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冤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步为吟
猎物惊愕地逃窜,困在方寸之地无所适从,只能任由着在她鞭子的驱策下一股脑地涌向圈内。
江郁并不动作,直到她快要将猎物赶紧圈内,张弓搭箭,瞄准其中一头野鸡。
嗖的一声,穿破空气中的层层障碍,命中目标。
箭镞破空声,惊住了那群被就慌乱的猎物,现在更如惊弓之鸟四处地窜逃。
本来已经快要进笼内的猎物仓皇地叫着跳着,扑动翅膀,跳出了包围圈。
学录皱了皱眉,站在高台上便冲着场内的江郁喊话:“江郁,你干什么呢犯规啊你”
“无视考场规则,你给我停下”
身侧的司业拦住了他的手,说道:“也没有什么固定的规则不是吗”
学录闻声颤颤,赶紧翻动着御试的规则。
司业笑笑道:“不要看了,规则是我定的,我怎么能不清楚,最后的结果是看谁射中的猎物多为胜。结果最重要,过程只要不伤了和气便行。”
他看着场内,目光清凉,两侧的鬓发似乎也沾了阳光,岁月待他几多柔和。
赛场上的徐克玉拧眉往了过来,知道江郁不打算遵守什么游戏规则,自己也干脆也不赶羊了,张弓拉箭,对她道:“江郁,看来你今天是打算跟我认真较量一场了。”
江郁点点头,心思一动:“要是我赢了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等你赢了我再说。”她唇角微微勾起,心情似乎不错。
没有谁知道,她在女学沉寂了这么些年,找不到一个可以给她带来惊喜的对手,这漫漫的人生路是有多无聊。
江郁,真是一如既往地让她刮目相看。
彩棚下,女学子的情绪更是随着激烈的战况而心潮澎湃。
“江郁犯规了犯规了。”
“可好像学录也没说什么。”
“学录好像跟旁边的人在说话,好像是司业,方才那击鼓的人不会便是占司业吧”
女学生们围坐起来说说闹闹个不停。
占司业是学堂迄今为止,所有先生们颜值最高的一个。
学富五车,风度翩翩,性子温文尔雅。
可他偏偏就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武功高手,以前可是燕微帝姬身边最厉害的贴身侍卫,没有之一。
袁辛苓眼睛笑得弯了弯,“江郁第一次这么拼命,看来她还真有可能赢徐克玉。”
随后对卢薇薇道:“要不我也赌江郁吧,玩一把试一试。”
她手抬起,放下一枚金豆子。
许方子笑着,环着手道:“不一定,但看她们现在的速度是不相上下,徐克玉每次射箭能百发百中,而江郁,她的力气在逐渐地变慢,而且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射中的。”
她出生武将门庭,自幼便习过骑马御箭之术,若不是没能跟徐克玉同场考试,怕也得与她争个头破血流。
但她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就能赢得了徐克玉。那可真真正正的女人中的男人婆。
袁辛苓吃了一惊:“呀!徐克玉车舆上的箭镞都只剩十几根了,很显然徐克玉射中的猎物比江郁还要多得多。”
她很担心江郁会输,自己可
第19章 玉石俱焚
江郁甩了甩散落两鬓的发丝,往鼻头吹了一口气,将鼻翼上的热气驱散。
输给徐克玉又不算什么,她们只要不伤了和气便好。
徐克玉是永远都不会跟她生分的。
不管是梦境还是现实。
江郁晃了晃脑袋,深深地吸了口气,想着徐克玉答应自己的条件,怎么着也得再拼到最后,将心底的颓唐暂时送起,拉开弓弦,搭上箭镞。
长时间的掣马和拉弓,现在小臂涨痛涨痛的,都没什么力气再乱动弹了。
徐克玉车舆上的弓弦再已经没有,现在的结局显而易见。
她没有失手过,二十五只箭镞无一错发,甚至还一箭双雕,而江郁便不一样了,结局是自己赢了。
场上只剩下五六只野鸡蹲在死去的同伴身旁舔着血,只有她想,现在就可以将它们从江郁手上夺回来。
但没必要了,一炷香的时间快要到了。
徐克玉仰头,唇角勾得恣意:“江郁,抱歉了,这次还是我赢。”
江郁双肩状似不经意地耸了耸,嘴唇翕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徐克玉听不太清,便见江郁忽然抬起长弓,朝着猛地一箭镞而来。
徐克玉眼神一阵微涩,心下仿佛也被那素手轻挽的弓弦勾紧了一般,这时竟也听清了江郁在说些什么。
她道:“徐克玉,别动。”
徐克玉心下发紧,眼睛里那只箭镞穿空而来。
彩棚下有人发出了惊叫声,或是捂着嘴,或是挡住眼。
许方子蹭地一声便站了起来,带倒了身后的椅子:“江郁,你是疯了吗”
女学生们无不捂着嘴惊呼出声:“为了赢,也不至于到杀人放火这种地步吧”
“江郁,江郁杀了杀了徐克玉。”
“这是要要玉石俱焚啊!”
