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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华恩仇引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梅远尘

    听妹妹这么问,夏承炫一脸的坏笑,回道:“等你和远尘成亲生了男娃,便叫他‘梅大胖’,若是生了女娃,那就唤她‘梅大丫’!”

    夏承漪瞬时脸黑了,照着他胸口就是一拳打过去,痛得他嗷嗷叫。

    平日里,夏承炫这么叫唤多半是装的,今日却是真的疼。夏承焕在那里踢了一脚,此时已是一片瘀紫色。

    见哥哥痛呼,夏承漪也有些后悔,轻声谓他道:“你取个甚么名字,难也难听死了!”

    想起六日前玉琼阆苑之事,粉脸不禁飞起了两酡晕红。

    “承炫和漪漪都已长大,不久便要成家了,我还有甚么舍不得的”冉静茹看着一双子女,怔怔地流下了泪。

    “好了,菜要凉了,吃饭罢!”

    言毕,端了一碗饭放在主位上,往里夹了几道夏牧朝生前最喜欢吃的菜,喃喃道:“王爷,今日是漪漪的生日,你可要多吃一点啊!”

    她说这话时,满脸的温柔、恬静,全没有了前几日的伤感、悲戚。

    见子女都看过来,冉静茹又笑着对二人道:“以后我不在了,你们也要记得每日三餐给我供一碗饭菜。”

    ... ...

    “道长,宫门已关,恕我们不能放你出宫,请回罢!”一个宫防百夫阻住了湛为的去路,一脸歉然道。

    近十年来,湛为一直在皇宫给永华帝讲道,虽未领官职,身份却比当朝一品还要尊贵。宫防百夫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小吏,站在湛为面前颇没底气。

    “现下甚么时辰”湛为冷声问道。

    百夫躬身低下头,轻声回道:“约莫戌时初刻。”

    不久前,漏斛房才报了戌时,此时正是戌时初刻。

    “宫门何时关”湛为又冷声问道。

    百夫微微抬了抬头,嘴里讷讷着:“这... ...”

    湛为大声喝道:“我问你依着大华宫防制,宫门当何时关”

    “寻常时日里,是戌时三刻关。然,眼下都城局势不明,胡大人已下令,自今日起,宫门关闭,无旨不得擅入、擅出。”百夫正色回道。

    今一早,他奉命带着手下的三百余城防营精锐,接管了这宫城西大门的防卫。胡秀安下了严令,但教有一个人从他守的这扇门进出,便以渎职入罪,依军法严处。

    依军法,渎职严处便是一个斩立决。

    湛为脸色越来越难看,指着那百夫道:“哼,皇上还在宫里呢,胡秀安竟敢封锁皇宫他好大胆子!你们也要随他作乱么”

    他适才准备去给永华帝把脉,才发现永华帝的寝居内外站满了带刀护卫,自己说明来意,他们也不肯放自己进去。

    这阵仗,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出去找端王!”湛为第一时间想起了端王。

    行至此处才发现,原来宫门也被封了。

    “让开!皇上的病情已有好转,现急需三味罕见的药材,太医院没有存货,我要赶到真武观去取。你们莫要纠缠,误了大事,小心株连九族!”湛为只得编个幌子,看能不能唬住眼前的百夫了。

    替皇上取救命的药材

    果然,百夫的额头、脸上开始冒汗了。此事非同小可,他一个小小百夫哪里担当得起

    “还不让开!”湛为厉声喝道。

    没想到湛为这一声冷喝竟惊醒了百夫,只见他拭了拭汗,正色回道:“道长,下官奉命死守宫门,决计不能任人出入。若要替皇上取药,城防营愿为代劳,替道长跑一趟真武观!”

    他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自然知道军令如山的道理。若他现下把人放了出去,一旦事发,等着他的便只有一死了。

    是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湛为出宫,即便是替皇上取救命药。

    湛为见这百夫还是不肯退让,乃道:“霍山石斛、血灵芝!赶快到真武观去,找我师兄湛明道长取!”

    霍山石斛和血灵芝都是罕见的滋补良药,却决不适宜久病初醒的人服用。

    “但愿师兄能察觉此间异样... ...也不知道倪总管怎样了。”湛为在心里默默念着。整整一日,他也没见到倪居正,如此紧要的时候,皇宫的内官首领竟不见人影。

    ... ...

