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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我确有要事需见大王!郦且深叹了口气,他只能露出个话头,:半个多月来,上将军廉颇只捶城不攻城,臣恐他与魏人二五耦

    谁跟魏人二五耦?熊荆听到了郦且的声音,不得不走了过来。

    见过大王。郦且连忙揖了一礼。大王,臣以为上将军廉颇不妥也。

    熊荆本来满脸欢笑,闻言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有何证据?

    大王,廉颇入楚前曾居留大梁数年,魏王礼遇之。而今大王使廉颇攻大梁,其只击城不攻城,军中士卒日日超距投石,已多有怨言。而今四十多万秦军猛攻敖仓已有数日,将帅请战廉颇又不许,若是敖仓被秦人击破,十万大军危矣!

    郦且嘴角冒泡,双目发红。二十三万楚军本就薄弱,现在又分兵两处,这就更加薄弱。敖仓那边攻伐昼夜不停,墙外早就是尸山血海,若非城头平台与城墙隔了两丈,那道长城早就被秦人拔下了。这也好在秦军行军太急,没有携带多少攻城器械,此前云梯又消耗光了,不然转关桥一架,两丈的空隙根本就不能成为阻碍。

    焦虑,产生在每一个深知大局的人心中。熊荆也很焦虑,听闻郦且的言辞再看到郦且的模样,他对左右说了一句:提两桶冷水给郦卿浇一浇。

    唯。寺人的效率很高,郦且还未反抗,两桶冷水就从头顶浇了下来,把他浇了个透。

    已是十月,沟水虽算不上冷得彻骨,但浑身湿透了的郦且被秋风一吹,还是只打哆嗦。

    大王这是为何?!郦且心里全是委屈,几乎要哭喊起来。

    别想战事了。来,玩一玩捉迷藏。熊荆把刚刚解下的锦条绑在郦且眼睛上。

    大王!郦且一把抓下锦条,他本以为大王在侮辱自己,可大王拍着自己的背,语态和蔼,没有本分侮辱的意思。

    大王,廉颇迟迟不攻大梁,不攻大梁此处十二万大军便不能移师敖仓,要是敖仓没有防住啊郦且说着,不想又是一桶冷水从头上浇了下来。

    这次他未大怒熊荆却已大怒:郦且,你欺不佞少不更事否!受斧钺之时,不佞已言:‘从此上至天者,将军制之;从此下至渊者,将军制之。’你现在跑来跟不佞说上将军不妥上将军与魏人二五耦!你信不信不佞治你诽谤上官之罪,将你就地斩了!

    臣三桶冷水加上斩首之刑,终于让郦且恢复一些冷静,但聪明人总是自负,他犹自坚持道:臣只为大王只为楚国计,昭昭之心,日月可鉴。秦军猛攻敖仓数日,尸已平城,再不救援,城破矣!我军仅二十三万

    既已托付,何来反悔!熊荆语气比郦且更强硬。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要不佞乱军?

    大王是楚国之王,所托非人,自要改之。郦且忍着寒意,继续辩道。

    改之?熊荆苦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竟然要不佞改之?

    臣请大王入廉颇幕府,不出言即可。郦且退了一步,提出这么个要求。

    不去!熊荆断然拒绝。

    此战若败,楚国危矣!郦且禁不住顿首大拜。大王入廉颇幕府即可,不需言语。

    不去!熊荆再次拒绝,此时他已经平复了心情,道:你如无事,就此退下。

    大王——!郦且见熊荆无动于衷,悲声呼喊了一句。可熊荆头也不回的去了,去的时候再次扎起了锦条,继续和公主们捉迷藏。

    寡君言,一别七年,信平君无恙乎?大梁城北的廉颇幕府,换去寺人衣裳的魏息低眉顺眼,燎火下对着廉颇满脸微笑。

    有劳魏王记挂,廉颇无恙也。廉颇嘴里全是酒气,更打了一个饱嗝。好在他还记得魏息这个僕臣,道:颇已为楚将,君趁夜入我幕府,所为何事?

