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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

    此句辞确是屈原老先生所咏,但汉代的端阳节真跟他没半点关系,龙舟竞渡到东汉也成为端阳风俗,估摸也不是为祭祀楚地“爱国诗人”,实属后人附会罢了。

    汉人重孝,讲究祗敬感德,重大节庆皆会祭祖敬老,普遍性的家祭和拜谒师长,自然就会引发人潮和钱潮,换后世的话,就是商家狂欢的年中购物旺季。

    女孩子家家,依照习俗,浴兰汤,华采(彩)衣,洗得香香的,穿得美美的。

    兰草无处采之

    彩衣无物饰之

    买!买!买!

    沐完兰汤若仍觉不够香,尚有兰花香型的皂角任君选购。

    十余年前,卫阳候目光长远,向数名权贵筹措赀财,不惜以六千金的高价拍下香皂的制作法门和独家贩售权,又长久维持着与少府的良好合作,如今汉境内经营沐浴用品的最大商团,名曰芳馨浴用,背后东家就是他。

    “浴”,与“御”谐音,刚取这名头时,惹了不小非议,好在昔年的太子已然登基为帝,闻之此事后,晒然失笑,道了句:“朕确有御用此物,虽是少府庖制的,却也没甚么可避讳的,若连谐音都要抠着字眼计较,索性让天下万民皆缄口不语好了。”

    皇帝陛下的话“不经意”传了出去,传话的人本意是想颂扬陛下心胸豁达和仁德圣明,芳馨浴用却是沾了光,跟着出了大名。

    窦氏和陈氏外戚创办清河百货后,芳馨浴用的各类制品亦多由清河百货上架代售,更是畅销各郡县。

    长安乃大汉帝都,北阙甲第乃长安城内权贵聚居之地,章台大街的清河百货却不如在旁的坊市般生意火爆,原因无他,进驻长安商区的百余商团皆在寸土寸金的章台大街购置铺面,设了精品店乃至旗舰店。

    赚钱尚是次要,博名头才是重中之重。

    品牌意识,早已深入人心,长安权贵圈子喜用惯用的好货,无形中就拔高了档次和逼格。

    芳馨浴用的旗舰店前,太子殿下望着四开间的门脸,面部神经不断抽搐。

    堂堂储君,端端直男,岂能踏足这等香风迷眼之地

    “太……族兄!”

    香风扑面,萝莉袭来,但见一道小小身影从铺内奔出,向刘沐撞来。

    向来尽忠职守的内卫随扈却没出手拦阻,任由那小女孩近了太子的身,拽着他的袍袖抱怨连连。

    承泽翁主刘悌,虚年九岁,常山王嫡女,若说她想行刺太子,内卫是不信的,若说她能行刺太子,内卫更不信了。

    太子殿下非但自幼习武不辍,今岁入得黄埔军学,更是晒成现今这般的黑炭头,虚年九岁的小妮子若能行刺得了,黄埔军学的武席教官们怕是都要羞愧得以死谢罪。

    看着自家族妹,太子殿下面色讪讪,尬笑道:“你怎的在此”

    刘悌觉着小嘴,口无遮拦道:“族兄真真气人,多日未见,要游玩怎不想着带上我,却是遣人去邀赵婉,难不成真是见色忘妹”

    “呸,休得胡言,你到底跟谁学的这话”

    太子殿下真真尬翻了,额角直飙汗。

    “是皇……”

    刘悌刚嚷出两个字,就忙是掩着嘴,贼兮兮的四下打量。

    “行了,我醒得了。”

    刘沐无语凝噎,虽听着像父皇的语气,却定是自家那不靠谱的母后又在学舌。

    甚么见色忘妹

    在母后口中,怕不是见色忘母,有了媳妇忘了娘。

    归根究底,也就是上次休沐时,他要领赵婉去太子府苑厩,瞧瞧她那匹快要产马驹的照夜玉狮子,没功夫与母后到沧池靶场赛枪法,连日来没少遭母后的讥笑。

    若非父皇不准,烦的头脑发胀的太子殿下宁可到军学斋舍睡大通铺,也不回太子府,如此就不用每日皆到未央宫椒房殿用晚膳了。

    “赭端不是去传了话,让你先到永和豆浆等着么”

