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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大王,悍王子?长姜不太明白熊荆对弟弟的安排,熊荆着甲的时候,熊悍在一旁呆看。

    悍弟可愿与王兄一起去杀秦人?熊荆看着他笑问。

    听王兄相问,熊悍紧捏着衣袖,低着头不答话。走的时候他见了李妃,李妃对他说了不少话,虽然不是很懂那些话的意思,可他本能的感觉到了战场的危险。

    给他披一件锁子甲。熊荆活动了一下肩膀,佩上剑,他能感觉到钜甲的分量,很沉很沉。

    唯。为熊荆编撰的锁子甲有两件,长姜很快就翻了出来,给熊悍披上。

    王兄,对于熊悍而言,锁子甲是极为沉重的东西,他忽然想哭。

    不许哭。熊荆一句话就把他的眼泪逼了回去,你若不哭,便准你每日见到母妃。

    父亲薨落,熊悍最亲的人就是母妃,可惜很多时候要隔日才能见到。熊荆一说每日可见,熊悍终点了点头,哪怕眼泪已流了出来。锁甲沉重,他在长姜的搀扶下随着熊荆出了爵室,这时候甲板上的环卫见到熊荆着甲而出,当即高喊大王英武。

    不佞不及我楚军士卒之万一。熊荆谦虚道。爵室之外天高云淡秋风舒爽。战舟前后左右都是楚军的大翼战舟,一看到自己的大王已经着甲,战舟上的楚卒便觉得胸口像堵着些什么,此刻他们很想大喊很想杀人。

    此战我军必胜也。军司马彭宗与项燕在后面一条大翼上。他身为司马,对士卒的变化最为留意,眼见前后左右战舟上士卒皆看向熊荆,不由有此一言。

    有王如此,天佑楚国也。不苟言笑的项燕脸上也连连笑起。八万对十万,己方人数上的优势并不大,可有大王在,似乎没有什么是楚军战胜不了的。

    禀上将军,还有三十里便至登陆之地。此处鸿沟宽百二十步,四舟大翼一列,整个舟队排了大约十五里。突冒小舟灵活的在舟队中穿梭,传递着命令与探报。

    水深几何?几次登陆之后,项燕逐渐掌握登陆的要点。

    东侧沟水甚浅,滩头也极为平缓,宽逾二十里。报讯的舟吏告道。

    传令,各舟保持舟速行列,前三行着甲以备登陆。项燕点了点头,命令道。

    五百艘大翼战舟装有八万两千五百人,减去非战斗人员,大约有三百个卒。不以十五行的纵深,以十行的纵深列阵,整个军阵将达到十六里。这与现在舟队的长度相仿,舟上的士卒一登岸就可以在岸上列阵,迎击秦军的进攻。

    上将军有命:各舟保持舟速行列,前三行着甲以备登陆。上将军有命:各舟保持舟速行列,前三行着甲以备登陆

    项燕的命令由突冒小舟传遍整个舟队,即便不是第一次登陆作战,士卒们也开始紧张起来。各卒的偏长站在甲板上说话,列于阵前三行的士卒最先站起来着甲。哗哗哗的钜甲声,宝刀拔出鞘又速收入刀鞘的声音;还有夷矛,一百多根夷矛全放置在甲板上,列于阵前三行的甲士着好甲后,将自己的夷矛竖立起来,矛尾的配种柱在甲板上,噔噔噔作响。

    前三排甲士着甲后,剩下百多名欋手更加努力的划桨,汗水浸透了他们的长襦。他们想着何时自己也着甲时,只听闻有人大喊道:秦人!

    确实是秦人,三列欋手中最上面一列能看到鸿沟两岸的情况。身着皮甲的秦人骑在马上,跟着舟楫奔跑,众人还能听到战马的嘶鸣。

    哈哈,吾等日行千里,秦寇不及吾等也。有人指着秦人大笑。几日前稷邑,今日大梁的经历让士卒颇感到自豪,这是他们从未有过的战争。

    我军八万,秦军几何?正气喘吁吁划桨的陈胜问道。

    卒长说,秦军五万,魏军五万。他的好伙伴陈苟答了一句。

    胡言!身侧传来誉士陈鸿的声音。五万魏军也要过得了鸿沟才是五万。

    陈鸿一出声两人就不敢再言,不想一会陈鸿拿了一个铁胄过来,扔给陈胜道:喏,戴上。

    铁胄是最新的式样,陈郢土城的时候,敌军箭矢如暴雨,戴了铁胄也护不住面门,新式的铁胄就是护面门的。

    陈胜看着铁胄心里一喜,还未说谢便听到了岸上秦军的鼓声以及突冒上的嘶喊:上将军有命:各舟冲岸,着甲迎敌。上将军有命:各舟冲岸,着甲迎敌




第七十七章 登岸2
    情况瞬间急促起来,除了最前方护卫舟队的大翼外,其余战舟一艘接一艘的迅速右转,冲向鸿沟东侧的浅岸。战舟刚刚停稳,甲板上的甲士便不等舟艏的木梯下放,直接跳进齐腰深的沟水里,霎那间,右岸鸿沟水浪花四溅,好似沸腾。

