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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之逆流而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日日生

    侯玄演到达此地的时候,意图偷袭的李成栋已经在仙霞关下折戟三次了,一个做好御敌准备的仙霞关,绝不是五万闽兵能打下来的。情报就是获胜的最好伙伴,你还没出手我就知道你要做什么,你拿什么跟我打。侯玄演投入大量物力、财力、人力打造的潜象营,早就不止一次的发挥它无与伦比的作用。

    李成栋要出兵的消息传来,所有人不假思索都知道他要从仙霞关打入浙江,只因为他必须走仙霞关。如若不然,此关控制在侯玄演手里,随时都可以从此地入侵福建。别看郑芝龙在两广打得风生水起,福建丢了他将彻底被打回原形。

    山前的古道上,一行人下马徒步登山,青石磊就的关口不算很高,但是很厚。关上的墙壁久经战火,遍布武器生锈后的暗红色的斑驳,拱形的过道每次只能并排过去两人,就算是有敌人冲锋到此,每次过去两个人,还不是任人宰割。侯玄演走在其中,都有些阴森的感觉,尤其是地上的青苔让人脚底生滑,走路都得小心翼翼。

    浙江各府的总兵,先后率兵赶到,距离较近的温州府和处州府,甚至比侯玄演钱肃乐来的还早。

    侯玄演迈步走向关内,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滚石檑木,螺旋状的山路拾阶而上,才到了最终的指挥所。一间木石磊成的小屋,里面小已经铺好,中间放着一个桌案,摆着福建各地的地图,这里就是孙嘉绩的房间,侯玄演上前翻了翻地图,每一张都有很深的褶皱,一看就是经常被翻腾,看罢大为满意,问道:“孙嘉绩呢”

    “孙将军去前面的第二关甘泉了,那里正在修筑箭楼。”守兵中的一个小将躬身道。

    侯玄演回头对着钱肃乐笑道:“修什么箭楼,我们此行的战场在福建不在浙江,李成栋狗贼想要入关,是痴人说梦。为了他我把三线北伐都给停了,不尽快解决掉郑芝龙,收复福建,我都对不起从山东撤回淮安的火字营。”李成栋来势汹汹,加上郑芝龙在两广稍占优势,西南诸土司又闹得正凶,这一切让郑芝龙的危害被放大了。其实他真正威胁到侯玄演的,根本不在陆地。郑家的水师封锁海面,让海运无法进行,商税损失才是侯玄演决定先解决他的主要原因。没有钱其他的战线将士再厉害,也很难坚持下去,除非是跟满清一样竭泽而渔。

    钱肃乐拄着一根棍子,轻笑一声:“话虽如此,孙嘉绩也是防患于未然,做好万全准备。这里修筑的越好,我们入闽才更没有后顾之忧。而且两浙兵马皆来此地,咱们腹心已然空虚,若是四面之敌有一方突破了战线,就是长驱直入无人之境呐。”

    侯玄演心底道,南明这些将军败的太多了,以至于养成了未虑胜先虑败的良好习惯。这从长远来说,倒是一件好事。钱肃乐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侯玄演果然听人劝,眉宇间难掩笑意:嗯,年轻人脾气好是最重要的,小侯国公不错不错。

    就这样,侯玄演在这雄关上住下,浙江兵马汇集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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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建浦城,郑家军大营中。

    李成栋周围,全是他的心腹,是他从嘉定、太仓带来的兵马,郑芝龙一个亲信也没有安插,生怕掣肘了这员大将的实力。郑芝龙眼下最信任的手下大将就是李成栋,对一个海盗来说,信任是建立在利益关系上的。侯玄演势大,面对他的北伐军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有可能背叛自己。但是李成栋不会,所有人都知道,李成栋是最不可能投降的那一个。侯玄演全家、甚至全城都是死在他的手里,嘉定三屠虽然只屠了一次,已经是“生民百无一”了。这是世间最大的仇恨,根本没有缓和的余地。侯玄演不是以德报怨的人,他的所作所为都在向世人宣告:老子有仇必报。

    当初李成栋为了逃避侯玄演,从松江府投奔了郑芝龙,他降清之后一路南下,搜刮的金银财宝几百艘船都装不下,所以这段时间他的日




第二百九十九章 乐观精神的消亡史
    自古神州大地,汉人百姓都祈求风调雨顺,但是福建是个例外。

    福建百姓不用担心风调雨顺这种问题,因为这片土地已经贫瘠到了这样的地步:即使风调雨顺,也没啥收成。在地瓜出现之前,福建人对种地这件事兴趣寥寥。穷山恶水到了这一个境界,人不得不另谋生路。

