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荆楚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次日,他就应丞相百官之请,返回雍城,返回雍城的当日,又下达返回咸阳的王命。第二日朝廷便回迁咸阳,此前隐匿于汧水、渭水、泾水各处的少府工匠大部分也返回咸阳。造舟是眼下大秦的首要任务,除了造舟,各郡县还要立即训练欋手——一艘三桨战舟需要一百七十名欋手,那一万艘战舟就需要一百七十万欋手。

    赵政的计划如此,然而就在他下达王命的次日,克里门尼德斯在曲台宫阶下请求谒见。

    “陛下,您不能那样建造战舰,这是完全错误的战略……”毋忌的缺席,克里门尼德斯的谒见费了不少功夫,他几乎闯入曲台宫的。毋忌不在,赵政只好召来了扶苏。

    “父王,他、”扶苏可以胜任通译工作,只是他还不懂得委婉。

    “如何”赵政含笑看着扶苏,一侧的赵高则看着含笑的赵政。

    “其言之,我大秦造舰之事有诸多错谬。”扶苏吐了口气,试着




第六十六章 梦
    任何时代的战争都是要尽可能的避开雨季。雨水让道路泥泞,让士卒与马匹疲惫,让武器、冷兵器时代尤其会是让弓弦松弛,这将使整个军事行动趋于停滞。怎奈天时无从选择,此时的郢师必须在雨水中作战。

    ‘战争中一切都很简单,但是就连简单的事情也很艰难。’困难难以克服时,熊荆总是会想起这句话。同时想起的还有另一句话:‘统帅必须用自己的内心之火和精神之光重新点燃全体部下的信念之火和希望之光。只有做到这一点,他才能控制他们,继续统帅他们。’

    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熊荆粗略读过,这些以为早就遗忘的东西不时在他脑海里回想。有些词语实在是晦涩,他难以用楚语翻译这些话,好在还可以通过行动来表达这种思想。

    与郢师相会后,他告知郢师所有士卒:‘行寡人之所行。’之后他便下马,住士卒住的乌幕、食士卒食的罐头,与士卒一样背起自己的甲胄、武器,以及给养,在林木蔽天的山岭中行军。

    南郑一直在收敛大泽之战中战死者的尸体,但敌我两军三十多万人,总有一些尸体会漂到下游,从水路返回襄阳的郢师沿路看到许多尸体,有楚军的,也有秦军的。大泽之战战情不明,将率们讳莫如深,如此多的同袍尸体漂浮在沔水下游,全军士卒难免焦躁不安。

    见到熊荆,士卒希望他告知实情,又担心他告知实情。熊荆的寡言恰好解决了这个难题,但他的行动又似乎在告诉所有人:母国危急!此前焦躁与不的安两万多人心顿时一沉,每一名士卒都沉默起来,开始‘行大王之所行。’

    探查过地形熊荆没有像鸽讯里说的那样,与郢师汇合于桑隧,而是命令郢师行进到比阳(泌阳)便停止前进。汇合后郢师立即隐秘行向比阳东北,消失在莽莽山岭中。

    山岭距离象禾关一百一十里,象水从象禾关南下五十多里后,与各处山涧的溪流汇合转向正东,最终汇入汝水。河水如此,道路同样如此,秦军从象禾关南下,在诸水汇集之前渡过象水,这样转向正东后全军行进在诸水之南,东行一百三十里便是道邑。

    延至秦后,道邑与驻马店几乎是同一个位置,起到类似的中转作用。之所以是‘几乎’,是因为道邑在驻马店之南二十里,靠近郎山(即乐山,宋时避讳改称乐山)。

    之所以在驻马店之南二十里,那是因为此时包括秦后一千多年的驻马店是一片沼泽,靠近山区的道邑地势较高。驻马店得名‘驻马’不是因为此处有旅舍驻马,或是大军驻马,而是因为此处‘地势卑洼,不堪种植’,只能生长苎麻,自古有苎麻村。苎麻与驻马同音,地势渐高后人口渐多,这才逐渐取代道邑,成为方城连通淮上的必经驿站,苎麻也由此改称为驻马。

    秦后之事熊荆无从知晓,他只知夏路由象禾关南下五十多里,渡象水后东转,挨着南面的大山,通向正东方向的道邑。郢师藏匿、满是乌鸦的山岭距道路拐弯处五十里。

    郢师矛阵可以在山林中穿行,五十里是为了避开秦军斥候的搜索——以秦军的行军长径和行军速度,斥候搜索过后两到三天,全军才能全部通过搜索点。故而但凡通过险地,大军都会加速通过,加速的目的只有一个,缩短大军的通过时间。

