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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若正朝一意推选,罢三次又能如何?蔡文笑了,他笑后又道:臣无异议。

    臣还提议,战和,其权皆属大王,而不归于七敖。昭黍又来了一个提议。

    臣以为不妥。成介立刻出声。若大王年年与他国征战,诸氏当奈何?

    大王岂是好战之人?子莫反唇相讥。反倒是若敖氏好战之名,常有人提起。

    你!上次弋菟骂成介是‘若敖氏余孽’就让成介很不高兴,子莫虽未提‘余孽’二字,但对若敖氏的鄙视浸透言语,成介想发怒却找不到什么口实。

    臣以为,战与否其权在己。蔡文笑道。譬如令尹,他若要与人战,那便率息师与人战,其余县邑愿者去,不愿则不去。

    如令尹攻伐秦人,如何?淖狡不同意蔡文的说法。

    若城阳之斗氏愿让息师过境,有何不可?蔡文还是笑。吊民伐罪本该是各氏之权。若不准各氏吊民伐罪,又怎容十世复仇?

    有理。成介点头道,这边淖狡也忍不住点头。

    若要攻伐他国,则当决于正朝,以大王此前所言,正朝三有其二者允之,当与之战;不及,便由欲战之氏与战,胜败自负。蔡文道。和亦如此。若正朝三有其二者允之,当与之和,不及,只得行此前战之策。

    如此置大王于何地?昭黍问道,他本想帮熊荆拿到战和之权。

    大王欲战,可出郢师环卫;欲和,可罢七敖。蔡文滴水不漏。昭黍想再争时,被熊荆拦下来。

    王卒如何处置?熊荆基本不开口,因为事情将涉及到王卒,他不得不开口。

    王卒多誉士,本要封于各闾,且臣以为,既有私卒,王卒不当再有。成介道。

    王卒建制数百年之久,岂能说没有便没有?子莫怒怼,他的表情很是愤怒。

    王卒从各县邑遍行精卒,精卒一去,私卒如何能战??成介直陈王卒之害,从王卒建立以来,这个问题就一直存在。

    如此说来,环卫亦不该留?熊荆说着反话。

    五千环卫,尚有千五百名东宫之甲,臣以为多矣。成介丝毫不顾情面,直言不讳。

    成卿以为多少合适?熊荆笑眯眯的。

    臣以为二千足以。成介道。大王真欲建私卒,就不当夺私卒精锐之士。

    无礼!子莫怒斥。若无环卫宫甲,景骅哪日已然得逞。

    若无环卫宫甲,当有郢都甲士。成介驳道。敖者岂能以别氏甲士护卫?

    成介一语就扒开了熊氏的短处,为了不争权,熊氏子孙不断的分封出去。这就造成熊氏永远是一支独苗。以前还不觉得,现在一建私卒,这才发现自己的力量竟然如此薄弱。

    此言有理。熊荆不得不点头,他现在除了有一个常常尿裤子的弟弟外,再无其他可依仗的兄弟。不佞觉得还是称大敖的好。

    大王。昭黍没想到熊荆先同意了成介。

    成卿之言确实有理。熊荆很认真。他已经在想自己该如何改变这种现状。不佞允了,王卒战后先封于闾,余者各自返家,并入私卒。环卫也是如此。

    大王不可。淖狡昭黍等人齐道。若无环卫,王宫如何护卫?

    郢师即可。熊荆道,他觉得还是用自己的人为好。

    庶民低贱之徒,怎能出入王宫?连宋玉都想出声反对,昭黍叹息道。

    郢都庶民三四十万,总有品行高洁者。熊荆说道这里忽然生出一阵不适。不佞自己不能护卫自己,何以为楚国之王?宫中寺人竖子谁说不能阵战?卿等不要劝了,不佞心意已决,此战之后,王卒环卫,其家不在郢都者,尽数返乡。

    熊荆快速的说完,说完又急急问道:还有何议,若是没有,便议律法。

    臣以为当议律法。蒙正禽等了半天,终于轮到了自己。大王所言先君武王之前未成文之法,然也。可这些未成文之法只传于贵人乡老之口。议事以制,不为刑辟,庶民不知法也。

    嗤。成介一笑。若庶民也知法,法有何威?此乃其一;其二,众人皆言杀人者死,然为父母复仇杀人,不但不死反而无罪。法,本就该临事制刑,岂可臆测独断?

