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荆楚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尊荆?饶是赵政做好了纳谏的心理准备,也还是受不了尊荆之策。

    然也。冯去疾道。荆人之性,展而不信,爱而不仁,诈而不智,毅而不勇,直而不忠,周而不淑,似山中之猴。猴非人,虽着衣冠人亦不服也。大秦乃天下之霸,若对荆人卑言而尊之,可长荆人之骄横。荆人骄横,合纵必然不成,合纵不从,大秦方可分而灭之。

    请问冯卿第二策。尊荆难以接受,可这确是可行之策。

    第二策,乃伐赵救燕存韩贿齐间荆魏。冯去疾再道。燕国不可失,赵国不复强,故首要伐赵;韩国顺服,灭与不灭皆与大局无碍,不灭,显我大秦无害。秦若无害,诸国自忘前仇而生妄念,以秦为友也;齐王素来怯弱,贿其近臣便可阻其合纵;魏国乃昔日之霸主,绝不愿臣服荆人,如今荆人拔下大梁,其不服也,故当离间。

    先君惠文王重用张仪,张仪者,以连横破合纵者也。荆国虽复强,然荆国能战之军不过二十余万,全国之民不及五十万户,人少也;然若能合纵,其人多也。故曰;胜负不在战场,而在庙堂,庙堂之重不在尊卑,而在合纵成与不成。

    请问冯卿第三策?赵政再问,他终于回复理性,用另一种眼光来看待眼下的战事。

    臣闻之,昔年周人屡伐徐方,不胜,周穆王伐之,亦不胜。徐人僭而称王,行仁义,陆地而朝者三十六国。穆王患之,恰西极之国化人求见,言有破徐之策,穆王遂西游,会王母而得八骏。返夏之后,穆王乘八骏之马,使造父御之,日驰千里,大破徐人,杀其王。

    冯去疾之语宛如神话,可君王自知其中的奥妙,想起一些事情的赵政瞳孔收缩,遥想道:极西之国?

    然也。冯去疾知道赵政能领悟自己话中之意。天下真有人生而知之?无有。荆国复强犹如赵人骑射,皆因极西之国也。故臣请大王遣使西去,以得八骏。




第一百零二章 鸿沟之盟
    间忧有罪,请大王杀间忧!间忧有罪,请大王杀间忧!魏宫正寝,魏间忧跪在阶上已有三日,他的嗓子已经沙哑,只是门内毫无声息,唯有持殳的卫士立在门侧。

    那夜楚军攻城,代将庾突竟然不做抵抗。待到天亮,全城皆传是信陵君使将纵敌。信陵君三字是魏人的传奇,庶民不懂原委,可凭信陵君三字他们就认定这是对的。士人贵族对秦人的恨那是刻骨铭心,早朝之前,茅门前群臣对此竟然一片叫好,魏国再也不要被‘助’伐楚了!

    几乎是全国人都赞同的事情,唯有魏增勃然大怒。堂堂魏王,竟然被臣子背叛了,于是,本该与楚王的会盟一推再推,阶前请罪的魏间忧则一直长跪。

    大王,僕臣魏息脸上绑了块绸布,这是那天晚上受的伤。事已至此,若不与那楚王会盟,恐怕

    提起会盟魏增怒发冲冠,心脏几欲爆炸,他反指着自己的鼻子喝问:寡人还是大王吗?寡人还是大王吗?那些佞臣那些佞臣已做主把城北借给了楚人,何须寡人会盟?何须寡人会盟?

    魏增越说越暴躁,他困兽一般在堂室里走来走去,想发泄却无处发泄,想杀人却无人可杀。在他欲一脚把眼前的案几踢翻时,门外传来几声喊叫:君上!公子公子厥矣

    哼!原来是魏间忧晕倒了,魏增瘪瘪嘴,狠狠的哼了一记。然后他就听到门外一阵猛喝:我杀了那昏君!

    ‘轰!’紧闭多日的寝门被大力撞开,一个手持大铁锥的大汉铁塔般的站在门口。两侧的卫生要阻拦时,他一声暴喝,铁锤横扫,诸殳尽断。他大踏步的冲了进来,魏增想避入大廷已是不及了。

    楚王请大王会盟,大王会也不会?这是朱亥,当年就是他击杀的晋鄙,二十年过去他身上的杀气丝毫不减当年。

    寡寡人魏增确实害怕了,朱亥是魏间忧的私臣,哪怕他是魏国的大王,杀了便是杀了,他动手时不会眨一下眼睛。

    会盟乃国之大事,大王朱亥眼睛瞪向魏息,魏息见他瞪来,下面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是你这佞臣在此进谗言?我杀了你。魏息因为带着寺人的帽子,竟被朱亥认作是佞臣,就要一锥杀了他。

