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荆楚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他的问题赵政不答,赵政反而问道:“荆人有粮否”

    从灭赵开始算,秦国除了秦王政十六年(前231)休整了一年,已连续作战八年;如果从秦楚之战开始算,除了秦王政十二年(前235)、秦王政十六年间隔休整了两年,秦国已连续作战十一年。楚国于秦王政十二年开始休息,秦王政十七(前230)年五月才再度开战,到今年也有五年。

    算上开战那半年,也不过休息了五年半。积粟五年半就连续作战五年半,这是不可想象的事情。秦国之所以能连续作战,那是秦军的征召比例远低于楚国,连续大败后征召比例才高于楚国;其次是治下人口众多,虽然地域越广输粮的损耗就越大,然而积土成山,三百万户每户积粟三十石,也足够三百万人作战一年。

    秦国如此,楚国不可能如此。此前国尉府曾禀告过楚国有东洲之谷,但东洲之谷到底如何谁也没有亲见。这一次的王绾让赵政开了眼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奉在手上,道:“荆人有东洲之谷,一年两收,粮秣倍于往年矣。”

    “这便是东洲之谷”赵政远远的只看到王绾手中奉着一个圆圆黄黄的东西,如果他不说这是东洲之谷,他只会以为这是一块石头。

    “然也。”王绾带着东洲之谷来见赵政也是为了劝说他暂时休战。“此物齐人名之曰‘荆菽’,一年两种,一秦亩少可收十七、八石,多可收三十余石。齐人退至潍水以东,皆赖此物而活。臣以为,若能弭兵两年,使我大秦亦便种此物,今后粮秣无忧也。”

    “一秦亩少者可得十七、八石,多者收三十余石!”赵政浑身颤抖,他根本没有听见王绾后面的话,秦亩两百四十步为一亩,下田不过收粟三石半,上田也仅收六石三斗。这东洲之谷一亩最少也有十七、八石,五倍于粟,怎么不让他震惊。

    “种、速种此谷!”赵政手还在举着,指着王绾手上的东洲之谷语无伦次。“治粟内吏何在治粟内吏何在!来人!召治粟内吏。”

    赵政不知道五斤东洲之谷才可以顶一斤粟,当即被东洲之谷的亩产吓到了。王绾也不说破这一点,他还是想劝赵政休战。沉浸在激动中的赵政直到治粟内吏董易上来后才恢复常色,他指着案上的土豆道:“此物……”

    赵政一时忘了言辞,王绾揖道:“禀告大王,此物遍植于荆地齐地,种植之法齐人知也。然尽齐人之荆菽予我,亦需两年方可便植大秦。故臣以为……”

    “速命齐君贡十万石东洲谷种至大秦。”赵政已不想听王绾的休战请求,他要的果决利落的处置。齐国既然已经遍植,那就让齐人送好了。

    “大王,十万石谷种少矣,当百万石。”董易忙道。“如此十年内方可遍植大秦。”

    “善,便命齐君贡大秦百万石东洲谷种。”赵政也觉得十万石太少,立即同意董易的请求。百万石谷种,不出十年,大秦将遍种东洲之谷。

    王绾神色黯然的推出明堂,他本以为可以借严峻的上计数字和东洲之谷说服赵政暂时休战,没想到不但没有说服赵政,反而坚定了赵政把战争进行下去的决心。

    他黯然,齐国君臣收到赵政的王命则是忐忑不安。东洲谷种是鲁人给的,如何种植也是鲁人教的。鲁人之所以这样做,一是齐人不断逃向鲁地觅食盗窃,禁之不绝;二是齐国已成鲁地外围屏障,要灭鲁,先灭齐。齐人全都饿死了,鲁人也难以独善其身。三则是因为儒家的‘仁’。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我幼,以及人之幼。眼睁睁看着齐人饿死是大不仁,因此在鲁人决定给予齐国谷种之前,已有一些儒生翻越国境,前往齐国。

    &




第六十章 训告
    未改

    秋意盎然的时节,离别总有一种伤情。这一次避迁正朝朝臣只要不在战场,都将前往新郢;在战场上的,也将派人前往,他们将在蓬莱复制楚国的一切。在他们前往新郢之前,熊荆将离开启封幕府前往寿郢,主持也许是楚国史上最后一次朝会。

    “臣等见过大敖。”仍有些昏暗的寿郢正朝,在昭黍、淖狡、蓝奢等人的带领下,六十多位朝臣巫觋官吏向熊荆行礼。礼仪如常,喊声如常,没有丝毫的不同。

    “有事直言,无事散朝。”长姜拖着调子喊出去年行楚礼时确定的言辞。

    “臣等今日启程前往新郢,于此禀明大敖。”昭黍代表群臣出列相告。“请大敖训告。”