    出海就是福建人的生路,他们世世代代靠海而生,直到大明禁海之后,就连大一些的渔船也不许下海。所以闽人尤其是百姓,对大明朝的归属感极低。这绝不是福建百姓的错,毕竟谁都要生存,谁都想吃饱饭。

    郑芝龙的出现,让福建百姓看到了曙光,他们愿意为这个海盗王卖命,因为他能带他们重回祖辈的猎场,无垠的大海。做海上生意,跑南洋、吕宋和琉球、日本,这才是闽人渴望的生活。没有人甘愿吃一辈子地瓜来苟活,闽人渴望出海,渴望跑船,渴望做生意。郑芝龙在福建,确实干了许多的好事,留下了很多的善政。

    “浙兵入闽,就要做好四面皆敌的打算,只有尽快荡平福建,才能将伤亡降到最低。”侯玄演在仙霞关前,坐在一块大的青石板上,扶着膝盖做着战前的讲话:“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早点打完仗,我们也好回家过年。”

    浦城县中,士绅们丝毫没有大战将至的感受,在他们看来是李成栋将军即将打出仙霞关攻进浙江。城内的衙署前,几个大兵懒洋洋地走来走去,手里各抱着一杆大枪。

    县尊白重赞举着细瓷镶金的酒盅怡然自得地啜着酒,丝竹管弦合奏,歌舞声中六个身段娇美、衣着华艳的少女正在厅中翩翩起舞。

    白重赞看着李成栋望向少女的眼神中,带着**裸的**,心中鄙夷万分,脸上却轻笑一声:“这几个舞姬是从杭州买来的,都有着江南水乡女子的柔媚,不仅姿容养眼,床笫之间的风情更是妙不可言。”

    李成栋被他勾起了话头,不以为然地说道:“杭州的女人美则美矣,没有扬州的那种韵味,当初老子跟着豫亲王...跟着多铎那个狗贼,呃,哈哈,好酒,好酒啊白大人。”

    他话说到一半,才想起自己现在又是大明的人了,尽管郑芝龙打得是为太后报仇的名义,那也是大明的官。在扬州干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是不能拿到明处说的。

    白重赞故意装作没听见,举起酒杯欣然道:“将军受平国公重用,举兵出闽入浙,是为国为民的壮举。下官祝将军旗开得胜,早奏凯歌。”

    李成栋皱了皱眉,仙霞关他根本打不出去,整日混在蒲县吃喝玩乐。现在看来,这个小小的县令是对自己有了意见。按照李成栋的往日战绩,这样的县令他不知道杀了多少,但是眼前这个他确实不敢得罪。白重赞之所以这么嚣张,是因为他的妹妹是郑芝龙的小妾。他举起酒杯,重重地饮了一口,沉声道:“白县令有所不知,这个仙霞关不是别的所在,浙兵被我们吓破了胆,缩在关内不敢露头。我若是强攻也可以打破仙霞关,但是势必损失惨重。平国公正在广州和叛贼夏完淳鏖战,我手里的兵马若是损失太多,只恐侯玄演恼羞成怒和清兵媾和,然后调集北面的所有兵马南下,到时候可就把平国公害惨了。”

    &



第三百章 国仇家恨
    李成栋回到营中,马上召集手下兵马,望崇安方向逃去。

    蒲县前面没有险要关卡,大军下了仙霞关,很快就可以杀到蒲县城下。这样一座小城,要是留在这里和浙兵死磕,很容易就被人全歼了。李成栋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岂能不明白这点道理。

    逃走的路上,陈甲忧心忡忡,用刀背一拍马臀上前问道:“将军,白重赞是郑芝龙的大舅子,我们把他丢在这里,不好吧”

    李成栋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催促继续行军,然后才说道:“我就是看他是郑芝龙的舅子,才把他留在这里。侯玄演的大军马上就到了,蒲县一万个守不住,要是带他一起逃,这样的腌臜小人,势必要收拾行装,扶老携幼,还有他收集的一众美女。有这个功夫,浙兵已经杀到了眼前,我们都要陪他死。但是强行带走他,这个王八蛋将来肯定不记我们的救命之恩,反而把他自己丢掉的财物、女子妇人,统统算到我们头上。干脆就哄他留在蒲县,以侯玄演的性子肯定一刀就把他剁了,省事多了。”

    陈甲心悦诚服,说道:“还是将军想的周到。”

