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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华恩仇引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梅远尘

    “端王殿下!”一个苍老的声音自后传来。

    行过来的乃是内官首领及铸币大臣倪居正,他只身而来,身后并无小太监伺候。

    端王已听出是他,并未回头,仍双手撑着石栏,只轻声说了句,“居正,你也还未歇下”

    倪居正行到石栏前,与端王比肩而立,轻声叹道:“殿下,你已上了年纪,身子骨可比不得年轻时,还是早歇才好。”

    市井间还有一个

    更可怕的流言:天子宠臣,太监首领倪居是端王安插在永华帝身边的眼线,皇帝突然重病便是端王授意倪居正下毒害的。

    极少有人知倪居正年幼时曾跟在端王身边数年。恰巧,夏牧炎便是那极少数人中的一个。

    “你听说了么太监头子倪居正原是跟着端王的,几岁便入了端王府,后来才被安排去的华王府。端王是皇上的亲兄,他送来的人,皇上自然便多几分看重了。你想啊,若没有这般缘由,他怎能年纪轻轻做到这个位子且一做就是二十几年!...

    ...”

    这便是这个计谋的高明之处——

    虽知是计为何人所设,就是指认不得;

    确信自己并没有为恶,可又无力反驳;

    眼看施计者阴谋得逞,偏偏无从下手。

    这些流言一经散布出去,便如滴墨入清池,无形间已让这一池的水——脏了。坊间信那些流言的人绝不在少数,便是朝堂之上,也不可能不受其影响。

    风雨本飘摇,细舟水半舱。已是掌舵难,何来浪里荡!

    “牧炎,你当真这么想当这个舵手么你若掌了舵,细舟能否舀去积水,避开漩涡,驶出风雨”端王的心是凉的,“你做了皇帝若能扫除积弊,选贤任人,扭转乾坤,挽大华危局为无虞,端王府又如何不能给你让路”

    见端王凭栏不语,倪居正轻声开腔道:“殿下,湛为道人看过星象,也给皇上把过脉...

    ...”

    他的老眼中噙着两眶浊泪,半月间已至这般垂垂老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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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四章 也奏一曲示我心
    ?

    墙高丈二,可谓庭深。壁皆山水,当得素雅。置景考究,能见用心。

    院中有男女,对座于亭台。女子面西,男子向阳,一人抚琴一人听。

    琴音悠远而不轻,连绵而不急,不使人伤,不使人亢。

    男子闭目端坐,额眉渐舒渐展,晨曦照洒一身,如浴赤霞之衣。

    一曲《悟真》毕,灵台始清明。

    “汐汐,听卿一曲,如得老仙解惑。牧炎得卿,实累三生之幸!”男子行上前来,轻笑叹道。

    都城风雨欲来,似乎只有这里风平浪静。

    院墙虽高,亦隔不出一个世外。乱中取静,在于修心。

    心静则人静,主家静则从仆静,主仆皆静,管他墙外风雨

    这便是赟王府。

    庭院有个名儿,叫汐苑,为夏牧炎主居之所,二十年来,他几乎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他口中的“汐汐”是个高挑、英气、沉静的女子,这十八年间,几乎每日给他弹琴。

    欧汐汐出身崇武之家,他的父亲欧禄海是大华四位一品四方将军中的楚南将军,她嫁入赟王府时才十五岁。

    二十年前,欧家尚未起势,欧汐汐的爷爷是个正二品的军情参政司。

    二十年前,夏牧炎刚刚开府没多久,大门口还挂着“赟郡王府”的牌匾。

    两家的联姻也算门当户对:一个是并不受宠的皇子、一个是致仕在即的武将孙女。

    欧汐汐在娘家时并不擅琴,刀枪倒是舞得有模有样。夏牧炎对她很好,几乎有求必应,从不约束。

    她吃惯了南方的菜,夏牧炎便在府上备了五个南派菜系的厨子,换着花样给她做食肴。

    她念念不忘娘家小院中的桂花香,夏牧炎便砍尽花圃中的名珍异种,遍植市井人家的木犀桂。

    她受不得都城冬日里的冷,夏牧炎便在府上置壁炉,烧火炭,桌椅、茶案、台柜、床席尽皆裹裘。

    欧汐汐虽也貌美,却只算中上之姿,得尽夫宠,自然思报。

    夏牧炎有心思,她是知道的。然,她却从没问过,“你既不言,我便不问。”