    “善。”熊荆不想显露出丝毫的悲戚,他板着脸面无表情。“此去新郢,路途遥远,海波茫茫,非避迁也,乃三省也。君等当思,我楚人何以至今日不思,迁之无益也。”

    群臣以为熊荆会循循叮嘱自己日后复国,没想他一开口却是反省。反省楚国从建国以来的得失,反省历代楚王的得失。如果不反省,将来还要避迁。以前可以避往东地,现在可以避往蓬莱,以后避往哪里东洲那再以后呢

    一个尚武不屈的部族,落到屡屡避迁的地步,为何如此

    一个折戟问鼎的国家,最后不得不仓皇出海,为何如此

    群臣低头,时至今日,他们不可能回答出类似‘礼崩乐坏’、‘亲小人远贤臣’这样的答案。礼崩乐坏是整个天下,亲小人远贤臣是某一代楚王,那为何整个天下会礼崩乐坏为何某一代楚王会亲小人而远贤臣

    熊荆问的是楚国,同时也在问天下:天下为何会到今天这个地步这已然是诸子的常常思考的问题。儒家的礼崩乐坏,法家的上古竞德,墨家的天下之害,道家的绝圣弃智,无一例外的认为现在不如从前,都在想方设法设计出一种理想国一样的存在,这样的社会只有美好,没有丑恶。

    熊荆不希望楚人按照这样的思路去设计一个理想国,这是神才能从事的工作,不是人可以设想的。楚人可以思索的,是楚人八百年以来、有史可记的一千多年以来的得失与过错。“楚国在何处在于楚人在何处。楚国如何,全在楚人如何。”熊荆继续说话。“此去新郢,一切照旧。然鲁人不再是楚人,其班列于朝乃盟友帮列于朝,非楚人班列于朝。”

    如何处置鲁人正朝早有共识,但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还是第一次。没有人反对,哪怕昭黍等人不愿。熊荆接着道:“本敖只有一妻,诸妾皆不可为妻。子嗣即位,非嫡长即位,乃敖后所生男子比武胜者即位。”

    熊荆仿佛在交代后事,包括史官,他们不自觉抬头,然后齐声答应:“臣知也。”

    “诸国避迁之人皆在新郢以东,如何与之交善,全在你等。”熊荆说起了随同避迁的诸国。靠着可防御秦国战舟的楼船,大梁城内的人横渡牧泽,退入楚国。“然,诸国数百年不灭,灭之不祥。可善待之即善待之。”

    “臣知也。”群臣再度应诺,表示牢记。

    “新郢狭窄之地,皆是童子,自给或可,复国难也。”熊荆再道。“楚国已无金银。我虽命巫觋横于螳螂湾之内陆采金,能得几何尚不可知。

    因此新郢时局稍安,当造炮舰前往红海



第六十一章 辞别
    “这便是大司马府的三省”熊荆看着淖狡。两人离得太近,熊荆忽然发现淖狡变得陌生,头发花白,眼袋深重,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雄壮的说话气势像荆弩发射一样的楚国大司马了。

    “臣以为秦人缺粮,当以不攻秦人为善。”熊荆的注视下,淖狡头低的更低。

    “秦人缺粮必将攻我。与其秦攻我,不如我攻秦。”屯兵日久,虽然衣食无忧,还解了大梁的围,但是士气依旧在不断下降,王翦缓战的目的正在一点点达到。

    “然破舟之炮数日才造一门,如今仅造八十余门,大军如何横渡逢泽”淖狡问道。“不掌水泽,秦人舟师可击我之后,断我粮道。”

    一艘楼船需要二、三十门火炮,控制牧泽最少要十艘以上的楼船。如果不动用二十艘炮舰上的舰炮,短短一年钜铁府根本生产不了这么多火炮。而动用海舟火炮,先不说避迁舟楫的安全可能无法保证,即便动用了海舟上四百八十门舰炮,也没办法保证楚军侧翼的安全。

    水淹之后的大梁是鸿沟这条枝桠上结出来的果实,淹没了以大梁为拐角点、鸿沟夹角内的低洼土地。这根枝桠的西面还有两颗果实,一是体积最硕大的圃田泽,它的面积比大梁周边的水域更大,在圃田泽以东,有中牟邑;另一颗则是魏韩长城西面的荣泽,荣泽比大梁水域稍小,它的西面是荣阳城。

