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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我懂了。熊荆当即醒悟,项燕议战他是帮不上忙的,现在他最应该做的,就是出现在士卒面前,让他们安心。

    大王万万不可!右史怨恨的看了廉颇一眼,后揖向熊荆。此时军情未明,贸然巡视恐有性命之忧,不如

    右史惜命之言不但没有让熊荆害怕,反而让他不满。他没有答话,只吩咐左右道:备马。

    马上就停鼓议兵,大王却要离开,不光项燕,帐中诸将也很是不解,故有人起身问道:上将军即刻议兵,敢问大王何往?

    上将军你继续议兵布阵,不佞要巡视全军。熊荆终于找回一些昨日的勇气,他一边答话一边出帐,众将竟然无人敢拦。只等他在帐外上了马,军司马彭宗才奔出来道:大王巡视,万万不可行于军阵之前,末将恐过了一夜,秦人已有计谋。

    有何计谋?熊荆笑问,坐在马上的感觉让他倍感舒适。

    末将恐秦人以骑军偷袭大王。我军中军并无弓手,秦人若不惜生死,当彭宗焦急,和熊荆一样,他担心的也是秦军武骑士。

    你回去议兵把。宫甲的夷矛不是吃素的。走!熊荆说话间特意看向身前身后,经过昨日蒙武射雁的惊吓,他的护卫队除了有六卒夷矛,还有两卒剑盾。剑盾防备弩箭,夷矛防备骑兵,只要不离军阵一百步,他相信自己绝对安全。

    天色将明未明,熊荆一句走,最前列的夷矛手便举步前行,三卒夷矛手之后是一卒剑盾兵,然后才是骑着小马的熊荆随行的短兵护卫以及两辆戎车:一辆是右史一辆是廉颇,戎车之后又是一卒剑盾兵和三卒夷矛手。营地宽阔,夷矛手五人一行剑盾手六人一行,九百多人列成一支长不到两百米的队伍,队伍不再像昨日那样往右军去,而是往左军去。

    大王走了,当如何?熊荆身边全是他从郢都带来经历过叛乱的护卫,保卫楚王熊元的四千环卫也在军中,但因为禁足事件,熊荆一直没正眼看过这支环卫。此时见他执意阵前巡视,环卫之将养虺只能干瞪眼,谁让熊荆不信任他了呢。

    还能如何?跟着。养虺看着熊荆去的方向,恨恨的说了一句。

    遍地白霜,北风彻骨,却偏偏这时候秦人出营,需出营前行列阵的两翼根本就是手忙脚乱,一些徒卒甲衣都未挂整齐便在伍长卒长的催促下,踏着镯声往营外开进。队列里彼此挤着或许还有些暖意,然而北风一吹,不但人打哆嗦,连牙也在哆嗦。可就在这时,一阵歌声从身后传来,这歌声越来越近,直到队尾之人看见旂旗赶忙行礼。

    士兮朅兮,邦之桀兮。也执戈戟,为王卫兮是六百名宫甲在高歌,他们高歌是因为大王要他们唱歌,而之所以要他们唱歌,是因为大王在宣告自己来了。

    骑在马上,人和马全吐着白起,手尽量不碰到身上的铁甲,它太冷,宛如冰块,幸好钜甲内部还有厚厚的垫衬,不然熊荆几乎要冻死。虽然已经吃过了早饭,但在这个寒冷的清晨,熊荆觉得自己又饿了。

    拜见大王!拜见大王!拜见大王——越来越多的士卒向熊荆行礼,他们趴在满是白霜的地上顿首,丝毫不畏寒冷。熊荆没有出言阻止他们,因为宫甲正举着夷矛在疾行,他目光扫过这支队伍,微微颔首便策马越过了。

    大王来了!大王来了宫甲越是往前,便有越多的人知道大王又来巡视全军了。害怕的抱怨的哀叹的打哆嗦的,但只要看到那队快速前进的人影听到宫甲的歌声,他们就全然忘记了恐惧,呼吸和脚步逐渐变得稳定,身上也越来越有力气。

    大王都来了,还不速速列阵?一个卒长大跳大喝,声音里除了责怪更多是喜悦。然而,他没有看到正前方那道正在逼近的暗影。




第二十二章 阵后
    秦人——呼喊戛然而止,借着最后一丝暮色,秦军来了。最开始是三波箭雨,猝不及防的楚军徒卒中箭倒地者不在少数,包括那名厉喊‘秦人来了’的伍长,而后便听见秦人冲锋时的狂吼和奔跑步履,将尽未尽的暮色里,他们犹如梦魇里冲出来的恶鬼,一出现就把最前几排楚军甲士撞翻,而后开始杀戮。

