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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想到小人,熊荆目光忽然狼一样盯着另一侧的负刍,他径直走到他跟前,喝道:今日当父王之灵,告于我,郢都之事可是你做的?!

    负刍本就做贼心虚,无数人在侧,熊荆狼一般的扑过来,正哀嚎着的他猛然变色。其身侧短卫刚要上前相护,赵羽就一剑刺出,那人血溅五尺,当即毙命,众人于惊骇中急忙退开。

    负刍!你说,是也不是?!熊荆怒看着负刍,恨不得一剑刺死他。

    庶王子还要瞒到何时?申雍他已招了屈遂也道。负刍景骅之阴谋由熊启告之,但他摘出了阳文君,只说是负刍找到阳文君,以求阳文君的支持,阳文君不应。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负刍本就被熊荆吓坏,短卫又被一剑刺死,屈遂再提及申雍,他再站不住了,当即跪在熊荆跟前大嚎求饶。

    不服我,要杀我,大可带着你的死士杀入东宫,何必勾结景骅,作乱郢都?!你可知,有多少楚国士卒因你而死!负刍终于承认了。熊荆本不想杀他,可想到郢都之乱死的那些忠勇士卒,他又不得不杀了他,不然人心不服。来人!他喝道。

    臣在!终于找到郢都之乱的主使,宫甲的目光如果能够杀人,负刍怕已千疮百孔。

    弑我之罪可赎,乱国之罪不可赎。熊荆手指向了王陵,让他去侍奉父王。

    唯。众目睽睽下被揭罪行,负刍已瘫倒在地,宫甲提起一滩烂泥似的他,要往王陵行去。

    大王不可!出殡除了公族朝臣,还有各县各邑封君或其代表,另外还有嫔妃王子公主。这些人大多跪下,但赵妃没跪,她站到了儿子身侧。负刍谋弑大王乃死罪,然先王黄泉之灵,绝不愿子嗣殉葬,望大王开恩免其死罪。

    负刍之罪,不在弑君,而在乱国!熊荆迎着北风,根本不看脚下跪着的众人。他若不死,我芈姓何以服士卒,何以服国人?!若有人自以为较我做得更好,更合适做楚国之王,大可以站出来!以阴毒之谋于国战之时祸乱郢都,便是不可饶恕!!

    熊荆转头看向那几名宫甲,重重点头之后,他们将负刍速速拖入陵墓。昔日胜券在握的负刍,此时连呼喊求饶的力气都没有,直到深入墓穴,自知死期已到的他才发出一记惨厉的哀嚎,这嚎声从墓道中隐隐传出来,听得所有人心脏一颤。

    国祚不久矣!熊荆大声道。秦国伐我,楚军虽众,也不过是险胜。若秦国举国来伐,我楚国必亡!今秦国欲伐赵而暂不伐楚,然伐赵之后楚国便能苟且偷生?

    秦国所欲者,乃扫六国一天下,灭尽关东公族!楚国若存,必要寻回先祖筚路蓝缕时的那种勇武,更要摈弃昔日之锦衣玉食纸迷金醉,还要把你们的嫡子嫡女余子庶女送入学校。

    从今日起,芈姓公族除父母妻子,万事皆变!

    从今日起,我穿何物你们便穿何物;我食何物,你们便食何物。除母后外,任何人,但凡逾制,杀无赦!

    王族公族卿族官吏国人奴仆,楚国必须改变,最根本的改变是人的改变,而人的改变又要以王族公族为起始。奢靡是第一个要剪除的——此次大战,楚军力夫丁壮,每日光粮秣就费两百金,加上兵器车马辎重等物,三个多月已花去三万金军费。

    虽说战争用的是库藏物资,不是现金,可今年因为大赦没有收税,明年正式即位又要再次大赦,两年没有岁入的令尹府只能靠大府接济。公族官吏都是有钱人,金钱与其奢靡在吃穿用度上,不如购买楚国国债。




第六十一章 钱
    庶王子负刍就这么葬在了先王的墓穴里,回到郢都,依然是杀人的消息:早前被抓捕的申雍等人枭首之后弃之于市,妇孺则沦为官奴。景骅吴申范增砺风几个仍然在逃,但这些人只要在楚国境内,总有被抓住的一天。

    此前楚国杀人总是数年而决,但这一次熊荆不想这些犯人等到二十多天后的大赦,于是先杀了了事,其罪名并非弑君,而是阴谋乱国。唯一保全了名声的倒是负刍,说他自愿殉葬以侍奉先王,众人阻止不及,其忽而撞墙自尽云云。

    贵族和庶民完全是两个世界,当街头市井在议论负刍王子春孝景骅申雍恶毒之际,贵族们迟钝的大脑终于开始考虑一个问题:‘除父母妻子,万事皆变’,这到底指的是什么?

