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大华恩仇引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梅远尘

    紫藤伸了伸舌头,笑道:“公主,旁边就是‘泥人王’的铺面,你要不要进去瞧一瞧”

    她嘴里说着,一边伸出手指了指右前方的“泥人王”招牌。

    夏承漪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驱马赶到了“老地方”,一时心生感概。

    “公主,要去么”见她好半天也不开口,紫藤笑着问道。

    她是夏承漪的贴身丫鬟,比起府上其他的人,她倒要胆大得多。许是打小陪在夏承漪身边的缘故,她也沾染了一些主人家的刁蛮劲,不仅在其他丫鬟、小厮面前一副“恶奴”的做派,便是在夏承漪身边,也向来不怎的顾忌礼制规矩。

    也因着她的随性,府上百十个丫鬟中,夏承漪最是喜欢她,虽知她日常有些跋扈却鲜少斥责、约束,心里倒有几分把她当了妹妹。

    夏牧朝夫妇已逝,府上能当得亲人的,也就剩褚忠了。除了褚忠,她便与紫藤最为亲近。

    “进去看看罢。”

    ... ...

    “如此,好极了!”

    听易麒麟说严沁河愿与御风镖局、素心宫合力角逐武林盟主之位,云晓濛忍不住拍案笑道,“如此,事成可期。有易前辈、严前辈两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大家执掌武林盟,相信江湖上各大门派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过了!”

    “唉,云宫主想岔了。”严沁河呵呵笑道,“我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江湖上的事实在不想多顾。也就是易兄对我说的那些事让我放心不下,要说任副盟主,呵呵,严家子孙在朝为官者不在少,我实在不宜介入武林盟过深。云宫主




第三三七章 恨无双翅与君飞(一)
    一盘竹丝鸡、一盘炖牛筋,一个窄口酒杯、一壶老米酒,与前次来并无二致,夏承漪还是要了那四样。

    紫藤见跑堂伙计拿上来的竹筷子有些霉黑,斥骂了几句,让他去取来了新筷。

    “公主,你好歹吃一些罢!”小姑娘见夏承漪托着下巴痴痴望着楼下的“泥人王”,忍不住劝道,“这才两个菜,哪里够吃呢!要不再点几个罢”

    起早出门到现在,她也还不曾吃过东西呢,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响。

    夏承漪看她古灵精怪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嗔骂道:“死丫头,自己饿了叫吃的便是,撺掇我做甚么难不成你陪我出来,还要你饿着了肚子么”

    又想起前次在这常来客栈,邻桌的两人厮斗,一个莽汉子手里的长剑挣脱了险些刺到自己,是诸犍及时出手打掉了那柄剑的。

    如今,她坐的仍是之前的那个位子,护在身边的却是庆忌、穷奇、华方五人,忍不住叹道:“前次在这里,便是诸犍师父和浑敦师父救了我一命,才过去数月而已,他们却都已不在了。”

    言毕,眼泪又絮絮落下。

    所谓物是人非,她虽年少不过十七岁,却已深有体会。

    跑堂伙计拿来了新竹筷,夏承漪又嘱他开了二十席,让随从护卫一同饮食。

    “公主,你的筷子竟有股檀木香味呢!”紫藤坐在她对面都闻到了一股类似檀香的味道。

    然,夏承漪手里拿的却分明是一双竹筷。

    竹筷乃是竹子所制,最多也只有些清香,何来檀香又怎会这般浓郁

    庆忌闻声急忙行了过来,从夏承漪手中接过竹筷放在鼻口嗅了嗅。

    无毒,除了有股子檀香外,倒未发现甚么异常。

    “庆忌师傅,你多虑了。”夏承漪笑谓庆忌道,“我出府和来此间都是临时起意,自己尚且未想过,旁的人便更不知道了。谁有那么大本事能提前在这酒楼备好毒物来害我”

    在夏承炫未到长公主府前,没人知晓夏承漪今日会出门,更无人知晓她会来这条街、这家酒楼,要说有人提前在此间设局,的确有些草木皆兵了。

    庆忌取来热茶将竹筷洗了一遍,再还给了夏承漪,笑着回道:“小心着些总是没错的。”

    ... ...