    刘沐抬眸看向刘悌身后的赵婉,想到自己为她遭了大罪,没好气道。

    赵婉故作讶异:“沐公子昨夜不是遣人回话,说今日有要事,无暇带小女去苑厩么”

    “……”

    刘沐这才想起此事,素来不喜妄言的小直男难得扯谎,却是被毫不留情的戳破了,自是颇为心虚。

    好在太子殿下脾气虽暴,却非气量狭小之人,不至用恼羞成怒来掩饰自身的尴尬。

    “确是有要事,乃是父……父亲交办的,寻你作陪也是临时起意,此地不宜多说,你且随我来便是了,莫让人久候,恁的失了礼数。”

    太子殿下看着又莽又憨,实则与自家母后般,是很有些鬼脑筋的,又不乏老刘家祖传的痞气,瞬间想到摆出自家父皇,疯狂甩锅。

    果不其然,闻得是他的“父亲”交办,非但赵婉敛了神情,便连刘悌亦是缩了缩小脑袋,唯恐自己适才口无遮拦的抱




第七百四十九章 没心没肺
    永和豆浆,到得今岁已创立将将二十载,昔年不过是东市街边的一间庶民小吃铺,向商贾和百姓售卖豆浆和煎饼果子,挣几枚大钱。

    连锁加盟的经营模式,不断推陈出新的各类庶民美食,国戚创投基金灌注的雄厚资本和人脉资源,加上接受过系统新学教育的东家们,使得永和豆浆迅速扩张,现如今早已将分铺开遍大汉各地坊市,进而走向世界了。

    庶民美食,讲究的就是便宜实惠,按说在权贵云集的章台大街是上不得台面的,然事实却非如此,王侯权贵们虽不屑去吃,少年贵胄们却甚是喜爱。

    譬如承泽翁主刘悌,虽说母妃不许她在外头多吃甜食和油炸之物,甚至摆出皇帝伯父所言,说皆是些“垃圾食品”,奈何她就是管不住肚子里的馋虫。

    况且,永和豆浆现今的菜品也不再仅止豆浆和煎饼了,糕点、粉面、汤粥、冷热饮品、各地特色小吃,便连应季的小盅滋补药膳也是有的。

    再说了,自家表舅王富贵也是永和商团的东家之一,其名下的永和豆浆也算半个自家买卖,母妃总说些“垃圾食品”甚么的,不是凭白砸自家买卖么

    常山王妃裴澹自是不会听馋嘴女儿的狡辩,女儿年岁渐大,要与闺蜜相邀出府游玩虽不好拦着,然若归府后不好好用正膳,该挨揍还得挨揍,常山王刘舜都护不住。

    “你虽是女儿身,却偏就不如孝儿让为娘省心!”

    常山王妃每每训斥女儿,多会如是道。

    “母妃向来偏心兄长,不提也罢!”

    刘悌的脾性似足了父王刘舜,时时要与兄长刘孝争宠,半点亏都不肯吃。

    裴澹也是无奈得紧,儿子生性温软,加之自幼体弱,焉能不多用心照看,倒是这女儿,就像匹横冲直撞的小野马,玩命拉缰绳也勒不住,明明自幼是照着贤淑贵女的路子好生教养,却不知怎的就养成这副德行。

    今日亦是如此,本因她昨日又闯祸,将德候的小重孙揍得鼻青脸肿,怎的都要禁足半月以示惩戒,奈何赵府贵女登门,邀她出游,裴澹不好“家丑外扬”,更不好拦着,只得暂且解禁半日。