    左军和昨日一样纵深二十行,秦军的冲击一口气击破前面数行,到第四行时才遇到正常的抵抗,这时他们不再是横阵,而结成五人一群五人一群与楚军阵斗。楚军第四行已无甲士,多是身着麻衣葛衣的庶民,久疏战阵的他们根本不是秦军的对手,大多数人没挥几下戈戟便被秦军刺中,倒地之前他们又被砍了脑袋,那脑袋上的帻巾一扯发髻一散,拽着出来头发往腰上一拴,就那么带着血挂在了秦军身上,成了他们的战功。

    自己被杀并不怎么惊骇,看见前排士兵被杀才会让人恐慌。夺了心智手足无力的徒卒根本听不到身后卒长的大喊,也挥不动武器,只看着秦卒狞笑着行来;更后排的士兵则下意思的后退,甚至有些人转身要跑,可惜被阵后列着的卒长一剑刺死。

    上!上!卒长挥舞着带血的铜剑,把往后退的徒卒又赶了回去,可他们多数只敢围着秦人打转,不是举着长矛拼命胡捅,就是用长殳使劲乱砸,有时候甚至打到自己人头上。好在秦人就在自己眼前,胡捅乱砸总有命中的时候,当看着受伤的秦人流血不止或者倒地不起,他们心中的惧怕才逐渐消散,转而大吼着和秦人缠斗在一起。

    军阵里发生的事情,位于阵列后方的熊荆是看不到的。暮色散去的清晨,他只见前方秦军潮水一般急速奔来,左军近千步宽的军阵被他们狂暴的冲击。阵列在颤动在后退,踏碎的白霜让枯草湿润,但践踏出来的尘土依然笼罩着战阵,一切都看不太真切,除了阵后弓箭手的背影,兵刃隐隐挥过头顶,其他都模糊无比,反倒是交击嘶喊吆喝之声无比清晰。

    此时,两侧的宫甲已经摆开了阵势,六百名夷矛手以五人纵深排出一段一百米二十米长的圆弧,其后两卒剑盾手呈楔形布置,每侧各五十列,纵深三人。左右两辆戎车把骑着小马的熊荆夹着,马侧是羽还有其他一些剑士。

    熊荆是瞪着眼睛往前看,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没想到秦军说来就来,难道他们不需要列阵?复又想战场有骑兵优势的一方,想怎么打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因为夜幕,楚军连最后的目视安全也无法保障,被秦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不禁回头望向大营方向,秦军如此出人意料,那什么中军后退之策还能用吗?

    熊荆是不可置信,廉颇则刚刚从瞌睡中醒来,他没看见左军之前秦军的突然冲击,他看到的不过是尘土笼罩下两军斗在了一起。楚军纵深二十行的军阵虽然颤动,但还没有到奔溃的边缘。他倒没有转头去看项燕的幕府,而是站在戎车上用熊荆送的陆离镜极目远望,想知道敌我两军的态势,甚至要找出秦军的破绽,根本不在意另一辆戎车上仓皇失色的右史。

    大王,臣护驾来迟,小阵后方,一脸焦急的养虺策马疾奔而来,与他一起奔来的还有四千王宫环卫。战阵凶险,请大王速速离开此地。

    如何凶险?天色终于明亮到可极目远望,左军确实在遭受秦军的进攻,但中军右军并未交战,五百步外秦人正在从容列阵。

    放——!左军后方的弓箭手开始射击,他们的目标是接敌交兵线后方的秦军。因为距离极近,万名弓手摆成十列,命令一下,一万支箭羽破空而去,不少箭支在飞行中互相撞击,有些甚至落到楚军头上,但这些箭矢还是要了秦军的命,箭雨落下时,秦军阵列后方一片惨叫,有人被直接射死,有人被射伤,更有人被箭矢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放——!又是一蓬箭雨射出,第二次射击射的更加精准,也使更多的箭支在空中撞击,但落下时杀伤的敌人更多,这一次除了惨叫,交兵中的秦军后列开始松动,更多的人想冲入楚军阵列,和楚人纠缠在一起。

    放——!第三波箭雨射出。箭雨飞上天际的同时,一辆戎车在弓箭手和徒卒阵列之间的空隙里横向奔行,车上军官大声嘶喊道:大王在阵后,大王看着我等!大王在阵后大王看着我等!大王在阵后

    大王在阵后?大王在阵后?!依旧慌乱的士卒忍不住回望,是的,他们看见了,看见那面旂旗就飘就在阵后,大王就在阵后!