    一辆马轿中,云晓漾、梅远尘低声聊着。

    “一会儿到徐家,我便要去找师姐了。”云晓漾低着头,轻轻叹道,“你也要去找你师兄他们罢”

    昨夜,徐簌功已告诉过二人,素心宫和真武观几日前便到徐家,云晓濛、湛明等人悉数来了若州。

    梅远尘点了点头,笑着回道:“是了。没想到,真武观也会来参加这武林会盟,之前湛明师兄可没对我说起过。”

    见云晓漾脸上挂着浓浓的愁绪,他伸手握住她一双柔荑,轻声道:“好姐姐,武林会盟之后我便与你同去天心洲。没有见过新月和长生,我总是不放心的。”

    云晓漾听了他的话,抿嘴笑了笑,又皱眉问道:“你去天心洲就只为看那两个宝宝么”

    见佳人黛眉微蹙,嘴角含嗔,梅远尘始知自己说错了话,忙道:“自然不是。我... ...我也实在舍你不得。”

    父母、亲故尽丧,对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而言无异于是灭顶之灾。若不是云晓漾每日给他行针导气,便是长生功有自佑之能,梅远尘也难以活命至今日。

    万念俱灰之际,有那么一位绝美女子在旁悉心照料,二人一路独处,



第三三八章 恨无双翅与君飞(二)
    只恐苍天不遂人,君子虽有情,伤人更比无情深。

    江湖千山隔万里,伊人不知处,恨无双翅与君飞。

    紫藤见夏承漪一手撑首,一手执筷,黛眉微蹙、双目含嗔带怨,全然一副痴情女儿忘我的形容,实在不忍心打搅,饱餐之后便老实在她对座坐着。

    白日梦如酒,专醉人中痴。

    夏承漪喝了两杯米酒,双颊之上渐生红晕,一时,心思竟澎湃如潮。

    “时光不复,人死难再。纵使我万般想留住父王和娘亲,想留住颌王府的那些时日,却终究办不到。父王、娘亲、梼杌师傅、卢叔叔、周叔叔他们已经入土,绝不可能活过来了。长公主府虽然便是之前的颌王府,却也再不能变回真正的颌王府... ...这偌大的府邸中,一楼一苑、一墙一瓦、一草一木皆和往日无二,却已没有了往日亲故,我孤孤单单守在那里,又有甚么趣味”

    “远尘哥哥深仇未报,是绝不肯与我在府中厮守的。即便我强求他留在都城陪我,只怕他这一生也不会快活。且为人子者,身负如此血仇,实在不可不报。远尘哥哥是个至诚至孝之人,让他弃仇不报,我怎开得了口!”

    “远尘哥哥嘴里虽没说过,但看得出来他是有些不信,参与安咸盐政司府灭门案的只有赟王府的人。内伤那么重,才刚下得了床,他便急着要出去,绝不至于只想去蒯州看那两个娃子。连我都看得出他有许多话憋在心里,哥哥又怎看不出来原本他俩是最亲近的,远尘哥哥既怀疑此案尚有其他的凶手,哥哥为甚么不愿意动用朝廷的人去彻查一番呢梅叔叔本就是大华肱骨之臣,朝廷慎重些断案,将缘由理清亦是理所应当何况哥哥已是皇帝,就当是帮一下远尘哥哥也没甚么打紧的,怎我跟他提过这么多次,他总也不允唉,经此一事,他与远尘哥哥似乎也再不如以往那般亲密无间了。难不成,皇帝就注定要做孤家寡人么”

    “都说深情不如久伴,倘使不能陪在身边,日子一久,甚么情也淡了。远尘哥哥既不能留在此间陪我,我怎就不能出去找他呢”

    突然有了这个想法,夏承漪的心思又活泛了开来,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极了夜空中的星辰。

    “公主,你还吃不吃我让小厮再上几个热菜。”紫藤笑眯眯问着。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虽是为臣之道,又何尝不是为奴之道

    紫藤见夏承漪愁容过后脸上终于露出笑意,实是由衷而喜。

    “我瞧你没吃多少,再让店家做几个好菜罢。”

    夏承漪瞪了她一眼,轻斥道:“看你人小,怎这般能吃剽大的汉子也比不过你!六盘肉菜都快被你吃光了,你那肚子怎装得下不吃了,回府罢。”

    近些日子,夏承漪沉沉郁郁的,整日都无精打采,哪有心思去约束紫藤适才脑海中冒出了离府出走的念头,倏然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许多,讲起话来也带着了些先前的泼辣劲。

    “我都饿了好久呢。”紫藤吐了吐舌,轻声嘀咕了一句。

    长公主府和神哨营的护卫用完膳便候在了一边,夏承漪说要回去他们也已听到,数息之间便言传了下去,开出了一条路来。

    百余骑前护后拥,将夏承漪一路送了回去。

    常来酒楼不是甚么大食肆,这会儿也过了用膳的时点,王府一行离去,此间便已没了客人。

    一个红脸矮个汉子和一个酒糟鼻老头缓缓从庖厨中行了出来,对视一眼,阴恻恻地笑了。

    ... ...

    回去路上夏承漪心有所系,策马扬鞭自然就急了些,众骑行了约莫一刻钟便回了长公主府。

    刚到马房停驻,庆忌却突然大叫了一声:“公主!”

