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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华恩仇引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梅远尘

    夏承炫但觉鼻尖一酸,心中一暖,乃深深弯下腰,只轻声说了句,“是。”

    ... ...

    凌城斋占地虽百亩,确是隐在城南的一片林子里,寻常人要找到此处可谓千难万难。摘星阁寻人追踪的本事,天下无有门派能及,便是九殿要杀人,有时也得从摘星阁买事主的消息。

    张遂光在都城尚有未竟之事,也并未刻意隐去自己的行踪,摘星阁要找到他自然不算难事。

    城南小径上,两骑一路快行,最后在一处密林外勒马站定。骑上跃下一黑衣汉子,只见他从怀袋中掏出些甚么物事,分别行到几棵大树下一阵捣弄,再退了回去。

    “徐公子,稍候片刻。”黑衣汉子在骑上男子跟前站定,躬身报道。

    徐簌野跃下马,看看那几棵大树,再看看眼前的黑衣男子,怔怔问道:“你先前那般捣鼓是在做甚么”

    “这小的不能说。”黑衣男子把头低得更深,为难道,“我若说了,二爷定会重惩。”

    江湖上各门各派都有自成的规矩,摘星阁建派数百年,历久不衰,森严的门规便是其因由之一。

    “你们二爷都听我的,我说要他带我来找张遂光,他不就让你带我来了么!”徐簌野贼兮兮说道,“你们二爷他怕我,我叫你告诉我的,他决计不会不允,你但讲就是了。”

    他手里握着安如庆的把柄,这几年来便一直以此要挟,可谓屡试不爽,已尝尽了甜头。

    “骗我妹妹嫁给了你,你又没有妹妹嫁给我,不从其他地方收回点本钱,我可亏大了。”每次让那位摘星阁的二公子吃瘪,徐簌野都是这般对自己说道,如此来,心里竟真的没有甚么愧疚。

    “莫要磨蹭了,快些讲,我自不会跟你们二爷说这事。便是他知了,也自有我担着,操甚么劳什子心”徐簌野咧嘴笑骂道。

    黑衣汉子想着,这本也不是甚么紧要的秘辛,且徐公子是二爷的大舅子,自不算外人,即便二爷知了想来也不打紧,乃轻声回道:“盐帮的隐秘之所都设过暗号的,啰,那三棵树下都是掘了地洞的,下面便有对暗号的人。倘使未跟他们对过暗号又或暗号没对上贸然闯进去,便是冲撞了人家,那可了不得,怕是少不了一番厮杀。”

    “竟有这般缘由,难怪我们寻他不到呢。”徐簌野啧啧叹道,“那他们的暗号是甚么”

    黑衣汉子脸色一紧,又低下了头,正声回道:“徐公子,事涉机要,未经二爷面允,恕小的不能相告。”

    这汉子是老江




第二一八章 最难却拒凤求凰
    ?

    出颌王府后,梅远尘不敢稍歇,径直驱骑朝城关奔去。

    他向来性子腆,从不喜旁人候他。

    何况是候他的是三人...

    更何况还有两名女子...

    更不用说其间有一个誉满江湖的德高老者...

    马虽良,道坦荡,其负非重,然,一日所去亦不过千里尔。扬鞭再高,抽打再狠,也不能更快,此为其限也。

    梅远尘目力甚好,百丈之外犹能视物清明,远远便望见一道倩影在驿路边徘徊。形容虽不能辨,鹅黄色的裙裳却依然看得出正是易倾心。

    此情此景,不免教人又暖又躁,既喜且忧。

    易倾心怕梅远尘策马太快会错过此处,是以,一直便在客栈外来回,不时向东顾盼。

    抬头间,百余丈外的扬尘处一匹枣红色骠骑正驰骋而来,努眼细看去,哪里还不知是谁来了

    一时执袖挥舞,语笑嫣然。

    千里马之力为一息三丈,百丈之距,不四十息便至。

    “吁”枣红马鼻头吃痛,理会了驭者之意,行进中突然前足悬空,兜转半圈止住了身形。

    易倾心已行到马匹前,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地看着梅远尘,“还没吃过午膳罢我叫掌柜的温了些饭菜,你快来吃些。”

    跑堂的小二见有客至,急忙快步行来,接过缰绳把马牵去了马厩饲喂。

    此处前后十余里并不着村落,途经此地的多半是稍事休息的赶路人,往往会趁着进食稍歇的空档叫小二喂饱坐骑。

    小伙子常年送往迎来的,早已活成了人精儿,不待梅远尘吩咐,便先把事给办了,倒给他给省去了一番无谓的唇舌。

    易倾心缓步行在前,梅远尘在后亦步亦趋。佳人频顾首,笑靥如夏花,更教他不知该如何自处。

    “要不我先去跟易前辈、云宫主说一声罢”梅远尘讷讷说着。

    “爷爷和云姐姐有事情聊,你去吵他们作甚”易倾心回过身,歪头笑道,“适才马嘶声那么响,他们自然听得出你赶来了,不必多此一举。你先去吃过饭,填饱了肚子再说其他。”