    愿以十三弦,解君万千忧。欧汐汐决意为他抚琴,在这“汐苑”中,一弹便是十五年。

    “能为王爷抚琴,何尝不是汐汐之幸。”欧汐汐笑着回道。

    夏牧炎听了,微笑不语。

    “王爷,我许久没听了弹琴了... ...”欧汐汐蓦然叹道,“今日弹一曲罢”

    她虽鲜少问事,却不是一无所知。相反,欧汐汐的感知很敏锐,她已察觉到夏牧炎这月余来心境大变,尤其是近几日。

    “好。”夏牧炎接过琴,轻笑着回道。

    他精通音律,不仅善听,也甚善奏。

    捧琴坐定,十指撩弦,弹的竟也是《悟真》!

    曲同境不同;音同意不同。

    欧汐汐的《悟真》,恬适趋于静,令人心旷神怡。

    夏牧炎的《悟真》,困蝉将破蛹,使人斗志昂扬。

    曲毕,四目相对久不言。

    “王爷,去罢!”欧汐汐行到夏牧炎身边,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你想做甚么,便去做甚么。”

    她知道,这些年他一直压抑着自己,过得很不快活。

    你的笑,是违心的笑。

    你的忍,是无可奈何的忍。

    我虽不问,却分明在心中。

    所谓知己,莫过于此。

    夏牧炎放下琴,缓缓站起身,轻轻点了点头,正色道:“汐汐,多谢你!”

    言毕,转身朝院外行去。

    ... ...

    天色清朗,略有微风。

    易倾心做了一夜美梦,因笑而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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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五章 祖宗之业当为继
    ?

    云晓濛与易麒麟交好,知御风镖局欲阻徐家而力有不足,毅然与其结为同盟,既出力又壮势。

    尽管徐家所为之事和素心宫并无半分利益冲突。

    云晓濛这么做,仅凭个人喜好而已。

    这就是江湖恩怨。

    梅思源是夏牧朝举荐坐上安咸盐运政司的位子,朝堂上下便都认定他是颌王派的人。夏牧炎除掉夏牧朝后,稍一修整便派杀手去铲除这个异己派的能臣。

    虽然夏牧炎与梅思源并无半分过节,甚至心里对他还甚是欣赏。

    这就是朝堂政争。

    江湖中,相逢一笑泯恩仇是常有的事。

    朝堂上,立场相左往往就是你死我活。

    江湖人,杀人救人随心随性;而朝堂上,所逐只有利与益。

    “这是梅家的事,御风镖局可不能牵涉进去。”

    听云晓濛说完,易倾心虽难知始末却也隐约明白,一时愣得说不出话来。

    ... ...

    摘星阁并不在乾水城内,而是在城外东边依着几座小山而建,足有数里宽广。

    巳时二刻,阁外来了一个执剑的黑衣中年,自称是老阁主故友。

    摘星阁并不有意张扬,然在江湖上的声名却依然极响,因着各种各样原由来此的访客络绎不绝。

    有拜师学艺的、有打探消息的、也有专门来寻仇的... ...

    当然,也有寻亲访故的。

    “也不知你是哪里来的癞子。倘是你说是自己哪位护法、堂主有些个交情,我或许也就信了,给你通传一声。可偏偏说是老阁主的故友,这当真是假得不能再假了,我怎能随你胡闹白跑这一趟倘使惹得阁主不乐,那我们可就遭殃了。你赶紧离去,我也就不追究了。再瞎胡闹,我便要教训教训你了。”迎客的瘦高汉子指着虞凌逸斥道。

    另一浓眉汉子脸上也是满满的不屑,开口说了句“正是!”

