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冤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步为吟
“对了,你怎么来我们这边了,考完了”
许方子闻言轻嗔道:“她还不是飘过去的。”
周围人一阵哄笑。
江嘉恩也不气恼,抬手指指在场众人:“你,你,还有你们,她,大家不都是这样。”
她环起手笑笑:“大家都一样是飘过去的,谁敢说还真像那两个一样,非要在御试上拼个你死我活,这大热天的,倒是给我们一场免费戏看。”
“徐克玉那是谁啊,宣武将军的女儿,全家都是将军,全家男女老少都上过战场,江郁明知道自己敌不过徐克玉,她干嘛还要应她的挑战”
许方子挑着艳丽的眉:“赌一局吧,要不要下注看谁赢”
卢薇薇道:“肯定是徐克玉,那还用说。”
“不要吧,不要赌,学堂禁止赌博。”说话的是袁辛苓,她面上也是红红的,才从北考场下来,但考得不好,气都没缓过便被卢薇薇唆使着一同来南考场观战。
引得周围人又是一阵哄笑声:“袁辛苓,你胆子怎么这般小啊”
“袁辛苓她就是这样胆子小,没办法。”卢薇薇拍着她肩膀安慰:“没事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众人的谈话又重新绕回了打赌一事上。
许方子扬唇:“我也觉得徐克玉会赢,江郁总喜欢找比她厉害的比,明明就比不了,自取其辱。”
“你要不要也赌一把”
袁辛苓摇摇头。
“试一试嘛”
人群外,一管嘹亮的声音忽地响了起来,“我赌江郁。”与此同时,一枚金灿灿的金锞子砸在了女学子围坐的桌上。
柳皎皎手上还把玩着一枚的金锞子,另一只手上又提着一袋金锞子,“赌啊,加我一个。”
“原来是财神爷来了,出手果真豪迈。”江嘉恩指尖轻轻戳在金锞子上,仰头看她。
“客气客气,家里的东西不用白不用。”柳皎皎道:“谁想要的,只要有胆子来博。”
江嘉恩竖起两手食指,叠成十字,道:“一赔十,你敢吗”
周围传来一阵吸气。
徐克玉的马车选用的是自己家的的卢马,身躯高大,四肢修长壮实。
马首昂头嘶鸣,额前有一道白色的纹,与周身的棕色毛发相得益彰,雍容华贵,瞬间就将江郁的那匹马给比了下去。
江郁没有自己的马,只能在现场选用任意一辆。
抬手拍了拍这身小白龙,眼眶深邃,像是嵌入了一汪水银里的两颗黑珍珠。
安慰了它几句:“别看它跑得快你就怂了,咱肯定跑不过人家,这不叫怂,有自知之明是没错的。”
不远处的柳皎皎冲着自己加油打气:“江郁,我把我的所有嫁妆都砸你身上了,你要再敢给我输不,你要敢给我输得太惨,你就卖身青楼给我还债去。”
“”
江郁抿了抿唇,她这些年拿自己来赌,输掉的钱便是把国卖了也不够她去还,明知会输却还乐此不彼地去赌。
回头望了一眼已经在马车上做准备的徐克玉。
“想赢她,很困难呢!”
江郁上了马车,坐在舆内,舆中铺了层席垫,倒也柔软。头顶是一根形似大伞的盖子,用一根木棍支撑着,顶棚上的衡和轭上装着八个响铃,叫做为“鸾”。
御试第一关便是鸣凤鸾。
御马时,铃铛要响得和谐,升车则马动,马动则鸾鸣,鸾鸣则和应,才算通过。
江郁手握着套往马头上的辔头,等着学正下发命令后便,徐克玉一声叱,一阵风吟,在一片殷切希冀和一阵喝彩声下,驱动马车在林场上环
第16章 我的将军
卢薇薇摊开手道:“应该说徐克玉不找上她麻烦才不正常,江郁也真是惨,有时我都不忍见徐克玉对她那副吆五喝六的模样。”
可惜自己的好心在江郁那种特爱受虐的人看来反倒是多此一举。
既然人家不把这霸凌当回事,她也无需去多管些什么。
彩棚这处又传出惊愕、喝彩声。
马首昂头嘶眠,徐克玉此刻也抓住缰回头看了一眼:“江郁,你今天挺认真。”
江郁点点头:“我超认真的,你现在才看出来啊!”
