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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华恩仇引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梅远尘

    何瓒一直安静听着,至于此,乃恨声骂道,“这个混账东西!”南帮是何瓒与父亲何如我亲手所创,二十几年来,不知历经多少艰辛危机。哪知自己这个独苗儿子,竟背着自己做这等使帮中兄弟离心离德的事,实在愚蠢至极。高胖灰发老者顿了一会儿,见帮主再没言语,接着说道,“属下自不能与少帮主争执,只是自那以后,却也实在不敢再遣人跟着他了。而后数日,少帮主每日早出晚归,至于期间做了些甚么,他既不与属下说,属下自也不敢问起。只是,只是本月二十七始,陆续有店家到堂里来要帐。属下相询乃知,却是少帮主在外间赊欠了银钱,是以一一还上。这些便是属下拿到的欠单。”说完,从上衣怀袋中取出一褶票据,行到何瓒面前,躬腰递了过去。

    何瓒接过这些票据,一张张看过,事主有甚么寻悦楼、清水楼、瑞云楼,又甚么宝来坊、财来赌场、顾氏商行,数来有十几张。张张都有何珩玥的签押,所欠银钱少则五六十两,最多的一张是宝来坊票据,竟有三千七百三十两。“混账!”何瓒一掌重重拍在桌上,显然已经气极。还好,这一掌打出并没有用上内劲,否则这木桌哪里还能成形立着。依大华统购律,大华时下稻米才16文一斤,一两银子可购大米一百五十余斤,乃是五口之家足月的口粮。何珩玥来都城才十余日,竟欠下一万一千多两银钱,耗去南帮上下三千余人三、四个月的用度,这叫何瓒如何不火大。

    众人见何瓒发怒,面有惧色,心中却不免一松,皆是想着,“可是少帮主自己惹的祸事,些须怪不得我们”。何瓒压制怒气,冷声再问道,“这些票据都兑过了么可发现有出入”高胖灰发老者答道,“寻悦楼、清水楼是都城有名的青楼妓馆,这瑞云楼是城里数得上的食肆酒楼,宝来坊、财来赌场都是做赌博买卖的,这顾氏商行乃是若州顾家经营的玉石铺子,属下亲自去查过,票据确是无误。”

    南帮归附颐王府,何瓒自然告知了何珩玥。父子谈话间,言及颐王支持南帮做私盐买卖的事,何珩玥便主动请差,要来与颐王府接洽。何瓒想,儿子毕竟快三十岁了,虽然纨绔武功也平常,但终究要接自己的衣钵,便遂了他的想法。担心他出事,可以派了帮里四个武功好手随行,好护着他。哪里知道这个混账




第〇五三章 人在殿后悬崖下
    “贯去如流星!”一个清朗声音响起。

    一进颇为精致的院落中,一个白衣男子斜步侧身,单手执剑向前疾速刺去,气如虹,身似龙,势抵千钧。“咻”剑身穿破空气发生一阵阵嗡鸣,声响未歇,白衣男子又是同样一剑,回刺过来。

    “侧去不见影!”白衣男子喊道。

    剑招回刺只及一半,忽然去势骤转,抖剑由下向左上斜挑,端的是又急又险,如邪如魅。

    “随风叶如坠,不见浪里旋!”

    白衣男子嘴里念着,脚下步履加快,翻身跃起数丈,从高处俯冲而下,手中长剑快速击刺回旋,几无踪迹可循。

    “二爷,您的这套剑法可真愈渐犀利了!”院中假山旁,一个长须黑衣中年走近白衣男子,由衷赞道。白衣男子收剑入鞘,自嘲道,“嗨,也就是瞎练罢,倒叫你笑话了。”

    “二爷,您实在过谦了。您这剑法乃是初创未至大成,但已可见其精要,属下在旁瞧的虽不明厉,但也看得出此剑法变招离奇,藏招于招,剑招去来无迹,临敌之时正可攻其不备,令敌疲于自守。稍加补足,便是不能与摘星剑法比高,想来相去亦不远矣!”长须黑衣中年正色道。

    “哈哈,安北,你这拍马屁的功夫一点不比手上功夫差嘛!”白衣男子大笑道。

    这白衣男子乃是摘星阁阁主安乌俞的次子安如庆,此时被老阁主派来都城,主理北方事物,乃是摘星阁中排行第三的人物。他口中的安北,是摘星阁四方护法中的北护法,已追随安乌俞多年,可说是看着安如庆长大。两人徐行,到院落的亭中石凳坐下。

