袭。一个连长报告道——齐**队编制易于楚国,军制和政制紧密结合。五家为轨,故五人为伍,轨长率之;十轨为里,故五十人为小戎,里有司率之;四里为连,故二百人为卒,连长率之;十里为乡,故两千人为旅,乡良人率之;五乡一帅,故万人为一军,五乡制帅率之。

    连长等于楚军的卒长。田赢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确见两里外沐水岸边正列队缓进的楚军甲士,这些甲士不知穿了何种盔甲,阳光照耀下发出凌厉的白光。

    楚军几人?田赢问向左右,他目力不及。

    楚军约万人。楚军排开的阵列大约有四百步宽,横向五百列,而纵向约二十人。两侧还有一些骑手护卫,但骑手不多。

    万人?田赢不由笑了起来,楚人凭万人便想拔下莒成?岂非做梦。

    将军请看另一位谋士指向了沐水,沐水之上,一行楚舟正逆水而进。沐水狭窄,初夏之时,河道宽也不过百余米。此时,两艘新式大翼正溯水而上,其后则是一些冒突小舟,再后面就有些看不懂了:类似楼船那般宽大的舟船上,立着一个高大的三角形木架,木架两边是大轮,之上是一根长长的木杆。

    投火之器,此乃投火之器。一个谋士像被蜜蜂蛰了一口,手中楚国纸扇指着木架徒然色变。



第二十二章 天命
    战火临近,陈郢王城后的大市再一次热闹,不是因为集市,而是因为处刑。杀人者死,伤人者刑,这是民间旧俗。前几日有誉士陈敖酒后误杀闾人兴,县廷判其弃市不赎,今日便是行刑之日,是故旁观者众。

    群议纷纷,可十字路口东面一片沉寂,陈且连同着陈县几十数名誉士站在东街,这些人身着甲胄手柱宝刀,烈日之下冷得像一块冰。庶民们不敢从从东面经过,县吏也为之侧目,以至还未行刑,众县卒就把十字路口围了起来,将誉士们隔绝在外。

    大兄,大王何言?誉士之中,还夹着几个相熟的庶民,陈胜便是其中之一。

    大王言陈敖这次杀人与陈且脱不了干系,那贱仆上来之前,两人曾为是否佣于商贾大吵一顿。大王言,誉士不该死于刑场。

    陈且语气幽幽,谒见大王之前他曾想到赎死,赎死不过三金,可杀人者当死,不得赎。那县吏也说了,县廷之案,郢都是没有办法管的,换而言之,此事大王也没有办法,因为这是县务。

    带人犯陈敖!陈县司败李荀不知何时立于十字路口,他戴着一顶司法人员常戴的獬豸冠,看似目不斜视,实则余光全看向东面的誉士,担心他们会劫走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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