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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皇室实业一年的盈利就超过五十万金,这是何其恐怖的数额!

    财帛动人心,也无怪持有皇室实业份例的王侯权贵们会如此安分,听凭父皇连年减免租赋田税,饶是拥有万顷良田,减免的租税加起来,又如何抵得过从皇室实业获取的高额红利

    现今已没多少权贵会违背朝廷的政令,大举兼并田地了,一者劳力匮乏,二者官田减租,私田若不跟着减,老百姓是不会佃种的。

    大汉田律明定,不得随意焚林垦荒,然已开垦的田地也不得随意抛荒,否则要课以高额罚金。

    兼并了田地,抛荒或胡乱耕作应付,绝对要被罚得倾家荡产,划不来的。

    非但是世家显贵,就是豪商巨贾,现今都有不少人在贱价发卖家中过多的田亩了,毕竟皆是精明人,账不会算不清。

    亩产五石的上田,就算年年风调雨顺,刨除购买化肥和修补农具的开销,岁入撑死四百钱,每头外族奴隶的市价已超过两万钱,然累死了也至多耕作十亩,五年才回本。

    五年啊!

    两万钱,不说拿去做买卖,单说存到钱庄吃利钱,定存五年是每岁半成利啊。

    倒不如每亩按千余钱的贱价发卖给农人,再到各城坊市买些旺铺,饶是自家无心经营,收收租子,坐等升值,来钱也更快的多。

    田地是家业,铺面就不是家业么

    这观念不改,城里人老门缝里瞧人,动不动笑话咱是没文化的土财主,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活该祖祖辈辈在田里刨食。

    咱这是招谁惹谁了,大汉朝的城里人,往上倒几辈子,有几个不是泥腿子

    说句犯忌讳的,高祖皇帝昔年也不是甚么好出身。

    皇帝刘彻对这股风气亦有耳闻,端是哭笑不得,貌似工业化刚起步,城市化进程就提早到来了。

    遏制住了土地兼并的势头固然是好事,但引发农民阶级和工人阶级的内部矛盾就不好了。

    大汉原有的国策是重农抑商,刘彻虽是放宽甚至鼓励臣民经商,为工业发展提供更大的推动力,但还是严格限制着商贾的政治权利,更不可能因此轻忽农业。

    商要重,农亦要重,两条腿才能迈开步子往前奔跑,缺一不可。

    真因如此,刘彻命大农令孔仅尽速研拟新税制,先在京畿郡县试点,行官田有条件免除田税的税率。

    对同等地域同等级田亩同类作物等相同条件下,每岁田亩收获取平均值,凡收获达到平均值以上者,今岁田税全免;不达标者,也不罚,但要足额补缴今岁的田税。

    当然,底限标准还是有的,佃种官田又抛荒或半抛荒,就得依照当地该年最高亩产的价值加罚十倍,最高罚金每亩或可高达万钱!

    目的无他,鼓励农人勤劳免税,官府农业局记录在簿后,来年甚至可低价供给化肥和农具,等若变相的农业补贴。

    毕竟有平均线做标准,补贴的数量不会太多,数额也不大,但造成的影响却不小。

    孔仅掌着国库,虽也心疼此项田税新制的开销,然也晓得花小钱办大事的道理,故迅速研拟好新税制,呈相关公府核查无虞后,再呈陛下批允,便定下来年就试点施行,与年节前就已发完京畿各郡县官府张榜公布了。

    华夏老百姓向来勤劳肯干,汉民更是淳朴,饶是民风最剽悍的关中,一言不合就赤膊互殴的莽汉不少,真正心怀鬼祟的刁民却不多。

    多劳多得,少劳少得,大汉老百姓觉得很公平,皇帝陛下果然英明。

    况且,勤劳且熟练的农把式,每年多半能免除田税,还能得官府贴补,恁的得了朝廷的便宜,可不是天大的喜事

    对于所谓的试点施行,京畿百姓早是见惯不怪,甚至为此深感骄傲。

    多年来,大汉的绝大多数政令,都是现在京畿郡县试点,查漏补缺后再推广至大汉全境,这让京畿百姓觉得咱果然是皇帝陛下最信得过的臣民,也很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得意,甚么好处都能先捞着。

    募监役如此,兴官学如此,免徭减赋亦如此。

    农人们欢欣鼓舞,贤王刘非却很发愁。

    除夕夜,依照往年惯例,皇帝刘彻在长秋宫偏殿开家宴,请了诸位亲王和王妃进宫包饺子,连带着一众嗣子翁主,端是热闹得紧。

    太上皇和太后早移驾渭北甘泉宫了,甘泉山冬暖夏凉,是长安城比不了。

    太子刘沐更是知晓,自家皇祖父近年也迷上微服出宫了,动不动就带着妃嫔下山,乔装进城逛逛。

    在长安城,能认出这位老皇帝的权贵实在太多,却是逛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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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一章 欲入军学
    汉八十年,正月。