    梅远尘还能说甚么且他肚子也确实有些饿了。

    蒜蓉冬瓜、红烧鸡、牛骨汤还有两个临时煎的荷包蛋,这便是易倾心让店家给梅远尘备的午膳。

    “倾心,这么许多菜,我一个人哪里能吃得完”梅远尘笑道。

    “谁说是给你一个人备的”易倾心皱着琼鼻一脸嗔笑道,“我肚子可也饿得咕咕叫呢。”

    先前午膳,一来她腹中并不觉着饿,二来心里有所挂念,看着菜肴也提不起食欲,竟是点滴不曾入口。

    现已过去一个多时辰,良人也已归来,易倾心只觉饥肠辘辘,肚饿难耐。

    小二端上了两碗白米饭,两副新竹筷。

    易倾心显然是真饿了,拿起筷子便夹了最大的一块烧鸡肉。然,她却未送进自己嘴里,而是放到了梅远尘的碗中。

    “远尘哥哥,快吃罢!”易倾心笑嘻嘻说道。

    声音软糯甜腻,却是攻心之利器。

    “哦,你也吃罢。”梅远尘尬笑道。言毕,埋下头快速扒着饭,不敢去看对座佳人。

    见他似在刻意避开自己,易倾心黛眉一皱,气呼呼嗔怪道:“哼,我给你夹了好大一块肉,你怎不给我夹菜呢且不知甚么叫礼尚往来么”

    梅远尘忙停下手里的筷子,抬起头,茫然应了声,“啊”

    醒悟过来后又觉得自己实在太过蠢笨,急忙挑了一块鸡肉,就要送到易倾心碗里。

    “我不要吃那个,肉吃多了会长胖,长胖就不好看了。”易倾心放下筷子,撒气道。

    女孩儿家的心思最是难猜,猜对也是错。

    “胖你哪里就胖了”梅远尘心里狐疑



第二一九章 计武盟先谋地利
    ?

    “嘚嘚...

    ...嘚嘚...

    ...”这是手指挨个敲打案桌的声响。

    张遂光看着徐簌野,带着一丝狐疑的笑,两人已半盏茶也不曾开口说过话。徐簌野一脸轻松的样子,倒半点也不似客访主家,行止间流露出的自信、坦然显而易见。

    重整武林盟

    “嘚嘚...

    ...嘚嘚...

