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大华恩仇引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梅远尘
    冉静茹轻轻摇着头,问道:“杜翀,外面候着的那个张遂光,便是天下第一那个盐帮的帮主么”

    “正是此人。”杜翀轻声回道。

    江湖上做私盐买卖的帮派有不少,敢叫盐帮的,只有张遂光的盐帮。

    冉静茹听了轻轻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你跟在王爷身边快二十年了,他的事你最清楚。王爷跟盐帮有交情么”

    杜翀低下头细细回味,过了五六息乃回道:“我从未见王爷和张遂光有甚么往来,想来王爷与他并不相识。”

    “嗯... ...”冉静茹磋磨着拜帖,闭眼沉吟,突然笑了起来,谓杜翀道:“快,请他到偏厅去!”

    ... ...

    一个世袭罔替王爵的封赏,是给安家,还是陈家

    陈近北一问出来,安乌俞也意识到此事的为难之处,脸色不由得肃穆起来。

    不错,原本的巨鹿城在如今的蹇州。重封旧地,可旧地只有一州,后人却有两姓,这个巨鹿王的世袭罔替爵究竟是给到哪一家

    见他二人看着自己皆是一脸正色,虞凌逸暗暗叫苦,“此事我断不能胡乱作答,更不能随意应许。且便是我答了、许了,只怕他们也未必相信。可这会儿又不能敷衍、搪塞,倒真不好办。”

    这是此间最紧要的争端,安、陈两家虽交好,却也绝不可能谦让对方。两姓同源实乃计外之事,端木玉没想到,虞凌逸也没料到,是以,一个未曾言,一个不曾问。

    虞凌逸深吸一口气,正色回道:“两位,此问恕虞某暂时不能作答。五封旧信当中,皆未言及巨鹿王分出了两姓之事,皇上也并无未卜先知之能,是以先前并未料到此节,也并未授虞某赐爵封地之权。”

    安乌俞、陈近北听了这个答复脸色稍缓,却并未露出满意之色。

    此事悬而未决,二人心中总是不能定,两道横纹正挂二人额间。

    “安阁主,陈庄主,你们二位若是信得过虞某,可愿听在下所料”虞凌逸分向二人抱拳,沉声道。

    安、陈二人也知此事的确难以预料,倒也对端木玉、虞凌逸并无怨言,对视一眼后,安乌俞乃回道:“虞先生,不妨说来听听。”

    “多谢!”虞凌逸站起身,向二人微微弓腰执礼致谢,再道,“虞某不仅是厥国的皇城宫防大臣,也是皇上的武学授业之师。”

    端木玉师从本国第一高手虞凌逸,不仅在厥国算不上甚么秘辛,甚至在大华武林中,知晓此事的人也并不在少数。以摘星阁冠绝天下的知闻,自然早知此节。

    见安乌俞、陈近北似乎并不相疑,虞凌逸接着说道:“皇上未登基之前,随我学武十四载,他的性情,虞某自问知之甚深,今斗胆一猜,可供两位稍作参详。”

    “哦,虞先生以为贵主会如何定”安乌俞正色询道。

    陈近北虽未开口,显然也是由此一问。

    近侍十四年,要说了解一个人的性情,这时间也算不短,安、陈二人自然觉得虞凌逸对端木玉的了解绝不会浅,他猜的,至少当有五成以上的把握。

    “以皇上的为人,施恩绝不会吝啬。他若知晓巨鹿后人分出了两姓,必定会以两地赐封!”虞凌逸斩钉截




第二三八章 七月初三宜订盟(四)
    ?

    欧潇潇是一跌一撞跑出赟王府的,面容狰狞,仿佛见了这世间最可憎、最可怖的妖魔恶鬼。

    “牧炎,欧公子知晓了你我密谋之事,怎不让人拦住他倘使他说漏了嘴,那还了得”胡凤举一脸着急在旁劝道。

    他已搭进了胡氏所有,与赟王府共谋此局,自担心欧潇潇旁生枝节,坏了二人大事。

    此局于胡家而言,乃是真正的生死之局。大事成,则胡家后世子孙,必定富贵不尽,贵重非常;谋局败,则大厦倾于一霎,偌大一个胡家将万劫不复。

    听起来似乎并不值当,但胡凤举没有选择。

    自胡家父子派人把那两封信送到夏牧阳手中后,他们便被死死的绑在了赟王府这艘船上。夏牧炎一旦事败,胡家助他陷杀贽王之事便是一桩灭族的不赦死罪。然,若夏牧炎坐上了皇位,此事即成了助新君登基的一桩大义灭亲之举。

    一害相胁,一利相诱,做出这个决断也就不难了。

    后世富贵如烟云,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当然不值得胡家涉此巨险。然,灭顶之灾却是任何家族都要不惜一切代价竭力避免的。

    “无妨。”夏牧炎看着欧潇潇离去的方向,沉声回道,“他出身世家,其间利害自能理会,何况我已告诉他欧家也参与了此事。他便是再胡闹,也决计不会把听到的事告诉旁人的。何况,他是汐汐的弟弟,我也不能把他强押起来。”

    不错,最重要的一点是:欧潇潇是欧汐汐唯一的弟弟。若非这层缘由,夏牧炎是绝不会任他活着走出赟王府的。

    对他而言,世上最重要的三样东西分别是:欧汐汐、自己的命、大华的皇位。

    人生在世,知己难遇。

    “我若无汐汐,在世上便如孤鬼,纵得帝位又有何趣”夏牧炎在心中,轻轻叹道。

    ... ...