    大王在阵后!大王在阵后!!触电一般,无数人激动起来暴虐起来。

    放——!不知道是第几蓬箭雨,箭雨中,鸣金声起先若隐若现,而后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急,这是秦军撤退的命令。命令一起秦军士卒便逐步后撤,慢慢与楚军拉开距离,未与楚军接兵的秦军士卒则趁下一波箭雨未来之际,奔跑着撤回本阵。

    秦人逃了!秦人逃了!最开始是慌乱,现在则是兴奋,眼见秦军撤退,不少徒卒举着戈矛不顾生死的追了上去。因为他们的追击,阵后弓手不再发箭,除了避免误伤己军,更重要的节省箭矢——大战仓促而起,可用的箭矢并不多。但谁也想不到两百步外正对着的秦军右军阵列中,无数弓弦正在拉紧,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在弩手队列里反复疾呼:荆人一百二十步!荆人一百二十步!

    射击的距离影响着射击角度,望山上虽然没有刻度,但弩手不约而同把弩抬到了望山对着的最高角度,而后静待军官的命令。冬日的晨昏蒙影时间很短,此时太阳已经出来,两军对峙的空地上,秦军士兵正在撤退,后方的楚军紧咬着不放,眼见楚军越追越近,中军的令旗一挥,身边的军吏大吼道:进进进!

    秦军弩兵射击和楚人弓兵射击不同,弩手射击则须立于阵前,随着军吏的命令,甲士后的弩兵穿过队列间缝隙,快速在阵前列队,不等第三排列好,阵前的军吏又是一声大喊:射!

    不同于弓弦,蹶张弩以足开弦,弦力重过三四石的弓。悬刀一扳,牙口出的弩弦便‘嘣——’的一声回弹,弩箭以一个倾斜的角度飞向追出阵列进入射程的楚军。

    不好!秦军右军前排只见阵前甲士,突然奔出几列密集的弩手,楚军这边也紧急鸣金,可还是晚了,追击的士卒仰头张望时,数千支弩箭急速落下,中箭者无数。待剩下的人要退时,又是一波箭雨落下,等第三排弩手射完,追击的楚军已非死即伤,惨叫声一片。

    秦军撤军时,熊荆见楚军追击还饶有兴趣,没想到追了五十多步便惨遭对方弩手集火。楚军不比秦军,秦军人人有甲,楚军有甲胄者已经消耗在秦军突然的袭击里,这些不过穿上一身麻衣里面塞了絮的徒卒,遭遇箭雨后惨不忍睹。

    秦军箭矢好像用不完,三轮射击后他们就地踏弩上弦,然后再来一次三轮射击,以确保自己的斩首战果。那些因伤重无法逃离的楚军徒卒因此又一次中箭,他们凄厉的惨叫喊得全军都能听到,五十步外列于阵中的同袍不忍心听,更不忍心看。

    不行!陆离镜里见倒地不起的楚军徒卒几乎被射成刺猬,熊荆终于忍不住了。把饭缺叫过来!

    末将在!饭缺是郢都叛乱时随熊荆出宫剑盾手的卒长,未死的他已经是环卫剑盾兵之将。

    去。那活着的都给我救回来!熊荆指着前方,正是惨叫不断的地方。

    末将领命。饭缺揖礼之后便带着两卒剑盾手往前去了,二十行的军阵虽没有被秦军凿穿,但追击之后也是千疮百孔,不需卒长命令徒卒让开,两卒剑盾手便越过阵列,出现在阵前。

    最前排的楚军徒卒本有大盾,但这种大盾与剑盾兵手里的大盾全然不同,剑盾兵用的弧形大盾,徒卒的大盾不过是平板盾。不但样式不同,使用也不同。当宽一百五十人垒起盾牌,结成一个宽不到两米长二十五米的龟甲阵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那是何阵?怎会如此怪异?蹶张弩还在继续射击,右军主将杨端和看见一小支楚军突出阵前,他疑惑这小支楚军要干什么时,却见他们用盾牌结成小阵,向己军行来。

    射——!盾牌小阵前行速度甚快,不信邪的弩兵军吏指着这两个小阵,命令弩兵射击。

    箭雨再一次磅礴而至,但这一次箭矢不是龟甲阵的盾牌反弹落地,就是射在盾牌上噔噔作响。毫发无损的小阵还在不断前行,杨端和再次大声喝问:这是何阵?!



第二十三章 盾阵
    虽然之前领教过楚人的荆弩和投石机,但杨端和还是高声大问。荆弩也好投石机也好,都是投射武器,数量少不说,实际并不能威胁到秦军的根本,也难以左右战争的胜负。盾阵不是器械而是阵法,里面举盾的是徒卒,如果这种阵法有效楚军又研习这种阵法,那对秦军将是巨大的威胁

    ——后世皆以为秦军善战是因为弓弩,但当世每一位与秦军交过手对秦军深入了解的将军都很清楚:秦军善战靠的是甲士破阵靠的是锐士,而不是什么弓弩箭矢。一百多七十年前吴起描述六国之俗所说的‘齐性刚秦性强楚性弱燕性悫三晋性和’绝不是无的放矢。

    性强的秦国‘其人不让,皆有斗心’,这样的民族不管是从禀性还是从法度都不可能崇尚弓弩,很简单的一个问题:射死了敌人怎么算首级?难道每个人箭上写上自己名字?万一没射中脑袋,射中的只是躯干怎么办?即便射中了脑袋,箭被别人拔了怎么办?