    “这才甚么时辰也来找我!有甚么事么”安如庆神情跳脱,佯怒实笑着向安北问道。

    安北显然早已知晓他一贯性格,毫不为意,轻声道,“南帮来人了”

    “哦”安如庆听及此,来了兴致,一边取帕擦手,一边问道,“是何瓒亲来了么”

    安北一脸无语,解释道,“不是,是南帮聚义堂堂主崔放来了。”

    “嘿,这何瓒倒是沉得住气,这档子时候还端甚么架子”安如庆把锦帕掷在铜盘中,颇觉有些扫兴,问道,“南帮想要甚么使了多少银子”本以为可看看这位大人物吃瘪的样子,没想却不成了。安北从袖袋取出一个小信折子,只见上面写有三字:请事贴。安如庆接过去,看完放在了石桌上,嘀咕道,“看来,何瓒心下也知晓这个废物儿子八成已经没了,却又花这五万两银子来作甚难道只为求知落尸之处”

    安北笑着说道,“兴许是这些巨富之家银子多的没处使罢!二爷,何瓒在江湖上地位非轻,何珩玥来都城第三天,我们的人便盯着他呢,何瓒所求之事,我们倒知晓的明白。”何瓒听完大笑,“哈哈,那明日便把他们所求之事回复过去。”又恨恨道,“我先前竟不知这消息买办之事如此挣钱,嗨!要去接甚么酒楼客栈的生意劳什子!”一副悔之晚矣的表情,颇不好笑。

    这一日整



第〇五四章 愿化极乐觅天国
    年有二十四节气,惊蛰居次为三,乃为仲春之始。此时春雷阵阵,冬时蛰居虫物由梦唤醒,正饥肠辘辘四下寻食,因虫鸣螽跃。又春雨淅沥,秋冬脱叶之木得雨水滋润渐发新枝,故生机盎然。

    才酉时初刻,已是天色暗沉,远处电光雀跃,良久轰鸣之音传来,振聋发聩。院落门廊下,一清丽素服的少女左右徘徊,面有忧容,只听她嘴里念着,“瞧这望不尽的积云,怕是不多久便要下大雨了,怎公子还没回”少女彳亍间,频频顾盼,数个往复后乍然折身,往房中跑去。没几乎呼吸,便见她手执一把油纸伞从门中走出,快步向外间行去了。

    都城街道中,贩夫走卒陆续散去,路人车马渐少,两骑并辔而行,其后四骑紧紧跟着。“嘿,远尘!你这半月进益怎如此快今日武校,大胖子都打你不赢,可不奇了么!”年稍长一些的少年笑着向年幼一些的少年问道,脸上显有揶揄之色。这并辔而骑的二人正是夏承炫与梅远尘,今是望日,课业授毕便可回家了。今日武校中,梅远尘与余阶功往来拆招,这军体拳熟稔之态,比之半月前实在不可同日而语。三十几招后,竟把身高八尺余,重近两百斤的余阶功撂倒了,倒叫夏承炫好不意外,是以这时趁回家路上来问上一问。

    “哈哈!我这叫知耻而后勇。总不能像上次那样被人追着打,毫无还手之力吧”梅远尘看了看他,忍不住大笑道。跟随师父修习长生功这些时日,梅远尘真觉自己脱胎换骨,眼疾手快耳聪目明,神专而思敏,完全没有了先前那种昏颓迷浑。今日武校抓阄,竟对上了同窗中块头最大的余阶功。令人料想不到的是,前次武校最次的梅远尘竟是攻守有序,不到四十回合便以一招“展翅鹰翔”把对手余胖子给打倒了。

    “快下雨了,我们行快些吧,一会儿淋成落汤鸡可就不妙了。”夏承炫扬了扬马鞭,催着坐骑向前快速奔走。梅远尘也毫不拖沓,紧紧跟在后面。六骑二十四足踏在青石板上,发出一串串清脆的“咯噔”声。

    “承炫,前面路口候我半盏茶的功夫!”梅远尘驱马超过夏承炫,错身之际大声喊道。夏承炫在后面呼喊几句,见他并不回头,只得拉住马缰缓行,脸色不喜,嘴里恨恨骂道,“这个混小子勾搭他家海棠便算了,若要再来招惹漪漪,可得给他点颜色。”然这些话梅远尘又如何听得清