    八封信的末尾都用了“耒阳承平”的篆书玺印。

    这四个字,徐啸钰已不知看过多少遍,然,今日才知其全意乃是:耒阳王端木承平。

    族史有记载,徐家原籍是檀扣郡稔州,两百多年前才举族搬到了下河郡若州。徐啸钰自父亲那里接掌徐家后,当日便被要求立了严誓,此生必为颠覆夏氏朝廷而竭尽全力。

    徐啸钰问父亲,为甚么一定要让他立这样一个大逆不道的毒誓

    父亲答他,那是祖上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规矩,已无人知其中始末;然,历来徐家子孙要做家主,就必须立誓与大华朝廷斡旋到底,直至推翻夏氏江山为止。

    为人子孙者,祖宗之志不可不承。徐啸钰虽不明个中缘由,却不敢或忘当年誓言,这些年暗中谋事可谓不遗余力,只是近来才略有所成。

    与这八封旧信一比对,徐家那个传承百年的古怪誓言也就豁然开朗了。灭国之恨、弑父杀母之仇,耒阳王如何能释怀便是自己有生之年事不能成,也要立下毒誓让徐家后代子孙把自己的遗志永远继承下去。

    如此看来,让后世族长立誓谋反,应当是耒阳王、巨鹿王两兄弟生前就商量好的。

    三百多年后,两人的后人竟仍传承着他们的遗志。

    “徐家历代先人在上,不肖子孙徐啸钰今日得见祖宗遗迹,叩首九拜!”徐啸钰收拾好信笺,一脸肃穆道。

    言毕,把八封旧信朝东奉起,如先前的陈近北一般,行了认祖归宗之礼。

    虞凌逸见此,也是深有感触,“这么多年过去了,耒阳王、巨鹿王的三姓后人竟都未忘祖训,实在是难能可贵。”

    “徐先生,这八封信之外,尚有一封是我家主君写给耒阳王后人的亲笔信函。”见徐啸钰行礼已毕,虞凌逸乃谓他道,一边把手上剩下的包封递了过去。

    端木玉的两封亲笔信,所书几无差别,徐啸钰看完后,眼中的希冀也自然



第二三九章 既为盟何以示诚(一)
    ?

    “潇潇!”

    夏承炫行出辇厢,朝欧潇潇唤道。

    辇队亲卫听眼前这个昏昏颠颠的大个子竟是当朝一品大员府上的公子,又见自家世子下了辇车跟他打招呼,似乎二人也相熟,也就撤回到了队列中。

    欧潇潇看了夏承炫一眼,轻声叫了句“承炫”,立即别过头去,道了“告辞”便驱马离去。

    虽觉他今日反常,然自己尚有要事在身,无暇他顾,转身上了辇,往颌王府赶去。

    冉静茹看完信,才拭干的眼帘又积了满眶的泪。

    “贼人该死!当万劫不复!”

    她知道,若能拿着这封信去联络朝中那些不党附的重臣,赟王府便是再势大,也难逃崩塌。何况,张遂光的意思很明显,他还有其他有分量的证据。

    “张帮主,能否透露你手上都有些甚么物事”冉静茹一边抹泪,一边问道。

    凭这封信能扳倒夏牧炎么

    还真不好说,或许能。然,要激起朝臣的众怒,还需要一些其他的佐料。如果张遂光手里有,那自然最好了。

    “呵呵,我手里的东西还真不少。比如,赟王府在洪海岛上秘密培植了两千余死士,用以暗杀政敌;夏牧炎买通庇南地方守军,让穆丹青率部潜到了帛州在鹰啸峡狙击贽王,致其身死;夏牧炎拿了厥国端木氏大笔的银钱,作为交换,他把大华军防布置、换防计划给了厥国。还有,我还有他指使赵乾明投降沙陀的密信。怎样,这些够不够”张遂光笑呵呵地问道。

    够不够他自然之知道足够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任何一桩任何一件都是定斩不赦的死罪啊!

    说实话,他都不敢相信夏牧炎这样一个看起来既文雅又随和的皇子,会干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

    冉静茹听完这些,怔着好半晌没答话。

    “这还是人么便是杀他十次百次也不解恨啊!”

    这些东西够不够

    若这还不够,那便真没法了。

    “张帮主,你当真有这些东西”冉静茹回过神,正色问道。

    他这么说是一回事,到底有没有,却是另外一回事。

    张遂光轻轻笑了笑,回道:“信已阅完,还请先赐还!”