    舟师一进入魏境烽火便燃起,可惜烽火不是飞讯,无法告之来袭的楚国舟楫数目,且之前每日都有烽火警报。好在秦魏两军的侦骑遍布鸿沟阻塞处以南百余里,如此才知楚军几百艘舟楫正航向大梁,分布浮桥左右岸的秦魏两军速速列阵,等待楚军舟师登岸。

    兵法有云,半渡而击之。右岸早就列阵以待的秦军踏着鼓声不断前进,只是他们无法确定舟师是登岸还是要拉开沉在鸿沟里的舟楫,故而在舟师甲士登岸之际,他们只行进到登陆区域的前半段。眼见楚军甲士好似潮水般涌上岸,不得不停止前进的脚步猛扑过去。

    为了迅速列出阵势,项燕没有像淮水之战那般选一两个突破点,而是全军一同登陆。大翼战舟上虽有荆弩,舟师虽有投石机,但平摊在长达十五里的登陆区域上,根本不能阻止扑过来的秦军。此时后排甲士还在紧张的着甲,岸上只有最先着甲的三排甲士,仓促列成的单薄阵列看得诸将无比揪心。

    不需着甲速速登岸!不需着甲,速速登岸。战场上杂乱声一片,卒长偏长誉士的声音完全被敌我双方的鼓声呐喊声覆盖。陈师大翼上的誉士陈鸿急得几乎发疯,他不再喊叫,而是抓住士卒后直接推他们下甲板。

    不需着甲,速速登岸!连续扔下去几个人,陈鸿才再次大喊起来。这时候舟上士卒都懂了,战情无比紧急,已经没有时间着甲,闻声纷纷跳水登岸。

    速速登岸速速登岸。陈胜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他目光还在看着那些甲衣,脚步则不由自主跟着诸人跳下了水,在齐腰深的沟水里奔行几步后,他发现自己的履不见了,只能像越人那般跣足上岸,值得高兴的是他不再是列于后排,而是列在第四排。

    箭!敌箭立于军阵最前的卒长见秦军队列飞出一片弩箭,当即大喊敌箭。前三行甲士不待他喊就把铁胄上的面具拉下,后排矛手则贴身站立在他们身后,靠着他们的身躯挡箭,再后面一些还未列阵的矛手奔跑之际根本就没有听到卒长的喊声,也没有看见秦军阵前的臂弩手放箭,待箭矢飞来再作反应已经晚了,顿时被射到一片。

    ‘当当’箭矢击打在前排甲士的盔甲上,也敲击在陈胜戴着新式铁胄上。此时的他虽然还在喘息,可心里突然生出一阵温暖:他有个铁胄。

    箭!敌箭!卒长再度高喊,这次矛手们全都听见了,没有盔甲的他们立即奔至阵后,跽坐以躲避秦人的弩箭。卒中的弓手也插箭在地,对准五十步外的秦军连连发箭。

    杀——!臂弩只射了两轮,第二轮射完戎车上的秦军校尉忽然发现射箭只会让敌人有更多的时间列阵,于是取消第三轮射击,命令士卒直冲上来。

    杀——!!秦军直冲而来,矛卒卒长见此发出更爆裂的呼喊,命令前排矛手前冲。

    以三排矛手冲击敌阵是楚军矛阵的基础战术,只是作战条例上还要求矛阵冲击前必须先试探敌人队列的虚实,通过诱敌小规模阵战破坏敌军的队列。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来不及,有的只是刃对刃的对刺血与血的激荡,

    ‘啪啪啪——!’先是一阵密集的木柲拍击声,然后甲士才猛撞在一起。前排秦卒手上再也不是短戈,而是两丈长的酋矛,他们身上再也不是皮甲,而是精心编制的石甲。夷矛捅在石甲上,石屑横飞,有一些竟然没捅进去。而酋矛未及身便被楚军甲士高举的夷矛拍了下去,靠着石甲保护,没有刺死的秦卒再捅,也不过捅在钜甲上。

