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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造舟场已造数艘,每造一艘便驶出舟场,直往南郑。”淖信说道。“然郢都至南郑逾两千里,炮舰航至南郑或需十日,聚起十数艘炮舰又或要十日。无有二十日……”

    “退下吧。”该问的都问完了,熊荆让淖信退下。他唯一的期望是造府能造出尽可能多的大翼炮舰,然后趁秦军不备夺回沔水上游的控制权。秦军入巴蜀不入巴蜀无关紧要,紧要的是控制连通巴蜀与秦国的沔水,只要沔水在自己手中,蜀地的粟米就没办法运至关中。

    至于息师那三万多人,在炮舰抵达前只能从褒斜道救援,但景龟真的能办到不会被秦军堵死在褒斜道和那条新辟道内蒙恬麾下可有十几万秦军。

    “大王,天将亮。”一旁的妫景提醒道,他一直伫立在熊荆身侧。他说话时熊荆正苦苦笑起。他感觉在西线,楚军就像掉下悬崖的旅人,摔




第五十九章 后路
    未改!

    李信不是要抢夺楚魏两国的粮食吗那就攻占襄城,切断李信的后路。再沿着襄城—方城这一路烧杀过去,逼迫李信回援自己的后路。一旦回援,秦军兵力便将分摊在襄城到宛城乃至襄阳几百里长的后勤线上。那时,将是两军决战之时。

    景胜率领的二师作为全军的前锋,余下的骑卒列出一道长约数里横阵。战马没有奔跑,只是快步疾走。看着左右两侧快步疾走极力保持阵线笔直的骑士,熊荆忽然触类旁通。

    所谓古代骑兵没办法在冲锋时形成一道骑墙,只有近代骑兵才能做到。原因是不是战马与步卒一样,规定了常步、快步、奔步每一步的长度呢如果每匹战马快步一样长,那像现在这样全军快步前进,阵线就应该能保持一道几乎笔直的直线。快步如此,冲锋也该如此。

    襄城在三十里外,为了保持马力,熊荆一直在想骑兵骑墙的问题,只觉得骑墙的根源在与步伐长度不一,如果全军战马都以一种步伐、一种节奏行军,楚军骑兵冲锋时必然能形成一道骑墙。

    天不过蒙蒙亮,还下着细雨,秦人不可能料到楚军会出现在汝水以北。二十里暂歇喂马时,看着远方奔来的斥骑,熊荆问道:“襄城如何”

    “禀大王,襄城无备!”奔来骑士揖告道。“秦人日夜运粟而返,经襄城转运至汾陉塞以北,汝水南北韩人力卒无数。”

    “一群盗贼!”妫景闻言骂了一句,“彼等与秦人无异,当杀!”

    “韩人也是无奈。”庄无地辩解道。“秦人戈矛相夹,韩人不运又能如何”

    “彼等可与秦人搏命相拒,便是胆小不搏命,也可南迁入楚。”妫景再道。“彼等不死,不走,甘愿为秦之民,自然当杀。”

    “成臼君如何知之,彼等南迁便可谋生”妫景最终封在了成臼,竟陵北面的一个县。庄无地此时喊他成臼君,更多的意味是指责他不明民众疾苦。“大王,臣以为……”

    庄无地又要劝熊荆,进攻时放韩人一条生路,熊荆打断道:“秦人以杀戮相胁,韩人不得不不从。若我等心怀仁慈,日后凡人便会随秦军攻入楚境,肆意掳掠。谁人良善便欺辱谁司马以为然否”

    “这……”秦人很坏,所以楚人要很好,这是庄无地的逻辑,熊荆的逻辑却是秦人既然很坏,那楚人就要比秦人更坏,不然韩人以后跟随秦军入楚地不会有任何顾忌。

    熊荆说的是庶民的生存逻辑,治下方城旧郢的士卒也是如此。自己对他们好,他们不断逃亡;秦军对他们坏,那些复郢前被征发的方城旧郢士卒几年也未有一人逃回家乡。

    他已经很厌倦听到新编师旅的消息,仿佛楚军序列已经没有这样一支军队。他从未打算像秦军一样在军中施行连坐,平时严惩逃卒,战时短兵压阵。愿意战斗的人就加入楚军,不愿意战斗的人请不要走入军营。

    “臣以为大王当心怀天下……”休息喂马的时间很短,只有半刻钟,庄无地抓紧时间进谏。

    “否!寡人心中唯有楚国。”熊荆已经上马,长姜将骑矛递给他。骑矛一入手,他便变了一副神色,庄无地再说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

