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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秦军只是后撤了数里便重整了阵势,但是火炮刚才给章邯给王敖给赵勇这些秦将以极大的震撼。火炮的怒射下,秦军连冲不都冲不进去,又谈何厮杀?带着对火炮的畏惧,秦将心照不宣的将大军撤至谷口以外,只在谷口内留下一支数千人的军队扼守。一切布置停当,设于谷口处的幕府才召集众将商议战事。

    荆王既来,当杀之。都尉赵阳显然不甘心刚才的失败。我军若以能强弩攒射

    强弩射不过一百五十步,然荆王巫器可及三百步外。楚人崇巫,火炮众人不知道应该叫什么,只能命之为巫器。强弩未及,巫器已鸣,无用也。

    我等便看荆王安然侵我大秦?!赵阳瞪向说话的弩将韩申。荆王所率,仅三千人耳。

    若我有骑卒,或可绕左右而冲之。又有一名都尉献计,这计策却是画饼。

    巫器射时吐火逾丈,停时有人装矢。弩手箭矢终有完时,巫器亦然。赵勇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他虽老迈,可绝不昏庸。若以士卒疾冲之,死不旋踵,待其矢尽,或能近其身,破其阵。

    赵将军所言甚是,然麾下士卒多是老弱,听闻巫器之声便已惊骇,难以疾冲。赵勇说的有理,可章邯从咸阳调来的多是弩手,只有不到三千正卒。

    报——!章邯说话间,帐外有斥候报讯。禀大将军,荆王率军退走,出谷而去。

    荆王退了?诸将大讶,实际每个人心中有一种隐忧,怕荆王率骑军疾驰咸阳,以那种巫器的威力,咸阳必当大惊。这也是诸人扼守谷口的原因,现在荆王率军撤退,隐忧去后诸人又有一种不甘:怎么能这样放荆王出大秦呢?算上那些残军,他也不及三千人。

    然而不甘只是不甘,一入山谷,舟师就不能行船。秦军是步兵,楚军虽然不全是骑兵,但轻装状态下一人两马,一夜也能机动六七十里。且沿着汧水往北全是谷道,秦军根本就没有迂回绕前的可能,等到了汧城以北,地形已经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就更不可能阻截。汧水一线地理如何,众将心里全都有数。他们知道,荆王这次是真的跑了。

    章邯!曲台宫内,赵政瞪着跪在案下的章邯,如果目光能点火的话,章邯已经被烧着了。

    臣有罪!臣有罪!章邯连连顿首。请大王责罚。

    责罚?!赵政咬牙,面色越来越阴沉。

    大王容禀。眼看赵政就要重处章邯,推荐他的卫缭不得不说话。

    卫卿有何言?赵政带火的目光转向卫缭。欲为其免罪否?

    非也。卫缭挥袖,臣为章将军请功。

    请功?!赵政呼吸更急,若不是卫缭,他几乎要暴喝。

    然。卫缭知道赵政气急,可他只能这样劝诫。荆王有如此之巫器,我等不知也。章将军迫荆王用其巫器,方才脱困。敢问大王,他日若我军与荆人两军对垒,荆王忽而用其巫器破我军阵,又将如何?

    何来巫器?!赵政愈加愤怒,此皆虚幻之词。寡人已令廷尉府彻查此事。

    大王谬也。卫缭听闻秦惠文王陵荆王脱困,也对领军都尉所报的‘荆王使巫术’深深怀疑,可王敖是他的弟子,王敖他绝对信任。请大王摒退左右。

    卫缭是国尉,是赵政倚重的张仪范睢,他如此请求,赵政只好忍下怒火挥退左右。

    臣之言只可入于大王之耳。左右退出后,赵高赵勇章邯仍在堂上。

    退下。赵政再挥手。这时卫缭才从堂下召来一人,此人抱着一个木盒,匆匆而来。

    大王请看,此乃荆王所用巫器。一个黑色的圆球从木盒里小心地取了出来——一如郦且所料,掷弹兵并不靠谱,尤其是在保密方面。王敖报告荆王用一种能喷火发巨声的巫器后,卫缭立即命人仔细搜索王陵,在草丛找到了这个东西。