    呵呵魏息干笑两声,打量起幕府里的甲士,廉颇懂他的意思,把旁人都挥退了。

    寡君言,五十万秦军正猛攻敖仓,项燕军败尽在旦夕之间。君魏息再笑。君可否念及昔日寡君之情,勿拔大梁。

    魏王确对颇有恩。廉颇叹了口气,想起了昔日之事。魏王其实也想用他的,奈何赵国不悦,这才被春申君黄歇暗暗迎入了楚国。然楚王对颇也有恩,一年之俸便有十万石

    寡君可倍之!魏息赶忙道。寡君可另奉万金。

    万金!确否?廉颇此前还不在乎,万金二字让他愣住了。

    然也!魏息见廉颇动心,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鄙人本想携金玉入营,然然

    颇弗信。廉颇发愣只是一会,很快就甩了甩头,表示不相信。

    信平君如何才信?魏息摊着双手,他真后悔没带几双玉璧出来。

    自然是见到万金才信。廉颇又打了一个酒嗝,不再像刚才那么动容。

    寡君必践诺。魏息也安静了下来。只求信平君使楚军不攻城,或是攻而不拔。

    魏王昔年尚立誓必合纵攻秦,如今却助秦攻楚。廉颇笑道,今日许我万金,他日楚军退兵,万金必要食言而肥,颇弗信。若魏王真欲予颇五千金,颇可让破城之器不再击城。

    此言当真?!深夜的燕寝烧着烛火,还有些睡意的魏王魏增听完僕臣的转述便彻底清醒。敖仓还在激战,以陈城之战看,指不定秦楚两军要打到什么时候。如果能收买廉颇,那大梁就彻底无忧了。

    然也。魏息重重点头。廉颇说先予其五千金,后便不让破城之器击城,亦不让楚军攻城。然则

    然则如何?心中大喜的魏增终究不是初立为王,知道事情总有风险。

    臣未曾闻廉颇贪金呀。魏息路上就在想这个问题,廉颇一生清名,从未听说他贪财。又听说他深得楚王信任,楚王喊他喊老师,等于是太傅。

    廉颇不贪财乃为赵将之时,离赵便如丧家之犬,焉能不贪金?清廉之人魏增见多了,知道他们的做态。五千金而已,予他便是。然则,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廉颇不攻城,那十几万楚军

    廉颇言,秦军攻敖仓甚急,十万人当遣至敖仓,剩余五万仍驻于大梁城北。

    善!大善!魏增振奋,这半个多月来的破城压抑让他喘不过气。今夜便让少府点出五千金,明夜运出城去。若破城之器不再击城,再赠他五千金予,好让他速速遣楚卒去救敖仓,不要老呆在大梁城下。

    唯。魏息此时也想通了,不就是五千金吗,给他便是。

    当夜,少府内的爰金一块一块的装车,黄金沉重,独辀双轮马车一共装了五车。只是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出现了:为防止楚军破城,全城十二道城门都被泥石堵死,守城的将率反对开门。好在代将庾突闻讯下了严令,次日夜里这五车黄金才送出了城。




第九十九章 万金2
    十月已近初冬,白天出太阳的时候还比较暖和,到了晚上,凛冽的北风一吹,军营里军旗帐篷呼啦啦的响,冷意渗透肺腑。然而黄金却是温暖人心的,五千金搬入幕府,烛火虽然不甚明亮,帐内依旧金光闪闪。

    除了黄金,还有美玉,除了美玉,还有琅邪,还有璆琳还有美人。黄的白的红的蓝的怯生生娇滴滴的,廉颇曾为赵国守相,不是没有见过世面,可这些东西堆叠在帐内,眼见还是看花了。当夜,持续轰击城墙一个多月的投石机全部停止发砲。

    大王,早上早膳的时候,长姜附耳低声说了一句。

    何事?熊荆脸色沉了沉,知道一定有坏消息。

    据报,廉颇上将军军中有异。长姜道。似收魏人重金之贿。

    听说是廉颇军中而非项燕军中,熊荆松了口气。不过这口气松了一半又被他压了回去。他摇头道:不佞弗信!

