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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还欲买一马。熊荆又看向栏内的牛马。却不知本市侩人在何处?

    敢问足下,寻侩人是老驵声音高了起来。驵与侩又所不同,虽然两者都是中介,类似后来的牙人。驵是牛马奴隶的中介,侩是其他交易的中介。

    本邑之外可有房宅?熊荆问道,冶父是小邑,市场也不打,未必有侩人。

    足下足下稍候。稍候。老驵说完忙在驵人耳边相告,人钻入人群顿时不见了。

    熊荆看他的表情感觉不是有侩人,就是知道哪里有房宅。等待期间他只好再选了一匹挽马,把拉车的不服给换下来。芈玹没坐在车上,而是拉着他的手,一起挑选马匹。

    邑宰鱼就站在不远,看到芈玹他也有流口水的冲动,这绝不是村妇,这是真美人。但那几版爰金发出的金光又让他止步。类似的爰金他曾在养虺的府上见过,说是大王的赏赐。这个舍人有如此多的爰金,难道也是大王赐的?又或者是偷窃来的?




第九十章 院落
    姑母姑母!呜呜呜呜一见到赵妃,已经安静了一会的赢南便又惊天动地的哭喊起来,芈玹杀我芈玹杀我芈玹杀我

    她不认得芈霓是谁,只知道这些人全是芈玹的陪嫁,都是芈玹的侄娣。她们那么处心积虑的要毁掉自己的容貌,肯定是芈玹的唆使的缘故。

    罢了。看着仍跪在身前的芈玹,赵妃挥袖。回宫好好将养,或许今日能怀上大王子嗣。

    唯。谢母后。玹儿告退。为了那一刻的欢愉,芈玹宁愿被赵妃责罚,事情变成这种结果,她心中忽然想笑,开心的笑。她懂得赵妃在乎什么了。

    若英宫内,心里满是笑意的芈玹还未下阶,赢南便冲出帐幕,扑到赵妃怀里呜呜哭泣。一千多里外的咸阳渭南,同样有人哭泣,然而哭泣的声音也嘶声喝问:

    秦王赵政,你曾忘荆人之辱否?!

    烧成灰烬的太庙和正朝已成废墟的咸阳城三十多万斩去左脚的秦军士卒,还有战场上至今仍未收敛的秦军尸骸,每每想到这些,赵政都会愤怒落泪。带着哭声的嘶喊让他血脉迸张,他同样嘶喊道:赵政,一刻也弗敢忘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问完,赵振站了片刻等心情平复才走入大室,要进入明堂时,等候在堂后斩了一只脚的赵高再度悲声喝问:秦王赵政,你曾忘荆人之辱否?

    赵政再度驻足,大声答道:赵政,须臾弗敢忘!答完才穿过帷幕,进入明堂。

    渭水两岸宫室尽毁,只剩下太社和燕朝,然而秦国并未因此影响视朝,昨日是赵政从雍城返回咸阳之日,今日他便在曲台宫燕朝视朝。

    咸阳大火,烧死了不少官吏还有官吏的家眷,但在雍城发来的王命中,咸阳大火初是荆人侯谍趁乱放的火,而后才是墨者守城与敌俱焚,任何有言墨者纵火都是荆国侯谍或者国贼。昨日,赵政以国礼祭祀了战死的墨者和隶臣。

    燕朝非视朝之地,重臣能立于明堂,其余官吏都在阶下。赵政还未出现,室内传来的两句喝问就让群臣振奋,唯有昌平君熊启等人心中忐忑。本希望秦楚两国能化解自怀王以来的仇恨,没想到两国的仇恨又深了一成。

    视朝并无大事,无非是恢复国都的日常。房舍需要新建,官吏需要重选,这些都是琐事。视朝结束后,重臣齐聚的燕朝,才开始真正的商议国事。

    李信为何退兵?赵政不是皮弁服仍是韦弁服,他怒目看向卫缭,责问原因。

    启禀大王:李信数日前曾上书一封,为韩人所截也。李信撤出方城这么大动作,国尉府必然知晓。

    韩人?韩人已是寡人的子民,何以截军中驿骑?赵政恼怒。他的思想中,黔首是顺服的,韩王在时,黔首就是韩人,现在韩国已被大秦所灭,那黔首就是秦人。既然秦人,就要遵守大秦的律法,岂能拦截军中驿骑?!

    大王,韩地近魏国,韩人多叛也。卫缭侧看熊启,此颍川郡郡守之责也。

    大王,颍川郡乃新占之地,为筹军粮,战前又强征新黔首之粟

    征新黔首之粟又如何?赵政瞪着熊启。他已不是以前那个赵政,现在凡是有楚国有关系的人或物,他都厌恶。新黔首非大秦之民否?