    这便是荆王巫器?赵政脸色数变,看着那个黑球有些惧怕,他担心球里面跳出恶鬼。

    然也。卫缭已经将整个黑球研究过了,他小心的打开装药的底盖,把用丝绸包裹的火药取出。球乃恶金所铸,唯绸内所包不知何物。

    既是巫器,这如何如何铸铁球没什么怪异,丝绸也很熟悉,但赵政不敢看丝绸包裹着的东西。

    既是巫器,当有祝(咒)言,惜臣不知也。卫缭是殷商遗民,本着殷人的本性,他认为巫器要有祝言才能使用,而不知它是靠明火点燃。




第九十四章 何从
    丝绸包裹的火药又被卫缭轻轻装了回去,铸铁球放回了木箱。赵政看着他的这个动作,待到最后泄气道:荆人又有巫器,我大秦奈何?

    巫器只能破阵,非不可敌也。卫缭仔细地听了王敖的报告,火炮使用性能他已经有所了解。火舌和轰鸣无法解释,但威力并非不能匹敌。为今之计,我只有先破赵国。唯有破赵,方能连横齐人,以制荆人。

    先行攻赵的战略似乎是错误的,可错误正确到现在这个时候都已经没有深究的必要了。大秦这架战车已经选择了灭赵,要停下来几乎不可能。

    若寡人赵政忽然想到了芈玹,他觉得不应该马上和芈玹成婚合卺。荆王爱极芈玹,说不定日后芈玹可以作为一份重要的筹码。话出口后,他又醒悟,荆王并没有独断朝纲的能力,他或许会为了芈玹妥协,但荆人绝不会为了芈玹妥协。

    我军当速攻赵国,今年不灭赵,明年必要灭赵!秦军已经重新收复了焉氏塞朝那城,并在这个方向加强了兵力,又急攻云中九原两郡,以断荆王退路。眼下最要紧的是迅速灭亡赵国,最好能在这个冬天就灭亡赵国。三年鏖战,加上一场大旱,赵国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只要击败李牧,赵国就亡了。

    说起灭赵,君臣两人都想到了李牧,也想到了派去刺杀李牧的卫人荆轲。株连荆轲家人的消息去年就传了出去,他如果真有心刺杀,也该动手了。

    熊荆再次回到河曲之地是十日之后。出秦的时候,焉氏塞的粮秣车马朝那城的粮秣车马都被搜罗一空,一些秦人也被赵军生掳出塞,以为奴仆。

    长城之外已有风雪,抢劫而来的秦军军帐不是皮蓬,以至于中军幕府点上十几盆火,里面也冷得彻骨。虽然已经离秦,但情况依然严峻。

    军中的情况是:加上伤卒全军一共有三千零七十九人,其中楚军四百九十五人,赵军两千五百八十四人;战马,在汧水谷地时尚有三千多匹,连日奔袭过度役使,回到河曲之地只剩下一千六百多匹,其中楚军七百零九匹,赵军只有不到一千匹。

    并且,从九原郡传来的消息是云中郡再度被秦军占领,占领云中的秦军正向九原袭来。郡守赵时建议骑军不要从九原云中一线撤退返赵。

    以关中的情况,已经退到河曲之地的楚赵骑军的速度是比不过秦军的。关中‘日’字形地理下,‘日’的右半边是秦国上郡,从上郡一直可以通到云中郡,秦军想要拦截骑军非常简单,只要从咸阳发出飞讯即可,即便飞讯说不明白,也可派出令兵从咸阳传令。一日疾驰三百里,数日便可抵达云中,这边怎么赶也是赶不急的。

    退路已断。即便撤退,士卒也没有足够的马,最少赵军马是不足够的。楚军则有十六门十五斤炮,这些炮在草原上行军极为不便,但又不可能丢弃,是以熊荆召集众将,商议返赵问题。

    臣以为当于河南地西渡大河,越阴山而至草原,如此可返赵也。李齐仍然是赵军之将,如何返赵早有商议。已是十月,此距雁门郡有两千五百余里,我军当速行之。

    河南地以北已有冰雪,我军马匹不足,两千余里需五六十日不可。弋通道。说完又觉得可惜。我等既入秦国,竟未夺秦人之马

    焉氏塞附近就是乌氏倮的马场,但是当时入秦甚急,根本来不及去抢马,回来时乌氏倮已经转移了,谁也不知他把牛马赶去了那里。汧渭之地也是秦国马场,奈何撤退甚急,一样没有抢到马。这两个马场抢了任何一处,骑军都不是现在无马可用的状态。

