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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寿陵君见此不再心慌,又道:国一日不可无君,为我楚国之社稷,请太后准允悍王子即位。

    为我楚国之社稷,请太后准予悍王子即位。群臣齐道,明堂里轰轰作响。

    芈璊!抹泪之后,赵妃又一次厉声喊道,再度把群臣吓一大跳。

    母后。芈璊从大室里奔了出来,她也满脸是泪,跟着她出来的还有僕臣厥。

    彼等欲如何便让彼等如何。数百名朝臣的注视下,赵妃如此说道。

    太后不可啊!僕臣厥立即伏拜。他最清楚太后的意思,太后不但没有杀了李妃,还要把李妃和悍王子交给群臣。如今大王已薨,失去悍王子便是失去一切。

    母后?芈璊年幼,但受厥的影响,她也知道悍王子事关重大。

    璊儿!赵妃看着女儿,你为何不听母后之言?

    唯。芈璊低低的应了一声,无奈碎步走向大室,厥欲言又止,终究无语。一会,带着些得意的李妃便出现在了明堂,与她一起出来的还有茫然不知的熊悍。

    臣寿陵君拜见大王。寿陵君带头向李妃母子大拜,更违礼喊起了大王,群臣不甘人后,纷纷拜倒高呼大王,喊声响彻王宫。

    若敖将军欲何往?春水荡漾的郢都北郊码头,看着大翼战舟上的独行客,县司马斗常有些莫名。

    自然是去勤王。独行客看着他微笑。

    大王薨矣!斗常失笑。适才阳文君寿陵君等人已拥立悍王子为王。

    大王仍在陈郢。独行客并不与他争辩,只下令道:传我将令,起航!

    将军有令:起航!甲板上的令旗官很快将独行客的命令以旗语打出,五千一百人的县卒不过四十几条大翼,令旗一出,便传来一阵锚链声。

    若敖将军斗常这下真急了,但县公已任命独行客为五千县卒之将,他呼喊也罢跺脚也罢,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五千人于淮水上越行越远,最终不见了踪影。




第一章 尸台
    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陈郢王城堆积了更多的尸体。秦军的魏军的楚军的——当然大部分都是秦军和魏军的,它们横七竖八交错重叠的垒在一座长宽仅仅四百米的土城四周。

    这是数日前王城被湮土攻陷后草草筑成的土城,楚军最后的堡垒。它每一面距离王城城墙都是三百米,这是顾及秦军蹶张弩魏军十二石弩而特意选定的距离。以魏武卒十二石弩两百步的有效射程言之,这个距离还是近了,可熊荆没有办法,王城狭小,仅军营就占去四分之一的空间,他必须最大限度扩大自己的控制区域,三百米是让出的极限。

    除了垒出这座单薄的高不过三米的土城,熊荆还指挥士卒将王城东面的宫室围墙全部拆空。以前王城东面是三进大院般的宫室,西面则是王家苑囿,现在土城到王城城墙之间的这三百米,已经成了一块平坦的空地。殿宇木料早就拆卸一空,宫室的围墙高台也被暴力推到,泥土恰好用于构筑土墙。

    敌人的尸体就挨着土墙在外堆砌出数米宽的高台,每一次攻城这里都会留下厚厚的尸体,以致尸台越来越宽,高度甚至超过了土墙。城内狭小,以熊荆的角度看,也就是四个足球场那么长,八个足球场那么宽。这些尸体无法掩埋无法烧毁,只能任其在墙外腐烂。四月的天气已经很温暖,阳光暴晒下,风里不是充满鸟语花香,而是呛人鼻息的尸臭。

    血肉尸体骸骨内脏蛆虫,不说前线的士卒,便是熊荆也见得多了。初见确实会感到恶心,习惯了也就不以为意,再说他现在关心的不是墙外越垒越宽越垒越高的尸台,而是己方的生存。

    退入土城的楚军尚有三万六千余人,有一半人带伤;一切制式砲弹都已用光,现在用的是用尸油烧制的不规则砲弹和火弹,且投石机发射次数太多太多,轴承磨损严重,抛出的砲弹难有什么准头;

    弓箭手的箭矢基本用光,和楚军箭矢一样,敌军弩箭的箭羽射出后就不可复用,一些士卒虽然在收集敌军弩箭重新装配箭羽,但弩矢弓矢全然不同,装出来的短小箭矢十有**射不准,也射不远;荆弩箭矢还有三百余支,可它只用在关键时刻,主要是射杀敌军将率连弩等重要目标,并不协助阵斗。

