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是把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声不响
让他意外的是,这位看似妩媚的少妇,并不是那种会勾会撩的人。
她神情拘谨,像第一次做坏事的少女,脸红了又红,缓慢的红,不太鲜艳的红,让他觉得稀奇。
当他搂住她,她全身都是僵硬的,那是一种本能的抗拒,可他是谁,他是万花丛中过的王,什么样的女人他搞不定。
无声无息的,舌溜进她嘴里带她翩翩起舞,她慢慢放松,房间里充满了神神秘秘而又恣意浪漫的妖冶氛围。
她穿的是一件无袖连衣裙,周身游动着第五大道的幽香,沁人心脾。
她的生涩反而让他有种莫名的冲动,被他推到柜角那一瞬,她轻轻叫了一声关灯。
房间里暗下来,白墙衬托出她深色的影子,那种体态像是刚从泳池中出来,像只惑人的妖精。
他脑子里轰隆隆响成一片,一时竟没有动,他很疑惑,他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或者说他从来就未曾有过这种感觉。
迷雾一样,令人心绪悠荡。
他挑逗,她推就,最后关头她忽然哭起来,“不要,不要再继续了。”
他说,“怎么了,不舒服”
她点了点头,把他推开,以最快速度套上衣服,在黑暗中小声说,“我们聊聊天吧。”
一刻聊天
罢了,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心里只觉王晚香的女儿不该是这样,胆子太小了。
说是聊天,其实只是她的倾诉。
大抵因为他是陌生人,她反而没有太多顾虑,与他说着她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恋。
那时他才知道,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原来如此长久细腻,又小心翼翼,心里对她多了一种说不明的感觉。
那是似是而非的好感。
那时他就该提醒自己当心,不至于后来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有了一夜盖棉被纯聊天后,她和他倒真成了情人,不过说情人又有点牵强,他更像是她的情感垃圾桶。
约了那么几回,本该是轰轰烈烈的男欢女爱,到后头统统变成了她的倾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干嘛。
他是堂堂金融集团董事长,居然扮演着男闺蜜的角色,天天听她说些无聊透顶的心事,这都什么破事儿。
明明是要引诱她,怎么到后头竟给自己筑起了牢笼,不过一旦她不在视线里,他的理智又回来了,计划按部就班。
女人是很慢热的动物,
151姑娘你怀孕了
宾利行驶在去往月牙山庄的路上,钟庭坐在后座,揉着眉心,周振从镜子里看到,回头问了一句,“钟总,明天是你和李小姐的结婚纪念日,花和礼物要送过去么。”
钟庭一声不吭。
周振转回头去,不再说话。
自从李秋思和谭粤铭结婚的消息见报后,他就一直这幅样子,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有时在办公室也是看着他们曾经的照片,时而傻笑,时而叹息,但多数时候是沉默。
前几天,他无意中跟周振提起,说过几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问他送点什么好。
周振心想,离都离了还提什么结婚纪念日,又听钟庭说,他和李秋思在一起六年,别说纪念日,连件生日礼物都没送过,完全是没有仪式感的婚姻,那六年他的目光就没在她身上停驻过,说完就笑了,笑得分外凄惶,让周振心里也不是滋味。
咔!车突然就刹住了。
钟庭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有点木然,似乎在想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司机走下车,没一会儿又回来,对周振说,“前面发生车祸了,一辆大货车把奔驰撞成了废铁。”
说完顿了下,“到处都是血。”
问周振要不要掉头回去,反正今天去月牙山庄也不过是给一位当权者贺寿,礼到了就行。
周振问,“钟总要回去么”
钟庭说,“去山庄。”
意思是现在就等在这里,等人过来清理道路。
周振不再多说,钟庭打开车门走下去,见前面围满了人,没一会儿就有警车救护车到达现场。
车被拖走,血迹洗净,阳光下的街道很快恢复了秩序。
这就是生活,危险而华美,像朵毒蛇缠绕的花。
在虚幻的光下下,他忽然看到她的影子,在轻轻地对他笑,“学长,你唱歌真好听,可不可以帮我签个名……”
原本唾手可得的幸福,却被他自己撕得粉碎,今后的路他一个人要怎么走下去。
月牙山庄位置隐蔽,那位当权者的寿宴场面极大,他年过六十,离过一次婚,有大老婆一名,二奶三位,情人无数,早就过了乱说乱动的年纪。