    摘星阁自阁主而下,还设了四大护法,八位堂主和二十六位舵主,他们大多也居住在此间。是以平日里,也有一些他们的亲友来这里。

    然,敢自称是老阁主故旧的,还从没有过。

    虽不在自家列的高手排行榜上,天下人却都知安乌俞是有数的绝顶高手。甚至不少人猜测,他的武功或许不在悬月之下,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他的故旧,哪个不是江湖上的大人物

    那些大人物造访,安乌俞自然会事先知晓,出门相迎。

    虞凌逸自哂一声,谓二人道:“得罪了!”言毕突然发力,用剑鞘在二人身上一通疾点。

    转息之间,便封了他们六道大穴,半点也动弹不得。

    二人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皆想,“这汉子的武功竟已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境地或许当真是老阁主的故旧也说不准。”

    大门派的迎客人通常武功都不会低,以应对一些突发状况,打发一些闹事之人。

    摘星阁消息灵通,知闻天下,门人的眼界也自然比其他门派的人要高。虞凌逸能在瞬息之间点了他们六处穴道,在二人看来,那是顶了天的身手了,在大华江湖,有这样身手的只怕不足五指之数。

    然,他会是谁呢

    二人视线投来相询之意,又都微微摇了摇头。

    他们都猜不到这个武功奇高的黑衣男子是甚么出处。

    “呼”在挥手之间,虞凌逸又给二人解了穴道。

    虞凌逸生在厥国通致郡的一个小村落,家境并不富裕。在他十一岁时,父亲给了他两本破书,说是虞家祖传之物。当日,父亲也告诉了他一些祖上的旧事。

    虞家原是武学世家,虞凌逸的曾祖厥国境内一个极有名的武学宗师。只是,后来厥国抑武,学武之人难以谋生,虞家也就很快没落了下来。到了他父亲这一辈,家里已经没有人练武



第二二六章 安门一候三百年
    ?

    安乌俞的私宅有一进很大的院落,里面种了很多竹子。

    大多时候,他都是在院落的竹林中静坐。

    门人都知道,他在静坐时不喜欢人打扰。

    因此,若没有紧要的事,即便几位护法、堂主也不会轻易踏入这进院落。

    这也是门口两个迎客人不愿意过来通报的一个缘由。

    瘦高汉子行到院外,跟门口两个看院护卫说了来意。

    “南边来的朋友没听过阁主在那边有甚么故旧啊。不会是诓你的罢”其中一个护卫皱眉问道。显然,他不愿意就此放瘦高汉子进去通报。

    “此人武功极高。”瘦高男子努力将适才门外发生之事讲给了二人听。

    三人皆是习武之人,武功在本门中也算不错,一番沟通之后,两名护卫总算把瘦高汉子放了进去。

    “唉,这江湖,不知道还有多少潜龙啊!”站在左边的护卫喃喃叹道。

    “谁说不是呢!”门右侧的护卫笑着应他。

    瘦高汉子在竹林外站定,努力匀了匀气息,乃朝内行了进去。

    安乌俞正盘膝坐在一丛翠竹下,落枝的叶子散了一地,他的身上也未能幸免。

    “阁主,门外来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说是你南边来的朋友。”瘦高汉子压着嗓子报道,似乎怕自己打搅了阁主的清修。

    “不见。”安乌俞眼睛都没睁,只淡淡说了这句。

    此时他只愿见两个人,但他知道,门外这个人肯定不是其中之一。

    不见

    瘦高汉子有些犹豫,还是清了清喉咙,报道:“此人武功极高,一息不到便点了我二人各六道大穴。”

    这句话是最紧要的讯息。

    要封住一个人的穴道有两大前提:认穴够准,内力够深。

    能在不到一息的时间接连封两名武功好手六道大穴,其点穴功夫可见一斑。

    “六道大穴都是甚么穴”安乌俞终于睁开了眼睛,正色问道。

    “先后依次是商曲穴、期门穴、气海穴、鸠尾穴、神阙穴及肩井穴。”瘦高汉子路上已想过阁主会问自己这个问题,这时不假思索地答了出来。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从这所点的穴道及顺序,内行之人瞬时便能察觉其中精要。

    安乌俞轻轻点了点头,沉声谓那汉子道:“把他带到这里来。”

    ... ...

    “王爷,还有甚么吩咐”何复开微躬身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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