    其一,贵人知法而庶民不知法,若行欺凌,庶民何存?蒙正禽一说到法便如甲士上了战场,斗志昂扬。其二,杀人确有不同,若能遍书不同,使其无有遗漏,为何不可?

    你竟比圣人更聪慧,圣人尚有不知之事,你竟能遍书不同无忧遗落。沈尹义笑了。

    你欲何为?熊荆看向蒙正禽。

    臣日日思虑,仍以为当行成文之法,使民知法,如此贵人不欺庶民。蒙正禽道。

    未成为之法为何不能印刷,不能例举一些判例?熊荆看着他很奇怪。

    判例繁琐,庶民如何通读?蒙正禽道。

    你这是在削足适履。在坐的全是贵族,律法本是贵族之权,行王制后被大王夺走,然后大王之言便是法,未经贵族同意就一条一条写出来,任何人都不得违反,蒙正禽这样的坚持很让人不悦。若要简便,杀人者死四字足以。

    你若还是不放心,不佞倒个主意。熊荆想了又想,如此说道。

    请大王赐教。蒙正禽连忙看向熊荆。

    各县邑司败既然裁撤,但在断案之时,彼等可代罪者自辩,再请乡老旁听,若乡老言有罪,即是有罪,乡老言无罪便是无罪。讼师春秋时就有了,名家邓析是公认的始祖。

    庶民哪有钱请讼师?蒙正禽听罢仍然失望,除了请乡老旁听,请讼师是不可行的。

    从贡赋里出。熊荆没好气的道,贡赋是各县邑奉给他的,等于是他出钱。

    谢大王。蒙正禽谢道,但面无喜色,他仍觉得司法权也承包出去实为不妥。

    他不放心,熊荆其实也有些不放心,于是再道:左尹府整理的不成法装订成册,判案不设于县府,另设于法庭。未通过左尹府考试者无权断案

    大王,众人对律法并不关心,总觉得是一件小事,现在听熊荆说‘未通过左尹府考试者无权断案’,自然有些不同意。未通过左尹府考试者无权断案无权判案,若有人相告

    断案请数名乡老旁听,问明事由双方辩驳出示证人证物后,由乡老议其罪。熊荆道。他从来没想过要在楚国建什么法律制度,可法律制度又是一个国家之必须。断案之人不通过司败考试无权断案,讼师不通过讼师考试也无权代辩。再有,罪人未定罪不得行刑。

    若非大案,本就未定罪前不得行刑。蒙正禽嘀咕了一句,左尹府可没有杀威棒。

    若行此策,外朝或可不要。项鹊听闻后道。他不太在乎承包给各县邑的司法权,但很讨厌国人组成的外朝。

    外朝既开,怎能废止?外朝已经缩小变成了正朝,原本争得激烈的双方都不想再设一个全是庶民组成的外朝,唯有宋玉说了一句。

    县邑若开外朝,极为不便。项鹊再道。

    不开外朝,便无异议?子莫笑。于郢都承包分权则可,庶民开外朝则不可?

    请大王言之。成介闷声闷气,态度不言自明。

    流血之人当有权。熊荆心里就只有这么一个理由。既然有权,就当发声。外朝便是发声之所,不开外朝,如何发声?总不能到路门敲路鼓,到诽谤木上写大字吧?仗是谁打的城是谁拔的地是谁扩的,诸卿心里度清楚。贵族食肉,甲士总该喝汤。

    若国人暴动,于王不利啊。蔡文很自然的想起了料民于太原的周厉王,国人暴动后,他慌忙逃到彘地,最后死在了彘地。

    是对不佞不利,还是对卿等不利?熊荆问道。外朝仍然起制约县公邑尹的作用,尤其是甲士组成的外朝。




第八十九章 会议3
    外朝自古以来就存在,三朝制是最充分的体现。外朝正朝燕朝,实际就是国人贵族君王三者商议国事的制度。如果说这是周制,并非楚制,但楚制也有大蒐,大蒐时各氏甲士齐聚进行田猎,这时候也要议立大事。