    敌军如果在斥候搜索范围之外隐蔽等待,以求达成奇袭,那么加速通过将使他们靠近己方的时间大大缩短,因而不得不快速行军。快速行军会产生许多问题,首先因为山川林木池泽所阻,很可能不能按时赶到,等他们赶到己军早已远去;再便是快速行军往往会暴露行踪,让己军提前警觉;其三便是忙中出错,奇袭会准备不足。

    幕府谋士认为李信出象禾关后一定会加速通过山区。那时秦军以三路纵队行军,二十个尉行军长径为九十三里。加上力卒、幕府、车辆、辎重、粮秣,其行军长径肯定要超过一百五十里。不下雨咬咬牙,也许一日能行九十里,两日大军就能通过奇袭点。一下雨道路难行,谋士普遍认为秦军行进速度最多六十里,整个行军纵队‘淌’过奇袭点需要三日。

    三日是全军,不是李信所在的中军幕府。如果中军幕府在全军的中央,那秦军探路斥候经过后,郢师有一日半的时间走完这五十里;如果中军幕府的位置比较靠前,那这个时间可能只有一天。当然也有可能中军幕府的位置比较靠后,时间可能是两天。

    这主要看李信自己的安排。藏身于象禾关内的侯谍会把李信出关时间、处于全军的位置以讯鸽的方式告之郢都,郢都传至比阳,比阳的令骑再快马告于比阳东北三十里的郢师。

    这条告警路线外,还有一条设于象水两岸山岭上的简易飞讯线,秦军出象禾关后的行军速度、李信(实际以幕府旌旗为准)出象禾关后所处的位置,会通过山岭中的飞讯传递。

    李信的行进要精确



第六十七章 上书
    六十里正是两舍之地,此前秦军每日不过行一舍三十里。即便三十里,力卒、辎重仍有些跟不上。秦军前军今日出象禾关,前进六十里,刚好在拐角东面扎营,李信今夜则将入宿象禾关关城。以秦军每时辰十三里的行军速度,明日旦明时拔营,正午、刚入正午李信便能到达奇袭点。

    要杀李信,必须把抵达时间提前到隅中。郢师不是五十里一冲到底,距离奇袭点五里左右还要观望中军旂旗的位置。单纯从计算上说,五里大步前进需要两刻钟时间,秦军的反应时间也将是两刻钟。

    两刻钟时间秦军可以调集多少士卒列阵死守仅仅是常步,以三列行军纵队计算,两刻钟就能调集一万三千七百多人列阵相护;如果是奔跑,人数将是一万三千多人的数倍。只是这其中还有反应时间,还有前后士卒的调动时间,还有调动中秦军士卒、车马所造成的混乱和阻塞。

    谋士是全楚国最聪明的人,可惜他们还不太习惯用数字表达一切,大司马府也没有积累相关的数据和经验。不清楚秦军突然遇袭反应有多快士卒调动时队列的有序程度,在窄道通道上突然遇袭会不会一片混乱唯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再强大的军队没有完全展开,都是其最虚弱的时刻。

    很快熊荆便召集各师将率军议,军议完毕后士卒提早就寝。全军将于次日晨明时分起身,朏明前全军出发,从铺设好的密林小径靠近奇袭点。五里左右时确定李信的位置,等待突击。

    郢师军议已是下午餔时。秦军前军此时已在郢师五十里外扎营。正常情况下行军,秦军斥候只探查五十里,然而军议中,秦军斥骑忽然从山岭下驰过。若不是全军士卒已然戒备,说不定要给这些斥骑看出端倪。

    秦军斥骑驰往比阳方向,天黑前又奔回象禾关方向,人数少了不少——应该是被比阳的骑兵斩杀了不少。郢师奇袭的地点不利骑战,八千多名骑士全部隐于比阳城内。步卒奇袭李信,骑卒却只能旁观,最多是传令,这样的结果很让骑士们无比憋屈,然后这股怒气就撒到秦军斥骑身上了。要不是一定要放几个人回去报讯,秦军斥骑估计要全部交代在比阳。

    秦军斥骑快速驶过,身后还追着几十名龙马骑士。一直追逐到靠近秦军前军扎营的夏道两侧,这些龙骑才在不舍中折返。郢师藏匿的山岭后世叫老鸹山,鸹便是乌鸦,这里栖息着无数乌鸦。