司业手按在木质栏杆上,眼睛内也泛过无数凛冽的寒星子。
随后,振袖一摆,转身便足尖轻点,掠往下面,如同天边盘旋的翔鹰。
学录看得目瞪口呆,只见他抢过一匹昂首嘶鸣的马,两脚踢着马腹,飞快地往场内而去。
如雷电,电闪雷鸣。
仿佛就那眨眼之间的事,他便失踪在人的面前。
女学子们身子颤颤,面色惊恐。
杀人,江郁杀人
袁辛苓眼皮抖了抖,腿脚软得不行:“哪,哪是什么”
卢薇薇因为要扶着她,跌坐在地,“那,那玩意黑黢黢的,那是么玩意”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怎么跑进来这东西”
 
第20章 信她所说
江郁晕乎乎地泛着花痴:“将军。”
徐克玉冷着脸,摇醒了她:“控制好马车,不然我便把你扔下喂猪去。”
江郁莫不赞叹于她飞檐走壁的英姿,侠肝义胆的风采,愣愣地点头。
所谓的禁欲系霸道莫过于是她了。
身后的野猪獾穷追猛打,死死地扑了过来,咬着车轮,借着马车的撞动迅速地攀住后车舆。
旋转的车轮将它的嘴磨破,鲜血淋漓,喷溅了一地。染血的脸孔内沾满了怨毒的神色,他张开血盆大口。
冲着江郁便来,尤其的目标明显。
好似它算定江郁手无缚鸡之力好欺负似的。
徐克玉手执匕首,身子下伏,对着那扑咬到江郁身上来的獾便扎去。
獾身子快速地一翻转,滚进了车舆内,冲着坐在车前的人后颈便要咬去。
那里,瓷白的颈部下藏着猩甜的血。
徐克玉抬腿将它踹去,匕首冲着它那头部便是一划。
江郁眼前一热,脸上更是沾了些黏糊糊的血渍,早已被她那拔剑而出的那一飒爽的动作,招式的狠厉,眼神下掩不住的邪魅狂狷给圈了粉。
砰砰!
獾撞在了车舆上。
鲜血从它眼睛内留出,吃痛的獾眯着眼,张开真正的血花四溅的大口,阴森森的獠牙露出,血水四溅。
徐克玉又是一脚,獾彻底地滚下了马车。
身后随着奔赴而来的人长枪一挑,便将垂死挣扎的獾一把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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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信任不是突如其来(感谢江北归州的打赏)
江郁抿唇而笑。
就跟梦中一样,自己只身一人到敌方阵营逃回来后,大家都不再愿意信她,唯独她相信自己一样。
就跟那时,自己被掠上城墙,当冰冷的刀子架在脖子上,是徐克玉掷出长枪出来刺中敌寇才救下的她,当时的危险足足要比今时今日紧迫百倍多了。
那样相似的场景如今发生却是双方转变了位置。
当初射出那一箭,自己伪装冷静果敢,其实全是忐忑、害怕、心惊胆战,害怕误伤了她,或许这种心情便犹如当年掷出长枪后的她。
所有的信任,不是没有原因便突如其来的。
她笑了,徐克玉微微一顿。
江郁看了身侧的人一眼,唇角微扬,“徐克玉不会以为是我想杀她,但别人怎么想我就管不着了,毕竟那个时候那只獾便忽然冲了出来,我想要提醒她已经太晚,只能先下手为强。”
占景眉梢微微一皱,微乎其微地摇着头:“可你射不中它,你这御试不错,可这箭术软绵绵的,弹棉花吗”
江郁苦笑:“是因为学生早上没吃饭没力气的缘故,比了这么久天都快黑了手也要酸了。”
徐克玉抵唇微微笑了笑。
真会给自己寻理由。
江郁手肘捅了捅她,低声道:“笑什么笑啊我又不像你那么厉害。”
徐克玉抽回手,双手负在身后,站得笔直,脸上毫无表情,跟个兵似的。
占景道:“今日你们御试表现不错,成绩我已了然在心,便不用再去跟学录问你们的分数了。”
为什么不问
好学生便是要追着老师问成绩的,如果老师你给我的太低了,我回家难以面对家父,我可是要拿着试卷揪着你念叨一千遍一万遍为什么,直到你愿意给我高分的。