    只是越往后商议的地点就越往后退,先是启外朝的次数越来越少,后来连正朝也只是个形式。国君早上视朝,不过是走个过场,宣布一下王命,非大事不议,即使商议大事,此前也是在先燕朝商议确定过。更离谱的是有些国家连燕朝也逐渐流于形式,真正决定国事的地方在后寝,王后嫔妃外戚宦官逐一登场,从大王说几就是几,变成宦官说鹿就是马。

    政制就是这样演变的,当前不是说一定要尽复古制,为古制而复古制那是愚昧,而是要重振正朝,外朝的设立只起监督作用,并没有议事的权力,只有对正朝某些决议作出反馈的权力。

    有古制可依有前例可循,熊荆又一意坚持,诸臣不得不最终同意设立外朝。外朝之事一议完,下面的事情就很轻松了。最棘手的是师校,重文教之政是各国复国之政,现在既然取消,重文教之政自然要调整。重文教之政调整,师校自然也要调整,但对这件事各有各的意见。

    成介等人并不反对文教之政,他们只是反敢孔谦孟昭这样的人挑动士子作乱;宋玉还是之前的那个意思,混沌不可开窍,开窍则死;淖狡昭黍等人习惯性的支持熊荆,只是熊荆对文教之事也有了些犹豫。

    既然已经不准备让各国复国,那就不应该提倡什么民族精神,既然不提倡民族精神,也就没有必要普及教育进行洗脑。然而复国这件事开了个头,就很难说中止就中止,各国的史书大多已经完成了编撰,就准备通过教育系统注入儿童大脑。

    当下,鲁人当中已经有人在传抄未出版的鲁史,一些宋人对复国也抱有极大的期望,吴地以旧吴都为中心,正在小规模的商议是要迎回谋反的吴申,还是拥立他的儿子吴芮。陈地蔡地好在没有过多的反应,他们失国太久,只有极少数公族对此抱有极大的期望。

    此诸臣之过也!终于轮到成介等人抨击指责了。大王年幼不知国事,复国之策乃亡楚之政,鄙不知你等为何出此之策。

    复国之策,乃不佞一意孤行。淖狡昭黍被他们说的面红耳赤,熊荆的锅只能自己背。此事与彼等无关。

    然诸臣亦有失教之过。沈尹义得理不让人。

    复国又如何?子莫一笑。以我楚国新制,瓯越闽越南武雒越诸国尚可合盟,各县复国就不能联盟?大王,臣以为复国与否对大势无碍,彼等想复便复,然复也无用,我楚国之权在氏族在誉士长,鲁王宋王吴王仅一名称耳。

    然。抹了一把汗的昭黍连连点头。既已无国,如果复之?即便有国,亦可合盟。我大楚行敖制重勇信惠甲士,黎民归心,何虑之有?

    话虽如此,然复国之事不应再行。蔡文治下的下蔡就是蔡国最后的国都,蔡国公族迁走后还留下一些公族卿族旁支,人数虽然很少很少,可对复国也是抱有一些期望。再行,臣便会被蔡人推做蔡侯了。

    既已行敖制,复国之政自然不再行。熊荆同意蔡文的观点。只是不佞以为,八岁以上之童子必须受教,唯各国国史不再写入教材。

    不分男女?蔡文老成,明白国史不写入教材的重要性。大王,文教之事,耗金多也。各县邑本需再重兵备,淬砺战法,还要制造战舟,驯养骑甲

    行承包之后,各县邑的重点已经转入军备,歌姬倡优奴仆玉石珠宝绸缎的价格一跌再跌,粮秣木材兵甲马匹,这些东西的价格一涨再涨。确有战争的原因,但更多的原因是各氏都在大建私卒,你追我赶之下,每一金都用在军备上,已经不想在文教上花钱。