    在此过冬,明年春天再行如何?熊荆看向在坐的诸将。

    诸将闻言大惊,李齐道:大王,秦人正伐赵国,我等归心似箭,望大王明鉴。

    阴山以北,再过一月气温便是零下二十度,李将军欲冻死几人以得返赵?熊荆问道。即便是楚军,因为要拖曳火炮弹药车,还要运载伤员,也是马匹不足。出阴山至草原,再从草原到雁门郡,这样行军当然可以避开九原郡云中郡的秦军,但躲不过塞外的风雪。

    零下多少度赵将不解,巫觋横解释以后李泊才道:大王之意,我等需居此数月之久?

    此地不可久留,秦军攻占九原郡后自会南下。弋通道。

    那当如何?李泊不解。既然要在这里过冬,又不能久留此地。

    我等当觅一过冬之地。熊荆道。目光打量着地图上的某处,然而那是几百里之外。

    大王欲至何处过冬?李齐追问。

    数百里之外。熊荆没有明言。我军当再劫掠秦人,以得更多粮秣,不然说到这里熊荆看向弋通,我军粮草尚有几何?

    禀大王,非我军尚有粮草几何,而是此地不可久留。此地之粮秣不可尽数带走。弋通道。除火炮外,所有马匹皆驮载粮秣,每人亦不过两石多粟,只可食一月

    每人可背负两石,还有抢来的那些轺车。听闻只有一月之食,这下妫景也着急了。

    每人确实可负粮两石,然幕帐军器盔甲若何?弋通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妫景打断。还有李将军麾下士卒抢的那些女子,彼等如何能负两石粮?

    天下征战,奸淫之事少有,但生掳妇女常见。这是战利品,穷人可以做妻富人可以做妾。破朝那城汧城的时候,赵军士卒除了抢宝器金钱,还抢了不少女子。

    此末将之罪也。李齐羞愧,他对这件事也没办法,这是士卒的战利品。

    轺车可载粮几何?抢女人这件事熊荆不想管,他只关心军队的携行能力。

    轺车双辕车从焉氏塞至此,大半多坏,可用者不过两三百辆,即便能载粮秣,每人也不过一石。弋通道。我军缺马,无马一日行不过三四十里。若能一人两马,一日可行六七十里,每马可负粮五六石之多。

    轺车有多少马匹?熊荆再问,脑子里在想去哪里弄马。

    轺车多是役牛,役马不过三百多匹。弋通说着眼下的情况,他必须让熊荆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除了退路已断粮秣不足外,军队的机动能力也已经不足。

    另外有些话他不好当着赵人的面说出来,安排大家设法四处去寻马后,他才道:大王,赵军不可信也。我军有马七百零九匹,加上三百匹役马,已是千匹。千匹马已足我军出塞返赵。

    不可。熊荆不同意他的独行之策,我军如此,赵人必怨。

    赵将李齐急欲返赵,使其先行即可。弋通再道。他说完见熊荆不答,顿时猜到了熊荆的心意,大王欲再入咸阳,迎芈女公子否?

    熊荆心里想得并不是这件事情,弋通一问倒将他问住了。得闻袭秦之事泄露,他迅速追来是为了挽救弋侯和熊悍等人。他的决定并没有错,楚军幸存两百三十二人,战死一百五十余人。如果他不来,包括熊悍在内,这两百三十二人都要死在那片谷地。

    芈玹还在咸阳,而他不是在郢都是在秦长城外,距她不过千里,千里疾驰不过四五天。不过秦王已死,他尚未想过再度入秦,但他也不愿意离开这里。

    数日之内,知彼司会有侯谍出塞。熊荆如此答道。

    大王在等侯谍?弋通追问,若侯谍言可再度入秦以迎芈女公子,大王若何?