    我并非佞臣我并非佞臣。魏息一边喊一边后退,此前是他护着魏增,他一退魏增也跟着后退。

    无礼!一个略带老迈的女声将朱亥喝止,吓呆了的魏增见她来好像落水者看到一根稻草,他叫道:如从母如从母

    见过如姬。不止朱亥一个人闯入了明堂,他身后还有几个信陵君当年的门客。这些门口凶神恶煞,可见到如妃总是毕恭毕敬。

    如从母。魏增见如姬走近连忙闪了过去。

    大王何至于此。如姬当年受宠于安釐王,即便窃符也不过是象征性的惩罚。魏增既为太子,自然对父王身边的宠妃尊敬有加,常以从母呼之。

    大王,事已至此,不与楚王会盟又能奈何?老臣山阳君与如姬一起入寝,两人是被魏间忧请来游说的,没想到恰好救了魏增。

    寡人魏增一声长叹。他只是气不过而已。至于北城租借给楚国,他并非无意,但大梁毕竟是国都,总不能谁都过来租一块地吧。寡人会盟便是。

    大王贤明。听闻大王答应会盟,明堂内众人皆赞。

    大王,间忧他如姬趁机想为魏间忧说话,不想魏增牙一咬,想发狠又见朱亥等人就站在身边,只好放松语气说道:寡人不欲再见他。他为楚国立下如此大功,楚王难道没有赏赐?

    大王?如姬还要求时,山阳君重重咳嗽了一记。大王,今日便是吉日,臣还请大王今日便与楚王会盟。

    诺。山阳君不反对赶走魏间忧,魏增也不反对会盟。他诺了一声,走向了西室。

    纵横六公里的大梁城内,滔滔沟水从城西入城,横穿大梁后再从城东出城,将整个大梁分成两块。北面这块大约只有全城的四分之一,主要是魏国的少府和西市庶民,南面这块才是人口密集之地,码头商栈大市以及王城尽在其中。

    楚军拔城,沟北惊慌的魏人尽数逃向沟南,对此楚军也不做阻拦。攻城本就是一次过场,令尹成介知彼司的勿畀我一直在与信陵君魏间忧策划此事,只是为了保密,包括上将军廉颇在内,对此事所知不多。攻拔之后事情才在军中流传,让自以为立了功的蔡师很是尴尬。

    魏卒的车驾赶到鸿沟时,南岸南面城头站满了魏军士卒。他们可以放楚军入北城,却绝不能放楚军渡沟。其实楚军也无意渡过沟水,占领北岸已足够遏制秦军顺水南下,而彼此的约定也是以鸿沟为界,租借北城二十五年。

    大王,魏王来了。熊荆正在魏国少府瞎转,其实这里没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

    哦。熊荆呵呵笑起,他知道魏王回来。

    魏王。楚魏双方二十多万将卒的注视下,熊荆与魏增登上鸿沟中间的卒翼战舟。按照双方事前商定的礼仪,他和魏增将同时登上卒翼战舟的甲板。

    楚王。持殳卫士护卫下,魏增也对熊荆土揖。揖完,他方与熊荆同步登上战舟。

    以礼,会盟可盟于陆,亦可盟于水。盟于陆者,当筑高台,登台而盟,坎牲加书于坑;盟于水者,当造舟楫,登舟而誓,坎牲加书于河。鸿沟出入大梁这一段全被魏军阻塞,好不容易扒开几艘沉船,卒翼战舟才拖了进来。

    甲板虽大,可两国大臣将帅士卒分列其上,还是显得很窄。但窄也有窄的好处,最少熊荆和魏增彼此看清了对方。眼前的魏增和熊荆的想像毫无不同,魏安釐王执政太久,即位六年的魏增并不年轻,也不健壮,虽然衣着冠冕行止胡须,每一处都尽显君王的威严,可惜他的目光毫不凛冽,模样有点曾经也阔过的财主。

    熊荆看魏增如此,魏增看熊荆则是大讶。三年来他听过熊荆无数的传闻,但当人站在眼前,却显得毫不起眼。他的肤色不该那么黝黑,这不是贵人应有的色泽;也不该老成着脸,这不是未龀之童应有的表情;更不该那么利落而锐利,以致让人如临大敌。