    熊荆上马,妫景与近卫骑士也上马,全军八千多名骑士也全都上马。很自然的,不知是谁吆喝了一声,全军也喜悦的吆喝起来。原先收拢的三头凤旗此刻又竖立在雨中,熊荆大喊一声‘进’,凤旗东指,战马不再像刚才那样快步前进,而是纵马奔跑起来。

    战马快步前进的节奏是‘哒—哒、哒—哒……’,跑步前进的节奏变成了‘哒—哒—哒、哒—哒—哒……’八千多匹战马践踏在雨后的田野里,蹄音沉闷而快速,泥泞中全军快速驶向十里外的襄城。

    十里已经是很近的距离,汝水平原上,十里已经能看到襄城城门上的阙楼。然而雨幕遮挡了一切,泥泞掩盖了蹄音,楚军奔驰到襄城五里外与景胜的骑二师汇合时,细雨中襄城仍然一无所觉。

    秦国战败的消息严密封锁,战胜的消息不但大肆传扬,赵政还下令全国大酺。‘大泽之战,秦军舟师大破荆人,荆人死二十万,沔水为之塞’,这样的宣传战报传遍秦国乃至天下,飞讯将大酺五日的消息传到襄城时,全城将卒一时狂饮。

    襄城城邑府,驻守此城的裨将安契醉酒仍然未醒。十年来秦楚交战,全是秦军大败,秦军已极度畏惧楚军。没想到大泽一战楚军竟然战死二十万之巨,任谁都无法相信。

    沔水是否真因为楚军战死二十万人而为之塞,襄城将卒不知道,但大将军李信率领秦军直入方城毫无抵抗,传闻驻守方城的项师等师全数西调。很简单的推断:如果不是楚军在大泽惨败,项师为何会弃方城而不守

    一夜痛饮,众人



第六十章 中庸
    几经战乱,襄城内没有居民也无里域;去年占领时,楚军又详细测绘过全城、知道城内的布局,这才趁着雨幕的掩护一鼓作气攻入城内。

    城内的战斗不会有什么悬念,倒是城外有些麻烦。眼见楚军攻来,秦卒、力卒随即四散,妫景麾下的重骑第一师没有派去攻城,于是这些重骑士左围右堵,把这些人、尤其是把数万名韩人力卒赶了回来。

    力卒逃跑时慌不择路,入过方城的那些又将盗掠来的衣服什器丢了一地,看得骑士心头冒火。为了将他们赶回来,一些骑士不得不大肆砍杀。妫景的人把丢在拾来的衣服什器带到凤旗之下,特别是丢到庄无地身前。

    “大王,此等盗贼助秦为虐、掠民财货,必当杀之。”妫景指着前方不远跪在泥地上的力卒大声说话。力卒中一些人能听懂楚语,听闻赶他们回来的将军要杀了他们,人群里很快发出一阵一阵的哭喊。此时熊荆才知道,这些力卒,实际大多数都是女子。

    “大王,明明是秦人暴虐,韩人何辜、女子何辜啊!”庄无地猜到是这种情况,秦军力卒很多时候就是健妇,十七岁到六十岁的男子则要从军。

    “大王……”屠杀女子显然超出所有人底线,项师的项梁第一个出声。

    “大王,若杀女子,恕臣不能从命。”斗氏的斗简见熊荆不出声,干脆表明自己的态度。

    “军正何在”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熊荆心中叹息一声,喊起了军正。

    “臣在。”军正掌管法令,熊荆一喊,军正蒙通便出来了。

    “此当如何处置”熊荆指着前方正在哭喊的韩人女子问道。

    “臣……”大王喊自己,自然是要自己想出一个处置的方式。这些女子被秦人所迫才成为力卒,杀之确实不妥,可不做任何惩罚直接纵放,以后怕是会越来越多。“臣以为当墨之,尚若再犯,则当刖之。”

    “彼等有入楚为盗者,也有未入楚为盗者,军正如何辨别”熊荆正想点头同意,右史倚宪突然出声。“且既是断案,彼等讼师何在若无讼师,所断便无错落”

    “这……”右史一发问,蒙通就不知道如何应对了。几万人要甄别谁去了楚地,谁没有去楚地,单单问一遍可能就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再请讼师辩护,没有几年、十几年时间,这案子断不下来。

    “既如此,那便在此断案吧。”熊荆笑着道。“何时断完,便何时开拔。”