    此言差矣。熊荆反对道。文教之政非有碍于兵备,实有助于兵备。军官必须识字,不但需要识字,还应懂算术,有知之师完胜无识之师。

    然将帅皆备文吏法算。成介道。将帅既如此,庶民更不需文教。

    大王,既行敖制,各氏是否遍行文教当以本氏定夺。项鹊道。他不反对文教,而是反对熊荆由上即下的命令。他说完又自己退了一步,道:亦可交由正朝商议。

    臣附议。成介道。即便正朝议定,臣也不许孔谦孟昭之徒于息县为教。

    礼制之中,尚有精华,不能一概弃之。熊荆不提孟昭,只强调孔谦。不佞已让孔谦以礼教习誉士以及诸越之士。

    大王,不能以礼代法。蒙正禽道,法,当为理也,此理非彼礼。儒者以为行礼制便可不言法理,缪矣。如今各氏与郢都之间各氏之间各氏与庶民之间,皆不可以礼代法。

    取礼不取教,尚和不尚同忠信不忠君,此不佞以为儒家之可取之处。熊荆道,最后一条让群臣咂舌,子莫赶紧道:即为人臣,岂能不忠于大王?

    忠在信而不在君。与僕臣而言,信即是忠,忠即是信。无信之人岂能有忠?熊荆坚持‘忠信不忠君’的提法。与各氏而言,不佞真赐死彼等,彼等真会引颈就戮?成卿,若不佞无罪而诛成氏,成氏会引颈就戮?

    臣断然不会。成介没什么好隐瞒的,那日大王请臣等入郢,臣等已备万全之策。

    成介提起几个月前熊荆召各县邑尹公入郢一事,贵族再也不是吴起变法时信任君王的贵族,那次入郢如果遭到杀戮囚禁,县邑反叛是必然。

    熊荆点点头,他当然知道那次老公族做了万全之策。君臣之间,言忠无用,不如言信。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于君,信便是礼,于臣,信则是忠,何谬之有?

    大王英明。熊荆如此解读,诸臣再无意见。

    正应如此,儒并非无可取之处。熊荆继续说孔谦的事情,他得给他谋一个职位。孔谦乃孔子之后,又曾为魏国国相,今不佞使其教习誉士诸越之士以礼,当有其职。卿等先行商议,商议后再告于不佞。

    文教之事尚未确定,孔谦的职位却无大碍。此事议过,剩下的就是一些重要事务。比较大的事情有五件,小的有两件。大事当中,造府各府如何安排是一件,失地的封君改行敖制后裁撤的朝臣非公族掌控县邑的官员将领,这些人如何安置是第二件;

    第三件就是本次大战的封赏,尤其是项燕的封赏;第四件是迁民于江东,郢都往南到长江这一段是修运河还是修铁路;第五件最急,就是当下的合纵,赴赵赴齐的使者早早就派出了,但两国都无意合纵。

    两件小事关系到两个人,一是秦国叛逃的国尉桓齮该如何处置;二是随县县邑穆伯寻率领的随师在稷邑之战中被李信击退。击退并无过错,可在撤退的过程中竟然发生成建制的溃逃,要不是唐师恰好赶到,稳住了阵脚,后果不堪设想。

    政制就是机器,事务则是原料。大事也好小事也好,扔进机器里就是,但在机器运转之前,一些棘手的事情要先行处置。造府各府关系太大,又涉及到政制,所以在讨论的范围;第二件实则是改制后的历史遗留问题,只能把这些人养起来;第三件不急,可交由正朝朝议,第四件第五件一件太过重大,一件太过急迫,故不得不当下商议。

    赵人无信,齐人无勇,皆是役夫竖子之徒!提起合纵成介就满脸愤怒,他一直以为赵国不可相信。此时秦军一在我楚国宋地,一在成皋以西,东郡,河内郡上党郡,诸郡并无多少兵力,三国不趁此良机拔下东郡,后悔晚矣!

    臣闻赵国一直在攻伐燕国。子莫也听说了一些赵国的事。不愿与我楚国合纵。

    大王,臣以为日后不可在期望赵国。惯于沉默的蒍瑕也道,今日秦国伐我,赵国伐燕,他日秦国再伐我,赵国是否要伐齐?三晋之地多势利之徒,不可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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