    “掌堂大娘,我的泥偶包好了么”梅远尘把马栓在店门口,远远便问道。女掌堂整日也没成一单生意,正自苦闷,见这位阔绰公子果然如期来了,喜形于色。“公子,早给你备好了。”女掌堂弯下身,从案奁内取出两锦盒,行向梅远尘道,“今次的禽偶是双枝百灵鸟,女偶是粉衿燕尾髻,你瞧瞧。”此刻外边已下起了细雨,梅远尘心中虽急切,却也不含糊,接过锦盒依次打开,仔细端摩着,点头赞道,“嗯,很不错。”说完从腰袋中取出四两银子递给王老婆子,掌堂王婆自然是止不住地道谢了。

    梅远尘揣盒如怀,快步上马,向路口行去。夏承炫及小厮把马停在路口街边檐下,正候着。见梅远尘来,喜中带怒,远远大叫道,“都甚么时候了,还去买那些无用的玩意儿!搁你把兄丢这儿淋雨!”梅远尘急催马过来,行近夏承炫乃笑道,“好,是我不是了



第〇五五章 禽偶玉成偶得情
    看着夏承漪如此神伤,全然没有往日娇蛮精灵,梅远尘心中绞痛,久不能言语。“漪漪已是碧玉年华,又向来跳脱不羁,整日把她困锁闺中,实在是件焚琴煮鹤之事。便是倾我全力,亦当把她从这枷锁中解救出去。”又想起她日后若嫁了个仕家子弟,不免仍要过这般幽怨不自由的日子,不禁一惶,脱口便道,“漪漪,我不要你过这般日子,我要你日日开心欢喜!”

    夏承漪原本烦闷间,骤然听他说这句话,神情一愣,脸上唰的红透,轻斥道,“你说甚么胡话!我你哪里管得着!”这一年多来,夏承漪所见最频的男子,竟是梅远尘而非夏承炫。在她心中,梅远尘早就如兄如友,实在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之一。往日相处时,亦颇觉有暧昧之言,却从未听他如此正面陈情,心中不由一慌。梅远尘话说出口已悔之不及,只觉愧对海棠,又怕冲撞夏承漪。但眼前所见,夏承漪满脸通红,眼神闪烁,训斥言语轻柔无力,只觉血气方刚,一时无所畏惧,大胆道,“漪漪,我定想尽法儿,便是拼了命不要,也要让你得偿所望!”夏承漪听了,只觉脑中繁乱,心脏“噗通噗通”快速跳着,全身暖洋洋的,一股难以言喻的喜乐在心脑间泛开。虽竭力克制,脸上犹不由露出一个浅浅笑容,低着头轻轻说道,“我知道,你,你向来待我很好的。”

    梅远尘痴痴看着眼前的人儿,如坠梦中,想起数次梦中的旖旎之景,再难把控,两手一张身体一倾,把夏承漪揽入怀中。夏承漪哪里想到梅远尘如此胆大,吓得花容失色,又羞又急,一边用手推他,一边斥道,“你做甚么,快放开我!”手上虽在推,嘴上亦在拒,心中却甜如啖蜜,“远尘哥哥原来也喜欢我呢!难怪又是送我比翼鸟,又是送鸳鸯,竟打的这个主意!”其实倒不是梅远尘有意送她这些示爱之鸟,他只跟王婆说要些漂亮吉祥的鸟儿。泥人王依言做了,恰巧其中便有比翼鸟、鸳鸯,不想却借此玉成好事!此刻心下对王婆夫妇感激异常。

    “漪漪,你,你真好,我喜欢你!”梅远尘拥着夏承漪迷糊说着。夏承漪从未和男子如此亲昵,这刻被梅远尘紧紧抱着,便如被他拿住魂魄一般,又羞又喜,只得把头埋在他怀里,不敢言语。