身后紧赶慢赶跑来的学录听到这番话扯了扯嘴,自然也知道在她俩名册上该怎写了。
您是御试的司业,整个御科都是由您负责,当然是您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只是,只是他想到自己的可是往徐克玉人身上压了宝的。
现在这种局面,算是平局吗
占景说完便掣马要走,江郁连忙唤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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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别闹
药在哪里
药掉在哪了
药撒在地上,溜远了,跟杂草混杂成了一团。
眼睛模糊一片,周围的东西都四分五裂。
猩红爬上她的眼,她喘着粗气爬了过去,将地上的小药丸,抓了起来,连同草屑、土块都被她塞到嘴里,吞下腹中。
回到彩棚处,占景便召令了当时负责考场的典簿。
负责考场的典簿共四个,而出事的是南考场,其他三个考场并无任何事故发生,相反的,她们也早早地便结束了过来看南考场的御试。
“猎物是你们所准备的,可怎么会将獾也给放进来”
南考场的典簿弓着身子说道:“占司业,这事着实冤枉,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考试前放进去的都是山鸡野兔,没有见到獾,那獾许不定是后来才跑进去的。”
占景听不得这样的敷衍:“考场四周的高墙难道是摆设不成”
徐克玉这时从外头进来,身后跟着江郁。
江郁神色如常,全然看不出来发生过了什么。
徐克玉抱拳对占景道:“占司业,南考场偏近山崖有处高墙墙角塌了一处,学生一开始以为是日久失修或者山里野兽工坏的,但却在那处地上挖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锹。”
江郁将铁锹递了上去。
占景接过一般,看了许久,眉梢拧动。
铁锹便雨水腐蚀过,生了砖红和深黄的锈迹。
“高墙塌了,这已经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为什么都没有上报”
典簿身子弓得更低,说道:“小人本想着就这么一个小洞,自己找些石头和黏土去堵住便是了,可这些日子一忙,为了准备御试考场,没成想倒把这最最重要的已转给漏了,还望大人饶恕小人失职之罪。”
徐克玉道:“典簿当然不知道,因为这獾根本就不是从高墙那处钻进来的。”
典簿吓得身子更颤了,手掌心也被他磨出了汗,“这獾难道难道不是从那墙处跑来的还能是什么”
徐克玉看着他颤抖的举动,更加坚信了江郁先前对她所说的那番猜测,便道:“占司业,江郁同我说,那獾身上有奇怪的气味,我方才去检查那獾的尸体时,却未能发现什么,学生只是怀疑那獾在御试前便被人塞进考场内,又或许是被人喂了什么药,直到我们考试的时候才放了
第23章 无心之失
占景听到这话不禁抬头看了她俩一眼,有些莫名。
江郁耸了耸肩,对占景道:“占司业如若您还不信,可以去午门的附近的医馆里打探打探,昨日学生路过那,刚好就有人来劫囚,学生不小心划伤了腿,便是到那里的医馆处理的伤口,大夫可以作证。”
随后看向那典簿:“因此,学生充分怀疑,这场事故是有人故意要针对学生,知道学生脚上受伤,收买了典簿,让典簿将獾给放进南考场,而专门逮住学生便咬,至于用的什么手段,只盯住学生一人不放,不去咬其他东西,这事学生自己也好奇不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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