    行过正朔大朝,各郡县仆射长官尚未回返治地,一则堪称震动朝野的消息已是传遍长安城。

    今岁二月,虚年十四的太子殿下将提早结束预学课业,有意晋入黄埔军学就读。

    皇嗣出宫求学,古时亦有,然尚未束发的国之储君,今上独子,放到宫外就读,且是每岁都有学子伤亡名额的黄埔军学,非但宗室长辈皆觉不妥,满朝文武更是纷纷劝谏陛下三思。

    储君之安危,悠关朝局,更悠关社稷,轻忽不得。

    皇帝刘彻特意为此开了朝议,却没多说甚么,宣了太子少傅赵立上殿,任命他兼任黄埔军学的督学,从旁协从军学祭酒刘越。

    现今军学的讲席参谋和武席教官多半出自虎贲和羽林两卫,赵立本就出身羽林卫,又担任了多年的右中郎将,统御麾下郎卫宿卫宫禁,兼任督学没人可质疑其资历。

    刘彻高居御座之上,沉声问道“赵立,你若任督学,可保太子无虞否”

    赵立立下御阶之下,躬身答道“回陛下,臣身为太子少傅,若护不得太子周全,自会以死谢罪,然若就任督学,必将督促军学诸师长,不得对殿下有半分优待,一如旁的学子,依军律管束,小错必究,大错必惩!”

    “荒唐!”

    宗正卿向来无事不朝,然今日朝议之事悠关社稷,更悠关他们刘氏宗族,刘歂岂能不来,“我大汉军律森严,殿下年岁尚幼,若是无意间触犯重律,难不成真要施以……重刑”

    刘歂说的含糊,群臣却是会意。

    孝文皇帝仁德,在位时数度命廷尉编修大汉民律,撤销诸多酷刑,尤是肉刑不再入民律,后世对此多有赞誉,认为汉代律法由此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军律却是不同,断罪决狱都由汉军内部处理,某些刑罚之严苛酷烈,比腰斩车裂都不遑多让。

    譬如里通外敌者,阵前油烹!

    不是直接扔沸油里,乃将罪者缚于吊架,悬于鼎中,以凉油殁肩,缓烹至鼎中油沸,鼎中人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哭嚎许久方会咽气。

    黥面、割耳、剜鼻……

    这类肉刑更是稀松寻常,就是要让其留下永生永世的耻辱,褫夺其过往在军中获取的所有荣耀。

    当然,这些重刑也不是随便乱用的,过往有监军,现今更有军律官,不是戕害袍泽的重罪,寻常的违法军规多半就是赏军杖罢了。

    不过昔年国舅田蚡任卫尉丞,因私导致其部众与中尉府卒当街械斗,就遭了凌迟,亦可见大汉君臣对军律威严是何等重视。

    “先秦之时,秦惠文王为太子时触法,商君以太子不宜受肉刑,故以太傅嬴虔代之,剜其鼻,某虽不才,然腆为太子少傅,当因循之,若殿下在黄埔军学触犯重罪,某自当代其受刑!”

    赵立向刘歂微微作揖,如是道。

    太子少傅的位秩虽与九卿同,然刘歂年岁不小,且也是刘氏王侯中较为德高望重者,与太上皇是同辈,否则也不可能成为老宗正刘通的继任者,负责管束乃至责罚刘氏宗亲。

    毕竟是皇帝的族叔,太子的族叔祖,赵立身为太子少师,于情于理,都要对刘歂有所敬重。

    赵立这番话,确是掷地有声。

    包括刘歂在内,殿内群臣没人觉得他是在唱高调说空话。

    这是在大殿之上,当着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面说的,日后若太子真触犯了军律,赵立想反悔,非但自身性命不保,全族都得死!

    甚么军令状,都比不得他在大殿上当众说的这番话。

    “善!”

    刘彻抬手拍了御案,应下此事。

    群臣见陛下圣意已决,且太子少傅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也只得无奈接受。

    “然太子毕竟是储君,除却在军学研习武略,治国之道亦不可偏废,亦不宜在宫外留宿,每日晨入暮出,晚课便在宫里随诸大夫策论政务。”

    刘彻也知道群臣最为忧心的是甚么,亦知让自家儿子在黄埔军学睡大通铺,只怕反会影响旁的学子,如是道。

    “陛下,如此倒是合宜。”

    刘歂等重臣闻言,面色果是好看不少,纷纷出列附议。

    实际上,他们是不太担心太子会在昼日时分遇险的,虽说操练时刀剑无眼,但黄埔军学的本意是锤炼学子,培养将官,又不是故意虐待他们,更不会眼睁睁看着太子去玩命。

    多年来,太子殿下和诸多王侯子嗣常在黄埔军学暑训,也没出甚么岔子。

    至于贼人潜入黄埔军学袭杀太子,那就更是笑话了。

    现今的长安城中,除却皇宫内苑和各处禁军大营,便连皇亲苑的防备都未必比黄埔军学严密,这是培养精锐将官的老巢,贼人有种翻墙试试。

    其实皇帝的心思,群臣还是能猜出七八分的,如今这位帝皇向来对军权看得极重,让太子入黄埔军学与诸多未来将帅留下袍泽情谊,日后要收揽军心就容易的多。

    现今汉军将帅愈来愈多出身于黄埔军学,就算没在军学就读过,到得要晋升军候及以上军职者,都要入学进修,现今的虎贲校尉卫青便曾如此。

    正因如此,虎贲和羽林两卫那套以老带新的传承方式和注重军中辈分的固有传统,也渐渐由黄埔军学的学子影响到整个汉军,军营中时常可见对某些老兵颇为敬重的年轻将官。

     