    原来,马还未站定,夏承漪便直直倒了下去。好在庆忌离她不过丈余,一个斜身跃,及时将她接住。

    华方、应声、穷奇等人也已看到此间异常,急忙围了过来。

    夏承漪只觉适才自己眼前一黑,突然浑身便没了气力,再睁开眼时,已被紫藤扶在肩上。

    “我没事,就是突然有些昏,



第三三九章 恨无双翅与君飞(三)
    华灯初上,月冷如霜,瑞庭苑被黄白之光照得晶莹剔透,宛若黑暗中的一颗明珠。

    挥退了侍婢后,夏承漪坐到了书案前,挑亮了灯,研好了墨,摊开了纸,提起了笔。

    梅远尘不在府上的日子,她已经养成了寝前写一封信的习惯。

    适才,她已让紫藤左右倒腾出了六百多俩银钱,又从父王生前的书房中找来了大华的牛皮地图,选定了往蒯州的路线。

    诸事备妥,心情自然好甚,匆匆吃了晚膳便回了房,实在是耐不住一腔喜悦,巴不得早些写下心中所想——

    遠塵哥哥:

    你離去已十六日,不知此刻到了蒯州沒有

    身上的傷好些了么可還疼得緊

    你行事艱難,些須事事聽從雲姐姐安排才好。

    臨近年關,風雪更頻了,你出門時帶的襖子太單薄,記得在路上找個市集置辦些裝服什物。

    倘使你到了蒯州,那便甚麼都好了,兩個小寶寶可還康健

    今日早朝後,哥哥便來看我,還允我出去玩了半日。

    我去了泥人王,之後又到了對面的常來酒樓。

    膳桌上,紫藤給我出了個主意,我覺得挺好的。

    那個小妮子對我說,與其在府中苦等,還不如去蒯州找你呢!

    呵呵,哥哥把府上的銀錢都收了回去,好在紫藤、百合她們幾個小丫頭還有些私儲的銀錢,我都借了過來做盤纏。

    可說好了,我這幾日便設法喬裝出去,僱個馬車,一路去蒯州。

    到了蒯州,你可不許生氣,不許對我板著臉!

    你不知這些日子,我在府中有多無趣、多煩悶,我不要和你再分開這麼久了。

    放心,我到蒯州看過你后便會回來的,絕不會耽擱你辦想辦的事。只是近些日子,我神思不寧,心緒難定,總想見你一面才踏實。

    先前你在錦州之時,我便數次想去那裡尋你,卻終究下不定決心。這一次,我甚麼也不管了,甚麼也不顧了,只想早些見到你!

    遠塵哥哥,若不是老天強插這許多禍事,我們早已禮成夫妻,形影不離。你傷得那般重,若不能親眼見你,我的心裏總像壓著沉石,既不得暢快,亦難以安寢。

    你雖見不到這信,我卻仍忍不住要訴于你聽的。君知妾意,相信你我能心意相通。

    漪漪留筆。

    笔迹干了,夏承漪始从书案上取来一个信笺,将信张折好,轻轻装好,再用蜡滴封口。

    书案的左侧有一尺余见方的檀奁,向来是她存放珍物的不二之选。

    夏承漪又提笔在信封正面写上了“四十九”后,拉开了奁屉,将信封小心翼翼压在了一摞书信上,再缓缓收了起来。

    “远尘哥哥,你的伤... ...我要来蒯州找你了!”

    江湖千山隔万里,恨无双翅与君飞。

    ... ...

    徐簌功早与梅远尘说过,到若州内城后,他送端木玉去另一处落脚,并嘱咐徐九将梅远尘、云晓漾两人径直送进了徐家大门。

    “好姐姐,你... ...你晚些再去找你师姐她们,好么”二人刚在徐家东苑的一进小院中落脚,梅远尘便拉住了云晓漾的手,柔声央求道。

    云晓漾把脸别到一边,轻轻点了点头。

    “小师叔!小师叔!”梅、云二人正在院中搂抱着,止濂便在外大叫了起来。

    大户之家有客到了,管事便会造册登记,以供所需。止濂是真武观此行的外联之人,打探消息甚么的,自是最在行了,这不,梅远尘前脚刚落定,他便从管事那里问到了住处,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是止濂么”梅远尘苦笑着放开了云晓漾,正声应道。

    “师叔,是我呢!”答话间,他已进了小院,“咦,这位是”

    他虽经常下虢山,却并未见过云晓漾,是以并不认得。这会儿见她与师



第三四〇章 隐在暗处难提防
    距武林会盟之期只剩四日,各大门派都要准备着校场比武,是以皆提前数日赶来了若州,以便就近歇息,养精蓄锐。

    几大高手之间先前交手并不多,谁都没有一战而胜的把握,大家皆不愿在临阵状态上吃了亏。

    此次武林会盟与以往大有不同,无论是参与的门派势力、高手数量还是在江湖上的影响,均是史无前例的,声势比之往昔不知道要大多少!

    甚至朝廷也深入其中,不仅大肆封赏十二位武林盟执事和两位正副盟主,还拿出了不菲的资财用作武林盟的日需,这在往届是绝不敢想的。
1...8586878889...12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