    “吱呀”门揖开了。夏承漪听得声音,忙从梅远尘怀中起身,急急去整理发髻。梅远尘在旁看着,只感佳人一笑一颦无有不美极,心中爱意满满。紫藤端了食盘小心踱步而来,行到茶案把食盘放下,谓夏承漪道,“郡主,我拿了些果饯、酥饼,你来吃些罢!”夏承漪尚未说话,梅远尘却先开口了,“紫藤,你去给郡主沏壶热茶来。”紫藤拿起案上茶壶,摇了摇,道,“茶还有呢!”梅远尘一滞,又道,“那你去给郡主拿些果汁密酿来罢。”紫藤更觉诧异,望向夏承漪,正见她对梅远尘瞪眼。紫藤乃是夏承漪近侍,日夜陪着她,对二人情愫早有所感,此刻见自家郡主又是脸红又是嗔怒,如何不能明了,当即颇有深意的“哦”了句,便悄悄退了下去。

    听得紫藤脚步已远去,夏承漪双手叉腰,瞪着梅远尘骂道,“你,你个傻混蛋!教紫藤看我笑话了!我不依!我不依!”说完便伸手在梅远尘左臂用力一掐,疼得他嘴角都歪一边去。“好漪漪,解气了么”梅远尘讨饶道。夏承漪“扑哧”一声笑了又强装怒相,言道,“哼,你刚才瞎说几句,显是要支开紫藤,那小妮子聪慧的紧,哪里不知道你的心思!当真教我羞死了!”梅远尘只觉被夏承漪打被她骂都是一件美事,伸手轻抚她脸庞,温声道,“好,漪漪教训得对,小生再不敢了!”夏承漪抵受不住梅远尘眼光,轻轻格开他手,说道,“可饿坏我了!”说完,拿了一个刺桐糕往嘴里塞去,想起梅远尘正看着自己,忙道,“我吃相丑的很,你不许看!”梅远尘



第〇五六章 忘身花海香潜夜
    “公子,回来了,瞧我给你做了甚么”海棠正站门口候着,见梅远尘回来,忙喜迎上去道。梅远尘得了夏承漪芳心,正一腔欣喜,这时见着海棠,不由又惭又忧,“海棠待我情意拳拳,真心十分。我早答应要待她好的,现在这样,岂不食言我真是个多情的负心人!”

    “公子,我做的这些菜,你不喜欢吃么这个清溪竹丝鸡,我记得你一直很喜欢的。还有这个春笋炖牛筋,你前次吃过,也说了好吃的。是我做的不好吃么”海棠见梅远尘坐在餐椅上,却并不动筷,忙问道。梅远尘见海棠这般贤淑,心中自责更甚,不觉流出泪来。海棠见此情形,心中大急,从腰带扯下锦帕,走近他,帮他擦去脸上泪痕,柔声道,“好弟弟,你怎么了哪里又受了委屈么”梅远尘伸手紧抱海棠纤腰,哽咽道,“好海棠,我,我实在对你不起!”海棠任他搂着,抚着他头,叹气道,“有甚么对不起的,我知你心中有我,便够了。至于其他,我又怎能强求”梅远尘抬起头,问道,“你,都知道了么”

    海棠挣开他的双手,在一旁坐下,一边伸手取过梅远尘瓷碗来给他盛饭,一边幽幽道,“我与承漪郡主甚笃,她的闺房也去过好些次,早也瞧见了那些飞禽泥偶,又怎猜不到”梅远尘见她脸上似有苦涩,心中更是难过,扬手便在自己右脸狠狠刮了个耳光。海棠一惊,忙从座上起身,嗔道,“你又犯得甚么浑!可瞧见这掌印”在他右脸又揉又吹。梅远尘低声道,“我,我绝不是有意瞒你。我”想细说起,又觉实在难以启齿,一时左右难以抉择。

    海棠见他神色凄苦,心中生怜,轻声道,“承漪郡主形娇貌美,出身高贵却又坦率真诚,你与她相交匪浅,生了爱慕之心,那是再自然不过了。”海棠给梅远尘夹了几块牛筋,温声道,“何况,她待你,待我都很好,王爷于老爷又有知遇之恩,我怎能嫉她、妒她”梅远尘素知海棠心善懂事,此时却仍从她话语中听出点点心伤,低头道,“你当我不知么你心里仍是伤心难过的。你对我从无二心,待我再好也没有了,我,我实在不该。”