    启封在大梁水域之南,沙海在果实之西北。启封要前往沙海,要么直接乘舟楫横渡水域抵达沙海;要么呢,只能取陆路于大梁水域与圃田泽之间的陆地,再横渡比以往更加宽大的鸿沟和引黄河水而来的阴沟。

    秦军战舟近千,水路前往少海毫不现实,只能陆路前往沙海。陆路的问题在于一东一西两颗果实的包夹。只要愿意,秦军完全可以在楚军离开后通过水路迅速抢占启封,切断楚军陆路粮道。而如果驻守启封,那又势必要分兵,救还是不救是一个问题。

    不顾后方和粮道进攻沙海可以,但以王翦油滑的风格,秦军十有**会撤退。可如果王翦死顶在沙海以及沙海以北的诸水——大梁西北河道极其复杂,东西横向流经的四条河流中,最南的是鸿沟,它从西面而来,在大梁城内拐了一个几乎是九十度转向南方;鸿沟的上方是南济水,南济水从圃田泽北端往东叉出,在大梁北面流向东方;南济水的北面是北济水,北济水从荣泽往东伸出;最北的是别濮水,别濮水从黄河往东叉出。

    四条东西流向的河流,两条南北流向的河流。最西面的是笔直的十字沟,十字沟南端接圃田泽,但位置在南济水以东。也就是说,十字沟与南济水在圃田泽以东、鸿沟以北交汇;北端接黄河,但在别濮水接黄河处的下游,也就是说,十字沟与别濮水在黄河以东交汇。

    阴沟在此处呈一个‘┒’形。在别濮水和北济水之间,从黄河往东叉出,与十字沟交错后又流了一段路程,越来越靠近北济水时才近似九十度拐弯,贯穿北济水、南济水与鸿沟汇合在大梁西面的鸿沟。

    沙海大营在鸿沟以北、阴沟以东、南济以南。因为大梁南面水域堵住了最近的去路,前往沙海大营必须先南北横渡鸿沟,再东西横渡阴沟。如果秦军撤退,楚军追击,那要南北横渡南济水;如果秦军撤退不是往正北方向,而是往西北方向,则要再一次东西渡过阴沟。

    如果秦军继续后撤,那楚军又要南北横渡北济水;如果秦军不是往正北撤退,而是往西北方向,那又要东西横渡十字沟以及此处已是东西流向的阴沟。但秦军撤到这里,后方也就只有黄河了。

    作战司计算认为,不包括黄河在内,楚军最多要渡过七条河流,才能迫使秦军退到黄河以北。王翦最可能的做法是沿诸水之畔设置七道防御,同时抢占启封,切断楚军的水陆粮道。如果楚军实在追的急,则可能索性捣毁阴沟两边的堤坝,让大梁西面也与大梁四周一样泛滥。

    淖狡的话让熊荆想起上次议战时郦且的这个判断。楚军身着沉重的钜甲,一旦决堤,几万人很可能就要沉在水底。即便不沉在水底,面对战舟上的秦军也无法抵抗。

    “只能坐等,若之奈何”脑子里闪现水没至胸口的楚军士卒被秦军战舟青铜撞角无情撞击,熊荆叹了口气。他不喜欢这种等待。淖狡说去年如果不攻入关中如何如何,他则认为那是楚军攻入关中太迟,太迟是因为硫磺到的太迟,没有足够的火药楚军只能止步于秦岭以南。

    秦国如果缺粮,百万石土豆运入秦国并不能短时间改善秦国的灾情,可以改善灾情的时候,秦楚之间的决战早就结束了。正因如此,熊荆判断秦国并不缺粮,最少秦军并不缺粮,王翦引而不发,除了打消楚国的士气,或是在酝酿着什么新的武器,比如火药。

    “大王真要攻秦,或可等冬日。”淖狡没有熊荆这样强烈的进攻**,他只想把秦国拖死。

    “冬日”秋日已过一半,马上就是冬日。

     



第六十二章 决定
    未改

    加上新多出来的大约四万吨水泥船,大约四十八万吨舟楫带着二十多万楚人,乘着最后的东南季风横渡东海,前往四千多里外的新郢。跟着楚人的迁徙舟队,少部分魏人与赵人也迁往蓬莱,但与楚国相比,他们的舟楫还是太少,迁徙的人数不及万人。

    与楚国类似,贵人的子嗣可以离开大梁,像魏王魏增、赵太后灵袂、赵王迁,这些人不说迁徙,连横渡牧泽前往启封都做不到。靠着几艘楼船的掩护,迁出去庶民实在有限,他们一走,大梁城内的军民将再无坚守下去的决心。能期望的,只能是今年的冬日大梁会下雪结冰,只有牧泽结冰,几十万人才能离开大梁避往楚国。