    两军骑士一个逃一个追,急速奔驰而过,惊起的鸦群带着鸦群,到最后整片天空飞满了黑沉沉的乌鸦,乌鸦把林木间仅有的一点点天空遮蔽,它们还‘哇哇哇哇……’大声的嘶叫。好在乌鸦是士卒眼中的吉鸟,全军士卒饶有兴趣的看着这漫天的乌鸦,将其当成夕阳下一道难得的奇观。

    “荆人已过比阳”斥骑深夜才返回象禾关关城,听闻讯报,李信并不太惊讶。

    “然也。”圉奋的骑军全部调往了关中,但斥骑还是给李信留下了一些精锐。然而王翳亲一率百骑前往比阳侦查,只回来了十几名骑士。“荆人设备甚重,一率百骑仅十五人得返,彼等逐我至前军近处方才折回。”

    “荆人骑士几何”王翳这是一边报告军情一边诉苦。此时安契已和李信汇合,听他这样说,安契立即追问。

    “三十余骑。”王翳道,又担心被幕府中人嘲笑,他赶紧补充:“皆是龙骑。”

    “何人领兵”安契继续追问。楚军是以县邑为基础编制的,不同的县邑打不同的旗帜。

    “不知何人领兵,只见军旗上书有景字。”王翳回忆道。“骑卒多是竖子。”

    “竖子”李信惊讶了一下。能骑龙马的竖子,必然是贵族子弟。这与王翳之前禀报的,大队大队的四轮重车行往马谷的讯报相互切合。楚军得知自己要从象禾关东出方城,自然知道自己这是要攻拔上蔡。楚王亲率的郢师这是赶到自己前面,往上蔡城去了。

    “明日我军当加疾行军。”李信不假思索。

    “大将军,如今阴雨不断,且象禾关过后道路狭窄,一日两舍已是不及,再加疾……”腹心司马疾连连摇头。为了配合前军一日两舍,未入象禾关的中军与后军也开始一日两舍,中军还好,后军辎重叫苦连天,很多人要到天黑才能扎营。

    “象禾关之南道路狭窄,又是雨天,确实不可加疾。”安契劝道。“荆人行军向来甚速,我军便是加疾,荆王也先于我入上蔡。”

    “荆王驻守上蔡……”李信摸起了胡子。当年陈城之战,辛梧、蒙武麾下比自己的士卒还多,依旧不能拔下陈城。现在荆王驻守上蔡,看来自己也不可能拔下上蔡。

    “上蔡在汝水之东,我军攻上蔡,荆魏两国必守之。若无战舟,此战甚难。”司马疾揣测着,他说起了战舟。“不过我军也



第六十八章 荆人!
    仗着自己是大王的宠将,李信这十几日连续上书咸阳。最开始他的论述缺乏条理,但多次论述之后,灭诸国、一天下的战略越来越清晰。

    大秦应当立即改变现在正在执行的西向攻略,不与楚国争夺南郑与巴蜀,也不应争夺方南阳和南郡,而是要调集所有军力猛攻魏国。齐国与西面相同,保持适度的兵力即可,必要的情况下可以欺哄齐人,让他们暂时置身战事之外,以孤立魏楚两国。

    一旦拔下魏国,楚国东地大门就洞开了。楚国既然洞开,大梁南面诸水皆是进攻楚国的通道,秦军应趁着楚国大泽新败、诸多师旅仍在西面不能回援的有利时机攻入楚国。只要控制水道将楚军彻底分割,分割后各个围困、击破,楚国很快就会灭亡。

    总的战略如此,细节部分最重要的是如何拔下大梁。

    大梁乃天下坚城,前几年魏王担心大梁有失,以倾国之金请楚国工匠用水泥和钜筋将城墙全部修筑了一遍。修筑完的大梁有两道城池,一道是水泥钜筋墙,表露于外;一道是原先的夯土墙,藏身于内。魏人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魏国国都本在安邑,然而安邑北有霍太,东有太行,西临大河,南有薄山(中条山)。山川阻碍,不便称雄,这才东迁大梁,而非惧怕秦国。大梁东与楚境,西与韩境、北与赵境、东与齐境,‘诸侯四通,条达辐凑’,为天下之中心。

    可这个连通天下四方的中枢之地,两百多年前还是一片洼地,四周大泽连片。其西有荣泽圃田泽、东有牧泽、南有蓬泽、北有沙海。鸿沟之所以这么容易就凿通,本就因为此处地势较低,河水容易引出南下。正因如此,大梁最惧水攻。

    所谓‘决荣口,魏无大梁’、‘陆攻则击河内,水攻则灭大梁’,‘魏氏以为然’。正因为以为然,魏人才筑长城于大梁城西,从卷城(今原阳西)一直往南延伸到韩境。这与其说是长城,不如说是河堤。一旦大河决堤,这道长堤还能阻挡奔流的河水。