    抢首级这种事情不要说位于阵后的弓弩手,就是并肩作战的徒卒之间也时有发生。因此,除了蹶张弩部队,秦军阵列中的臂张弩手其实也参与肉搏。交战前射完弩上那只箭,视情况再射一到两支箭,弩手便退入本伍参与阵战,斩杀了敌人照样割首级论功拜爵。

    肉搏战才是秦军将领重视的。楚军忽然结成如此盾阵,杨端和以将军的特有敏锐感觉这种小型战阵很不一般,并且非常非常适合秦军。秦军就是结小阵而战的,这样才不会漏掉首级,而韩魏等国弓强弩锐,即便甲胄俱全,每每冲阵为弓弩所伤的秦军士卒都不在少数。当然,韩魏弓弩是强,可一旦被秦军甲士冲到眼前,那战斗基本没什么悬念。若秦军士卒也能结成这样的小型盾阵,冲阵时也这么冒着箭矢过去,秦军的伤亡将直线下降。

    杨端和看到龟甲阵瞬间就产生了以上的念头,他第二次问‘这是何阵’时,左右终于有人答道:禀将军,举盾者甲胄俱全,又皆穿红衣,小人以为是荆国红衣。

    红衣是楚国王宫环卫的简称,正如黑衣是赵国宫卫的简称一样。一说红衣杨端和便了然了,他也看到了楚军阵列后方飘扬着的旂旗,没猜错的话,那个未龀之王就在阵后。

    有谁能知荆国红衣使得是何种阵法?何种兵器,又如何破敌?杨端和目不转睛的看着盾阵。此时两个盾阵已经来到弩箭射杀楚军之处。枯草地上鲜血流淌,低矮处已经汇成了血洼,伏地的徒卒已无力惨叫,只在低低呻吟。盾阵到此再次一变,一百五十块盾牌五十块竖立五十块斜置于竖立的盾牌之上,最后五十块挨着斜置的盾牌平放。如此构建的盾墙让盾后有足够的空间抢救伤员。

    末将可知其使何种兵器如何破敌。主将无人作答的问题终于有人回答了,是冯劫,他笑着对杨端和揖礼。

    你是想派兵前去一试?杨端和也想到了这种办法,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正是。冯劫对那盾阵没有杨端和看的要紧,不就是把盾牌架起来吗,这个谁不会。

    善。本将准你派人前去与之一战。务必要当心荆人弓手。盾阵所在之处在蹶张弩的射程之内,也在楚军弓手的射程之内,并且,楚军荆弩已开始射击,这虽然伤不到三百步外的杨端和,但蹶张弩手为了能射得着盾阵,正冒着被荆弩肆虐的危险。

    嗨!冯劫揖了一礼才回本部去找盾牌手,他也清楚盾阵处正在楚弓的射程之内。

    秦人退了?除了秦军右军,秦军阵列皆在楚军五百步外,而右军也在荆弩的威胁下缓缓后退。看到这幅场景,军司马彭宗若有所悟。

    依旧是袭乱,秦人不会轻易与我决战的。项燕从接到攻击左军的秦军已退的消息便有了明悟。前夜秦军便夜袭,昨夜又是,还有早上这次突袭现在的列阵,全都不是为了决战,而是在袭扰。目的是为了挫伤己军的锐气消磨己军的精力,待被自己折腾到精疲力尽时,秦人便会猛扑上来。

    上将军,这该如何是好?项燕身边不少将军,听他这么判断,这些人不由犯愁。齐军正在南下,魏军正在围攻,楚军现在真的是拖不起。

    上将军,不如我军趋前与秦人一战!王卒之将屈光建议道,他隶属于游阙,算是纯补漏部队。老是这么被秦人袭扰,确实不是办法。

    不可!军司马和项燕异口同声。项燕道:我军趋前,秦军必定后撤;再说我军趋前,阵列如何齐整?若三军之间出了间隙,秦军趁隙而进,当若之何?

    那我军可否撤退?屈光又问,他是新提拔上来的将领,并未经历过战阵。

    亦不可。秦军右军离我两百步,甚近。项燕举着陆离镜转向左侧,正好看到秦军数百名盾牌手出阵向前,目标就是正在救人的两卒环卫。那是为何?

    秦军撤兵时我军追击,追了七十步恰遇秦军蹶张弩攒射,大王便派环卫前去救人黎明前的战事左军早有禀报,大王近卫的情况彭宗也略知一二。

    环卫结的是何阵?眼见着秦军盾牌手过来,环卫暂时放弃救人,开始列阵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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