    ...”张遂光手指不停轻敲着茶案,思索着他适才说的那番话。

    六月初,江湖上应朝廷征召而来都城的大门派当家人,都被请去端王府,在其间待了十余日始回。

    虽说王府下人日常招待不可谓不恭,食宿供给亦算得上佳,然,众人终究是被限制了来去,隔断了与外界的通联。

    这不是软禁又是甚么

    都说江湖人恣意豪爽、性子野,向来都是来去由心,想做甚么,便做甚么!除了江湖规矩,旁的甚么,他们鲜少理会。

    被请去端王府的可都是武林中顶尖儿的高手,是声名响彻一方的大人物。平日在门派里,他们自然受尽门人拥护爱戴;在外跑江湖,行到哪里也都享着尊客的礼敬。

    然而,在端王府上,他们却被软禁了十余日。

    此番遭遇于他们而言,几乎已是一种侮辱。他们久居人上,怎能就此甘心

    自端王府回来后,众人皆不免心生怨怼,起了逆反之心,难得想到了一块儿去:是时候重整武林盟了。

    有武林盟做盾,进,能使朝廷畏;退,可保自身安。数百年来,江湖上一直便有武林盟。

    然,流浊寺的了尘禅师圆寂后,江湖上再无一人能在武功、德望上皆让众人心服,武林盟便无主而散了。四十几年来,江湖上各门各派皆是各自为阵,明争暗斗。

    众人皆知,一盘散沙的武林在朝廷面前,可无一席之地。若想维护自身之利,武林各派必聚力为盟。

    重整武林盟已是共识,倒无人反对。只是,有了武林盟,便要有武林盟主。

    江湖

    上谁不觊觎这个至尊之位其中,有实力一争的也并不在少数。

    到底谁来做这个盟主各派有各派的说法,谁也不愿退让。

    吵闹了几番后,众人皆觉这等要事,光靠嘴皮子讲显然不会争出甚么结果,便各自离都回了门派里,此事也就暂时搁置下来了。

    没想到,徐家竟这么奈不住,转头回来就挑起了这个头,这倒出乎张遂光的意料。

    他正想着都城诸事安排妥当后,便回丹阳城,着手办这武林会盟之事,不想却被徐家抢了先。

    徐簌野此番出门,便是奉父亲徐啸衣之命,来劝说江湖上的几位大人物同意在若州召开武林大会的。

    一旦他们都应允了此事,徐家便会广发英雄帖,邀请江湖各门各派来若州会盟,推举出一位武林盟主。

    徐家是武林第一世家,他们这时候站出来,领头召开武林大会,于情于理也没甚么可挑剔的。只是,徐家既然牵了这个头,自然便是想要做这个武林盟主了。

    论武功、论资历、论家世背景,徐啸衣也的确是个很适宜的人选。可以预见,一旦在若州会盟,江湖上定有不少人提议他来当武林盟主。

    寻常旁人当然乐见其成,那些有实力争武林盟主之位的人,可就另当别论了。

    比如,眼前的张遂光。

    “嘚嘚...

    ...嘚嘚...

    ...”手指轻敲茶案的声音一直不曾停过。

    “我要争这个武林盟主,九殿的人自然不能用。”张遂光心里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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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〇章 柳暗花明现转机(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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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西郡位于下河郡之西,浮阳郡之南,苍生郡东北,在大华二十六郡中算是一个小郡。

    在其下辖的六个州府之中,乾水城又是最小的一个,东西不过三十里,南北也刚刚四十里,在籍人丁不过五万户。

    然,据端木玉查考的往来书信看,三百多年前的巨鹿王便是在这乾水城改了陈姓隐了下来。

    依着信中的说法,随其改了陈姓的还有他的六百余亲信。当时局势混乱,几无吏治,他们杀光了这个穷僻小镇的百姓,伪造了虚假的族谱,后来又买通地方户吏办了籍引,总算避开了大华朝廷的缉捕。

    虞凌逸赶到乾水城后做的头一件事,便是以寻祖为名,花钱打点了州府的小吏,到政司衙门里查看乾水城的籍引档牍。可惜,先前的史料曾遗失过,只能查到近一百二十余年的记录。

    找不到三百多年前的档牍,便无法从源头顺藤摸瓜往下捋了。好在陈姓在乾水城算是小姓,全境不过三百余户,稍微大一点的人家,只手都数得过来。

    这两日,他已将陈姓人丁十口以上的人家访了个遍,却仍是半点头绪也没有。

    刚刚,虞凌逸又找上了这“北围巷”里一个陈姓小富户,稍一试探,便失望而归。他本就是戴罪之身,只盼早日办妥了此事,望能赎罪之万一,不想此间进程却是如此挫败。

    乾水城虽小,民生却甚为富足:衣袍穿绸的行人往来在青石铺设的街道上,两旁楼肆客满盈门,里边儿传来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

    “不对啊。当年巨鹿王在乾水城隐姓埋名安定下来时,身边不仅有六百多的亲信,还有数不尽的银帛资财。按理说,便是后人再怎么糟蹋折腾,也当不至于零落到籍籍无名的地步啊。想来其间还有甚么错漏,我当好好理一理头绪。”虞凌逸暗暗想着。

    “吃面啊!吃面啊!香喷喷的刀削面啊!”... ...

    正值膳点,虞凌逸确实有些饿了,闻到一股肉汤的香味,便循着味道行了过去。

    “吃面啊!吃面啊!香喷喷的刀削面啊!... ...哎,这位大爷,来一碗肉汤刀削面”小摊主是个三十出头的结实汉子,笑呵呵问着过往的行人。

    虞凌逸行到小摊前,谓摊主道:“给我来一碗肉汤面罢。”

    见来了生意,摊主脸色一喜,笑道:“好嘞,稍等片刻,这就给你下锅煮。”说着,左手捧起面团板儿,右手扣着小片刀,呲溜呲溜的削面下锅。

    “听大爷口音,是外地人罢”摊主乐呵呵笑问道,也不待人回答便又自顾说了起来,“我们老安家的刀削面,在巨鹿巷那是无人不知啊,几百年的老招牌了... ...”

    巨鹿巷... ...

    巨鹿巷

    巨鹿王

    虞凌逸缓过神,脸色一紧,立马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块碎银子,满脸急色谓那摊主汉子道:“大兄弟,我这有一块碎银子当买下了你所有的面。今日这面摊先不摆了,你跟我好好说道说道这巨鹿巷的事!”

    ... ...

    刚从凌城斋出来,徐簌野原本笑嘻嘻的脸瞬时便垮塌了下来。

    兵行险着,虽往往能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却也容易置自己于绝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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