    五万人近三个月的粮秣,现在只有三万六千人,且仅仅过了两个月,并不缺粮;水源也不成问题,王城内本就有几十口大井,春天地下水水位逐渐回升,足够三万六千人外加两千多匹战马以及其他牲口饮用;木柴煤炭全用完了,但燃料不缺,不但不缺,还能烧制砲弹;药品酒精止血丝絮也全部耗尽,好在已是春天,士卒褪下来的麻木丝絮蒸煮后勉强可用。

    敌军除了数人换一人的疲劳战术,还调集了数万弩手立于削平了的王城之上,或立于王城之下,每次进攻他们的箭矢皆如暴雨。未着钜甲的楚军士卒稍一暴露便被射杀,有钜甲的士卒如何疏忽,环片甲不能保护的面门手臂大腿也不时中箭。秦军的三棱箭头也就罢了,阴毒的魏军箭矢带有倒钩,中箭后不能贸然拔出,不然肌肉血管将被撕裂,只有用巫医的手术刀切开伤口才能将箭矢挖出。

    无穷无尽暴雨般的箭矢成了楚军的噩梦,即便临时加固钜甲增制大盾,前排甲士也很难幸免,三万六千人有一万五千人因此受伤。这不由让熊荆想起了sb曾经科普过的浚稽山之战和卡莱之战,此两战都被称作是步兵的噩梦,也是如何对付重步兵的重要战例。

    浚稽山之战李陵所部携带的箭矢一旦用完,汉军就大势已去;卡莱之战小苏克拉麾下两千多名骑兵一旦覆灭,罗马军团便败局已定。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两个战例,让熊荆巩固了支撑下去的信心。与汉军和罗马人相比,楚军最大的依仗是粮秣饮水充足,正是因为粮秣水源充足,楚军才能筑起一道或者数道简易的土墙。

    同时汉军罗马人的敌人全是骑兵。轻骑兵可以冲至军阵前二三十米抛射,然后转回,如此近的距离即便是力道稍弱的骑弓,箭矢也能穿透铁甲;一旦汉军罗马人想要出击,等在旁侧的重骑兵就会把出击的士卒一波带走。等于说,汉军罗马人只能挨揍,不能反抗;而为了防止重骑兵冲击,他们还要立出密集阵形当箭靶。

    楚军面对的只是步兵,弩手只能在王城城头或者在距离土墙一百五十步之外的地方射击。这么远的距离,哪怕是十二石强弩,也无法穿透钜甲。当然,他们也可以近一些,可他们不敢。因为谁也没有办法阻止楚军冲出土城,将那些弩阵砸个稀巴烂。

    除了以外,最让熊荆高兴的是时间已是四月,按大司马府的计划项燕已经奇袭敖仓,敖仓是敌军粮秣基地,敖仓一旦被焚,敌军最多半个月就要撤军。

    禀大王,敌军要攻城了。看着大王嘴角的甜笑,立于身侧的庄去疾早已熟视无睹。旷日持久的杀戮让人变得麻木,他不笑,脸上是毫无生息的冷漠。

    攻城又如何?他们破不了矛阵。熊荆正在站在正朝大殿的高台上,病愈的廉颇坐于他身侧,除此还有其他将率。此时大殿已经拆光,只剩下光秃秃高约三米多高的高台。熊荆选择此处是因为城内任何地方都能看到这里看见自己,九尺高的旂旗则插在他身后,迎风飘扬。

    已备——砲兵将军公输忌的声音。楚军深陷绝境,熊荆不但要求巫觋每天多跳舞多祈神,还要求所有将军要站在一线以鼓舞军队的士气。

    已备——公输忌喊过,投石机砲长接着喊。随着他们一声‘放!’。极为刺耳的一记‘咯噔’,投石机机架再发出一阵危险的摇晃,尸油烧制的粘土砲弹才被吊杆高高的抛了出去。

    ‘轰轰轰——!’攻城半年之久,敌军士卒对楚军的投石机早已无视,除了中弹之人会发出渗人的惨叫,其他人仍如海潮般从四面急涌向土城外的尸台。

    陈县右司马陈卜镇守城南,舟师之将红牼镇守城西,王卒之将养虺镇守城北,封君之将子爵六风镇守城东。每一面都安排了两千四百名钜甲精锐,他们手持圆盾,在土墙下站成六排,阵宽四百米,其后则是数排全身无甲的士卒。

    矢如骤雨,甲士手上的盾牌被抛射来箭矢射得砰砰作响,钜甲也不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好在楚军阵列于土墙之下,反斜面天然避箭,再远,箭矢的力道便弱了,甚至连普通皮甲也射不穿。

    杀!不需军令,敌军一旦冲上尸台,前三排夷矛手就会顺着阶梯也冲上去,将尸台上的敌卒尽数戳死,然后牢牢地控制住台顶,勿使敌军上台。

    箭矢这时候已不分敌我,皆射向台顶。甲士或中箭身死,或中箭受伤,身死的甲士受伤的甲士全都拖入墙内。他们身上的钜甲被麻利地脱下来,由后面无甲的士卒穿上。一旦前面六排全部拼光,他们就要冲上尸台继续作战,以顶住敌军连绵不绝的攻势。

    带血的钜甲套在陈胜身上时,他两条腿抖的厉害,站也站不稳。以麻布吊着手臂的卒长一脚别踢了过来,大喝道:立直!

