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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帝求生指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踧、垢二人本来就有些营养不良,如今跟着窦冕走了一天,早已浑身酸痛,可他们见到窦冕已经走起来的时候,只得耐着性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跟了上去,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三人就这么摸着黑,沿着官道,足足行走了一夜。

    待东方刚刚发亮的时候,窦冕终于扛不住了,站在官道旁观察了一会,寻到一处向阳的山坡,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挺挺的躺在有些扎人的茅草中睡了起来。

    踧、垢二人早已疲惫不堪,迈着已经有些肿胀的腿,紧靠在窦冕身边睡了过去。

    待窦冕再此醒来时,太阳已经有些偏西了,窦冕从草堆中坐起来,揉了揉正在发出抗议的肚子,忍不住叹着气:“避愁愁又至,愁至事难忘,夜坐心中火,朝为鬓上霜,不经公子梦,偏入旅人肠,借问高轩客,何乡是醉乡,唉!现在才知道韦庄那货是饿的啊,哪是愁客啊,没钱了能不愁嘛,愁了自然要喝酒啊。”

    窦冕话音刚落,睡在左边的踧揉着红彤彤的眼睛,半睡半醒的说:“主人,我也饿!”

    “腿疼吗”

    “疼!但是饿!”

    踧轻轻一动身,被肿着的腿刺的龇牙咧嘴,不过经过几次试探之后,食物的吸引力终于战胜了身体的痛楚,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你把垢唤醒,我们一起沿着官道行走一下,看看有没有驿站之类的,不然别出来游历失败,咱们变成冢中枯骨,那样就有些丢人了。”

    窦冕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垢,随口对正在敲打着腿的踧吩咐道。

    其实窦冕比两人好不到哪去,平日间一直都是坐马车,哪里走过这么多路,可窦冕又不好意思在那埋怨,因为自己想惹出的事,就算打碎牙,也不好意思向身边的下人哭诉的,只得咬紧牙关硬撑着。

    踧、垢两人可没那么多弯弯道道,一上官道就摆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长吁短叹声着实有些让人不忍入耳。

    官道两侧着实有些荒凉的可怕,自窦冕一行人自九候城出发,沿路的官道都没发现路边有人家,农户们居住的地方,最近的房子也建在半山腰。

    三人就这么走一段,停一段,走了近一个时辰,只行了不到五里路。就这么一点路,众人已经感觉自己迈不动腿了。

    忽然走在后面的垢大声嚷嚷道:“主人,前面有人家!”

    正在埋头赶路的窦冕,抬起头用力想起眺望,只见前方是官道分叉口,通向不同的两个方向。

    这座土围墙之前,立着一数米高的旗杆,旗杆上挂着一块青布幌子,幌子上绣着清楚黑色“驿”字,随风招展。

    围墙正对路口方向,大敞着院门,门外黄土垫道,两名身着皂色短褐的少年人,正手中端着盆往地上洒着水。

    院门右边的栓马桩前立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上搭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纱布,甚为精致,马车后跟着四辆牛车,就车上堆满了各色竹简。

    一群穿着迥异的仆人和婢女们,或坐在车上,或群聚于不远的墙角处,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喜悦,似是心中有道不完的兴奋事一样。

    正当窦冕还在观察之时,踧一瘸一拐的走到窦冕右侧,左斜着身体指向前面前方随风飘荡的幌,低声问起来。

    “主人,哪里是啥我们要不要去歇歇”

    “歇”窦冕瞟向踧,嘴角轻浮起一丝细不可查的笑容:“当然要歇,不然如何赶路,你们在这等我。”

    踧听窦冕如此说,有些行动不便的转过身,看向站在身后的垢。




肆叁叁:李家故人
    围在窦冕身边的下人们听见声响,呼呼啦啦的散了开,纷纷退向了马车边,仿佛刚刚那一幕并没有发生一般。

    窦冕一脸肃然的看向大门方向,只见此人身着青色襜褕,没及脚踝,腰间挎一柄数尺的环首刀,不知道是他本身矮,亦或是他的刀长,刀鞘前段直接躺划在地上,他每走一步,刀鞘都会与地面发出“呲呲”的声音,不过他头顶带着一顶束髻冠,完全看不到本来的身高,束髻冠之上还绑着一个红樱,整个人看起来甚为高大。

    窦冕双手执于胸前,长揖一礼,用着自己准确的雒阳口音向来者道:“长安平陵窦氏冕!”

    来者本来乐呵呵的,一听窦冕的话,顿时停下脚步,正色道:“可是天下仅存之天子外戚否”

    “然也!”窦冕微微颔首道。

    “君何以至此,为何狼狈至斯”

    窦冕挥挥手,风轻云淡的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小事而已,勿须挂怀,不知尊长名讳,还望赐教!”