    “军情紧急,我军岂能在此久留”这次是庄无地不愿意了,在襄城修整一日,明日大军便要攻向叶邑。

    “是军情最重还是公允最重”熊荆反问后自答:“寡人以为公允最重。既然公允最重,军情便可弃之。传令全军在此休整,何时断好案,便何时开拔。”

    熊荆显然是动怒了,这不仅仅是对身边诸人动怒,而是对楚国处在一个极其不利的位置动怒。秦军能做到的事情,楚军做不了也做不到。且在他心里,也极为反对屠杀战俘和庶民。

    利己的说,屠杀确实可以震慑敌人,但对于己方、特别是对极重荣誉感的楚军来说没有任何好处,还可能会因此毁了整支军队——哪怕是德国党卫军,甚至是臭名昭著的别动队(einsatzgruppen),屠杀的多了,士兵也会产生严重的心理问题,战斗力与战斗意志会剧下降,因此德国国防军的将领直接拒绝这种脏活。

    熊荆不明白其中的逻辑,但可以肯定的是,屠杀会损害士卒固有的正义感。一旦发现自己不是正义的一方而是罪恶的一方,就很容易失去求生的意志,坦然接受被敌军杀死的命运,因为自己本就该死。传闻白起赐死前哀叹:‘我固当死’,应是这种求死心理的体现。

    因为要审判韩人力卒而在此停留,各师师率听了全都着急,好在中午一过,开拔的军令便下达,诸将当即松了口气,坚持要严惩韩人的妫景听到开拔王命马上找了过来。

    “大王言:谁人良善便欺辱谁人,果如是也。臣闻之:规小节者不能成荣名,恶小耻者不能立大功。今日若我无罪而纵放韩人力卒,他日天下力卒皆从秦人而入楚。秦以天下之人击我,我仅以楚人相抗,战必败,国必亡。请大王三思。”

    &



第六十一章 根基
    先是拔下了襄城外城,点燃城内城外的粟米和车辆,又将输运牛马全部杀死,力卒全部驱散,而后再攻至叶邑。不等驻守卷城、缯关的秦军反应,接着连夜攻入方城,从秦军身后将襄城至宛城这一段路途绞了个稀巴烂。面对楚军骑兵,整条线上的秦军只能缩在城邑里瑟瑟发抖。

    如果不是收粟季节,收到讯报的李信肯定要马上回军,但现在他手上的新粟足够全军吃一个月,这便给了他更加充足的应对时间。十日前熊荆停留过的宛城城邑府此时一片焦土,就在这片焦土上,李信考虑自己该行向何方。

    去年右将军冯劫战死,数月前关中又抽调走了数万精卒,李信麾下只有自己的中军与赵完的左军。又因沿线设防,安契等将领留在了襄城与缯关等沿线城邑,此刻坐在大帐中的只有他和赵完。

    “荆王当由鲁关出方城,至襄城也。”李信与赵完对席而坐,赵完在说楚军的行军路线。考虑到郢师之前在蓝田谷道,现在忽然出现在方城外,那就只有这一条路线。

    “鲁关我已遣五千人守之……”北出方城有两条路:一是宛城行向东北的方城口,这条是大路;再一条就是宛城顺白水直接北上,那里是鲁关。传闻西汉末年刘秀在此迷路,得乌鸦引路方才得过,以后此路又被称为三鸦路。鲁关道极为险峻,自己又派了士卒驻守,李信很难想象楚军怎么能从那里出方城。

    “方城究竟是荆人的方城。”赵完笑了笑。“大将军以为,我军何时西进武关若是西进武关,沿途城邑若何”

    “荆人于大泽大败,方城无兵也。”李信也笑了起来,十年来,这是他最轻松的一次伐楚。“我欲直下鄢城,然国尉言时机未到,白林此时未得巴蜀。”

    从方城南下攻拔鄢城,同时从巴蜀沿夷水攻入扞关,一南一北包夹旧郢,这是五十多年前鄢郢之战秦军的布局。李信入了方城,需要的是白林率军攻占巴蜀。

    “我又或奉命西进武关,与赵勇将军相会于武关商邑,却又知荆人之根基在东地而非在南郡。攻拔武关,荆人将弃守南郑,又或将退居东地,再击荆人难也。

    我欲……”

    大泽之战后,秦国上下有点难以适应突如其来的巨大胜利,最具体的体现就在后续的战略一片混乱,包括赵政卫缭在内,所有人都有点摸不着北。现在的战略虽然是按原定计划进攻巴蜀,可王翦却上书提了一个弃巴蜀而不攻的战略。

