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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帝求生指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踧站在原地,低声细语的说:“主人自然能办成!”

    “行了!你就别拍马匹了,我去加盐出锅,你可能也饿了!”窦冕收回目光,拍着踧的手调侃道。

    “不饿!”踧嘴上如此说,肚子却不听他的使唤,“咕咕……”响了起来,踧顿时脸红到了耳根。

    窦冕抿着嘴笑了笑,径直走向破破烂烂的厨房。

    踧、垢二人眼睛一刻也没离开窦冕的手,直到肉出锅的时候,两个人才在窦冕的催促下磨磨蹭蹭的拿出还在滴水的碗伸了过来。

    窦冕简单用完饭食后,清洗干净自己的用具,站起身看向还在狼吞虎咽的垢:“你先歇歇,那样吃法,小心撑死了!”

    “啊”垢急忙停下手上的动作,慌乱的吐出口中的肉,茫然的看着窦冕。

    “你先放下,去外面路口看一看有谁回来没,我们等会出去。”

    “好咧!我这就去。”垢轻轻的将筷子平放在碗口,双手捧着碗,低下身小心翼翼的放在踧的脚边,站起身裹着衣袖擦了擦满是油腻的嘴:“给我招呼下,我去外面看看,一会就回来!”

    垢撒腿转身往栅门口跑去,也许是他用力太大,栅门被他一推,瞬间散成一块块的木块。

    垢驻足看了眼破碎的栅门,扭过头满脸无辜的看向站在门口手中拿着碗的窦冕,无奈的耸了耸肩,逃难似得跳过挡在身前的木块。

    不过眨眼的工夫,垢气喘吁吁的从门口跳进来,指着外面大声嚷嚷:“高叔回来了!”

    窦冕刚刚放下碗筷,猛然听见垢的声音,迅速走出来:“带人来了没”

    “没有!”垢简洁的回着两个字,俯下身端起碗,狼吞虎咽的继续嚼起来,一副护食的样子。

    窦冕放眼看去,只见高悛闷着头往里面赶,待行至门口附近,高悛停下脚步,蹲下身将地上的木块一一挑拣到栅栏边放好,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泥渍,大步迈进了院子。

    “主公,是不是私闯民宅了怎么门坏了”高悛人未到而声先至。

    窦冕扭头示意了一眼,小




肆贰伍:问心无愧
    巳时末刻,两手空空的窦冕终于等到了踧、垢两人,这俩小子背后背着包裹,脸上红扑扑的,满是兴奋劲。

    “如何”窦冕笑眯眯的问。

    踧长长的吐了口浑气,偷偷瞧了眼垢,抢先道:“我娘亲说生是主人的人,死是主人的鬼,这辈子不让我再入家门,所以我来的时候,家里把我的东西全部扔给我了。”

    垢脑袋跟小鸡啄米一般点头附和道:“对啊,我也是这样。”

    窦冕疑惑的绕向两人身后,伸手兴包裹外捏了捏,两人包裹内不过都是些日常洗漱用具,并无异样。

    “按理说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别人儿子走马上洒泪而别,为何你俩如此兴奋真乃奇哉!怪哉!”

    “我俩刚刚出门的时候,遇到靳里长,靳里长告诫我们好好跟着您,说您是难得的贵人!”垢跳着转过身,脸上洋溢着喜悦,口中大声说着,手上不住的比划着。

    “哈哈哈……”窦冕前俯后仰的大笑着,挥挥手:“走咯,跟我一起讨饭去,你们别嫌难受就好!”

    两人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对方,待两人反应过来时,窦冕已经行走在了官道之上。

    踧骨架要稍微大些,跑起来比垢快很多,追上漫步而行的窦冕,有些焦躁不安的问:“主人,我们为什么要去讨饭日子不是过得好好的吗”

    窦冕瞟了眼踧,指着官道两侧垄起的田地里忙活的农人,面带笑意的说:“垅上扶犁儿,手种腹长饥,窗下抛梭女,手织身无衣,你认为这种情形对不对”

    踧随着窦冕指出的方向望去,一脸的茫然:“主人……您这话甚意思小人没读过书,不懂那弯弯绕绕的。”

    “你认为他们勤劳吗”

    踧不假思索的点点头:“肯定啊,不勤快些,哪里有粮交租子。”

    “那你认为他们富足吗”

    踧木讷的摆摆头:“这都是城里富家佃户,一年下来的租子交完,能活下来就不错了,怎么会富足呢”

    “自古道苍茫古木连穷巷,寥落寒山对虚牖,你们如今所受限制者,不是能力,也不是机遇,而是你们眼光的狭隘与无知,筚门圭窬,蓬户瓮牖,所能做者不过父辈之行而已,欲要改变者,不过一日三餐,食足果腹罢了。”

    垢此时追了上来,听见窦冕后面说出的几句话,很是赞同的点点头,不由的问道:“我们这不也没办法嘛,若能过得好一些,谁还会天天吃野菜煮饭”