    变法?那是万万不可的!楚国信义礼乐之邦,怎可行戎狄之法。一百四十多年前的吴起曾蛊惑楚悼王变法,幸好楚悼王薨落,吴起被杀,变法因此终止,但贵族也付出了沉重代价,七十四家贵族被灭族。

    眼下有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楚国行将变法,一时间郢都暗流涌动。十二月北风愈烈天气愈寒,平常这时候只会窝在地宫(楚王有地下大殿,贵族百官效之)里烤火听乐的他们,开始各种拜访串联。他们以期能早日得到消息,好以死力劝——与一百四十多年前相比,贵族们的私产更少,更依赖谷禄制,真要变法然后削减贵族谷禄,那有些事情还少要做的。

    子曳以为,大王并非想要变法?太卜府邸,纪陵君烤了一会儿火仍觉得手脚发凉。这可能因为天气,也有可能是因为时境。

    并非要变秦法。从年初到年末,观曳看戏一样看着熊荆从默默无闻的王子变作陵前毫不犹豫处决庶兄的大王。威信总是在杀伐中建立的,尤其杀伐之前还有常人所没有的勇武。

    不变秦法那要变何法?不管变什么法,纪陵君就是不喜欢。难道天真要绝我楚国?

    非也。与每年只领两万石谷禄(大约百金)的纪陵君相比,观曳离权力近得多,最少兄长观季乃是楚国太卜,朝廷重臣。这段时间兄长朝议频频,虽然什么也没说什么,但从神色上观曳还是能读出很多东西。

    欲灭楚国者,秦国也。大王之言君上何忘?故大王言:国祚不久矣!观曳颇有些责备。

    秦军败,今又欲与我楚国和?这纪陵君身为贵族却不识字,很多东西都是听来的。

    谬矣谬矣!观曳笑,秦国与我弭兵乃为灭赵,灭赵自然要灭韩灭魏。魏国乃我楚国之屏障,魏国若亡,我楚国门洞大开,秦国必灭楚。大王曾言,此十数年而已。

    十数年?纪陵君愣后表情怪异,满满的疑问。我弗信。信陵君合纵诸国大败秦人也不过十数年前之事,十数年后楚国要亡?岂有此理!

    大司马言:赵国已是强弩之末,若秦国频伐之,十年必亡。观曳道,赵国亡后,如今之魏国可撑几年?我楚国举全国之兵,亦只能险胜秦军二十四万,秦国若举国伐我,何存?

    观曳说的纪陵君哑口无言,楚军险胜之事他听人说起过。

    君还是请回吧。观曳再道,大王之策,皆与大臣商议,非只听赵人大夫所言。我另有一事相告,大王欲以淖狡为令尹

    淖狡?时下盛传大王要以太傅赵人鶡冠子为令尹,纪陵君虽然吃惊淖狡为令尹,可更多的是放心。淖狡也是贵族,他为令尹总不会自己变自己的法吧。

    寒风之中,纪陵君带着对淖狡的安心匆匆离去,正寝之内,淖狡这个即将任命的令尹却正在自己变自己的法。

    大王,国债利高,臣以为国债不必假于他人之手,我等公族皆可购之。淖狡道。

    现在正在商议的事情是国债。打战争在熊荆看来就是人(组织),钱(武器物资),以及军官(战略战术)三物。换而言之,就是通过一群有组织的人,用最省事最有效的方法把杀戮投放到某个区域。人,或者说组织是第一位的,戚继光戚大帅建军首先考虑的就是选兵,而依靠京师张居正的支持,他能获得源源不断的金钱,最后才是他军事天才的发挥。

    正如组织可以培育一样,金钱也能想办法获取,国债就是其中一种。淖狡这些公族当然可以购买国债,但绝不能不对外发行。看着他和昭黍等人,熊荆笑问:利高?