    晚膳上,冉静茹频频给一双儿女夹菜,自己却没有怎么动过筷子。

    兄妹二人皆忍不住想:“想来是娘亲觉得父王不在了,要加倍疼我们。”

    膳毕,她又陪夏承漪去了闺房,母女坐在床上聊了一个多时辰。

    忙了整个白天,夏承漪早已体乏,竟沉沉睡了过去。

    冉静茹给女儿掖好被子,替她理好额前发丝,深情注目,久久不肯别过头,“漪漪,远尘是个好孩儿,你和他定会幸福美满... ...”

    她心里想着张遂光的话,哀声叹了叹,乃熄灯阖门而去。

    “母亲叫我”

    夏承炫看着冉静茹的贴身丫鬟,轻声问道。

    “是,世子。王妃叫你去王爷的书房。”丫鬟回道。

    母亲这么晚叫人还唤自己,定然有事,夏承炫也不敢耽搁,当即随着小丫鬟行去了夏牧朝的书房。

    冉静茹正翻看着夏牧朝的日记录,最近一章是他往安咸的前夜所写:

    “安鹹事變,沙陀犯境。父皇憂心思源獨力難支,遣牧朝赴錦州督管調度。臨行夜,與漪漪邊行邊聊。知愛女心有所愛,牧朝既喜且憂。為人父者,自祈漪漪獨愛一身,奈何




第二四三章 梦里无常来勾魂
    回到房中,夏承炫直直瘫倒在床上。

    所谓心力交瘁,所谓左右为难,或许便是如此。

    他要报仇,就必须扳倒夏牧炎;而要扳倒夏牧炎就必须拿到他做的那些恶事的把柄。

    那些把柄便在张遂光手中,只要自己答应帮他做一件事,他就会把所有夏牧炎的把柄悉数奉上。

    “我怎能去害梅叔叔我怎能去害远尘的至亲”

    “没有那些物件,光凭我们几家,能斗得过夏牧炎和胡秀安么”

    “夏牧炎登基,便是不来找颌王府的麻烦,我这一生只怕也难以起势,又该如何报仇雪恨”

    “难道父王的仇就不报了么难道父王便就这么白白枉死了么身为人子,杀父之仇都不能报,一生还有何趣味”

    “该怎样才能让张遂光把他手里的物件给我,却又不要我去害梅府他要我的把柄,总还有其他的法子。”

    ......

    夏承炫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笃!笃!笃!咚子时到”

    “笃!笃!笃!咚子时到”

    王府的更夫报过了寅时,他才迷迷糊糊睡了去。

    这一夜不成眠的,何止夏承炫

    自夏牧朝的书房出来后,冉静茹独个儿在府上行着。

    行过荷莲池,仿佛看到夏牧朝在池边指着莲叶说:“小茹,你瞧,莲叶下面好多小蝌蚪,再过一个月,它们便要长成青蛙呱呱叫了......”

    行过银杏林,似乎便看到夏牧朝迎着翩翩落下的金黄叶朝自己走来,乐呵呵说着:“小茹,今年的银杏叶最好看了,我让人拾掇起来给你做褥垫好不好”

    行过三拱桥,好像夏牧朝就站在桥洞上对着自己挥手笑:“小茹,你身子没一起好了,有时间还是多活动活动筋骨才好。你不是喜欢花草么我在镜湖园给你种满花,好么”

    想起过去种种,冉静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一路缓步朝镜湖园行去。

    王府虽然正值多事之秋,下人们倒也没有趁机偷懒,镜湖园的植株仍被打理的多彩缤纷。

    “王爷,我这些花种的好是不好”冉静茹行在花海中,轻笑着说道,“那爿红色的星形花便是茑萝了,呵呵,我查过古书的,茑萝花可入药,有消肿化瘀之效呢。”

    再行了二十余步,脸上的笑意更盛了,指着一爿白花轻语:“我记得你说过,这铃兰你也是很喜欢的,像一个个倒扣的小玉碗。眼下这铃兰开得正好,我采一些给你看罢。”

    低语完,随即蹲下了身子,采下七八朵最艳的铃兰花,用袍裙的外纱兜着,往深处行去。

    “这是莪术!好看么”

    “那个蓝色的小花苞便是蓝雪了,再过几天便要开了,好看得不得了呢!

    ”

    ......

    冉静茹回到主居时,两个值夜的丫头正坐在厅上打盹儿。

    她行到二人身旁,轻声唤道:“玉兰、蔷薇!”

    “嗯...王妃”叫蔷薇的小姑娘听了声音便醒了,忙站起来躬身道,“王妃,你才回来啊。我......我二人......”