    赵政语气激烈,与之前有很多的不同,熊启听出激烈中带着无穷的愤恨。然而颍川郡关乎李信四十万大军,若不强征颍川郡庶民的粟米,李信只有退兵。

    大王,新黔首确是我大秦之民,然夺其粟米,彼等无以为食,田中粟又未熟,彼等只能上山为贼。新占之地,理当怀柔,而不当

    放肆!赵政厉喝。堂堂丞相,竟为贼人开拓,你是想言我大秦乃暴秦否?!

    臣不敢,臣不过以实论实。熊启大惊。臣只为大秦计,新占之地若不怀柔

    为大秦计,还是为大荆计?赵政看着眼前的熊启,仿佛眼前站着的是熊荆。食大秦之俸,效大荆之王,哈哈,哈哈哈哈

    大王?!臣何曾效大荆之王?臣何曾熊启惊慌而忐忑,双腿忍不住发抖。

    李斯!赵政没有再笑,脸上再度冷漠。

    丞相熊启昌文君熊梦,俱荆王之兄也。彼等以信鸽暗通荆王,出卖大秦,其罪当诛李斯出列大声说道。‘信鸽’二字直接让熊启瘫在了地上,与此事毫无关系的熊梦脸色也变得煞白,不明白曾是楚系的李斯为何不提前暗示通报。

    带走!李斯说话的时候,赵政一直盯着熊启,见他听闻信鸽二字浑身巨震瘫倒在地,终忍不住眨了眨眼睛。背叛让他愤怒,可熊启毕竟是陪伴他成长的嫡系近臣。他不敢问熊启为何背叛,他只想他立刻从眼前消失,再也不见。

    一开朝,丞相就变成荆人侯谍,群臣情不自禁两股战战,一些平日里与丞相走得近的,强忍着才没有栽倒。熊启被甲士拖出燕朝后,赵政环视群臣,冷言道:百里奚者,奴隶耳,入秦方为大夫。卫鞅者,竖子耳,入秦方为商君。张仪者,盗贼耳,入秦方为相邦;范雎者,圂厕之徒,入秦方为应侯。

    若无大秦,你等能立于哪国朝堂?若无大秦,你等能飨食哪国俸禄?若无大秦,你等会是丞相会是廷尉会是大夫?若无大秦,你等仅一黔首耳!!

    为人臣者,君忧臣劳,君辱臣死。楚军攻入关中,拔下咸阳焚烧太庙,这些都是不可抹去的耻辱。向来讳败为胜的秦国史官不敢在史书隐匿,只有原原本本的写上——太庙被焚,几个月乃至半年不能祭祀,或许能骗得了人,却骗不了鬼。

    赵政愤恨这种的耻辱,更愤恨楚人,当然也愤恨眼前的臣子。熊启背叛,卫缭一错再错,其余诸臣浑浑噩噩,没有任何一人能挽回了这次危难。一个多月以来,唯有赵高李信王剪燕无佚这几人竭尽全力为大秦尽忠。

    此刻他怒视所有重臣,觉得他们的罪行并不比熊启更轻。他更怒斥他们,告诉他们如果没有大秦,他们什么也不是。

    没有人敢答话,每个人都知道自己份量。于关东四国而言,他们的价值仅仅是侯谍的价值,一旦这点价值用尽,那就一文不值。

    大秦之辱便是你等之辱,寡人之耻便是你等之耻!赵政继续斥道:寡人曾对大秦先祖先君起誓,必怨此仇!此辱必雪!

    曲台宫正寝,赵政怒斥群臣,怒斥他们失职,渭南小寝内,看着毫发无损的扶苏,芈蒨的喜悦仍未消散。她一会让寺人奉上糕点,一会让寺人端来瓜果,然而扶苏没有食欲,这段时间以来他都没有什么食欲。

    母后,扶苏不饿。拒绝一块饴糖后,扶苏说道。

    恩。芈蒨爱抚着扶苏的头。以前扶苏最喜欢吃糖,现在不吃,肯定是有原委。这半个多月,芈蒨不知道扶苏是怎么过的。为何不饿?可否告之母后?

    恩。芈蒨的注视下,扶苏低下了头,好在一会他又抬起了头:母后,舅氏舅氏

    舅氏如何?芈蒨继续安抚他,把他半抱在怀里。

    舅氏是恶人否?扶苏终于问出了胸中的问题。

    芈蒨叹了口气,反问道:你以为舅氏是恶人否?