    唯唯唯。陈胜不但腿在打抖,牙也在打抖。

    大王正看你!卒长下一句话让陈胜背上升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体中则发生无数起难以描述的化学生理反应,热流最后全冲上了大脑。他迷糊应道:大大王

    然也!卒长指向身后不到两百米的高台。大王立于台上,大王正看你。卒长说完还敲了敲陈胜已经穿上的环片钜甲:有甲,秦寇何惧?!

    未受伤的士卒越拼越少,陈胜这样十多岁的弱兵也披甲上阵。卒长知道这些少年害怕,故而用‘大王正看你’来振奋士气祛除恐惧。他话语说完,陈胜不自觉地回望高台,大王恰好此时转身过来,激动中他什么都忘了,只听到同袍们的呐喊。

    啊——!鲜血不再刺目,恶臭不再熏鼻,呐喊着的陈胜顺着阶梯也冲上了台顶。

    ‘当当当当’暴雨般的箭矢不断敲击着他的甲衣,可除了胸前数痛,箭矢全都无奈落下。他用手里的夷矛笨手笨脚的捅穿了一名秦军士卒,对方几杆长戟立即不要命的向他挥来,其中一杆居然勾住了他的小腿。正当他以为自己无甲的腿肚子要不保时,这名戟手突然惨叫,他倒下的时候陈胜看到他背后插着两支弩箭。

    陈胜是幸运的,他的同袍陈实刚刚冲上来就被箭矢射中面门,踉跄载倒后被人拖了回去。伍长陈忿最刁,陈苟正学者他。他们压根就没有刺矛,而是在尸台上拾起块破盾——敌军其实不需要自己杀戮,敌军的弩手会帮着杀戮,楚军要做的,只是在箭雨里生存。

    陈黑臀大概是所有人当中最疯狂的。矛阵三排,立于最后一排的他不断刺矛,捅中一个又一个已经中矛的敌卒。战后他说他想的就是自己吃了那么多肉,要用死报答大王。



第二章 尸台2
    止!随着王城北门城楼上一声令下,漫天的箭雨突然间就停了。然而楚军还未来得及喘息,又一波敌卒呼喊着冲了上来,这时候墙下三排钜甲矛手也冲上尸台。立于第一排的陈胜并不向前刺矛,他是用夷矛将敌人拒开,留待身后的同袍刺枪。

    夷矛为所有制式兵器中最长,即便是秦军的长铍,也要比夷矛短上一节。六排矛手皆着钜甲,即便有人冒死前突,也难取得什么战果。战斗很快就陷入僵持,敌我双方就以一矛长度为距,你不向前,我也不向前。只是楚军不过六排,敌军却有近二十排,每每军官在后方一命令,前排的士卒就被推过这一矛之距离,惨死于矛下。

    六排矛手,拒我三万大军。王城北城楼,大将军蒙武越看越觉得生气。楚军矛阵单薄,可己方连续冲了几天就是冲不进去,而今,士卒连冲都不敢冲了。

    禀大将军,最多十日,矛阵必破。卫缭再也不似此前那般游刃有余,攻破外城,再攻破王城,已经用了他毕生所学。任何一支军队都应该缴械投降,但因为楚王人在军中,楚军居然筑起一座土城再战。

    敢问上卿可其他破城之术?攻拔外城秦军伤亡了四万多人,攻拔王城秦军伤亡了四万多人,若是攻拔土城还要伤亡四万多人,那早前围困陈城的二十万秦军剩不了几万人。李信身为秦将当然是嗜血的主,但这样的消耗即便是他也于心不忍。

    困兽犹斗,何况荆王之卒。卫缭叹道。他当然明白李信的意思,然而即便鬼谷先生亲来,面对这样的军阵,也只有硬攻一条。

    可水攻否?蒙武早就对盈论升爵不报希望了,他现在就像早些结束这场战争。

    不可。卫缭断然摇头。王城地势本高于外城,现土城以外朝正殿为正中,其地势更高。一旦浸水,垮的将是王城城墙而非土墙。

    攻吧。蒙武无奈,他示意鼓人立即击鼓,催促尸台上外士卒立即交战。而按照战前的计划,王城上的弩手大多已下了城头,他们将在土城外五十步列阵放箭。为了防止楚军矛手出击,弩阵前方列有厚达二十排的军阵保护。

