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是把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声不响
136你爱他比我多
阿古丽把他照顾得很好,干干净净的,还和醒着一样,表情恬静。
我查了大量关于植物人的资料,植物人大脑皮层功能受到严重损害,处于不可逆的深度昏迷状态,丧失意识活动,但皮质下中枢可维持自主呼吸运动和心跳。
可是,照顾植物人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首先是环境,必须宽敞明亮,通风要好,始终保持冬暖夏凉,空气清新,床单要干净整洁无碎屑。
其次是对病人的皮肤护理,得时刻保持干燥卫生,预防褥疮的产生,还要勤观察、勤翻身、勤按摩、勤擦洗,保证病人体内血液流通。
最后是日常饮食,要富含各种营养,分少量多次食用,要低糖低盐,过咸可能会使病人产生头疼恶心等症状,甜食可能会导致病人出现神经……
没有绝对的耐心和爱,谁也不能一如既往的坚持做下去。
看阿古丽瘦了那么多,我也感到锥心刺骨的痛。
我握着宫城的手,“宫城,你醒过来好不好,其实你能听到我们说话的对不对。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只要你醒过来,看看你的小动物,我会定时带图图过去帮你看护,他们都有专业的饲养员照顾着,健康活泼,你也要像它们一样才行……”
阿古丽拍拍我的肩膀,看看表,“秋思姐,太阳下山了,你快回去吧,一会儿温姨要过来的,看见你又该生气了,晚上这边有特护照顾,不要担心。”
我说,“再让我留一会儿好了。”
刚一说完,一棒子就敲到背上,痛得我抽了口冷气。
转头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人,又挨了一大耳刮子。
我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鞋子,gucci乐福鞋,是温姨……
我抬起头,“温姨……”
她眼里充满血丝,是恨到了极点,“谁让你来看我儿子的,你把他害得还不够吗!”
我啜嗫着对不起,一声接着一声。
她手里拎着根手杖,愤怒的指着我,“我真不应该对你那么好,我若从小就让宫城远离你,他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你和你妈一样,天生克星,专害人命。你知道你妈害死了多少人吗,但凡和她沾上关系的男人,没一个有好下场!你爸,林双儿的爸,还有那个姓陈的,统统不得好死…”
姓陈的哪个姓陈的
还在想,温姨的手杖又高高举起,猛地挥向我,我一动不动,迎着它来。
就让它打死我吧,反正我该死……
“温姨!”
正捂着脸无声流泪,钟庭走了进来,一把抓住了手杖。
他冷冷看着温姨,“您要发泄可以,但底线是不能动手,你若真要打,就往我身上来。”
温姨看着他,冷笑,“你既然已经摆脱了这个妖女,还靠近她做什么,难道你不怕被她克死吗!”
钟庭一言不发,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带了出去。
沿着江边走了一会儿,我才开口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他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阿古丽给我打电话,说你去看宫城,我怕温姨刁难你,就过来看看。”
我笑了笑,“青市到南都最快也要飞三个小时,你当坐飞机是玩儿啊。”
他说,“我不放心。”
我叹口气,“钟庭,我们离婚了,你不该这样,我不想耽误你的生活,我也不想别人误解。”
他顿了下,笑了笑,“你不是不想别人误解,你只是害怕谭粤铭误解罢了。你真的有那么喜欢他吗,即便他做了很多不可饶恕的事。”
我问,“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他严肃起来,“很多,垒起来怕是……总之,他很不干净,他迟早会有报应的。”
我深深地盯住他,“你什么意思”
他轻声道,“你不该爱上这种人,将来要承受很多苦果,我不忍心看到你痛苦。秋思,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们才是天注定的,不然为何那么小就相遇。”
说着就拉住我的手,“我知道是我不对,我当时以为冷露是你,加上喝了酒,才会……之后你总是疑神疑鬼,不是吵架就是冷战,我很累……”
他语气艰难,“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我身上背了很重的包袱,有时候重的喘不过气,我累所以我逃避,感情的事我无力去面对。现在包袱没了,我可以全心全意的守护你,给你一世安稳,只请你给我这个机会。”
我还没回过神,他便把我抱在怀里,迎着江风吻了下来,不过两秒手机就响了。
是谭粤铭,声音凉凉的,比这江风还凉,“吃了吗”
我推开钟庭,调整了一下呼吸,“吃了,你呢”
他沉默了几秒,“你和谁在一起”
我看了看钟庭,犹豫了一下,说,“钟庭。”
那头立刻成了嘟嘟的忙音,再打过去就关机了……
这男人怎么这样小气啊!