    楚军希望今年冬日下雪,魏人和赵人也希望今年冬日下雪,唯独沙海大营的王翦不希望今年冬天下雪。靠着水泽的重重阻扰,拥有强大舟师力量的秦军才能牢牢钉在沙海。一旦下雪,水泽冰封,楚军必会趁机攻至此地。

    没有准备好决战的秦军该怎么应对是一个问题。新卒训练已毕,而兵甲,一件可喜的事情便是少府不知从哪里弄来两万多套钜铁兵甲,这些钜甲虽然只是最普通的楚制钜甲,也要比少府送来的八万套布甲强上不少;再就是钜铁矛头,两万多支完全没有使用过的矛头,加上原有的三万多支,加上少府认为合格的可以破甲的两万多支,秦军现在有八万多支可以破甲的酋矛。

    八万多支以外,就是那些不合格酋矛。这种酋矛除非刺中钜甲薄弱之处,或者刺中钜甲的缝隙,对身着钜甲的楚军可以说是在挠痒。对此王翦也没有办法,少府只能制造出这样的酋矛。他更不敢告诉诸将之外的人实情,一旦告之,全军必将大乱。

    可惜兵甲的缺陷还是被一些士卒察觉,尤其是从陈城逃回来的老卒。他们发现新下发下来的酋矛不是太脆便是太软。太脆,刺到硬物非常容易断裂;太软,硬物还没有刺入矛头便已起卷,好在他们并没有楚军的新式钜甲作为标靶。

    “今年必雪。”十月的沙海大营幕府满是寒意,对照往年的情况,今年肯定会下雪、下大雪。腹心刘池提醒王翦再道:“若荆王而攻我……”

    “如何”王翦看着他的腹心,想知道他有什么对策。

    “大将军欲与荆人相决否”刘池问道。

    “与荆人相决可胜否”王翦反问。“赵军两万,魏军或有两万。加之荆人,此十万人。”

    “我以为,”刘池咳嗽一声,“此时骑军已着布甲,钜甲我有四万套,布甲我有六万三千套,至十二月当有八万套;酋矛我有八万支,十二月或有十万支。若我能夺魏赵之兵甲,何如”

    “夺魏赵之兵甲如果夺魏赵之兵甲”王翦惊问道。

    此前王翦打过齐国兵甲的主意,可惜齐国的楚制兵甲已经不多,如果强问齐国要,必然会引起楚国的注意,所以只能放弃。也打过驻守穆陵关鲁师兵甲的主意,但是穆陵关实在太远,分出一支军前往穆陵关,并不现实。

    近在眼前的大梁也不可能,大梁四周皆水泽,城池又极为坚固,最重要的是楚军在侧,楼船也通大梁,幕府没有任何一位谋士认为可以拔下大梁。现在刘池想夺魏赵兵甲,实在让王翦吃惊。

    “大将军若欲与荆人相决,当于下雪牧泽冰封时速往启封。”刘池找来一张地图,指着启封的位置道。“魏赵见我军与楚军相决,若救之,途中可以骑军强袭,两军不过四万人,四万骑军足矣;若不救……”

    “不救又如何”王翦道:“拔大梁否”

    “然。”刘池点头,他眼睛眨了一眨。“城内侯谍此时适时而起,只要我军入城,扬言荆人已败,牧泽冰封,城内魏人赵人必将弃城而逃。”

    三晋侯谍渗透秦国,秦国反以这些侯谍渗透三晋。大部分侯谍都是随风倒的,那边有利便偏向那边。门客出卖主君并不少见,比门客更没有原则的侯谍卖主求荣那就不意外。围城十月,已经有很多魏赵大臣遣人出城像秦国效忠了。

    刘池趁牧泽冰封大梁解围的瞬间拔下大梁,王翦并不怀疑。但他却道:“然我军荆人相决,此时已一战而败,拔下大梁夺下兵甲又有何用”

    王翦的话让刘池一时沉默,但他的眸子却不断闪烁着,显然他已经有了主意。这时候他没有说,只是粘着案上的浆水,在木案上书写。仅仅看到第一行王翦便吃了一惊,他想发问刘池急忙咳嗽,将他拦下。书写道第二行,王翦不再言语了,书写到第三行,王翦已然闭目。

    这时候刘池才开口说话:“今年必雪,我军兵甲不足,若要战,便只能如此与战。且军粮最迟至明年五月,至五月我军亦只有十一万支酋矛。不如夺魏赵之甲兵与荆人相决。”
1...526527528529530...54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