    “韩诗有云:原宪居鲁,环堵之室,茨以蒿莱,蓬户瓮牖,桷桑而无枢,上漏下湿,匡坐而弦歌。子贡乘肥马,衣轻裘,中绀而表素,轩不容巷,而往见之。原宪楮冠黎杖而应门,正冠则缨绝,振襟则肘见,纳履则踵决。子贡曰:“嘻!先生何病也!”原宪仰而应之曰:“宪闻之:无财之谓贫,学而不能行之谓病。宪、贫也,非病也。若夫希世而行,比周而友,学以为人,教以为己,仁义之匿,车马之饰,衣裘之丽,宪不忍为之也。”子贡逡巡,面有惭色,不辞而去。原宪乃徐步曳杖,歌商颂而反,声沦于天地,如出金石。天子不得而臣也,诸侯不得而友也。故养身者忘家,养志者忘身,身且不爱,孰能忝之。《诗》曰:“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踧、垢两个人犹如听天书一般,混混沄沄的挺完窦冕的话,齐齐摇着头,有气无力的说:“主人,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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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贰陆:惊奇
    “原宪本来是可以过好日子的,因为他有条件,也有机会过好日子,只要为子贡执鞭坠蹬,鞍前马后就行了,子贡绝不会亏待他。但是原宪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踧脸上不屑一顾的对身侧的垢说:“这原宪不会是傻子吧能够只做执鞭坠蹬的事就能富贵,他脑子绝对有问题。”

    “你懂什么当年孔子作鲁国大司寇的时候,原宪乃孔子的家臣,就是管家。孔子给原宪“九百粟”的丰厚报酬,但是原宪推辞了,物有所值而已。”

    “为何会这样难道有人不爱富贵吗”垢挠着头问道。

    “干什么活,拿什么工钱。师出无名,白受馈赠,白受施舍,是不能要的。额外犒赏,最好不要。堂堂正正,实实在在,明明白白,不要人照顾,不要人怜悯,不看轻自己,不辱没人格,不违背心愿,是做人原则。”窦冕正色道。

    踧垢二人听后,凛然道:“我等明白了!”

    “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缁。人穷穷得有志气,穷的坦然,穷的心安,就是没有房子住,没有衣服穿,没有饭吃,饿死也不食嗟来之食。孟子云: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永远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穷,人家就看不起没有人格人家才看不起,没有思想人家才看不起,没有道德人家才看不起,没有文化人家才看不起。”

    “谨受教!”两人抱拳齐声道。

    窦冕转过身,见踧、垢二人目光中透着诚挚之色,心中终于松了口气,暗暗道:“不枉我废这么多口舌,但愿能管一段时间吧。”

    一行三人走到前方十字路口处,窦冕略做思索,带着两人径直走向了通往西北方向的官道。

    魏郡为高祖十二年所置,都城为邺,下辖馆陶、斥丘、沙、内黄、清渊、魏、繁阳、元城、梁期、黎阳、即裴、武始、邯会、阴安、平恩、邯沟、武安一十八县,因距黑山较近,故整个郡皆多山。

    汉代的农村不似后世,官府为便于管辖,皆半山而居,设亭以管束村落,官道设计又完全相反,依山傍水而建,联通秦时旧路,十里一亭。

    窦冕一行人走了不到十里地,已经遇到了好几波乡间巡逻的人,每次相同盘问的话,直让身为本地人的踧、垢二人腹诽不止。

    至申时前后,踧迈着沉重的步子向窦冕抱怨道:“主人,咱们家里不是有车吗怎么还要用双腿走”

    “怎么走不动了”

    踧揉着小腹,面带难受之色:“小人肚中有些饥饿,还望主人允许我等俩去寻些野果,稍作充饥才是。”

    “呦!这才没多大会,说话已经有模有样了,不错!”窦冕摸着下巴,满意之色布满了还有些稚嫩的脸上。

    “主人同意了”垢试探着问。

    窦冕舔着稍稍有些干燥的嘴唇,指着半山腰的院子:“我腹中早已空空如也,不过为了试探你俩是否诚实,如今甚好,随我一起去化些饭来!”

    踧、垢二人着实是难兄难弟,理解能力完全就在一个档次之上,窦冕话音刚落,两个人同时做出了让窦冕都有些理解不了的动作——掏碗。

    两人将碗端到身前,仔细拿着衣袖擦拭,生怕别人嫌碗脏不给饭吃一样。

    窦冕瞧了瞧有些裂痕的陶碗,好奇的凑上前仔细嗅了嗅,不由的骤起眉头:“你俩这碗怎么这么臭”

    踧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之前我娘说饭不能糟蹋,所以吃完之后我们都是舔的,因为舔的感觉,所以没洗过。”

    “你也一样”

    垢脸



肆贰柒:冒昧到访
    小孩子听见窦冕说完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呆立当场,木讷的看着窦冕站起身,鼻涕不受控制地从鼻孔中悄悄的滑了下来。

    窦冕站起身,对着身后挥挥手:“你二人随我走一遭!”