    一行人催马来到崇安,崇安的县令陈德福听说浙兵打过了仙霞关,心中复杂无比。他不是郑芝龙的嫡系,而是当初隆武帝朱聿键提拔的县令,先皇的音容相貌犹在眼前,人已经被害半年。当初隆武帝在福建的遭遇,没有人比陈德福更清楚,他一点都不相信郑芝龙得了太后遗诏的鬼话。陈德福见李成栋兵马甚多,也不敢表现出自己的心意,违心地把他们迎进城中。崇安背后就是武夷山,李成栋决定就在此地,和侯玄演决战。

    在他看来浙兵虽多,也不会超过十万,毕竟顾炎武和郑遵谦还带着一群浙兵在襄阳呢。自己手底下有五万人,再加上占据地利,怎么也不至于输给人数差不多的浙兵。

    进城之后,李成栋马上登上城楼,开始布置守御城池的准备。崇安县令看到他如此上心,心中五味杂陈。

    出了仙霞关,就是很短的一段坦途,漫山遍野都是兵马,如同潮水过境。浙兵虽多但是互不统属,若不是有侯玄演、钱肃乐这样的位高权重的统帅在,很难做到共同作战。

    “国公威武!国公威武!...”

    距离李成栋逃走不到两个时辰,蒲县城下震天动地,全是浙兵的呼喊。小县蒲城的城墙上一点破败的迹象都没有,也说明浙兵遇到的抵抗之弱。

    侯玄演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被亲卫簇拥着来到城前,地上跪伏的都是蒲县的官吏。白重赞双腿战战兢兢地不停发抖,早就没有了酒席上的淡定从容,他的模样并不难看,不然胞妹也不会被郑芝龙选中。但是此时白重赞已经顾不上自己引以为傲沾沾自喜的面容了,一串鼻涕挂在下颚,看上去邋遢又恶心。一双剑眉下,两只眼睛哭的跟桃一样。

    胡八万一脚踢在他的身上,笑道:“大帅,这个就是蒲县的县令,据说还是郑芝龙的大舅子呢。”

    侯玄演用马鞭一指,说道:“抬起头来。”

    白重赞不敢违逆,赶紧把头抬了起来,满脸的泪珠伴随着鼻涕泡,亮晶晶的两条挂在半空。

    侯玄演腹部一酸,骂道:“低下,低下,赶紧给老子继续低下。”

    白重赞羞窘万分,恨不得把头埋进草里,侯玄演接着问道:“我且问你一句话,回答的



第三百零四章 看好了,这才是军队
    仙霞关内蒲县崇安一带,已经没有了守军,李成栋为了将功补罪,带着手下追到了福宁州。

    建宁府被一群“野人”浙兵,搞得鸡飞狗跳,很多州县的官员为了活命,干脆丢下官职跑到回老家去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为了芝麻绿豆的官,丢了脑袋不值当的。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吃个团圆饭,不比给郑芝龙当县令强。”林如渊一边安慰自己的老奴和小厮,一边宽慰自己。他是建宁府溪源县令,去年刚刚攒的钱,从郑芝龙的义子郑彩手里买的官。自从浙兵出了仙霞岭,他周围的县令死的死逃的逃,林如渊算是最坚挺的一个了,快到过年了才在老仆的撺掇下,准备弃官回乡。

    他虽然嘴上一口一个回家多好,从心底还是想做官的,毕竟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想想那权力在手的滋味,简直就是飘然欲仙,想到这里林如渊的心中怒火就腾的一下上来了,咬着牙骂道:“都怪那只死猴子,好好的占了江南,坐拥不知道多少的钱财美女,尚不知足,非要来占咱们福建的穷山恶水,他要是实在喜欢,可以跟我们换一换嘛。让我去苏杭淮扬里当个县令,那该是什么样的日子啊。”

    一老一小两个家奴听了一脸骇然,年幼点的小厮赶忙道:“老爷,您可小声点吧,那个人可不是我们能骂的。小的早就打听清楚了,那位爷可是受过东王公点化的,以后是要入仙籍的。而且他是千里眼顺风耳,据说耳朵有手臂那么长,凡世间所有人说的话,他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老奴也补充道:“没错,我们隔壁那家的吴三爷,当天就在蒲县,他亲眼看见蒲县的白县令,被那个人伸手一撕,变成了六块。直挺挺个身子上,脑袋啊,四肢啊全没啦,就那么躺在那里,泯泯地冒血。”老奴一边说,脸上的表情也非常生动,吓得林如渊骑在马上一哆嗦。

    “少在这里唬人了,真有你说的那么灵,怎么还没见他把福建平了啊。还不是钻在山里当野人,有本事让他出来啊。”

