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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是把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声不响

    找人这种事没谁能比得过警察,可想到周星星说他和一帮混混在一起,又有点发怵,万一做了什么为非作歹的事可怎么办,还是不要报警了。

    正茫然,电话响了,一看是于子新,瞬间接了起来。

    他说刚把图图送回家,知道谭粤铭出差了,问我要不要一起吃晚饭,说发现一家很好吃的小店。

    我现在哪有心情吃东西,焦急道,“于老师,王爽可能在南都,他擅自跑回来了…”

    于子新愣了半秒,让我别着急,先回家再说,我也没别的法子,只得先回去。

    回家陈香也在,炒了几个小菜,随便对付着就把晚饭解决了。

    我把今天周星星告诉我情况同于子新说了,他也是震惊的,赶忙打了电话,又把王爽的信息发给了对方。

    这些男人也不知哪来的本事,一个比一个神通广大,很快就有人回复过来,说王爽的确是在南都,而且还碰了那玩意儿。

    我问那玩意儿是啥玩意儿,于子新给我说了一个冰字,我就懂了。

    晴天霹雳也无法形容我此刻的感受,我差点昏死过去。

    王爽吸…毒这怎么可能呀,那是谁才会干的蠢事啊!

    我是吓得动弹不得了,于子新拍了拍我的手臂,“秋思,不要担心,我陪你去找他。”

    根据提供的信息,我和于子新来到一个破破烂烂的三无小区,天色太晚,看不大清。

    等看清楚大门,惊讶的发现这里居然是谭粤铭小时候住的地方,大门口站着个年轻人,染着红头发,特别眼熟。

    仔细一看,不是那天撞到我的日系车主吗,我都没问他要赔偿。

    他显然也是认出我来,表情有点受了惊吓,“李小姐,是你呀。”

    于子新看看我,“怎么认识的”

    我没多说,只道,“我们先去找王爽吧。”

    于子新对那红毛道,“小子,赶紧带路。”

    红毛抓抓头发,上前拉开锈迹斑斑的铁门,钻了进去。

    上了四楼,红毛站在门口,小声道,“就是这儿。”

    说着闪到一边儿,于子新挡在我前面,我看见他手插进裤兜,摸了一把匕首出来,接着一脚踹开房门。

    房间里乱糟糟的,散发出一股怪味儿,地上桌上都是外卖垃圾,不远处的地面上还有用过的保险套……

    三个人正围在茶几边上。

    打火机点燃,跳动的火焰舔向细长的玻璃试管,试管里的白色晶体在热力的作用下慢慢被气化,通过食管流通到一个矿泉水瓶子里,瓶口上方接着两根吸管,一个穿黑色短t的男人含着吸管深深啜了一口,然后长长地舒出一口白气,递给旁边的女生,伴随着咕嘟咕嘟的声响,两个人的表情都舒展开来,接着站起来,随着音乐开始挥舞着手臂。

    第三个吸食者则拿起鼠标打游戏,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爽。

    红毛盯着眼前的景象,目不转睛,喉头抖动了一下,不自觉吞了吞口水,他说这叫“冰壶”,由矿泉水瓶做成的工具,是溜冰的必备工具,跳舞打游戏都是“散冰”的过程……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不相信我的亲弟弟会和这种东西沾上边。

    音乐声很大,盖住了我的尖叫




143莫非你有经验
    图图茫然的揉揉眼睛,“小舅舅回来了吗没看到诶。”

    糟了!

    我暗骂一声,这混小子不会又跑去找那群狐朋狗友了吧。

    想要给于子新打电话,又看看图图,赶紧的给她煎了鸡蛋。

    结果她尝了一口,小脸皱成一团,“妈妈你是不是把盐当成糖了,好甜啊”

    我哦了一声,“那就不吃了,咱们一会儿买点。”

    她又哦了一声,许是看我心不在焉的,也就不像平时那么聒噪,上了车小声的提醒我,“妈妈你开车小心一点。”

    把她送进幼儿园后我直接去了于子新的小区,给他打了电话,占线。

    不过很快他就回了过来,“秋思,出什么事了”

    我说王爽不见了,我现在你家楼下。

    他说他在外面,让我别动,在原地等他,马上就过来。

    没一会儿他就来了,手里拎着早餐,是“第一楼”的包子和豆浆,“这么早还没吃东西吧,赶紧吃点。”