    言笑间,手上蓄力一挥,隔空把冉静茹手中的信扯了过去。

    如此重要的证物被收回,冉静茹慌了,忙道:“我不是不相信张帮主,只想知晓得更清楚些罢!”

    “是么”张遂光戏谑一笑,答道,“在下既来颌王府寻求结盟,又岂敢相欺我说的那些东西,自然在手上。倘使你我结盟继承,在下当即奉上,绝不藏私。想对付夏牧炎的,可不止颌王府一家。”

    冉静茹料,他能拿出一样,其他的想来也不会有假,乃站起了身,铿声道:“好,既有共同之敌,颌王府便与盐帮结盟!”

    她说完这话后,张遂光却只是呵呵笑着。

    “张帮主,何故发笑”冉静茹怒道。

    提出结盟的是他,现在自己同意结盟,他却这样一副形容,她自然生气。

    张遂光站起身,冷声回道:“我盐帮的诚意,你也看到了。还有,我适才说的其他东西,自然也可给你看。然,你颌王府的诚意呢”

    ... ...

    徐啸钰、安乌俞、陈近北三人本就相熟,除了安、陈两家多出一个一赏两姓外,三家的处境也很接近,是以并未商议太久。陈近北作为此间主家,行出密室把虞凌逸请了进去。

    “虞先生,请坐!”

    四人在一方小茶案分座坐定,徐啸钰代表三人开腔了:“虞先生,我们三家本就是端木皇室在大华的遗脉,重归厥国端木氏自然顺理成章。”

    三家的血源皆已溯清,是前朝隐在大华的耒阳王、巨鹿王无疑,重回宗庙,也是三家自祖上起传下来的夙愿。

    虞凌逸微笑着点了点头,赞道:“如此,甚好!”

    “可否容我三人提两个要求”徐啸钰郑声道。

    三家实力皆可算是一方霸主,若合力一处,江湖上绝没有任何对手,现在一同归附,要提两个要求,自然合情合理。

    虞凌逸笑着答道:“徐先生尽管提。来之前,我已请示过皇上,权责之内,我当即便允了。若超出皇上授权,虞某一定原原本本把话带回鄞阳城。”

    徐啸钰并未直接提意见,而是将三家的底细细说了一遍:“虞先生应当知道一些我们三家的底细,但只怕所知未必够深。”

    “不错,虞某所知皆是从别处听来的,想来不会太全。”虞凌逸正色道。他忽然觉得,这三家的真实实力或许远远超过自己的预估,内心不禁兴奋了起来。

    “徐家祖训便是灭夏氏,这么多年来一直暗暗蓄力,望能伺机起事。不仅供养着明面上的五千门客,还有隐在各处的分会的门人,加起来尚有两万两千余。一旦厥国大军北征,他们可在各地揭竿而起,再汇聚若州,成一支近三万人的精锐之师。”徐啸钰沉声言道。

    而后,他又细说了徐家这些年以万法宗、极乐门、拜神教之名在大华十五个州府,吸纳穷苦人家的小孩入门,把他们自小训练成不认朝廷只知宗门的武士。这十五处徐家经营的宗门,多则有门徒两千余,少的一处也有千余人,皆是当地数得上的势力,唯徐家之令是从。

    虞凌逸脸色大惊。

    他早知徐家是大华武林第一世家,也猜到他们会有些其他不为人知的势力,却万万没想到徐啸钰会将一支两万两千余人的军队化整为零藏在十几个州府。

    这种从小训练的武士比之一般的士兵不只单个战力强得多,相互配合也更好,且不用担心其叛变,称得上是真正的精锐之师。虽只两万两千余,其用只怕不低于五万之众,实在是厥国北征的一大助力!

    虞凌逸怔怔地看着徐啸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言语。

    “安家主业是摘星阁,摘星阁的消息天下最灵通,很多厥国、大华朝廷查不到的事,我们也能查到。”安乌俞正色道,“比如,厥国无论无何也查不到上月入宫行刺先皇的道人是谁,但摘星阁却能查到。”

    说起那个银发道人,虞凌逸双眼中透过一丝悸意。不错,京畿营搜遍了鄞阳城也没有找青玄的半点消息。“千里眼”在大华寻了良久,也并无眉目。端木玉虽心有不甘,也只得就此作罢。没想到,安乌俞居然说摘星阁查得到。

    “是谁”虞凌逸冷声问道。

    若能查到行刺端木澜的凶手,实在是此行的意外收获,即便未能说服三人为厥国效力,也足以去跟端木玉交差了。

    “虞先生应当听过摘星阁的高手榜罢”安乌俞笑问道。

    论知闻,摘星阁冠绝天下。便因着这种通达的知闻,只有他们敢品评天下。

    “自然听过。天下第一是苦禅寺的悬月大师,天下第二是御风镖局的总镖头易麒麟,这第三嘛,便是徐兄的三弟徐啸衣。”虞凌逸答道。其实,在他心里是有些不相信这个排名的,“眼前的徐啸钰、安乌俞武功皆不在我之下,他们可都不在高手榜上。”
1...5758596061...12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