    奈何却似野马脱缰,清晨出府,午时没回府用膳也就罢了,此时闻得暮鼓声声,天色渐暗,仍不见人影,裴澹额角青筋直跳。

    近年来,长安城宵禁愈发宽松,尤是遇着重大节庆,皆会暂除宵禁,让百姓彻夜欢庆,坊集通宵开市,直至翌日五鼓,端阳节自不例外。

    这惫懒货莫不是想在外头彻夜浪荡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常山王妃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王府侍卫都出动了,誓要将小翁主逮回来,好好吃顿家法。

    然而,人终究是没逮回来,甚至见都没见着,王府侍卫刚到章台大街,向沿街相熟的店家打探自家翁主去向,便被扮做寻常路人的暗卫拦下了,命他们不得再探问。

    王府侍卫又不傻,自然晓得小翁主必是又抱着太子殿下的大粗腿了,探问太子去处,是会惹麻烦的,只得老老实实的回了皇亲苑,向王妃复命。

    裴澹得了禀报,端是无语凝噎,自家这女儿,真真是要翻天,此番待她归府,不狠狠赏顿藤条,日后更是没法管教了。

    肥羊火锅的雅间内,刘悌连打数个喷嚏,惹得众人纷纷注目。

    “若是觉得寒凉,不妨让人撤了冰盆。”

    太子刘沐怕她受寒,便要唤侍婢入内,将用以室内降温的冰盆撤下去。

    “不妨事,若是没了冰盆,这火锅吃起来可不得热死人”

    刘悌忙是出言阻止,她遗传了老刘家的重口味,喜食油荤辛辣,今日特意照顾口味清淡的庄姝,让人上了鸳鸯大锅,清锅分格内盛着乳白色的浓郁高汤,辣锅分格内的红油上却浮满了从中南半岛运来的胡椒和老姜。

    但见她边是用锦帕抹着鼻子,边是不断从辣锅里夹肉,送到嘴里吧唧吧唧的嚼着,呛得涕泪横流复又用锦帕抹眼泪鼻涕,嘴上却仍是不停的吃着。

    庄姝此时已知晓她的身份,不禁看楞了。

    这真是大汉翁主么

    再偷偷去瞧太子殿下的神情,却见他竟毫不在意,反是笑意盈盈的帮着小翁主夹肉。

    倒是坐在太子身边的赵府贵女,哭笑不得的劝道:“辛辣之物不可多食,免得伤了胃。”

    赵婉的阿母苏媛医术精湛,她虽对学医没半点兴趣,耳濡目染下也懂些饮食养生的道理,刘悌才虚年九岁,确是不宜多食油荤辛辣的。

    “不妨事的,她平日想吃也吃不着,今日难得吃上,便由她好了,宁可吃饱受罪,也要先享足口福。”

    刘沐同为吃货,却是深表理解,在他年幼时,父皇也是强调甚么孩童饮食要营养均衡的,他若是不吃那些淡得出鸟的素蔬,父皇可就硬生生掰开嘴往里塞啊。

    皇婶裴澹对刘孝和刘悌虽不至如此简单粗暴,却也鲜少让他们吃重油重盐和甜腻油炸之物,也是苦了自家这小族妹。

    赵婉闻言,不禁撇了撇嘴,却也没当众顶撞太子,只是自顾自的从清汤锅里夹了些素蔬,夹到刘悌的食碟里。

    刘悌自是不乐意,却是被赵婉一句话堵住了抱怨。

    “你下次若再遭了禁足,偷偷遣人求救,看我还帮不帮你!”