徐克玉进女学完全是应其母要求,可这里的女学子对御、射这两科目的兴致缺缺,很少有人认真努力对待,徐克玉常常不废吹灰之力便独占鳌头,可这种不费力气便取得的第一她拿着一点都不开心。
而江郁是在这批女学子中还算是对这两科态度不错的一个,徐克玉这才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与她相提并论的对手。
可她想接近自己又老是用错了方法,自己总是被徐克玉的处处针锋相对搞得心情不畅,所以对这两科更是越来越害怕,不怕学录找麻烦,就怕徐克玉跟她杆上。
“江郁,舞交衢,最后给我坚持到最后。否则”
徐克玉顿了一会,她手紧了紧辔绳,声音冷冽:“要是敢随便就输掉,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江郁掣马驰行向她的方向,手上并不握缰,任凭小白龙自己走,身子微曲往下,手下向地下一探,拔起插在地上的标杆,快速地回到舆上,马车驰到她跟前。
江郁将标杆插在她的车舆上,应声道:“遵命,我的将军大人。”
徐克玉面色微红,很快地便感染到耳畔去了,哼了一声嬉皮笑脸油嘴滑舌,策马而走。
江郁双肩一颤,乐不可支地笑出声来。
学录一开始还在为今日能看到如此激烈的比塞感到惊愕,毕竟很少会有女学子愿意在这御试上下苦功夫练习了,除了几个武将门庭的姑娘。
而江郁,向来就惯会投机取巧,哪次考试会如今日这般认真对待,上学便跟玩乐似的。
见她还在不定乐,便瞪眼,“江郁,认真点。后面还有两关呢,别太得意。”
学录身后的人拍了拍他的肩,“等下是谁负责击鼓”
学录正在记录分数,闻言摇摇头:“击鼓不用了,太麻烦,等下不一定跑没几下便有人先输了。”
“现在都这般敷衍了”
学录耳尖微颤,这身有怎地这般熟悉,连忙转身回往过去,身子微微发颤,当即改口:“司业,刚才开玩笑的,我这就去准备击鼓奏乐。”
司业摇摇头,将他的肩按了按,随手拍掉了上面掉落的柳丝,闻言笑笑:“既然你要做记录,击鼓便由我来便好。”
两马车共同在交道上旋转时,两马车节拍还要一致,说是御马其实更像是舞蹈。
吸溜溜的东风开始吹动旌旗摇曳,也吹动了鼓声震动。
隆隆,隆隆,隆隆。
鼓手衣袂在高台上猎猎迎风,双臂抡起硕大鼓槌,敲击着磨盘大小的鼓面,隆隆的鼓声,如春日里的惊雷,悍人心魄。
而当这个时候,众人便开始傻眼一般地看向了鼓手,委实被这一番激情洋溢的鼓声迷惑了过去,此刻能用谁关注到林场上的比塞。
两马车像一道交叉线在林场上互相穿叉交错,却又能保证做到不撞在一块,不发生任何轻微的擦碰。
舞交衢更像是彼此的相互协助共同完成的一段舞蹈,若是两人的节奏都踩不到同一个鼓点上,行差踏错便会撞翻。
徐克玉在自己左侧处,时而拧眉,时而蹙起,“江郁,你能跟上我的脚步,算你还不错。”
江郁弯唇:“因为我一直都在看你啊!”
鼓声一高亢热烈,一垂起来便似要发疯,连空气里热乎乎的气流都变得越发燥热了,恬静悄的阳光飞溅于鼓面,困倦的赛场和学子立即一该其乏,撞翻了一切冗杂的人心上。
隆隆,隆隆,隆隆。
徐克玉怔怔地看向了她,慢慢地才反应过
第17章 恃美扬威
“对啊,所以你千万知道吗”她抬起纤纤玉指,手抵着红唇。
江郁闷声道:“我知道啊。”关键是她也没那个把握赢。
她抬起手,将江郁给安慰似地拥了拥,低声附在江郁耳边道:“真是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你真是我心肝肝,敢赢的话你就死了知道吗”
江郁肩膀吃痛,忙拍开她:“哎,姐姐姐姐,你小心一点好吗手酸。”
驭马是最废肌肉的,她两条小胳膊早就锻炼成麒麟臂了。
她这才松了松,好笑似地抬眼睨着她。
江郁郁闷似地看了她一眼,憋着嘴道:“好渴好渴,我想喝水。”
“我这脑子,你等着啊!”她捶了一下脑袋,话一说完,蹭蹭蹭地便跑掉了。
“你怎么不把马车牵过去呢”江郁一阵无语,总是这样后知后觉的一个人。
“给。”
江郁看着那人撑在手上的红纸伞,伞下的人莹莹而立,素手带着水囊,伸向自己面前。
她静默地看了一眼这人,不动。
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日头热得她更加不想说话了。
江嘉恩歪着头,笑言:“怎地,怕我下毒我虽然没赌你赢,但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便对你下手,还没到那么蠢的地步。”
“你说得对。”江郁咽了咽口水,“拿过来吧!”