第七百四十二章 去病基友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乃每岁开年的首个月圆之夜。



    近年来,腊八的七宝粥,除夕的水饺,上元的元宵,皆是先从宫中传出,进而传遍了大汉各郡县,深受亿万臣民的喜爱。



    元宵,寓意团圆,但不少大汉军眷在上元吃过元宵,却也意味着要送别自家的父亲、夫君和儿子了,自然颇为不舍。



    只因过得上元,天候会渐渐转暖,所谓的春暖花开,在大汉境内的绝大多数地域,皆是从上元起始的。



    非但朝廷征募的精锐军伍明令年节返家探望的将士需尽速归建,各郡县今岁应服首年兵役的男子也将在上元后尽速入编当地府兵,在县尉乃至该郡都尉的统御下,认真的操练。



    原有的府兵,也就是去岁入役者,则依太尉府的调遣令,分往各处边塞为边军,再服一年边役,若无意继续从军,或不够格荐入精锐军伍者,明岁此时就能卸甲归家了。



    近十余年前,匈奴仍是屡屡兴兵犯边,大汉百姓送家人去北地戍边,那场面真有些生离死别的味道,现如今倒是不太会有此等担忧。



    倒有不少老翁敲打自家儿子,让他在边塞好好卖力当兵,争取让上官瞧中,荐入精锐军伍,如此咱家也能成为军眷,今后你弟妹入官学或务工务农都有优待的,你爹也再不用犯愁,怕你这憨货找不着媳妇了。



    这是实在话,在现今的大汉,入伍从军虽仍是刀头舔血的玩命行当,但相应的回报也很丰厚,能为自己和家人拚出个更为美好的未来。



    譬如说现任虎贲校尉的卫青,昔年不过平阳侯府中的小小骑奴,一朝横刀立马,血屠百万,便是得觅封侯,卫氏亲眷尽数脱了奴籍,子侄更尽数改册士籍,奠下世家基石。



    正因卫青出身卑微,却又战功彪炳,就更显励志了。



    人类是种笃信榜样效应的物种,随着卫青这类寒门子弟渐渐在汉军将帅中占据一席之地,寻常百姓家的适龄男丁就更踊跃应募入伍了。



    皇帝刘彻闻得此等情形,也觉有趣,没曾想卫青这小白脸还能成为募兵的活招牌。



    霍去病对自家这亲娘舅却是不太服气,觉得他在征伐百乘之战,之所以能取胜实属侥幸。



    百乘之战的军略简报未列机密,黄埔军学都已誊了副本,供讲席参谋借阅并作为战例为学子讲授。



    霍去病虽是今岁束发,待得二月才随太子晋入黄埔军学,然他的义父乃郎中令齐山,自身又是太子中庶子,自然能有机会得阅殿内兰台中的原本,乃至更为细致深入的战情分析。



    要晓得,能随意外传的军略简报,是不会详细提及战后大屠杀此类情形的,顶多一笔带过,更遑论附上太尉府诸多将帅对此战的评鉴乃至反思。



    便连皇帝陛下都御笔批注:对地势天候探察不利,军医军药未曾备足,行军早期亦未多加重视,所幸多为暑热之症而非疫病,否则怕是全军尽殁,日后切切省之,勿复如此!



    此类带有训诫之类的御批,传出去多半会打击士气,故只藏于殿内兰台,供位秩足够的将帅调阅。



    想来自家那舅父虽以此战得觅封侯,然班师回朝向陛下复命后,私下还是遭了陛下斥责的。



    整体军略是太尉府制定的没错,然卫青身为执行既定军略的实际统帅,在数万里外没有因地制宜的适度调整,导致战局一度陷入极端的不利,甚至不得不向水师舰队求援,在汉军近年在对外征战时,鲜少会陷入如此窘境。



    霍去病自幼得为太子伴读,年岁虽不大,却接受过成体系的军事教育,或许暂时只是纸上谈兵,没有经历过实战,但不可否认,学院派也有学院派的优点。



    譬如用兵前的整套流程,就如同后世的全身体检表,再粗枝大叶的学院派将领,只要谨守规矩,拿出相应表格,一项项的确认清楚,照着流程走,多半出不了大错。



    当然,这只是不求有功,先求无过的稳扎。



    战机往往稍纵即逝,领兵将帅能否敏锐的捕捉到并把握住,这就要看个人的天分悟性了,有些东西是教不来的。



    做好战前准备,无论如何是没错的,卫青在进军初期也确实有所轻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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