    这时候见血的夷矛已从秦卒的身体里抽出,对准敌人再捅。夷矛比酋矛长四尺,钜甲的防护好于秦军身上的石甲,只是秦军纵深有二十排,楚军前冲的甲士只有三排,兵甲确实占优,可这三排甲士被秦军士卒挤得连连后退。

    ‘咚咚咚咚’秦军的建鼓这时敲打更为急促,鼓声激起的声浪铺天盖地,将鸿沟与涣水切割出来的三角形土地上的十三万甲士尽数吞没。注视着整个战场的项燕瞳孔猛然收缩,他看到了秦军的戎车。这些戎车曾出现在清水之战,它们冲击过楚军的左翼,现在,它们又要冲击着楚军缓缓包抄的右翼。

    上将军!彭宗也看到了秦军的戎车。因为距离的原因,秦军只来得及攻击楚国的左翼和部分中军,右翼得以从容登岸,此时正对秦军军阵进行迂回,一旦迂回完成,秦军必败。

    不必惊慌。戎车两排,每排大约有两百多辆。车上五彩羽旌在秋风下上下晃悠着,好似项燕此刻的心。右军是精卒,精卒懂得如何对付戎车。

    大王,看。熊荆这时候已经登岸,可惜骑士的战马还没有从战舟上下来,众骑士中只有他骑在不服身上,项超妫景等人眼巴巴看着。他们也看到了秦军蓄势待发的戎车。

    戎车!熊荆看到了秦军的戎车,他胯下的不服正不断抖动,马蹄抬起又落下。

    戎车欲冲我!妫景听说过清水之战被秦军戎车冲的七零八落的鲁地士卒,不免有些担心。

    战马?战马何在?!熊荆也急了,他回首望去,却见那几艘装马的大翼乱成一团,只有少数几匹战马卸下了甲板。

    ‘噗噗’不服连打几个响鼻,这匹快五岁的河曲公马似乎比它的主人还要性急。熊荆转身不再看身后大翼时缰绳有了些放松,它竟然以为得到了命令,跨步就奔了人群。

    大王!长姜心胆皆碎,老迈的他往前疾扑,可惜却扑了一个空。

    大王!妫景项超这些骑将也大骇,大王只有一骑,岂能上阵杀敌。

    熊荆也不清楚不服怎么就跑出去了,短暂的惊慌后他不知为何哈哈大笑起来。这似乎在笑自己的愚蠢:大司命要一个人死的时候怎么也活不了,大司命要一个人活的时候怎么也死不了。自己从来都是被诸人保护,为何为何就不能靠自己的力量杀一个秦人?

    勇敢勇敢。他喃喃着将腰间的细剑抽了出来,策马往楚军军阵最右端疾奔。

    大大大大王!项燕正在细看秦军的戎车列阵,高处的了望手看到单骑奔向阵前的熊荆,吓得结舌不已。

    大王?三头凤旗还留在原地不动,可骑将们乱作一团,儿子项超正奔向沟水,抢过战马一跃而上。而顺着了望手指着的方向,一名骑士正在绕过楚军右翼,战马的颜色极为熟悉,是大王那匹名叫不服的棕红。

    是大王?项燕心悬了起来,见了望手连连点头,他忽然厉喝:确是大王?!

    然也。了望手终于不再结巴了,他对大王的坐骑和骑姿再熟悉不过。

    这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彭宗瞬间吓懵了,以往大王出现战场上,哪一次不是重重护卫,可这一次这一次

    将军,荆人。登岸的楚军沿着鸿沟之岸列阵,上半截被己军疾攻时,下半截正往北往西旋转,以图勾击己军的侧后。这样长达数里的大迂回中,一名楚军骑士突兀的出现在楚军右翼阵前,不得不惹人奇怪。

    荆人?车营之将羌瘣只对那名骑手瞄了一眼便不再注意。

    戎车冲击必须先平整道路,冲击过程中还要骑士护卫,以防敌军骑士射箭惊扰服马,造出阵列混乱,这一名楚军骑士什么也阻挡不了。

    禀将军,路平也。一名骑士从车阵的间隙处奔来,向羌瘣报告道路已平整。

    传我军令:冲击荆人!羌瘣大喊,排成数里宽的戎车车阵得令后立即策马。冲阵的戎车有四匹服马,御手凶狠的鞭策下,服马嘶鸣了几声,拖着戎车开始疾奔。

    戎车冲击的威势比重骑兵还要足,四百多辆戎车越跑来越快,疾奔而来,轰隆隆的声音盖过战场上的鼓声。车阵之后是滚滚烟尘,烟尘中夹杂着御手的呼喊马的嘶鸣,让人不寒而栗。

    驾!驾!熊荆低着身子,随着不服的奔跑起起伏伏,这是高速骑乘时的必须,人与马必须合二为一,以一个节奏奔驰。喊‘驾’的时候,他的牙齿正因为这样的起伏不断碰撞,发出‘得得得得’类似马蹄的声音,这种声音很细小,细小到只有他才能听见。