    嗯。扶苏摇头,他并未看到战争惨烈的一面,他只看到熊荆和蔼的一面。然然父王说舅氏乃恶人,是大秦之死敌。舅氏还烧了咸阳,斩下三十多万人之左趾

    小孩子心事闷在心里,只有对自己的母亲,才会断断续续的说出来。燕无佚等人从下水道逃出咸阳,没有东下而是西进,西面才是秦国的故都。与赵政汇合后,燕无佚当场嚎哭,捶胸顿足说自己只抢出太后与诸公子,王后和嫔妃全留在了王宫,为荆人所俘云云。

    扶苏还未长大,待到长大,母后才能与你细说。芈蒨很想把一切都告诉儿子,可他实在太小了,即便是她也无法完全理清秦楚两国的恩怨。你只需记住,舅氏并非恶人。

    母后看着芈蒨,扶苏有些迟疑的点头,再说时,余光里出现一个影子,是父王。

    拜见父王。扶苏顿首,芈蒨则素拜。刚刚退朝的赵政仍然阴沉着脸,他听到了芈蒨最后那就话,因而怒视着她,冷道:你便是如此教扶苏?

    臣妾臣妾只是据实而论,并未欺瞒。芈蒨不解的看着赵政,不知道曲台宫有人喝问丈夫的她,自然不解赵政为何总带着愤怒的表情。

    欺瞒?!赵政不怒反笑。荆王焚我太庙烧我国都,斩我三十四万士卒左趾,杀我数十万秦人,这也是欺瞒?这也是欺瞒?!



第九十一章 成婚
    援夕之月,时入悬车天就黑了。月亮不知何时上来的,然而它躲在云中,偶尔露一下脸,似乎要窥视人间即将举行的这场婚礼。

    ‘新来的这户原来还未成婚新来的这对男女今日便要成婚’。这样的消息不到半刻钟就传遍了全里,里典得知高兴的合不拢嘴,这是喜事,腊祭在即,这样的喜事越多越好。

    邻舍也极为高兴,这对男女不像普通人,与之为邻必然能沾沾喜气。不过他们后来就吵了起来——不管按照哪里的风俗,婚礼之前新妇都不能居留在主人家里,而要新夫从外面亲迎进来,这样才合规矩。他们为新妇暂居谁家而争吵。

    最兴奋的还是孩童,熊荆在院子里直接撒了一把粔籹蜜饵,没有吃过此等珍馐的他们高兴坏了,十几个人围堵在熊荆门前。那些黄狗也追来,这一次它们不再狂吠,此时邻舍之妻正在新宅里杀猪宰鸡,准备婚宴,闻到腥味的它们巴望着叼抢几块骨头或者下水。

    吾子,吉时至也。充当宾者的里佐估摸着天色,见月亮上来,便对熊荆说了一句。

    此时熊荆已穿上了婚服,一套麻制的玄纁衣裳,戴着一顶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爵弁冠,闻言便从席上起身出门。作他从者的邻里也是一身体面的玄衣,戴着玄端,伴着熊荆出门。

    成婚一辆车的不够的,邻里的车被借了出来。诸人乘着一辆轺车一辆双辕车,举着烛火,里佐执着雁,前往不远的里典家。争来争去,最后芈玹暂居于里典家。

    月上梢头,能听到自己心跳的芈玹心跳的更加快,更加急。她想过无数次与熊荆成婚的场景,却从未想到自己将这样嫁给她。想着想着,虽然知道熊荆就在几十步外,可她还是莫名不安起来,她生怕太后找到自己和熊荆生怕穿着袆衣的赢南把熊荆抢走生怕

    里典之妻看出来她的不安,她没有直接相劝,而是抬头看向云中若隐若现的月亮,轻轻唱起了歌: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一个老妪唱出了情歌,让芈玹微微惊讶。里典之妻这时才抓着她的手道:此丰男子也,不甚爱汝,何以与汝淫奔至此?昔年吾欲与彼淫奔,彼却不愿,若非彼时吾已有孕

    每个女人心里都藏着一本爱情,有的写着悲剧,有的写着喜剧,不论悲喜都是那么催人泪下。芈玹不由呆呆看着她,才知道她居然也是和里典私奔至此的。

    新夫亲迎喽!新夫亲迎喽!哦熊荆还没到,孩童便先起了哄。假作芈玹家长的里典穿着一身新衣站在院子里,他没听到屋内老婆子的嘀咕,可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天色越黑,院子里的燎火越加明亮。熊荆车至院门,在孩童们的嬉闹下对院外相迎的里典揖礼,大笑的里典把熊荆引进院内。里佐在堂上奠雁的时候,身着缘衣的芈玹被含笑的典里之妻扶了出来。她一见熊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就往下掉,好在这次脸上没有抹粉,只染了唇。