    “……”

    刘悌无语凝噎,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皱着小脸,硬是乖乖将那些素蔬吃了,味同嚼蜡啊。

    庄姝不解内情,见得三人间的言谈举止,更是讶异不已。

    在太子和翁主面前,那赵府贵女竟敢如此肆意的么

    刘塍却是听过不少传闻,此时又看到这般情形,心里多少是有数的。

    “这可是上好的羔羊肉,不远万里从漠南运来的,在坊市端是有价无市,没些门路都难以买到。”

    他好歹是宗室子,晓得有些事不宜多想,又见得庄姝发愣,便是替她夹了菜。

     



第七百五十章 大浪淘沙
    翌日早朝,庄淼与刘塍登殿朝见皇帝。

    刘塍因于建宁坝上大破夜郎有功,敕封了建宁候,自不会是将建宁坝子封给他作为食邑,不过是彰示其功罢了,除却军功爵所应得的受田、宅地和列候每岁千石的规定秩俸,尚赏了些皇室实业的份例。

    宗正卿刘歂今日亦是列席早朝,接了皇帝的圣谕,由他亲自主持操办建宁候与顺南候嫡女的婚仪。

    对刘氏宗亲而言,这无疑是种荣耀,过往可是刘氏诸王和公主才有的待遇,可见皇帝陛下对刘塍这宗室子的看重。

    下得早朝,群臣纷纷向庄淼和刘塍道贺,庄淼红光满面,刘塍却是谦逊自持,更隐隐有些疏离,谢绝了不少重臣过府饮宴的邀约。

    他虽武勇,却非只知领兵冲杀的莽夫,晓得支撑自身荣耀的根基所在,更深知如何获得天家更大的信重。

    身为宗室子弟,且手握兵权者,若与世家权贵私交过密,非但是自毁前程,更极可能成为取死之道。

    是的,此时的他已手握兵权,非止是原本的千骑部曲,而是整支宣曲骑营,囤驻京畿的五大精锐骑营之一。

    前任的宣曲校尉公孙敖已外放滇郡都尉,看似失去了兵权,实则不然,满朝文武都看得清楚,滇郡或许是现今大汉最有机会谋求功绩之地,不管是治政还是治军。

    滇郡沿袭岭南郡制,限制汉民迁徙,故都尉难以编练大批府兵,却得了特许,可于军情紧急时调动囤驻当地的边军将士。

    尚在兴建中的镇南边塞,居西随水上游侧畔,直面哀劳北境,预定囤驻边军两万,且要操练舟兵,公孙敖卸去宣曲校尉,外放滇郡都尉,自然不是去混吃等死的。

    哀劳西南面的仰光郡,虽是远离大汉本土,却常年轮驻有大批边军和水师舰群,现任仰光太守公孙歂正是公孙敖的族叔。

    哀劳东南面的西随水入海口,则是大汉胥浦郡,常年有戍边骑营囤驻。

    待得滇地镇南塞落成,哀劳等若被三郡的数万汉军合围,若大汉皇帝兴兵伐之,哀劳饶是拥精兵十余万,也必是顾此失彼,难以抵御的。

    长安公孙氏亦是明辨局势,既是欣喜得天家信重,亦不免松了口气。

    说实话,公孙贺官居卫尉,掌羽林卫,戍卫宫门,兵权已是颇重,近年来皇帝不断更替五大精锐骑营校尉,却没动公孙敖,长安公孙氏反是不太安心。

    现今公孙敖卸去宣曲校尉之职,前程却更加广阔,端是一举两得。

    刘塍得以继任宣曲校尉,大出群臣意料,可说是现今刘氏宗亲中兵权最重者,亦让文武百官皆更为深刻的意识到,皇帝陛下近年允刘氏子弟入仕入伍绝非一时兴起,是真有用心扶持和培养。

    世家子弟若是不成器,宗室子弟乃至寒门庶子自然会抢占官位和军职,日后再想仗着家世逍遥浪荡,年岁到了荐个混吃等死的官位,那是万万不成了。

    饶是已入仕放官者,若是尸位素餐,怠惰渎职,早晚也要被罢官去职。

    十年养育,十年教训,官学普及打破了世家大族的教育垄断,大汉终归培养出了足够的“封建官僚接班人”,不再仅能仰赖世家子弟维持庞大的官僚体系,社稷的基石自也更为稳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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