    另外一个小丫头这时也醒了,行到冉静茹身边,搀着她的手,扶她坐下。

    “累了歇息一会有甚么打紧,我怎会怪你们。”冉静茹轻笑着道,“我倒真有些乏了,你们去给我打点热水来,我要沐浴。”

    蔷薇、玉兰听了她的话,应了声“是”便行了下去,接连拎来了四桶热水、四桶凉水。

    沐浴毕,再换上自己



第二四四章 一声哀嚎破晨静
    ?

    七月初四,立秋。

    立秋,在二十四节气中列第十三。历来都是暑去秋凉,节气之变有如泾渭之分。

    俗语中向来有“落叶知秋”的说法。果然,这一夜过后,叶落满都城。凉风吹来,巍巍的鸣音穿过每个街头巷尾,更衬时节之萧瑟、天地之苍凉。

    地为阴,故曰母;天为阳,乃曰父。万物始灭皆源于地,故又有“地母”之谓。

    千千万万、形形色色、光怪陆离的树叶,不约而同地在这个夜里别枝而去,枕地而眠,静候着泥土覆身,与大地消融为一体。

    一声尖锐、痛到极处的嘶吼刺破了颌王府上的晨静,接着,尖叫声嘎然而止——

    秋已至,天色即亮得晚了些。

    卯时三刻,夏承炫入睡尚不足两个两个时辰,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切的叩门声把他唤醒。

    他的跟班阿来在门外哭喊着:“世子爷,快起,出事了!世子,大事不好了!”

    几声呼喊慌乱而伤感,还带着并不难听出的惧意。

    出事了

    夏承炫眨了眨干涩的双眼,总算醒了过来。定神一听猛然惊起,急忙披上袍氅,下床揖开了门,叱问道:“甚么事”

    这件鹤氅是昨夜临回前,母亲为他备的,说是秋来了,要及时添衣添裳,莫要着凉冻坏了身子。

    “世子,世子... ...”阿来抽抽噎噎的,一脸泣涕,这会儿竟急得说不出话来了。

    一股极不好的预感闪过夏承炫的脑海,令他全身打了一个寒颤,不禁大声呼喝道,“到底出了甚么事你快说!”

    阿来惊得一哆嗦,鼻涕流地更多了,忙伸手去擦,一边呜呜哭着:“王妃... ...郡主... ...她们... ...”

    “王妃怎么了”夏承炫慌了,急忙抓住阿来的手臂,使劲扯着,吼道,“快说,母亲和漪漪到底怎么了”

    不待阿来回话,他便朝主居狂奔过去。

    夏承漪尖叫后,主居里值昼勤的小丫头玲珑便闻声跑了过去。见郡主昏倒在地不省人事,早已吓坏了,忙行到她身边,想把她抱到扶椅上躺好。蹲下身,眼光随意一瞥,竟见梁上有条白绫,王妃悬颈高挂,脸色紫青,俨然是断气已久的惨状。

    小姑娘几时见过这等事,不禁惊叫起来。

    女仆的居室便在主居的左侧,另外三个丫头听到动静急急忙忙赶过去,四个人手忙脚乱地把冉静茹放下,抱到床上,再回过身将夏承漪搀到扶椅上躺好。

    夏承炫赶到主居,正见一屋子人嘤嘤啜泣、哭哭啼啼,疼得胸前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顿时,只觉双腿一软,泪如泉涌,如好似咽喉也被一双手紧紧扼住,良久才轻轻换出了“母亲... ...漪漪... ...”

    好在阿来总算追了上来,在一旁扶住他慢慢往厅上行去。

    “世子... ...”

    “世子... ...”

    一时间,厅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仆从都哭着让出了一条直往卧房的路,显然王妃便在里面出事了。

    夏承炫的双脚便如被灌了铅一般,要迈出一步竟是千难万难,若不是阿来从旁扶持,只怕他早以支撑不住。

    进了房,便见横梁下挂着一条白绫,母亲仰面躺在床上,身盖绣被,头垫楠枕。

    缢亡的人,通常都是唇脸紫青、口吐白沫、眼珠凸起。民间所传的“吊死鬼”便是这么一副可怖之像。

    见了母亲的死状,夏承炫再也忍不住,趴在床沿哀声哭嚎起来,“母亲... ...呜呜... ...母亲啊... ...”

    杜翀一起早便去了执事房,那里离后苑不近,他是听了府兵的报讯才知道王妃已自缢身亡。

    才进了主居的院子,远远便听见里面传来夏承炫一声声



第二四五章 端王欲解宫禁迷
    ?

    端王府本来是闭门谢客的,然,夏牧舟听了来访之人是真武观的湛明道人,便不敢擅自撵客了,急忙行到父亲房中通报。

    “湛明他来找我做甚么”端王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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