东西二府的关系并不算好,除却自己本身便与江老夫人不对付之外,其中自然少不得有大房的推波助澜。
以前柳皎皎总是拿自己出来跟别人赌一口气的时候,只要江嘉恩赢了钱便会对自己冷嘲热讽,还在回家后便在江老夫人面前添油加措地不知说了什么。
不仅派人去请了大姑姑回来,愣是叱骂了一顿,说她任由柳皎皎败家,挥霍家产,直至大姑夫亲自去到东府将大姑姑带走,落下一话:“柳家的钱关江家屁事”
那话说的还真气势澎湃,愣是把江老夫人给气得两眼翻飞便晕了过去。
今时今日,江郁也想明白了,不管自己是输是赢,江嘉恩都会回去说上自己一两句。
江郁接过水囊,凑近嘴里迫不及待地喝了起来,擦了擦嘴角,问道:“你赌了一千两是吧外加上你娘的那间绣坊”
江嘉恩闻言微顿,眉头一紧,“你怎么知道”
“你料定我会输,所以才敢把赌注下得那么大。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是输了,你说老夫人会不会骂你败家啊家里的财政大权可都笼络在那位手上,好不容能自己挣回一点,就该仔细藏着掖着。”
江嘉恩手上握着的伞柄,五指微微攥紧了几分,“你想赢,做梦去吧,别以为你前面那几关都过来了,最后这一关也能让你这么侥幸。”
江郁笑了笑:“或许,我就是侥幸呢,有些人,生来便是上天的宠儿,便是恃运而骄,而我就是那有些人。”
江郁手上摇着水囊,咕咚咕咚的水声渐渐传到耳畔,虽是悦耳但听得人心头猛然一惊,“你应该再胆子大一点,往里面下点什么也好,说不定我还真就输了,否则,我便会从你手上接过那件绣坊的所有权。”
江嘉恩凑近说道:“你怎么就料定我没有下药这么好的机会呢!”
“我们不应该是好姐妹吗”
“谁跟你是好姐妹啊”
江嘉恩厌倦了江郁这张脸,装模作样,活生生地骗过所有人。
凭什么她想要的美貌她就能有,凭什么她就和二伯单独住西府,而她就得跟那老祖母住在一块受气,凭什么她就能随时随地想进宫便进宫,凭什么这个人自小到大就运气那么好
流落在外的帝皇被她误打误撞找到了,姑姑能当上贵妃也是她误打误撞将两人引到一起。
她夺过水囊,嘴角扯动:“江郁,我真是烦死你了。你不知道你这人有多虚伪吗你一直装着不累吗你明明可以做得很好,但你就是不争不夺,故意要做学堂
第18章 巾帼也是让人意淫的
学录清了清嗓子,今日的情况有些出人意料,原来还想着早早监考完早早回去,哪知道现在一站便是到了大中午。
御试好久没到这么精彩纷呈的局面,特别是场上的两对手可谓是大放异彩,本以为徐克玉会稳操胜券拿下头筹,可现在蹦出了一匹小白龙。
学录手上攥紧了名册,抬起头望着场上一切准备就绪的两人,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今日委实让人眼前一亮。
彩棚下不知何时已经围聚了不少看御试的人,甚至还有人在下注看今日谁会胜出。
他刚才还偷偷地去瞄了几眼,虽然聚众赌博是违反学堂规矩的,但只要避着人,不被被负责处理违背学堂纪律的周司正发现就可以了,为此他投了五十两银子赌在了徐克玉身上。
接下来,便要看这鹿死谁手了。
学录清了清嗓子:“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逐禽左开始。”
林场上逐渐被赶来了五十只山鸡野兔,让人将猎物赶到自己的圈定区域内,有点类似于牧羊,随后于马上射击,最后在规定的一炷香内以谁射击的猎物多便算谁胜。
双方各二十五只箭镞,每只箭镞上都有自己的标志,所以检查成绩时也不怕会混淆。
学录道:“以鼓点为好,逐禽左开始。”
隆,隆,隆。
三下鼓点结束,徐克玉便以猛虎下山一般飞驰,往最中间那群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就被赶来这里的猎物俯冲而去。
的卢马打了个响鼻,马蹄飞溅,便连林中鸟兽都要震惊扑动羽翼。
徐克玉围着一圈猎物,手上的鞭绳不断地驱赶着它们往自己圈定的区域内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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