    话音刚落,地动山摇,远处的路口突然涌现出无数的人马,黑压压的人群从山中一批批地走出来,好像是大海上翻起的波浪,平整而且匀速。指天的枪尖刀锋如林,明晃晃地闪着光芒,远远看着他们走过来,就像是一座山在移动。

    林如渊张大了嘴,看着遮天蔽日的旌旗,水蓝色的镶边里面绣着一只玄龟。清一色的甲胄鲜明,恍如神兵天降,为首的一个小将正是当日宣读檄文的水字营唐永康。

    他飞马赶上来,用枪尖顶着林如渊的下巴,问道:“前面是什么所在”

    “过...过了.前面的小镇,就到,到了蒲县,小人几个..回家过年,求军爷饶命。”林如渊下巴打颤,两个忠仆更是吓得抖似筛糠。

    唐永康昂然一笑,挺着腰板,扬起下巴傲然道:“好教你们福建百姓知道,我等是越国公治下北伐军水字营将士,从来不伤无辜百姓,你们走吧。”

    林如渊还算讲义气,将两个仆人全部扶上马,三个瘦子乘着一匹骏马,飞奔回家。

    “我再也不敢乱说话啦”夕阳下拖长的影子,飘来这么一句话,马蹄声已经渐行渐远。

    这时候涌出的水字营将士继续前行,旁边斜刺里走出一匹马,马上的将军一脸英气,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正是水字营副统领,太湖英豪吴易。他望着已经看不见人影的三人,叹道:“都说闽人不善战,但是我看来似乎是谣传啊,你看那三个普通百姓,竟有如此骑术。这次打福建,咱们可要提起十二分小心,国公说过扮猪吃虎是郑家的绝技,我们万万不可以上这个当。”

    唐永康摸了摸鼻子,悻悻地说道:“我看他们像是被吓得。”

    水字营在淮安无所事事,就一个济尔哈朗根本应付不了厚土营和火字营,若不是嫌战线太长,再加上郑芝龙封海,让朝廷财力吃紧,火字营早就打过山东逼近畿辅了。于是侯玄演下令,让水字营南下入闽,本来是想调火字营的,但是想到他们确实太累了,荆襄之后到如今,火字营就没有歇息过。福建又是多河多水,干脆调他们入闽。

    出了仙霞关,水字营上下就感觉福建这个地方太诡异了,州县经常不设防,里面竟然只有百姓没有官吏。这种奇怪的现象,越靠近浙江就越明显,简直是千古奇闻。

    十万人马过了蒲县,整个福建才惊醒过来,侯玄演做了这么久的野人,都已经让人忘记了,他手底下有雄兵百万。

    见人就跑的侯玄演,在福建的将士心中,甚至已经成为猥琐避战和欺凌弱小的代名词了,这个人专挑软柿子捏,转挑落单的打,似乎谁都没想过他的大军在哪里。

    福建的事郑芝龙全权交给了自己的大儿子郑森,他则专心负责两广。奉命守卫福建的郑森,并没有跟清兵交过手,他的印象中清兵还是那群战无不胜横扫中原的鬼神之兵。在他们福建将士看来,满清拖住侯玄演的大军易如反掌,一不小心说不定还能打过江南来呢。

    等到十万水字营大军出现在闽江大地,他们才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据传水字营还算是北伐军中比较弱的一环,已经是这般气势。

    建宁府再次失守,这一回朱大典留下了一万人守建宁,见惯了



第三百零五章 狭路相逢
    胡风南渡尽草偃,可怜神州不知战死多少英豪,累累白骨无人收,铮铮大名全忘了,反教那苟活的竖子成名。

    蹉跎岁月,辜负同胞,只有那丁点儿大的气节,被捧得比天还高。

    双溪镇这一战,端的是日月无光,山川震朔,血流成河,尸堆如山。

    吴易的斩马刀,已经从快刀砍成了钝刀,太湖群豪之首,名不虚传。李成栋勇则勇矣,却没有吴易的韧性,他不会为任何人拼命,李成栋从陕西从流贼开始,就知道只为自己。剩下的郑氏兄弟,虽然是为自家打仗,但是也经不住这样的考验。一般的战阵若是有一方损失过半,而军心士气并未溃散,那就是铁血强军了。至于戏曲话本里常见的战至最后一人,纵观几千年的历史,这样的军队也屈指可数。很明显,这三支郑家兵凑成的军队,不属于前面的两种,损失了一半兵力的时候,这些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郑渡挺着一杆长枪,逃回到中军,他已经足够的英勇,以至于让郑森也对这个一直不服气自己的弟弟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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