    “小人贱名,不敢有辱尊耳,唤我高恃便好。”

    “您是此地……”

    高恃赶忙打断窦冕问话,用着柔和的语气道:“小人乃魏郡冯都邮麾下驿将便是。”

    “今日何人在此官职不大,这仆人的仪仗到时不小啊。”

    窦冕说话间缓缓迈动步子,目不斜视的指了指官道方向:“去!着人将我的俩奴仆带来,这俩货昨夜受惊不小,悠着点。”

    “公子放心!包在小人身上。”

    高恃说完,转身迈着大步返回院中,没一会,带着刚刚入内报信的两名驿卒跑了出来,越过窦冕,飞快的往踧、垢二人方向走去。

    当窦冕前脚刚迈过院门的门槛时,右边发出一阵慢吞吞的声音:“人心不古啊!也不知道哪来的阿猫阿狗,张口就敢说自己是哪家贵公子,不过这驿将也真是胆大,一个敢说,一个敢信,真不怕闪了舌头。”

    “季彦老弟啊,你这张嘴啊,可就有点得理不饶人了,不过你放心,君安坐此处,好生看着这棋局,不要乱动哦。”

    一声低沉而又浑厚的声音响起来,之前那个说话的男人轻声笑了两声,而后没了声响。

    窦冕刚迈进的步子,听见这些话,心中顿时有些迟疑不决,跨在门槛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过这种想法在脑中刚冒出来,窦冕便用力摆摆头将自己的想法驱散的烟消云散。

    当进入院中后,窦冕扭头看向刚刚说话的方向,只见右边院子中建有一座亭子,亭中有两人相对而跪,中间放着一张棋盘。

    两个人皆身着儒衫,右边的这位头戴高高的进贤冠,左边的这位头戴一顶纶巾,看起来文绉绉的。

    右边的这位面部有些修长,髭须紧紧的围在嘴边,看起来很是文雅。

    左边的这位面皮有些黝黑,一双浓眉就像用毛笔画的一般,长长的髯须垂于胸前,颇有些英豪之气。

    “尔是窦冕”

    左边的汉子扶着胡须,扭头看向窦冕,脸上不带丝毫表情。

    窦冕定睛一瞧,当即乐了,急忙拍打着灰土灰脸的身体,用最大努力让自己显得少少干净一些,而后,窦冕双手放在身前,行着半理,语气中带着兴奋道:“小子见过师兄。”

    汉子本来想是想看场好戏,所有分问责话语已经在心中憋了半天了,这会忽然听见来人冒出这么句话,当即有些愣了。

    “嗯伯圭兄,何意”右边那个叫季彦的汉子瞅了眼窦冕,而后盯着伯圭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

    那个叫做伯圭的汉子扔掉中攥着的黑子,双手支着棋盘站起来,狐疑的看向窦冕,三两步跑上前,



肆叁肆:京中消息
    窦冕坐好后,李瓒站起身坐到刚刚郭瑫坐的位置,顺手从棋罐中捻起一颗白子,顺手放在了棋盘中。

    “来!对弈一局,如何”

    “瓒大哥,你就别那兄弟我开涮了,咱几斤几两,我心里还是清楚的,你虐我一个不会玩的,可不算本事,有本事,你找郭林宗那王八蛋去。”

    李瓒放好棋子,正要往回缩手,冷不丁被窦冕这么句话给呛到了,手不由的僵在了空中。

    “你才脱掉开裆裤几天怎么这么没大没小了再怎么说宗林公也是长辈,太学之首领,毋得放肆!若让我再听你如此没大没小之语,有你好看。”

    李瓒脸色阴沉的如腊月湖水一般,冰冷的有些可怕,窦冕心中一凛,垂首低语道:“小子知道了!”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错!算我爹没白教你。”

    李瓒收回右手,将双手搭在自己的大腿上,目光中锐利的眼神缓缓退去,一道赞赏之色浮现了出来。

    窦冕暗暗吐了口气,心中嘀咕道:“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这李瓒把我老师别的没学去,这一身训斥人的本事倒学去不少啊。”

    “小弟年纪小,不大懂事,还望瓒哥哥多担待一些。”窦冕举起衣袖,轻轻擦拭着鬓角渗出的细汗,脸上苦笑着说。

    “自然!自然!”

    李瓒伸出左手越过棋盘,窦冕的头发被他胡乱拨弄一番后,乱糟糟的挤成了一团。

    “你为何跑到这来而且混的还不如一乞丐,要不跟我们一起走,如何”

    窦冕一听李瓒这么说,摇头拒绝道:“不去!我大哥成亲之后,我和我姐就被赶了出来,现在这四海为家挺好的,干嘛还要回去受那窝囊气。”

    “再怎么说,现在你也算一皇亲国戚,自当为陛下留些颜面才是。”

    窦冕不听皇亲国戚四个字还好,一听,顿时捧腹大小起来,用着揶揄的口气说:“如今大汉是宗室遍地走,外戚贱如狗,咱只过自己的日子,他不烦我,我也就不烦他。”

    “你……有何想法”