    “你倒是知我。”海棠强笑道,“要说毫不伤心,一点不难过,那自然是假的。此刻想起来,还是觉得酸酸不爽!”说完,右手握成拳,在梅远尘胳膊上重重一锤,莞尔笑道,“好了,我现在再不恼你了!你快些吃菜吧。我花了好久做的,都快凉了!”夹着一块牛筋便往梅远尘嘴里送。梅远尘适才在夏承漪闺中吃了不少糕饼,肚内早已不饿,但想起海棠耗费许多精力做这一桌好菜,心思亢奋,拿起碗筷急急吃起来。

    诸事收拾停当,梅远尘拉着海棠在茶案锦凳坐下,认真道,“我不该骗你,现在我便与你说。”海棠静静听着,眼中透过一抹感激之



第〇五七章 杏白桃红燕归来(上)
    周者,圆也。内气绕体诸穴运转一圈,是为一个周天。

    天,尚不见鱼肚白,约是卯时初、二刻。卯时乃是修习长生功,见效最佳之时。梅远尘如常快速更衣坐起,催动内气,手三阳经、手三阴经、足三阴经、足三阳经,十二经同时运行。多经脉同时运行,乃是极难得的天赋,青玄长生功修为远胜梅远尘,连两经同时运转犹是不能,更不用说十二经同运了。“呼呲呼呲”,梅远尘纳气依三轻、一重,七长、一短;吐气两洼、两盈。此正是长生功中的精妙调息法—“玄吸定”。

    天已白透,屋外鹂鸟啼音清脆,让人心旷神怡。一个时辰已至,梅远尘运完收功。“十二经运行毫无阻滞,一个时辰十二股内气往复每条经络二十个来回,按师父的要求,是到了打通任督二脉的时候了。”梅远尘感受着体内充盈的真气,自忖道。任脉至阳,主体之血。督脉至阴,主体之气。梅远尘修习长生功一年多来,任督二脉早能催气自如,只是贯通之气受限,不可过内气的两成,是以十四经脉总不算通络。近来月余,梅远尘自感内气运转顺畅不少,体内真气浑雄沉静,似乎已到突破关头。

    “咚!咚!咚!”门外传来叩门声,梅远尘知是海棠来了,一跃而起,揖门相迎。

    “现下倒好,不消我来叫早了。”海棠提着食篮,笑意盈盈道,“可真佩服院监的大人们,不一年,便让你这个邋遢公子学着早起了。”梅远尘也不去辩,接过食篮笑问道,“今早又拿了甚么好吃的”不待海棠回答,自己便走到膳桌旁放下食篮,把篮盖揭开了,“哇,是竹丝鸡汤煲!”一边把汤罐端出来,一边笑着赞道,“嗯,味道可真香!想来是炖了好久呢!”海棠伸手从食篮中取出汤碗、瓢、勺,给梅远尘盛了满满一碗,一脸满足,轻声道,“我醒的早,左右也是无事,正好给你炖盅鸡汤,看你最近可又瘦了些了。”梅远尘心中感激,双手端起汤碗一口喝完,啧啧赞道,“啊!真好喝!比在清溪老家是做的还好喝!”说完,把碗递给海棠,显是意犹未绝。“在清溪时,府里有云婆婆和筱雪、白泽她们,在伙房中,我练手也没几次,当然做的不好喝啦,没想到你还记得呢!”海棠一边给梅远尘碗里添满,一边微羞说道。梅远尘接过汤碗,笑道,“哪里有说以前不好喝了是现在做的太好喝了罢!”见食篮里还有一个汤碗,便取了出来,舀满了汤放在海棠面前,揶揄道,“娘子,怎能光看相公喝汤你也来一碗!”两人对望一笑,举碗同食,不多久,满满一盅鸡汤也被喝得所剩无几。

    “我和承炫说好了,今日去城西柳竹林,你收拾一下,一会儿一起去。”见海棠把餐盘收拾停当,梅远尘走近她说道。

    海棠看了看他,低头想了想,轻轻说道,“我还是不去了,你们陪郡主散散心罢!她这几日颇为不乐。”说完往偏堂行去,为梅远尘装点袱包。

    “傻姐姐,你何须避着漪漪”梅远尘拉住她手道,“你我一体,你若不去,我便也不去了。”海棠不去理他,见他又跟近来,便道,“好吧,我不去,那你也莫去吧。”梅远尘嘴巴一滞,悻悻不敢再言,心中苦道,“这小妮子给我使绊子呢!这如何是好昨日可是应承了漪漪要带她出去的,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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