    我说你还在吃早餐吗,他点头,我心里有点愧疚,找了个地方等他吃完才说,“我们去那儿找他呢。”

    他想了想,说了几个地方,我们挨个找过去。

    一天过去了,也不知道人在哪儿,我都快愁死了,饭也吃不下。

    挨到傍晚,于子新还陪着我在街上瞎晃,我这才觉得不妥,“于老师,要不咱们先回去吧,等有信了再说。”

    于子新点头,“他要是有心躲着,肯定是不好找的,不过你放心,只要一有他的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那玩意儿瘾很大,他一定会再去…”

    心情烦躁,我打断他,“你别说,光听着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看我这次不把他送去戒毒所!”

    于子新摇摇头,“如果想彻底戒掉,尽量别去。”

    我望着他,“为什么”

    他叹口气,“在里面容易结识更多毒友,沾染陋习恶习,且容易导致心理、性格甚至人格发生适应性改变,比如监狱型人格。戒毒分为生理脱毒和心瘾调整两部分,毒源、圈子环境、心瘾三者去其一就行。”

    我狐疑的盯着他,“你怎么这么清楚,莫非你有经验”

    他说,“不是我,是阿铭。”

    我一时间愣住,“谭粤铭,怎么可能,为什么他是脑残吗”

    于子新笑了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是为了挑战自己。他不信这世上有可以让他上瘾的东西,事实证明,的确没有。他连毒都能戒掉,这需要多么强大的定力与自控力。所以你能想象这种人有多么可怕了吧。一旦他确定无疑的事,再痛苦他都会去执行。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是自虐型人格。”

    我无语,这时天边一道闷雷,跟着就下起雨来。

    我们赶紧找了个亭子避雨。

    早上风和日丽气温暖和,我只穿了件薄薄的连衣裙,这会儿吹着风,下意识搓了搓胳膊。

    于子新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我又立即还给了他。

    他抓着外套,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你把我当普通朋友就行,别想太多。”

    想起那天他醉了说过的话,只觉浑身不自在,有些后悔拖他下水,找人帮忙就是欠人情,现在越欠越多,关系也越描越黑……

    可我找不到别人啊。

    他忽然又说起那天的话来,“其实那天我没醉,说的都是真的。”

    此时此刻的境况正如歌里所唱,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说不着边的话,让场面变得更加尴尬。

    半个小时过去,雨还没停,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于子新不动声色把衣服搭在我身上,“别感冒了,病了就没法找王爽了。”

    我只好低低说了声,“谢谢。”

    于子新笑了下,“谢什么,有什么好谢的。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儿”

    我想了想说,“是家长会那天吧,我记得你讲得慷慨激昂的。”其实我都没怎么注意他。

    于子新摇摇头,“不是,是在马路上。校门口,有个老爷子跌倒了,路过的连学生都没人敢去扶,就你去了,其实那会儿我也打算去扶的,被你抢了个先。幸好老人没事,不然赖上你就糟了,我当时就想,你一定是没过脑子下意识的举动。说明你是个内心阳光的人。”

    我愣了一会儿,讪笑两声,“有这回事吗,我怎么都没印象了。”

    他口气认真,“我记得很清楚,你那天穿了件深蓝色丝质衬衫,黑色鱼尾裙,裸色高跟凉鞋,披着长发,拎的是蔻驰包包,我送过一款一模一样的给我妹妹。和你的衬衫一个色系…你那天一定是遇见了不好的事,眼睛有点红,所以用墨镜遮着”

    我擦,这男人观察未免也太仔细了吧,连这点细节都注意到了。那天,我好像把钟庭冷露收拾了一顿,还把他抓伤了,自己也哭红了眼……

    于子新看着我,“后来我才发现,你是我们班学生的家长。王爽的姐姐。然后,我看到你的资料里有已婚两个字。我挺遗憾的。等了很多年的那个人,一见倾心的那个人,原来已经是别人的妻子。这不就是陌上桑里的罗敷吗。”

    马丹,这话搞得我更是不知所措了,好在此时他手机响了,让我可以悄悄喘口气。

    对方没讲几句就挂了电话,于子新脸上带笑,“等雨停,我们得去趟皇朝,王爽在那儿。”