    不佞真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熊荆张了几次口才道:若可信,当入秦。

    若此又是秦人之计,奈何?弋通步步紧逼,经此之后,他不想熊荆再度犯险:大王乃我楚国之王,万不可为一女子而犯险。若欲再入秦,当遣臣等入秦。

    弋通的话让熊荆难受。他觉得芈玹是他的私事,臣子们不该为他而牺牲。几日之后,侯谍带来的消息加重了他的这种心理。

    秦王竟然未死?!看着熊启的家仆邕笠,熊荆错愕。

    未死也。邕笠风尘仆仆,焉氏塞已不能出关,他是从方渠冒险出塞的。

    为何不死?成夔的箭术熊荆完全相信,他说射中了就不可能射偏,要说撒谎更不可能。

    不知也。邕笠摇头。主君请我告之大王,祖太后已薨。

    祖太后已薨?熊荆再度吃惊,他急问道:芈玹如何?

    祖太后薨后,女公子每日啼哭。太后赵姬已是后宫之长,已为其定下婚日。邕笠道。

    何日?熊荆不自觉追问,未察觉自己的拳头已经握紧。

    祖太后葬后数日。邕笠道。主君请大王速速返赵,秦王已命秦军急攻云中九原两郡,欲断大王归路。义渠鸩也从井陉塞调回,将入河南地追索大王。



第九十五章 婚衣
    漫天的大雪落在河曲之地,原本在此的羌人已人去舍空,用坏了的轺车和双辕车堆在一起没有烧尽,只剩下一些焦黑的辕木车厢残骸。看着这个空空如也的村落,义渠鸩车驾的挽马连连打着响鼻,它们低头想在雪地上寻觅些枯草,却什么也寻觅不到。

    禀君上,荆王已走。远处义渠骑士纵马而来,向义渠鸩禀告。

    君上,又有马疾奔而来,荆王往北而去,入河南地也。

    往北?大河已经冰封,草原上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到路径,原本想会一会‘老朋友’的义渠鸩不免有些失望。辛将军以为如何?

    辛胜时时念着仲父之仇,故与义渠鸩一道,率领五千骑兵至北地郡外。

    云中郡九原郡皆为我军所占,雁门郡也在羌将军的兵锋之下,荆王往北又如何?辛胜扫了整个村落一眼,并不在意。其往北,自然要渡河返赵。

    辛将军不知,荆王亦可往西越过大山至胡地,而今大河冰封义渠鸩从战场上抽调回来是为了追索楚王,现在楚王北上而去,那已经不是义渠人的势力范围,而是林胡的势力范围,他并不想北上。如果楚王不是往北,而是渡河翻越贺兰山西去,他就更不想去了。

    且今年雪厚,我军北追,无马料也。相对于战马,人吃的是很少的,大雪覆盖着原野,地上有牧草也吃不到,根本就追不远。

    往西乃月氏乌孙之地,荆王西去是自投罗网。辛胜说这话时脑子里想到了什么,可这个东西就像隔着一层楚纸,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军一人四马,追二十日再入长城塞内。

    辛胜是执意要追的,即便追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杀了荆王,杀了妫景项超两人。他压抑着怒气对义渠鸩说完,随后大喝:来人!速速备马备粮。

    此时的秦国,面临着两场战争,一场是上郡以东太行山外的对赵战争,另一场则是上郡以西,河套地区对荆王的追索。前者主力是五十万秦军,后者的主力除了七千骑兵,还有臣服于秦国的各个部落。西面的月氏乌孙,新征服地区的林胡楼烦,这些部落的酋长都要求索寻一支三千人左右的骑兵部队。

    只是,任由秦人月氏人乌孙人林胡人楼烦人追索半个多月,荆王率领的楚赵骑军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根本不见踪影。已是十一月中下旬,野外夜晚气温降至零下二十多度,一些秦军骑士的手指冻得断掉。眼见无法搜索,国尉府不得不命令秦军在云中郡暂歇,以等待进一步的命令——

    荆王如果不在河套地区,那就应该越过阴山进入了草原。这种情况会有两种可能,一则是荆王冒着风雪往东赶至赵国的雁门郡或者燕地,进而入塞返赵;二是荆王得知九原云中郡为秦军攻占后,继续北上去了北狄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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