    熊荆无泪,但想马上就拥着她狠狠亲吻她,怎奈众人全都看着,奠雁完他还需登上芈玹乘坐的帷裳之车,那时才扶她上车。奠雁之后,等到双手终于相执,两人都是一震。熊荆不顾满场惊骇,痛吻她一口才牵着她上车,架着车原地转了三个圈,下车出门。

    男女相吻是一种禁忌,熊荆当着众人吻芈玹,大人瞬间呆滞,孩童瞪看良久才感觉辣眼睛,方用手遮目。里典之妻和里典惊讶中在人群中互相寻找对方,目光一对视便爱意绵绵,他们从这对新人身上看到以前的自己。

    新夫呜了新妇,新夫呜了新妇芈玹的帷裳马车在轺车的引领下缓缓行向新宅,孩童们疯了一样乱跑乱喊。他们不懂什么叫做亲吻,只知道那叫呜。

    其实不要他们喊叫,全里的人都知道新夫当众呜了新妇。聚在新宅内外的男男女女隐隐咂舌。当芈玹从帷裳车中走下,被她绝美容颜震惊的男人立即忘了呜是件很羞耻的事情,若成婚的是他们,他们也会对准芈玹狠狠呜一口。

    同牢而共食,合卺而饮酒。据案对坐的熊荆和芈玹眸子里不再有旁人,只有对方。同牢,同吃一牲之肉,表示将来同享甘福;合卺,匏一分二为卺,匏是苦的,酒也苦的,合饮苦酒表示将来共受疾苦。同牢合卺后两人便是夫妻,一生不离不弃。

    婚礼从不用乐,堂内只有燎火燃烧时的啪啪声,同里之人见两人饮完合卺酒,当即在里典里佐的带领下齐声贺道:贺新夫也!贺新妇也!哈哈哈哈

    说罢他们或多或少的献上贺礼,然后在里佐的招呼下大吃大喝起来。牵着新妇进入厢房的熊荆还没有解开笄上的长樱,便抱着爱人痛吻起来,手更伸入缘衣,抚摸着这具为他滚烫的身体。将闭目的芈玹抱上床榻,撕开缘衣,这一次他终于要了她,与她在榻上抵死缠绵。

    准备入房取走新妇缘衣的女奴一进来就吓住了。深悉男女之事的她立即退了出去,还小心的把厢门关上,叮嘱女儿就在门口守着。自己则脸带微笑,招呼院子里吃肉饮酒的同里邻舍。

    夜幕中,冶父临泽里一片热闹情爱四溢,几十里外的纪郢王城却是安静无比。庶民知道的消息是今日大婚不吉,太卜将再择吉日,早上出版的大楚新闻就是这样说的;真正知道的人则在传大王与芈女公子淫奔,王宫已乱成了一团。

    淫奔在楚人看来没什么好指责的,男欢女爱,这是楚国日常。但在另一些人看来就是大逆不道,国人皆当贱之。只是再怎么贱之,也要先找到大王和芈玹的人。

    知己司上午就调动起来了,以章华台为中心搜索熊荆的去向。因为诸人说大王携芈玹往北奔,于是屈开遣人主要搜索北面,同时其他几个方向也不放过。怎奈腊祭将至,各市都很热闹,熊荆骑的又是一匹戎马而非龙马,两人又更换了庶民衣裳,到夜里仍一无所获。

    重新梳理整件事的屈开大致猜到了熊荆和芈玹应该是在天亮前换了衣裳,甚至用了新的符传,要不然不会杳无音讯。制作符传不是简单的事情,昨晚太后夜食前离开正寝,大王定昏前离开正寝,短短一个时辰能制好符传的,除了诸敖府城尹府知己司,剩下就只有知彼司了。

    屈开执掌的知己司与勿畀我执掌的知彼司相比,风格委婉细腻,屈开自己就是一个很细腻的人,追搜没有结果他稍稍整理整件事就发现了突破口。

    依楚律,符传是不能随便查验,除非发生案件,但只要左尹府下达临时律令,律令范围内的符传户籍都可以查验。谁也不知道大王这次私奔几时回来,整个旧郢遍查符传户籍极有必要。只要知道新制符传的姓名,屈开相信腊祭前就能找到人。他如此着想,但他赶到知彼司的时候,才发现情况不妙。

    昨夜确奉王命作符传也。勿畀我不见人影,接待屈开的是专门负责制造假符的司吏。然以司令,侯谍符传制后即毁,不可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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