    皇朝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我是拒绝的,可偏偏我在乎的人总和这里沾上边。

    才踏进三楼走廊,就有几个五大三粗的人过来把于子新“请”走了,余下的人“请”我到另一边。

    又是尽头那个房间,又见到邢九。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衬衫,整个人看上去更加阴骘。

    他嘴里叼着烟,“李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幸会。”

    幸会你大爷,谁想看见他。

    想着他上次的卑鄙行为,我强忍着唾他一口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淡定,“邢老板,不知这次我又哪里得罪了您”

    他笑笑,“你没得罪我,是你那傻弟弟,把我的东西弄丢了。”



144你马上给我滚
    我说你去卫生间冲个热水澡,我拿他的衣服给你换。

    他点了点头。

    “对了,王爽呢”我拿了衣服出来,于子新道,“他方才瘾发作,我给他吃了美沙酮。”

    我没说话,暗示自己一定要淡定,生气使人丑陋,生气要长皱纹,生气容易得乳腺增生……

    于子新进了卫生间,我到厨房帮他煮了碗姜汤,等他出来喝。

    他在这边孤家寡人,如果因为我而感冒,我还得照顾他,不好。

    没一会儿他就出来了,穿着谭粤铭的体恤,身材差不太多,倒也适合。

    我把姜汤端给他,“趁热喝,别感冒。”

    他端着汤,目光像一束光打在我脸上,也不说话,眼神越发热切,感觉周遭空气都变热了。

    我惊觉哪里不对,隔了会儿问,“于老师,你是不是也喝了什么。”

    他一时没说话,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他们把我和你关在一个房间。”

    大脑当机五秒。

    什么意思让我和于子新……

    许是看出我的恐惧和焦虑,他低声解释,“你放心,什么也没发生,我不会趁人之危。”

    心里陡然间轻松,悄悄吁了口气,“快天亮了,你要不介意就在沙发上睡,我去给你拿被子。”

    说着就去了卧室,心砰砰跳的厉害,妈的这孤男寡女的又不是恋人,呆在一起真是心虚。

    还好没有干出什么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事,不然就彻底完了。

    等把被子拿出来,于子新已经喝完姜汤,正要拿去厨房。

    我忙把被子放下,接过碗说,“你睡吧,我来就行。”

    放了碗出来,他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出神的想着什么。

    我帮他把被子整理了一下,没发现他走到我身后,一抬腰,便撞在他身上。

    正要说对不起,他忽然抱住我,吓得我双眼圆睁,惊恐的盯着他。

    这时客厅门开了,谭粤铭站在门口,手里抓着钥匙,就那么愣愣的看着眼前一幕。

    我反应过来,猛地推开于子新。

    他沉默的走到一边,也没去看谭粤铭。

    谭粤铭不慌不忙的换了拖鞋,走过来,面无表情看着于子新,“给你三秒钟,消失。”

    于子新什么也没说,拿了他的衣服,沉着脸走了。

    我的心跳似赛马场上的马蹄,骤然剧烈。

    他把我拖进房里,关上门立即变了脸色,阴得像暴雪天。

    沉默了没几秒,就开始像上次一样毫无顾忌地指责我,每句话都像刀子,捅得人体无完肤。

    我的辩解没有丝毫作用,我说了王爽的事,说了邢九的事。

    他不听,一口咬定我和于子新做了,就是背着他做了。

    说到点子上突然兽性大发,一把撕了我的……,非要检查验证清白。

    我又气又急,一边挣扎一边大吼,“你干什么,你这个疯子!”

    他像是炸了毛的狮子,向猎物最脆弱的地方攻击。

    我啪一声甩出一耳光,他停下来,“李秋思,你滚,你马上给我滚!”

    我一下傻在那儿,身上发冷,心底发冷,直愣愣的看着他,像不认识他一样。

    我慢慢站起来,开始自己脱,一丝不挂,“你来呀,你看呀,你不是不信吗,谭粤铭你就是个混账!”

    说完重新拿了套衣服套上,抓起包包跑了出去。

    上了车才反应过来,这是我的房子,我踏马凭什么要滚,该滚的是他!

    可是又不能回去,只得义无反顾的继续流浪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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