    确实利高。一年利一成五,六七年子钱便多于母钱。司会石尪除了板着脸就再无其他表情。国之债与民之债异,其数巨大,到期之日若无法归还,楚国信义无存。大王既欲与秦国弭兵修好,虽要大赦,大府亦能支应。

    你们的金再多,也本在我楚国,发行国债是要把别国的金借到我楚国来。有句话叫做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今因秦国攻伐,关东商人大多歇业转而以放子母钱为生,金多却无人相借。我楚国若不趁此良机发放国债,更待何时?且不说造船要钱开煤矿要钱炼钜铁要钱,晒盐要钱烧水泥要钱

    熊荆吐出一连串要钱的项目,这些都要有巨金才能玩得转的大项目,仅靠楚国自身每年七八万金的财政收入,很难在短时间膨胀。

    还有,金币银币铜币何时可制好?钱的问题有四:债券钱币银行,以及复式记账法——楚国用的是最原始的流水记账法,这种记账方法无法管理银行这种复杂的金融组织。司会也是世袭之职,但整个楚国除了他,怕谁也理不清全国财政。

    钱币之事造府言,或明年可好。柏南答道,并不太乐意。

    其实铸币是挣钱的买如18k金,只有75纯金,铸币虽然费事,可减去花费最少还有20的利润。金银币如此,铜币则有些例外,新铜币必须一比一换掉流通中的蚁鼻钱,只能靠偷工减料:蚁鼻钱四克以上,新铜币则在三克左右。

    明年何时?熊荆仿佛后来历朝历代的皇帝,一登基就要铸钱。

    或是夏至。柏南说了一个大致的时间。他去造府看过铸钱机器,根本就不是铸,而是冲,投石机那样的圆盘转着,然后几千斤上万斤的重物夹着钜铁宝刀疾冲下来,把金锭银锭铜锭切割从一片片小圆饼,这些圆饼还要再置入模范里冲压,打磨最后才是钱币。

    工尹刀说这是大王的想法,还说日后或可用此去冲烧红了的钜铁,把钜铁冲成一块一块造刀造剑。想到这里柏南对熊荆不免有些敬畏,上万斤的东西举重若轻,这已是鬼神之力了。

    你退下吧。熊荆不明白柏南的想法,国债只是今日诸多事宜中的一项,既然一切都在轨道上,那柏南就可以先退下了。

    大王,近日郢都贵人皆忧心忡忡,惧我楚国变法。屈遂是三闾大夫,等于是公族长老,这几日找到他门上打探消息的门客也不少。

    大王,臣以为新政终要公之于众,不如早出王命,以安人心。观季也道。

    如何公之于众?熊荆笑问。治下各国复国是个系统工程,虽然十五年内县尹贵族利益无损,可万一这些人不相信秦国十年后会伐楚,必生动乱。

    或可开一次外朝,以行左右之策?昭黍也在想这件事情。新政是基于十年后秦国必伐楚制定的,不相信这一点没人会放下手中的好处。

    那也要在腊祭之后。天气越来越冷,寒风的呼啸即便身在正寝也能听见。

    腊祭并非后世那般皆定在十二月初八,而是有司空太卜史官一起确定日子,今年的腊祭定在十月廿一。这应该算是先秦的春节,祭祀之大牺牲之多民众之欢,实属罕见。且仪式都有国君亲自支持,起舞祝祷歌唱,一丝也不能马虎。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熊荆若要无人非议他亲自执政,就要像成人那样不出差错的完成整个祭祀。如此,他虽未加冠,但实际已经履行了成年人的义务:祀与戎。可这是一件头疼的事情,很头疼很头疼,这几天每次想起这件事,熊荆神情就会恍惚——

    大王,请观觋奴请观觋奴温暖如春的地宫明亮似昼,灵女的声音本就娇柔,言语间似笑非笑,动人的很;而巫服只是两块镂空了的帛布,里面完全真空。飞舞之时,灵女的纤细小腰雪白**时露时遮,动作稍微大一些甚至能看到双腿之间。当然,经验丰富的灵女从不露点。

    香风扑面玉肌惹眼娇语醉心,这种香艳诱惑,加上不时‘觋奴觋奴’的叫唤,小男孩也受不了!可为了祈求万物百神降临受祭,腊祭需要国君和灵女共舞,并且重复六次。六次?熊荆觉得和灵女跳一次都要鼻血流尽而亡,哪能撑得了六次。

    大王大王熊荆忽然间双眼发傻,脸生异相,顿时把众臣吓坏了。



第六十二章 雷神之器
    众臣的呼唤把年龄未龀,审美却早已堕落到丝袜大腿的大王从迷乱中拉了回来。明年岁首要行庙见之礼,楚国岁首就在一月,也就是说离庙见还有二十多天。而新政,如果能算是新政的话,也当在那个时候公之于公族,这二十多天若不能把新政讨论得无懈可击,到时候肯定生乱。

    让如此多的国复国,抛弃先祖留下的最后遗产,基于的理由不过是‘秦国十年亡赵十数年后亡楚’;之后呢?秦国三十二年后必亡是宋玉的推断,三十二年后如何?秦国不亡又如何?