    与此同时,数千名魏武卒和秦军锐士集中了起来,他们并不与楚军做正面搏斗,而是打算趁隙而进。一旦楚军矛阵出现破绽,他们便将扩大缺口,杀入土城制造混乱,促使楚军阵崩。

    报——!令兵急急奔来,虽然三米多高台大王能看到城外的情形,但军中规制如此。禀告大王上将军,秦魏弩手皆已下城布阵。

    多远?看了一眼老廉颇,熊荆追问秦军弩阵距离自己多远。

    约五十步。令兵回想之后重重点头,表示自己所报无误。弩兵前有二十排秦卒为其护卫,似为防止我军出击。

    老师以为如何?廉颇才是上将军,论战阵经验,谁都不如他。

    秦人如此行险,必有后着。大病一场的廉颇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全军齐齐欢呼。士卒的拥戴让廉颇再无心结,重新回到古井无波的境地。有他在,楚军等于有了预警。

    老师是说,弩矢之后,会有锐士冲阵弓箭投石机这些,熊荆一直将其看作是后世的炮兵,大炮轰完步兵冲,步炮协同是击破坚固防线的最佳战术,两千年来并无改变。

    然也。廉颇自然不知道学生脑子里在想什么,可他明白这个学生战术上的道理常常一点就透。大王需在墙下箭矢不可及之处备下重兵,以防秦人锐士冲入城中,台上钜甲矛手亦应伺机避箭。弩阵一旦布好,秦人便会不分敌我射杀台上士卒。

    传令公输忌和荆弩空,让他们选好地段后集中射击,压制敌军箭矢。熊荆丝毫迟疑,他必须在敌军未完全布置好之前抢先攻击。妫景项超!

    臣在!击杀辛梧后,骑兵再没有出击,也没有出城告警,他们是楚军中最清闲的人。

    一旦敌军被压制,就冲出去!熊荆攥着拳头,他早就想把秦魏弩兵一网打尽了。

    臣敬受命。高台是露天的,这里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四周的城楼监视。因此军中揖礼全部取消,受命的妫景和项超在高台上又站了一会才隐人人群,悄悄的下阶,行向马厩。王宫马厩是唯一未拆的建筑,两千多匹战马过得比人舒服,唯一的遗憾就是土城太小,遛马的空间几乎没有。

    大王有令,骑兵出击!妫景项超突然出现在军中,徜徉许久的骑士们当即围了上来。所有人都在与敌卒拼杀,唯有骑兵闲着,而且一闲就是两三个月。

    敬受命!一千多名骑士齐声大喊。重骑本只有一百六十三骑,其余皆是轻骑,但轻骑与重骑的差别只在甲具。土城内有万余套钜甲,马甲确实没有,但士卒有犀甲有皮甲,临时赶制出一千多套皮制马铠并不困难,如此即便不能算重骑,也可以算半重骑。

    ‘聿聿’战马牵出马厩后兴奋的嘶鸣,囿童几乎要拉不住他们。待它们平静下来,皮制的马铠才披在它们身上。哪怕是皮铠,重量也有一百多楚斤。这些皮铠一旦披上,就把战马全身都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了马的四肢——

    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东西,几百年前的戎车挽马就披有皮制马铠。大概因为同样出身东夷,且有别于善御的赵国先祖造父,秦国的畴骑,齐国的纹骑皆是赫赫有名的披甲骑兵。遗憾的是秦齐两国未能保留这样一支兵种。秦国应该是重量不重质,就如用训练数月的庶民弩手代替十年方成的贵族弓手,齐国则很可能是没有养马区的,维持这样一支骑兵太过昂贵。

    马铠之上,是骑士的高桥马鞍,鞍带从马铠两侧的孔洞间穿过,在马腹下紧紧勒牢。马铠马鞍之后,才是骑士的盾牌骑矛骑兵刀,以及可能用的上的骑弓和箭囊。这些武器的摆放皆有秩序讲究,目的是使骑士能最方便的获取。

    马匹着甲,骑士也在着甲。环片甲没办法保护大腿,锁子甲数量又不够,这个位置只能用布面铁甲做成的裙甲凑数。其余地方则和步兵甲无异:小腿是覆盖至脚面的胫甲,手臂是只能保护手臂外侧的环臂甲,铁胄不是罐头,露出眉毛以下的位置,但有护住两侧脸颊的甲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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