    两个怔了怔,瞬间喜色铺满了脸颊,欢喜雀跃的跑过来围在窦冕身边,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窦冕嫌两人有些聒噪,怒目圆睁的盯着两人,两人有些害怕的捂住嘴,眼巴巴的瞧着窦冕。

    “生老病死,人生大事,你俩管好自己的嘴,若再乱说话,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除了差池,谁也担当不起。”

    两人惊恐的点点头,一言不发的对视一眼,轻步跟在窦冕身后。

    一进村口,轻微的敲锣打鼓声从伸出传来。

    窦冕不假思索的寻声走去,待绕过了一处处杂乱的土房后,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青砖堆砌的围墙内传来清晰的乐器声,鼎沸的吵闹声与周边格外迥异,宽阔的门楣上搭着两朵白色的花,显得甚为肃穆,一条宽大的白绫搭在门匾上,垂的快接近于门口的台阶了。

    窦冕生怕两人说错话,低声再三叮嘱,而后窦冕正了正衣服与发髻,迈着小步,径直跨入了院中。

    窦冕早已对富贵人家司空见惯,可身后的踧、垢二人哪里见过啊,一见到院中的几栋木房子,震惊的嘴长得老大,再一瞅随地摆放还冒着热气的釜,口中忍不住流下了口水。

    正在院中招呼乡村们用饭的仆人们并没有注意到窦冕等人的到来,站在院中维护秩序的胡家管事被村民们吵的有些头痛,打算退出到正厅中休息一下。

    刚刚迈上台阶,胡管事眼睛一亮,余光无意间扫到了门口方向。

    “哎呀!几位小哥儿哪来的今咱们家有污秽事,还望三位暂避才是。”

    管事慌慌忙忙的跑过来,用着自己那有些沙哑的嗓音喊起来。

    靠近正厅方向的一众老者被管事惊了过来,纷纷停著看向门口,眉头皱成了一疙瘩,不悦之色挂在脸上。

    窦冕对众人的表情置若罔闻,往前小迈一步,躬身行礼,一连串的动作做完后,窦冕直起身:“小子乃雒阳道士,半月之前曾夜观天象,有流星分于野,应贤者之丧,小子今游方于此,正好见死气冲于斗牛之间,特来一观尔!”

    胡管事收回刚刚伸出的脚,八撇胡忍不住动了动,转过身没留下任何言语跑向了通往后院的过道。

    踧挪了挪脚,面露惊讶之色:“主人,您真厉害!”

    “小道尔!”

    窦冕扭过头,偷偷吐了吐舌头,对着还在发愣的垢做个鬼脸,垢被窦冕一逗,“噗嗤”一声捧腹笑了起来。

    坐在正厅外的老者们见垢如此失态,脸上不由得浮起了怒气。

    胡管事进去没多久,一位满脸虬髯,身着白色素衣的汉子跟着胡管事走了出来,此人身态魁梧,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哪个是雒阳来的道士”

    汉子站在过道口的水缸旁,用着自己带着有些沙哑的大嗓门喊起来,院中用餐的村民们纷纷扭头看向了汉子。

    “各位老少爷们!大爷新丧,多有招呼不周之处,还请诸位海涵,我呢,也没什么好谢各位的,流水宴大摆七天,还请各位老少爷们多来啊!”

    “胡亭长言重啦!”正在用餐的村们放下筷子,纷纷站起身向虬髯汉子抱拳致敬。

    身后的胡管事凑到汉子身边,对着汉子嘀咕几句,汉子稍显迟疑的看向窦冕,慢慢吞吞的挪着腿。

    “先父在日,修桥补路无一不做,可为贤人乎”

    汉子一上来睁着他那如牛目一般的眼睛,直射向窦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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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贰捌:靠医混饭
    “喂!你们干什么呐如此折腾一个老头子,成何体统”窦冕双手叉腰,大声呵斥道。

    妇人们听见声音,齐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如同盯着傻子一样看着窦冕。

    “你……谁家孩子赶紧走!”紧靠树干方向一位身着黑色长裙,长相彪悍的妇女挥手吼道。

    “这老头子又没死,你们这么折腾,迟早给折腾死!”

    正在给老头子清洗的妇人们犹如惊闻晴天霹雳一般,顿时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其中一个头上裹着白头巾、满脸麻子的妇人大声喊道:“胡亭长,这小子肯定乱说,老身入殓至今以不下百人,怎会出错”

    胡亭长此时犹如魅影一般站在窦冕身后,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士可敢确定”

    “至于去没去,我不敢确定,然而据我所知尸斑出现大约在人死之后一个时辰前后,此人身前并无尸斑,此其一也!况且人死之后人体不管所处什么样的环境,首先一点绝对是身体僵硬,我观此人关节弯曲正常,并无枉死之相。”

    胡亭长被窦冕两句话说的顿时心服口服,对着几名妇人挥挥手,阴着脸训斥道:“还不快去把衣服给家父穿上,家父若有差池,我定让尔等好看!”

    妇人们留下一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妪来擦拭老者已经瘦若枯枝一般的身躯,余下众人闹哄哄的跑向院墙旁有些与众不同的土房子。

    胡亭长此时才有些许闲暇来观察窦冕,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窦冕的背后,就像一眼欲看尽窦冕的想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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