    熊荆思考的多是‘人’‘钱’‘军官’,群臣则多在思索各国的复国之策,以及三十二年后的楚国。

    敢问大王,三十年后,我楚国如何复国?左徒昭黍大司马淖狡太宰沈尹鼯太傅宋玉左尹蒙正禽箴尹子莫大司马府府尹鲁阳君太卜观季司空唐缈,讨论国策的也就这九个人。唐缈一般很少说话,他觉得熊荆是圣王,所做的事情都是对的。只是既然要拆散楚国,允许治下各国复国,那楚国日后怎么办?偌大的楚国,仅剩下旧郢故地?

    唐缈的问题其他人也曾想到,只是这是三十多年后的事情,大家暂时不讨论罢了。

    国即楚人,楚人即国。熊荆答道。旧郢故地丁口一百余万,南阳一百余万

    大王,若秦国不亡,当如何?唐缈看了看宋玉,宋玉说三十二年秦国必亡,他不这么看。

    秦国必亡!熊荆说得极其肯定。秦灭诸国,虽尽迁关东公族于咸阳,然关东贵族遗脉残存,苛政如秦,只要有人举旗一挥,秦国自当土崩瓦解。

    熊荆说的是历史,但他正在改变着历史。

    臣夜观天象,三十年后关中有乱,然不过是田氏代齐耳,楚国何存?宋玉的推断是从历史,唐缈的论断则出于天相。天象是很玄妙的东西。

    而今我楚国已有钜铁,三十年后我楚国会有何物?熊荆不答反问。

    三十年后楚国会有何物众臣自然不知,他们只能看着熊荆,等待他说下去。

    三十年后用三十年的时间去海外寻找到天然硫磺,火药肯定出来了,火药出来了,大炮也就出来。火枪制造比火炮困难,难处除了簧片,更在枪管,枪管同时又是蒸汽机的技术瓶颈——向往航海的熊荆对船舶技术发展极为熟稔,不管是风帆还是蒸汽机。

    富尔顿的蒸汽船是瓦特机,斯蒂芬逊的火车则非瓦特机,那已经是火管锅炉。所谓火管锅炉,就是,瓦特蒸汽机的锅炉只有一个炉筒,仅1个大气压强,压力在145磅/平方英寸以下,瓦特自己的估计是105磅/平方英寸,其燃料总热值效率不过3;如果增加锅筒内部的受热面积,热效率就能大幅度提高,或能达到4或者5。

    具体的做法是增加锅筒数量,让火焰从越来越多的锅筒里经过。兰开夏锅炉火管锅炉烟管锅炉都是这种思路的产物。锅炉压强在19世纪开头几年就能达到35个大气压,随后迅速增加到10个大气压,压力升至145磅/平方英寸。

    除了增加锅筒内部的受热面积,也可以增加锅筒外部的受热面积,这就是水管锅炉了。只是,不管火管水管,还是枪管,关键都在‘管’。然而无缝钢管生产的难题跨越好几个世纪,直到接近20世纪的1885才有比较成熟的曼内斯曼制管法。

    熊荆想的太远,远到众臣不可想象。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对长姜道:床头红色箱子第二格红色匣子拿过来。

    熊荆私人物品放置的井井有条,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是什么。寝房就在身后大室,长姜去了很快就捧着一个红色匣子过来。匣子打开,拿出写有‘kno3’的小小陶瓶,倒出一些白色晶体于纸上。熊荆找来一盏烛火,极为郑重的道:众卿且看。

    在众臣看来,白色晶体类似于盐。当然,他们见过的白色晶体也只有盐。烛火点燃纸张,火沿着纸蔓延到白色晶体,晶体随即快速燃烧,除了发出‘嗤嗤’之音,还不时爆发出些许火花。

    这是熊荆让人熬制的土硝,可惜不是纯硝,里面还有很多杂质——大家都知道土硝,可有多少人知道土硝如何提纯?即便这样,如此猛烈的燃烧还是让众臣大吃一惊。在他们的见识里,大概只有转炉炼钢时铁水喷出的火焰能与之相比。

    这是硝。等所有土硝烧完,熊荆解释道。譬如配药,如果再配上其他几味药,那就能造出雷神之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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