    如今的楚国与五十多年前的楚国全然不同,五十多年前的楚国根基是在南郡,今日的楚国根基并非在南郑。楚军复南郡、复南阳、复汉中、复巴蜀……,复了这么多土地城邑,得了那么多的丁口民户,楚军增多了吗楚国变强了吗

    没有!楚国在南郡、南阳、汉中等地的根基早被秦国连根拔起,虽然收复了这些地方,却不能利用这些地方。不能利用这些地方,那这些地方秦军复之何益秦军收复南阳能够增加自己的力量,攻下鲁地就不能增加自己的力量吗

    既然秦军攻击任何一处都可以得益,楚军据有南郡、南阳等地却不能为己所用,那为何不继续让楚人占有这些无用之地,秦军攻拔那些有用之地呢

    楚国东地看似防守严密,实际却是漏洞百出。从南济水能攻至彭城鲁地;从汝水、颖水则可攻至期思寿郢;从东海可攻至琅琊淮口、乃至朱方。秦军已有不逊于楚军之舟师,为何不大造战舟,猛攻楚国东地,而用西地牵制楚军

    王翦上书的大意如此。虽然,很多谋士认为王翦上书是为自己一己私利,因为沔水南郑的战事抽调了他麾下的士卒,抢走了他想要的新式三桨战舟,但在李信看来,王翦之言未必没有道理。

    巴蜀本就不重要,是天下的边地;旧郢方城不再是楚国的根基,因此南郑也不重要。并且,秦军在巴蜀与汉中的成功反而对楚国有利,这会促使楚国再度东迁。此时大军攻入方城,方城居然无兵驻守,粟苗任由自己收割,楚国兵力是何等空虚!迁入东地将会不同,迁入东地魏赵齐楚四国协力,任何一路攻入楚地都会受到楚军的激励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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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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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十万大军行军必须沿着干道,不然辎重、车辆无法通过。从郢师焚烧蓝田栈道返回秦岭南麓起,赵勇就开始尝试修复被楚军修复后又被楚军毁坏焚烧的栈道;李信想出方城侵入东地,只能沿着古老的夏道。

    当年魏军抄近路趋上蔡被伏击,李信麾下的大军自然不能走魏军当年走的那条近道。但走大道要出缯关,出缯关不出卷城,而是在方城哑口通道直接行往东南,前往象禾关,象禾关在缯关东南百余里。过了象河转向正东,先经道邑,再过畐焚,畐焚东北面便是上蔡。

    李信入方城不管是南下樊襄还是西进武关,控制卷城——缯关这个哑口通道即可长驱直入。但几十万人如果想东进,必要先派遣一支军队抢先占领象禾关,然后大军才出缯关下象禾,经道邑、畐焚东趋上蔡。象禾关在宛城正东,这里已经靠近方城的东墙。

    路途虽然绕,桐柏山余脉与伏牛山余脉在此相会,大道只能这样铺设。当年孔子入楚,来的时候是从叶邑沿着大道入卷城出缯关,子路问津、楚狂接舆,都发生在方城哑口通道上;后离楚而返蔡国,走的则是李信现在要走的路:宛城、阳丘、缯关、象河、道邑、畐焚、上蔡。

    道路如此,意图凿实令人生畏。李信这样东出方城,等于是与赵勇分兵两处,本来赵勇翻越秦岭还要一些时日,大约在十数日后。现在李信东出方城前往上蔡,大约也在十几日后。还有诸氏五师和项师前往南郑,与白林率领的秦军陵师、赵婴率领的秦军舟师的会战也在十几日后。

    楚军二十六个师东地十个,西地十六个。这十六个师中的八个前往南郑,剩下八个要兵分两路,既要阻止赵勇攻拔武关,又要阻止李信占领上蔡。时间如果不重合,楚军可以通过水路快速调动,在短时间内形成兵力优势,现在三个方向的时间几乎完全重合——很可能是四个,王翦或将趁机发起攻势,以牵制穆陵关那十个楚军师——根本不可能像往常一样操作。

    为了便于行军,骑军没有携带大量辎重行礼,襄城之战后幕府便没有大幕,诸人就在一颗大樟树下坐着,被诸人围坐的水烧开了,呜呜呜冒出白气。

    长姜在给诸人奉茶时,熊荆幽幽说了一句:“确不能弃守南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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