    呀!衬着戎车所拉出的烟尘,两名秦军武骑士纵马奔来,其中一人用弩机对准熊荆射了一箭,弩箭不中,他懊恼的扔掉弩机,呀的一声抽出铜剑,面目无比狰狞。



第七十八章 登岸3
    战场右翼,武骑士一前一后冲向那匹棕红色的戎马,大王单剑匹马,危在旦夕;战场中间,四百多辆戎车拖着烟尘,正向楚军中军狂袭冲来;战场左翼,被秦军大力逼退的矛手紧紧挤在了一起,用夷矛拒止秦军前进,但这样也失去了冲矛的空间,双方战线僵持不下。

    军司马彭宗已不忍再看战场,闭目祈求太一神庇佑,唯有项燕以钜铁般的神经抗拒着战败大王薨落的恐惧,不时打量整个战场。这时候那匹戎马急促嘶鸣了一声,突然人立起来——一支弩箭射中了马的前胸,剧痛之下马儿条件反射式的纵跳,然后人立而起。看到这一幕的项燕不敢再看,也如彭宗那般闭目。

    ‘聿聿’坐骑人立而起时,熊荆的脸瞬间煞白,他根本没空抚慰受伤的战马,因为最前一名武骑士已杀到近前。他的力气自然不如大人,只能双手持剑,斜斜格挡此人刺来的一剑。

    铜剑长逾四尺,马速极快的情况下,为了不折断铜剑,最常见的攻击是刺。一剑刺来,熊荆双手当胸反格,‘铮’的一声,钜铜交击后铜剑急收了回去,武骑士带一阵风纵马而过。

    武骑士不过是一击不中,熊荆却觉得虎口欲裂双手欲折,眼见射马的那名武骑士一剑挥来,他再也没有力气去格挡,不得不连忙后倒,身子几乎紧贴着马鞍,剑仍护在胸前。

    咦。此人见熊荆如此闪避,不免有些吃惊。他剑再往下压,格在熊荆的细剑上。细剑立刻被压住,铜剑沿着剑锋往后削去。金属的摩擦声让人心颤,只是更心颤的事情还在后面,细剑压在了熊荆左肩,继续往后削的铜剑恰恰扫到了铁胄的下沿,‘当’的一声,铁胄竟然被削了出去,而这个过程中,冰冷的剑脊微微擦过熊荆的鼻子。

    大司命庇佑。差一点就被劓刑的熊荆全身已被汗水浸湿,没时间后怕,他必须安抚仍在恐惧的坐骑,让它再次奔跑起来。

    驾!驾!熊荆抚摸着马的侧颈,喊着它的名字,嘶鸣几声后,不服又跑了起来,直追那名削去自己铁胄的武骑士。

    失去铁胄的熊荆在武骑士看来不过是垂发少年,只是这少年骑术惊人,不然之前那一剑已经削去了他的脑袋,他如此不要命的冲来,自然要斩杀他,砍下他的首级。

    杀!双方几乎是同时大喝,武骑士不再是横削,铜剑大力的斩下,而熊荆从马身左侧忽然举起一面皮盾,身子则九十度向右横探,手中的细剑疾刺武骑士的侧身。

    ‘砰’,铜剑斩在皮盾上,随后击在熊荆甲衣上,武骑士啊了一声,速速错马而去。紧跟在他身后那名武骑士挥剑欲斩杀熊荆时,身子突然一震,径直从马上载倒下去。

    大王!妫景等人疾奔而来,刚才那一箭是成夔射的,百步外射杀,这是他的独门射术。

    我熊荆还处于刺中敌人的欣喜中,但这时候戎车已冲入楚军中军整列,烟尘中根本看不清那些士卒有没有避开不能转弯的戎车。

    大王岂能舍我等而去。妫景半责怪道。

    我杀了一个秦人!熊荆指向身后,没想到那名被他刺中的武骑士竟然没死。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大怒之下,他又想策马去追,眼疾手快的项超连忙拉住了他的缰绳。

    大王,不服伤也。项超指着不服的前胸,那里正流血不止。

    罢了。这一次冒险没有成功,熊荆只能认命。他在诸人的护送下缓缓回阵,这时候闪避完戎车的中军正向秦军的侧后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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