    水攻大梁是最便利的办法,那道水泥钜筋墙到底能不能阻挡决堤的河水,就看楚人工匠的技艺了。即便河水不能冲垮浸坏大梁城墙,也能围困大梁。南北大梁加起来六、七十万人,城内积存的粟米、干柴再多,半年也会消耗殆尽。且攻拔大梁楚军必救,秦楚两军决于大梁,那就一劳永逸了……

    象禾关内,军议结束后李信又开始上书,他终于完成了整个战略的最后部分:水淹大梁和与荆相决。

    这当然是很粗陋的构想,他没有大梁城防的讯息,也没有黄河、荣泽、圃田泽、鸿沟的水文资料,这是依照以往经验设想的一种可能;与楚军总决战也是臆想,但他有把握迫使楚王决战。

    一夜未眠,第二日依然秋雨绵绵。雨中继续前进的秦军旦明时分出象禾关,士卒按照每分钟五十五步、每步六秦尺、每时辰休息一刻钟的速度径直南下。象禾关东西两山夹持,渡过象水东转,道路南北依旧是两山夹持。

    山峰只有六、七百米,但对于行走在海拔一百多米平原上的秦军来说,这些山峰仍然需要仰视。春夏时节雨水过后,山岭树木只觉郁郁清秀,深秋时节雨水过后,哪怕山岭中枫叶红艳似火,也让人觉得萧索悲凉。

    一夜未眠李信精神依然振奋,他看着细雨中的悲秋反而有些快意。秋已极深,春还会远吗大秦既已从生死存亡中挣扎出来,灭亡楚国一统天下还会远吗!

    “李信!”想着灭楚国、一天下的李信看着山林中红枫发怔,十数里外,密林中的熊荆看到了他羽旌上的旄牛尾和五彩之羽。

    “确是李信!”邓遂有些压抑不住的兴奋,十几日劳作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秦人未备也。”熊荆与邓遂关心的是李信,庄无地、申通这些谋臣考虑的却是秦军的设备。秋雨中披着蓑衣、油布的秦军排着整齐队列,以三条行军纵队徐徐南下,士卒不再是以前所看到的精卒,而是老幼参差不齐,七尺到六十皆有的普通士卒。

    “何时可击”养虺搓着手心,他的夷矛已经饥渴难耐了。

    “需等中军幕府靠近。”申通低声道,“再等一刻可也。”

    “请大王收陆离镜。”担心暴露的庄无地劝道,他可不想功亏一篑。

    “诺。”熊荆答应了一句。他现在已经没有观察李信的中军幕府,而是在观察队列中的秦军士卒。秦人的长相与楚人全然不同,蓄的胡须也全然不同。秦卒往往低垂着眼帘,目光淡漠,给人冷酷之感;楚卒多半也严肃,但目光总喜欢上抬,自得之情油然。

    眼前这支秦军并不全是精锐,最少年轻的那些秦卒看上去不是。他们甚至连秦人都不是,很可能是韩人。韩人与秦人也不同,韩人实质是郑人。他们身上没有秦卒的那种冷酷和杀气,目光灵活,顾盼之余嘴上还挂着笑意,只因偷偷的揪到了路旁几根黄透了的狗尾草。

    “大王……”熊荆嘴上答应手上陆离镜却继续举着,是以庄无地又喊了一句。

    &n



第六十九章 李信
    未改

    林中惊鸟高飞,那是因为藏有伏兵;敌方敲响建鼓,那是为了夺己方之气,让士卒惊骇。可这茂密林木之中突然出现荆王的旗帜,不说士卒,就是连将卒也为之胆寒。

    ‘王载大常,诸侯载旂,车吏载旗,师都载旃,乡遂载物,郊野载旐,百官载旟,各书其事是与其号焉’。地位与旗帜相互对应,旗帜又要书号,使之与个人相互对应。换而言之,旗之所至,即人之所至。郢师见旌旗至,便知是李信至,李信等人见凤旗至,便知是楚王至。

    山岭起伏,林木幽深,楚王突然出现在此处,楚国大军定然也在此处,这如何能让人不惧士卒看到那面凤旗还在惊惧,百将、五百主、二五百主、军校、都尉,这些人已然失措——夏道之旁是灌木,灌木往里是密林,那面凤旗就出现在三里外灌木丛的尽头。距离如此之近,己方如何应变纵是武安君再世,这种情况也无法应变。

1...501502503504505...54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