    魏增紧盯熊荆看时,甲板上那匹白马突然发出几声嘶鸣,马血溅出,马蹄乱蹬,若不是十数名甲士死死压住,恐怕马已越下甲板,跳入沟水。

    盛血的铜盆很快呈了上来,楚国是盟主,熊荆最先歃血,之后才是魏增。歃血昭神,之后才是宣布盟书。

    自今日既盟之后,楚魏两国弥兵休战,永不攻伐。为拒秦之故,楚借大梁城北之地,周五十里,期二十五年;魏索昔日被俘之卒,未赐臣下者计有三万八千九百余,允诺三月尽返。此后两国交赞往来,通商无壅,谋其不协,而讨不庭。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坠其师,无克祚国。及其玄孙,无有老幼。

    会盟竟然能要回近四万被俘的魏卒,魏增心中暗喜,魏国现在缺的就是士卒,如果楚人守信,这笔买卖也许真的赚了;熊荆心里也很高兴,楚国终于在诸水交汇的咽喉之地筑城立足,从此退可保淮上,进则驰骋于黄河,扫荡两岸的秦地,阻截秦军南下。也许,历史就此改变。

    本卷完。



第一章 总督
    齐特拉琴挂在女郎的胸前,低缓的和弦拨动着,整个大厅都是优美的乐声。埃拉费波里翁月(雅典历第九个月,即公历三月后本月和四月前半月)的春光中,年仅二十五岁的总督攸提德谟斯似乎是从灵魂深处发出了一声叹息,歌声未起他的心就飘到了二十万斯台地外的地中海飘到了佩拉城飘到了林荫大道和大剧院。

    只是,他不能像克雷托斯将军那样(cleitustheblack,亚历山大之父腓力二世的亲信,前328年在马拉坎达(撒马尔罕)因争吵被半醉的亚历山大用长矛怒杀),宁愿在马其顿街头饿死,也好过穿着东方的华服在亚洲炫耀。他是索格底亚那的总督,虽然巴克特利亚二十年前已经从塞琉古帝国中独立,但这里生活着二十多万希腊人。

    这里更是整个亚历山大诸帝国的最东端,是伟大希腊文明的最前哨,锡尔河以北的萨喀游牧蛮族如果不能在这里被拦住,那么他们很可能会摧毁牺牲了无数希腊士兵方才建立的文明世界。这是任何一个希腊人都不能接受的,何况他是希腊将军之子,是前任国王迪奥多托斯一世的女婿,现任国王迪奥多托斯二世的妹夫。

    除此之外,索格底亚那还是一个富庶之地。这里不光供应着整个已知文明世界的青金石,还有来自东方的丝绸来自北方(西伯利亚)的黄金来自印度的玛瑙香料铁以及象牙。

    两百年前统一波斯的大流士一世将索格底亚那人帕提亚人花刺子莫人阿里伊人合并为波斯帝国的第十六行省,规定每年需缴纳税金三百塔连特(1塔连特6000德拉马克2622公斤),实际上索格底亚那人可以单独缴纳三百塔连特或者更多。

    想到索格底亚那人的富裕攸提德谟斯便拧起了眉头,不断挪动身体。他红色的披风下穿着漂亮的青铜胸甲,挪动中金属腰带在胸甲上滑动的声音清晰可闻。正当他思考着怎么从索格底亚那人手里收取更多的税赋,以戒备日渐壮大的帕提亚人时,几个人闯了进来。

    噢。总督阁下进来的是狄凯欧波利斯和亚里士多德四世,另外还有一个索格底亚那人,他一进来就对攸提德谟斯跪拜——非希腊人都要跪拜。狄凯欧波利斯手里捧着一柄似剑非剑的武器,一看到雪亮如镜的刃身,攸提德谟斯就挪不开眼睛。

    这是年轻的总督问道,他的手握住了刃柄。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刃柄镶嵌着金箔玛瑙以及蓝色的青金石。这是索格底亚那人常用的手法,精心的二次加工使商品更显高贵,能卖上更好的价钱。

    尊敬的大人,这是楚尼人的宝刀。跪拜在攸提德谟斯深脚下的鸩拨迦说道。他的仆人胡耽娑支从东方带回了楚尼铁和楚尼宝刀,整个马拉坎达为之震动。城内的商人聚在一起,商量着如果将这笔生意做大。铁关系到武器,武器影响着军事,巨大的暴利带来巨大的风险。

    还有楚尼人的宝甲。鸩拨迦自己捧着一件锁子甲,这是带回来十件中的一件。

    宝甲?攸提德谟斯笑了,宝刀只要看到雪亮的刃身就能断定这是一把宝剑,但鸩拨迦所谓的宝甲实在是太不起眼了。而这个时代,连环片甲都没有出现的地中海世界,锁子甲只存于凯尔特人当中。要到一百八十多年后的高卢战争结束,地中海世界才开始流行锁子甲。