我说实话难道错了吗
钟庭走过来抓住我的手,我像是碰到什么烫手的东西似的,马上甩开了。
他的表情很受伤,“你很顾及他的感受。”
我没说话,他轻声道,“你爱他比爱我,多很多。”
流火的七月,忙碌的毕业季,又到了招聘应聘博弈的时候。
钟庭的出走让公司流逝不少人才,急需新鲜血液的注入。
这次校园招聘主要专业为市场营销、医学、药学、生物、医学英语和财务。
各部门经理亲自挂帅严阵以待,招聘对象直接定位为研究生,个别确实优秀的本科生也考虑。
随手翻了下人事收集的简历,写得都很漂亮,实际如何只能看今后。
这次总共招了三十名实习生,博士五名,研究生十五名,本科生十名,最后只能留下一半,竞争也挺大的。
“对了,李总,这里还有一份资料。”
人事部经理又递了一份资料过来,我扫了一眼,目光定住。
曾小雅,女,1995年生,c市人,专业市场营销,学历研究生,特长瑜伽、舞蹈、网球……再往下是实习与获奖经历,这是一板非常漂亮的简历,我特别看了下人事部门的意见。
形象气质佳,业务潜力大,谈吐不俗,思想健康,建议重点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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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算了吧我们俩
我说,“路上有点小刮擦,车到店里修去了。”
她担忧的问,“那你有没有受伤,”说着抬起脑袋打量我,又看我的手。
真是个窝心的孩子,我摸摸她的头,“宝贝,妈妈没事,要不我们就散步回家吧,前面有个小公园,可以去坐坐。”
她开心的点点头。
边走边聊,突然听到有人鸣喇叭,正想说谁这么没公德心,在这儿鸣喇叭。
转头就看见于子新摇下车窗,跟我们挥手。
看到于老师,图图高兴的跑过去,跟他问好。
于子新摸摸她的脑袋,看着我,“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说,“回家。”
图图补充,“我们散着步回家。”
刚说完电话就响了,是陈香打来的,说附近修路把地下水管挖断了,附近小区都停水了,也包括绿苑,今晚没法儿做饭了。
我说知道了,让她不用管了。
停水就没法洗漱,想了想手里有谭粤铭家的钥匙,干脆去那儿对付一宿吧。
这时有交警过来,“先生,这里不许停车,请马上开走,不然就要贴罚单。”
于子新说,“你们先上车吧,车上说。”
我还没动,图图就使劲搬开车门坐进去了。
于子新从镜子里看我,“李小姐,南都一中附近开了家儿童餐厅,食材全是有机链条供应,儿童餐做得很棒,带图图去试试吧。”
图图看着我,甜甜的叫,“妈妈,妈妈……”
我哪里经得住这种萌型炸弹,只得答应了。
餐厅布局温馨,有许多卡通的摆设,整个空间特别梦幻,我们还算来得早,还有几个空位。
往里边儿很宽,有游乐场、魔术表演、泡泡秀,小孩子可以尽情的疯玩。
家长们都坐在位置上闲聊,玩手机。
图图跟我说了一声,就和不认识的小朋友一起玩过家家去了。
于子新找了个位置,问我,“今天何晨去找你了吧”
我说嗯,他问方案定下来了吗。
我说他回去做了,是预科,越快越好。
于子新叹气,“我也知不知道王爽怎么会如此在意这次考试,我已经和他谈过很多次了,他说他想补习,但又怕再遇到这种状况……哦,还有一点很奇怪,他说他平常从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每天吃的都一样,别的同学没事,偏偏就他拉肚子。”
我挑眉,“难不成是有人故意整他吗”
麻蛋,什么仇什么怨非要毁人一生呢。
于子新道,“有可能,很大可能有人在他吃的什么东西里加了药,可是现在已经无从查起,当然,也可能的确是偶然,总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朝前看了。”