    “未知也!”窦冕说完话,上下打量着李瓒:“瓒哥哥,你是不是自京中而来”

    “嗯!”李瓒轻抚长须,眼睛愈发透着精光,想要一眼看透窦冕似的。

    窦冕看向大门方向,有些感慨的说:“雒阳不知可有什么消息我这一路上,一直在想我外祖父不知道辞官了没,他那个病可着实经不起折腾了。”

    “叔节公如今已经辞官在家修养,仲举公乃权太尉事,至于别的嘛……”李瓒低头沉吟道:“五侯之事已尘埃落定,刘普诸人降关内侯,尹勋亦被夺爵。”

    “尹伯元反正也不差点钱,更不差官,其伯父尹睦为司徒,兄颂为太尉,宗族多居贵位者,而他独持清操,不以地势尚人。是为君子,不过嘛……他一天也就闲的,没事跑我们家当啥管家这不……”窦冕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尹伯元确实是一趣人,当初州郡连辟,察孝廉,三迁邯郸令,政有异迹,后举高第,五迁尚书令。会陛下诛大将军梁冀,得参建大谋,封都乡侯,也算士人之楷模了。”

    “他人呢不会还在我家里混着吧头发都白了一大半,依然这么不顾家的人,尹伯元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李瓒摆摆手,兴致勃勃的说:“放心吧,他啊,陛下不放心,将他放到汝南太守的位置上去了。”

    “我那便宜老爹呢”窦冕抻着脖子,好奇的问

    李瓒忍不住笑了笑:“自然



肆叁伍:私下算计
    两个抬着窦冕的妇人越听窦冕的话,发觉窦冕越骂越难听,大有誓不罢休的样子。

    于是紧抓着窦冕胳膊的妇人,趁窦冕骂的正起劲时,一把将窦冕已经破了衣服撕了一块下来,突然发难,整个撕下来的布条一点不落的被塞进了窦冕嘴里,整个驿站的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窦冕刚刚被抬进偏房内,大门方向走进来一位端庄的妇人,只见此人身材高桃,体态轻盈,言行举止端庄娴雅,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走起路来若分花约柳一般,来者正式郭瑜。

    “瑫儿,还不退下”

    郭瑫本来还想和李瓒说些悄悄话,哪曾想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赶忙站起身跳到台阶下,挠着头干笑两声:“嘿嘿!姐姐!”

    “你去告诉驿将,早些准备食物,我们过会就要起身了。”

    郭瑫听见此话,就像闻到仙音入耳一般,喜不自禁的说:“是!我马上去。”

    李瓒这会其实早就回过神了,只是听了窦冕的几句话,心中稍稍有些伤感罢了,故而未曾理会郭瑜。

    “夫君,舅舅不是说让您把弟弟送到任上就要去办事吗”

    郭瑜用着她那若玉石一般的音色娓娓动听的道。

    李瓒放下手中的棋子,正了正衣冠,点头回道:“对啊!”

    郭瑜挪动了一下脚步,靠在李瓒身边站好,左手遮住半面,俯下身子,低声细语的说:“夫君,这不……有人送上门来了。”

    “谁”李瓒上下打量着郭瑜,疑惑的问。

    郭瑜半举着右手,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鬼鬼祟祟的指向刚刚窦冕进入的偏房,而后迅速将手缩了回去,站直身子,就像刚刚什么也没做一样。

    “哎呀!妇人真贤妻啊,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出”李瓒猛拍了下手,恍然大悟的看向郭瑜,脸上渐渐浮现出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冕儿当年入颍川求学之时,父亲就说他天生慧心,既然如此,何不让他一帮不然岂不可惜”

    “对极!对极!妇人先退下休息到车中休息,且待我试他一试。”

    郭瑜盈盈一笑,轻轻道了一礼后,踩着小步退了出去。

    直到郭瑜退出院子,这些挡在大门的仆人门才放开条空隙将高恃一群人放了进来。

    踧、垢两人一进驿站,顿时被里面那种朴素而又大气的装扮吓到了。

    一进院子,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驿站墙壁上挂着的一排排木板,木板之上用整齐的隶书清楚的写着朝廷政令与官府通告,距离木板不远的地方立着一排排刀架,架上摆满了各色刀具,看起来甚为壮观。

    右边有一座石亭,四根朱红色的亭柱之上画着不认识的图案,但看起来甚为美观。

    “你们二人在此稍后,我先入内制备饭食。”

    高恃见踧、垢二人跟土包子一般,对着院中所有的事物都表现出好奇,心中甚是自傲,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是!大人请自去,我们在此等候主人便是。”

    踧、垢二人低着头,紧张的有些说不出话来,想当初在九候城的时候,当兵的哪会给他们好脸色看,所以当他们两人见高恃如此对待自己,顿时一副受宠若惊的神色。

    两人的一举一动完全落入了高恃眼中,高恃这心里啊,可是比吃了蜜都甜,脸上挂着的笑容愈发的浓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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