    我的大人,没有任何武器能刺穿的宝甲。鸩拨迦站了起来,展开了锁子甲,胡耽娑支带回来很多东西,唯有这件宝甲最为神奇。攸提德谟斯闻言对着他拿着的锁子甲猛刺了一刀,受此重击,鸩拨迦不过是后退了数步,身上毫发无损。

    噢。攸提德谟斯大吃一惊,他又挥刀斩向桌子上烛台。烛台是希腊式的,由科林托青铜铸成女孩举着油灯的形状。一刀斩过,‘锵’的一声,女孩从胸部被斩成了两截。

    太锋利了。攸提德谟斯感叹了一句。我愿意出五个塔连特买下它。说罢他又看向鸩拨迦手里拿着锁子甲,还有他,我也愿意出五个塔连特买下。

    尊敬的大人,鸩拨迦要说话时,狄凯欧波利斯将他拦住。他说因为对您的尊敬,宝刀和宝甲免费赠送,只要

    十个塔连特等于六万个德拉克马,而一个德拉克马可以支付一个熟练工匠一天的工资,十个塔连特可以支付一个工匠六万天的工资。宝刀买来不过一金,一个熟练工匠一日工资如果是二十五钱的话,那么只能支付三百八十四天。六万比三百八十四,这就是贸易的利润。

    只要什么?攸提德谟斯冷静了下来,他了解索格底亚那人,他们是绝对不会吃亏的。

    只要大人恩准我们经营楚尼武器和楚尼铁。鸩拨迦鞠躬道。他见攸提德谟斯目光闪动,又道:我们愿意贡献生意利润的十分之一作为税赋。

    楚尼在哪里?攸提德谟斯想的不是利润。

    总督阁下,楚尼在秦尼的南方,是一个很小的国家,以前从未听过他们的名字,除了这两年。亚里斯多德四世答道。他并不是亚里士多德的后代,但在野蛮横行的边缘之地,他故意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以标榜自己来自文明的希腊,是文明世界最渊博的学者。

    楚尼人有多少宝刀和盔甲?攸提德谟斯再问道。

    尊敬的大人,楚尼人有很多宝刀和宝甲,但路程实在遥远,商路上又有太多的游牧人和匪徒,所以我们并不能贩运太多的宝刀和宝甲。鸩拨迦解释道。我们最好能贩运楚尼铁,用楚尼铁冶炼出来的宝剑优于由赛里斯铁冶炼出来的宝剑。

    哪有多少楚尼铁?马拉坎达是中亚的中心,从印度贩运过来的赛里斯铁不但稀少,而且昂贵。一块赛里斯铁竟然要卖到四分之一塔连特,它的重量却只有一塔连特的二十五分之一,比银贵六倍。

    无数。鸩拨迦又鞠了一躬。

    无数?攸提德谟斯觉得难以置信,他看向自翊博学的亚里斯多德四世,亚里士多德四世的回应只是耸耸肩,然后摊开自己的双手。希腊是已知世界最伟大的文明,但冶炼金属不如东方的满蛮族,最开始不如赛里斯,现在是不如楚尼。

    是的,我的大人。无数。我可以用阿胡拉·马兹达的名义起誓。鸩拨迦道。而且价格低廉,一塔连特楚尼铁运到马拉坎达,或许只要二分之一塔连特银。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攸提德谟斯仔细的看了看鸩拨迦。他了解这些索格底亚那人,他们虽然奸诈,但面对他们的神,阿胡拉·马兹达却是虔诚的。我以索格底亚那总督的名义准许你们经营楚尼铁,但是,它运到马拉坎达时,一塔连特楚尼铁的价格不能高过二分之一塔连特银。还有,你们必须支付十分之一的利润作为商税。

    攸提德谟斯说完鸩拨迦没有马上跪拜道谢,而是看向了桌子上的纸笔。攸提德谟斯并不介意他的怠慢,对着身后的秘书喊了一句:起草文件,将我刚才的话写在上面。

    楚尼鸩拨迦走后,攸提德谟斯念起了这个陌生的名字。

    阁下,也许我们能自己去这个国家,征服她,让她每年献上宝剑和盔甲。狄凯欧波利斯说道,他是马拉坎达的城守,总督攸提德谟斯的亲信,名字的意思是正义的城邦。当然,只有希腊城邦才是正义的,其余都是野蛮。我想大约只要两万名士兵就能完成这次的征服。还有秦尼赵尼,这其实是另一个印度。

    我们做不到!攸提德谟斯还没有表示自己的态度,亚里斯多德四世就出声反对。我们做不到。往东是无边的沙漠,没有熟悉情况的人我们的士兵将在沙漠里渴死。往北是萨喀游牧人,他们只要一见到我们,就会团结起来进攻我们。
1...209210211212213...54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