我点点头,“他最近都住在南区别墅,那是钟庭的房子,我也不方便过去,陈香每天给他做饭,让他过来绿苑他也不干,我真怕他一个人在那儿闷出病来。”
他说等方案下来就安排他出去吧,换了环境人就好了。
没一会儿服务员就端了饭菜上来,于子新到“城堡”那边把小家伙拎了过来。
图图吃过饭又跑去玩儿了,叫都叫不走,店都快打烊了才恋恋不舍跟我离开。
上了车,于子新问我们去哪儿。
我说南府壹号。他愣了一下,图图问,“为什么不回家啊,我家在绿苑。”
我说家里停水了不能洗漱,难道你要脏脏的睡觉吗,今晚就去谭叔叔家住一晚。
她哦了一声,似乎不太高兴。
于子新道,“阿铭这两天应该要回来了吧。”
我说谁知道呢,想着他奇怪的态度,心里只觉得莫名烦躁,什么话也不想说。
空气在沉闷的车厢里寂静流淌,于子新专注的开车,图图已窝在我怀里睡着。
没一会儿就到了南府壹号大门口。
我从于子新车上下来,没注意到阴影里坐着一个人,与他道了谢,又听他喊了一声,“秋思,你的钥匙。”
我拍了下额头,抱着图图探身过去取,冲他笑了一下,“麻烦你了!”
刚到门口就看见谭粤铭,我还有点惊喜,“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我好去接……”
接着看见他生铁一般的脸色,又说不出话来。
他一言不发,从我手里把孩子接了过去,打开门就放到小床上,一把将我拉到卧室。
还以为他又要做什么,没想到他只是冷冷盯着我,“为什么是于子新”
那声音像从冰窖里传来,寒冷彻骨。
我心里一阵不安,“什么为什么,我车抛锚了,蹭个车。”
他审视着我,“那为什么对他媚笑”
媚笑……
我瞪他一眼,“你今天是不是有毛病!”
说完拿了套换洗衣服往外走,准备去浴室。
没走到两步就听到他在背后喊,“李秋思,你再多走一步试试!”
蓦一回头,见他像要屠城似的,给点火星就能把方圆百里给平了。
天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么大火气,走过来指着我的鼻子,“看你一脸贱相,和这个男人勾勾搭搭,和那个男人拉拉扯扯,你他妈还和你前夫接吻游江,你游你妈!”
我都不敢相信这是谭粤铭说出的话,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你说什么”
他说,“说你贱!你就跟你妈一样,是个贱人!”
我别的没想,扬起手就要给他一耳光,被他狠狠抓住,“说了不要动手,张牙舞爪最没劲!”
我说你是个神经病吗,你说话有没有过脑子,你今天吃了炸药了是不是,谭粤铭你混蛋,你给我道歉……
边说边哭,无力的沿着墙滑了下去。
他好像也挺无力的,放开我,走到一边拿了支烟。
打火机扣了几次都没燃,啪一声甩了出去,大骂了一声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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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想珍藏眼前人
她笑起来,嘴角有梨涡,煞是好看,“那是很小的时候。他爷爷与我爷爷是大学同窗,两家算是世交,都在东京和冲绳住过。在一块儿玩的时间算起来大概三年,不过之后就没再见过。”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
钟庭从来没和我提过小时候,真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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