    大王,昨夜幕府外留有数道辙印,以辙印观之,运的当是金银之物,不然不会长姜确实得到了准确的情报。不单有人证,还有物证。

    弗信。熊荆不想再听下去,长姜只好止言。长姜止言后他虽然面不改色,可一碗豆浆只喝了半碗就喝不下了。

    以真心论,他不相信除芈姓以外的任何人,但廉颇出身于贵族,而且作战素来勇猛。

    卑贱其实是一种习惯,只要出身在西市,身上自然带着卑贱的因子,这是环境造就的,绝非天生如此;怯弱则是撒谎的根源,真正勇敢的人不屑撒谎,也不懂撒谎。

    出身贵族作战勇猛的廉颇临阵通敌,熊荆很难很难相信这一点。如果廉颇是这样的人,他就不会被赶出赵国,流落楚国了。只是,楚国的命运最少有一半掌握在廉颇手里,如果他通敌,后果将是灾难性的。楚军将会被彻底打残,敖仓战役彻底失败,淮水以北彻底丢失。想到这里,熊荆身上开始冒汗。

    一个君王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仁慈不是睿智,也不是狠毒,甚至可能也不是勇敢,而是承受压力的心态。战争是一团迷雾,在骰子落地之前,谁也不知道它的结果。鏖战并不残忍,等待,不知期限毫无作为的等待才是最大的残忍。

    这几天,熊荆会莫名想起常申凯,据闻,抗战时在重庆,他经常在浴室里发出啊啊啊的嚎叫;还想到了钢铁斯大叔,得知德国人发动全面战争后,他的反应竟然是长时间的沮丧和沉默,发表抵抗广播演讲是在7月3日,偷袭后的第十一天

    王弟。圆脸蛋的芈沁笑盈盈的碎步过来,她拉着熊荆的胳膊:请王弟带我等去看大河。

    去看大河?熊荆回过神来,他还沉浸在思索中。

    然也。众公主频频点头,亲媭媭芈璊又拉住熊荆的另一只胳膊。大河时有耳闻,然从未亲眼见过。如今大河就在百里之外,请王弟携我等去看一眼。

    去看就不是看一眼了。熊荆笑道,在众公主的嬉闹兴奋中,他让长姜速速去备舟。

    大王去了去了看大河?半个时辰后,晚来一步的郦且等人脸上尽是失望。

    这该如何是好。同行的将帅忧心忡忡。待大王回来?

    不可!郦且换了一身衣裳,不再是昨日瑟瑟发抖的模样。去找弋阳侯。

    封君之师就在大梁城下,弋阳侯弋菟曾经大司马府府尹,郦且的上司,大王不在,郦且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弋阳侯。

    君上真欲如此?大梁信陵君府,明堂上除了魏间忧,还有白宜,还有大梁代将庾突。

    然。魏间忧目光坚定,他看了白宜一眼,白宜点头后道:秦军正猛攻敖仓,敖仓若败,大军当至大梁,大魏危矣!将军大父为秦人所杀,将军之父亦为秦人所杀,将军真欲秦人占大梁,魏人尽死乎?

    可楚军庾突并不年轻,他懂得纵敌入城的危险,这很可能是亡国。

    将军信我否?魏间忧站了起来。若将军信我,便不要再忧心楚军入城后如何。

    庾将军,白宜适时插言,你以为君上之请仅一人乎?

    白宜这一句话让庾突徒然变色,这一个多月来他听到了不少传闻,甚至听到信陵君欲取大王而代之的传闻。

    我大魏地处天下之腰,又夹于秦楚之间。楚已复强,非魏所能敌也。最善之策,莫过于让开鸿沟,好使两虎相争。如此,大魏不伤也;如此,大魏独善也;如此,大魏社稷存也。

    将军纵敌确是违令背主,然将军可知社稷之臣否?社稷之臣,非忠于君而忠于社稷,纵敌入城,非背大魏也,乃借楚而抗秦,存社稷也。

    白宜亦官亦商,言辞犀利,话中的道理无懈可击。眼见庾突神色逐渐恢复平静,他一拍掌,几十个奴仆从内室抬出十几个箱子,打开,里头装的尽是金玉。

    此乃君上朝中诸臣大梁商贾之酬,请将军收下。白宜恳切道。

    余不敢受。余金玉醉人,庾突不敢多看。余只担心楚军破了外城又拔王城。

    庾将军退至鸿沟以南即可,若楚军渡水,可半道而击之。魏间忧道。如此可否?

    可。庾突终于点下了头,他道:余信君上。余信君上绝不害魏。

    唯有秦人,唯有秦人在害大魏。见父亲的威信仍存于魏人心中,魏间忧长叹。秦人欲灭六国,六国之君除楚王,皆贿秦也。赂秦而力亏,力亏而丧国,破灭之道也。今楚国复强,敢以一国之力抗秦,我大魏真无勇乎真无智乎?非也!魏人纵横河西之时,先君惠王定都大梁之时,何其威哉!

    庾突没要金玉,他怀着一腔热血离开了信陵君府。他走后不久,两只白鸽便从苑囿飞出,越过城头,往南而去。鸽翅之下,魏王魏增正站立于大梁城头,他的目光看着城外鸿沟上那一艘艘满载楚军甲士离去的战舟。

    大王,楚军退了!楚军退了!魏息脸上笑的像一朵花。这是他的功劳,从听闻廉颇无意攻伐大梁到送去贿金,全是他一个人干出来的。

    善,大善!魏增难得大笑,上一次大笑还是听闻秦国国尉是韩国侯者。卿有功,当赏。

    臣不敢受。魏息讨巧道。乃大王昔日有恩于廉颇,此大王之功也。

    哈哈,寡人之功?魏增笑的更加欢畅。这确实有他的功劳,当年廉颇逃到大梁,他仰慕其名,飨宴他多次,还多次向父王举荐,奈何赵国派人过来警告,不得不用。

    正是大王之功。臣不过是借大王之威也。魏息腰佝偻的更低。

    魏增不再言赏赐之事,他问道:今夜还再要送五千金予廉颇?

    禀大王,然也。魏息道。非廉颇一人得此金,楚军将率皆得也。今夜再送五千金,楚军退兵十万,助项燕守敖仓。

    善。魏增收敛了笑容,寡人听闻楚王行敖制,楚将尽贪,破国之举也。

    大王且看。身边拿陆离镜的寺人指着鸿沟以北的楚军大营,楚营大乱。

    寡人看看。接过寺人递上的陆离镜,模糊的视界里,魏增确实看到楚营那面旌旗下一片混乱。奈何秦人送的陆离镜不如楚人清晰,他看不清那些人是谁,只看到两队人正欲攻伐。

    这是何物?这是何物?!幕府之外,弋菟丝毫不惧对准自己的夷矛,举起一块爰金高声喝问。他喝问完又转身看向身后越来越多的楚卒,撕声道:此魏人之贿金也。昨夜有人亲眼目睹魏人送来数车贿金,廉颇!他的手力挥好几下,才道:——通魏也!

    日已西斜,黄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并非所有楚卒都见过金子,可那金黄的色泽一出现,就抓住所有人的心。

    上将军竟然通魏?声音一开始很小,而后越来越大,迷糊的表情渐显愤恨。难怪一个多月也不让攻城难怪下令破城之器停止击城难怪今日士卒移军敖仓。

    廉颇出来!廉颇出来!廉颇出来!楚人剽轻,易发怒。明白事情原委的他们丝毫不惧护在幕府前的甲士,眼里只喷着怒火,哪怕未着甲,也用胸膛顶着夷矛,步步逼向军帐。

    放肆!一个声音从诸人身后传来。哪怕场面轰乱,士卒也不自觉的回头,然后顿首大拜。

    熊荆来了。看罢大河他就回来了,一回来就听到急报,说城北大营乱了,廉颇通魏,弋侯正欲讨之。

    大王!弋菟看见熊荆就奔过来,手里还拿着那块爰金。大王,廉颇通魏!昨夜

    拿下!熊荆根本就没听,只喝了一句拿下。听闻王命,环卫冲上来把弋菟带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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