不过对钟庭倒是十分欣赏的,特意过来和他说,“女人嘛,离了就离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还这么年轻,过得这么清心寡欲没有必要。”
所以,特地给他安排了一位美人。
钟庭站在别墅门口,淡看着那辆缓缓开来的公爵,一个女子满脸媚笑地走下车,裙裾飘飘,月光满身,有点像妖,又有点像仙,和她有几分相像。
看来人家是用了心思的,只是他承不了这份情,委婉拒绝了她。
女子没有走开,娇媚道,“吆,钟总,对你前妻还没死心呢。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她欠了十多亿债务没法还,听说已经畏罪跳崖了,媒体都被挡着,可消息在圈子里已经传开了。”
钟庭看着她,“跳崖……”
女子无所谓,“是啊,找好几天了,尸骨无存,听说……诶,钟总、钟总……快来人啊,有人昏倒了。”
我没想到,我还活着。从那样高的悬崖上跳下来,居然没死。
梦里,有个男人在抽烟,他把抽了一半不到的烟扔进烟灰缸,烟还在烧,淡蓝色的烟雾轻轻浮起,越飘越淡,终于消失无踪。
“阿爹,她醒了。”
有个年轻的声音在喊,接着有人走过来,抬起我的手,粗粝的手指搭在我手腕上。是在诊脉。
缓缓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个穿黑衣蓝布裤子的男子,头发已经花白,瘦削的脸上布满岁月的纹路,看上去有六十来岁。
他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因为瘦显得身材颀长,肤色黝黑发亮,一双眼睛又清又明,像阳光下的山泉,挺直的鼻梁让他看上去十分正直,薄薄的嘴唇上浮着一层青色的胡茬,像是操劳了许多天的样子。
我想说话,却发现喉咙沙哑,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且难听得要命。
年轻人拿着一杯水到我嘴边,“别急,你先喝口水。”
我对他眨了眨眼睛,以示感谢。
这时年长者说话了,口气有点意外,“姑娘,你有身孕了。”
我:
任何语言也无法形容听到这话时的震惊,我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老人家又说道,“看样子刚怀不久,脉象微弱但应该是喜脉。你还真是幸运,受这么重的伤孩子却没事,看来这孩子很顽强,老天都在佑他,你要尽快养好身子,否则会影响生产。”
说完又对一旁的年轻人道,“她有身孕,这用药就不能随意,这段时间你就在这边,多注意着点。”
年轻人点点头,“是的,阿爹。前几天采的药都卖完了,还得去采点。”
老人点了点头,就走开了。
怀孕什么时候怀上的那魔鬼的孩子……能要吗
要,就会一辈子纠缠不清。不要,可也是我的孩子,是我李家的血脉,该怎么办
年轻人看了我一眼,“你自己多注意着,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
我机械的点点头,他已经转身离开了,我这才感觉到全身疼痛,尤其是胸口,像岔气那种痛,动也动不了,绑着厚厚的纱布,心道莫非是胸骨断了
手上也绑着乳黄色的纱布,上了药膏,类似酒
152遇到人口普查
他道,“基本没出去过,他这人性格孤僻的很,但医术真不赖,很多疑难杂症都有法子对付。我有时候遇到解决不了的就来问他,大部分都还行得通。”
我问,“这里离镇子有多远”
他道,“也不是很远,就十几里山路,不过一般人找不到这个地方,太偏,没路,得边走边砍杂草,搞人口普查的好几次都把这儿忽略了,不过这也是阿爹故意找的。”
说着皱皱眉,“不晓得为哪样,阿爹特别讨厌和外面的人打交道,有也是让我去,我很小的时候就背着草药、鸡鸭鹅的去外面卖,换点钱买些日用品回来。”
说着想起来什么,站起来就朝外走。
我盯着墙壁出神,心道当今社会居然还有真隐士,也太神奇了。
没一会儿,龙泽就拎着个塑料袋子进来,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挨个摆在床上。
我一看,是两套运动服。一套蓝色,一套粉色,款式还不算落伍。还有一双红色的塑料拖鞋,以及一双白色运动鞋,鞋子上有个硕大的,山寨得还不错。
他看着我,“这是给你买的,我那天比了一下,大小合适的,应该能穿。”
我抬眸看着他,心道这还真是个心细如发的男人,看着那山寨鞋,只觉比所有名牌都宝贵了。
见我没说话,他抓了抓头发,“你别嫌弃啊,乡下地方就只能买这些,一看你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别太见怪哈。”
我笑笑,“怎么会见怪,能留下一条命就该感恩戴德了,我只是没想到你一个男人家心也这么细,交女朋友了吗”
他讪笑两声,“交了,半年前又吹了。人家嫌弃我学历低没本事,到城里找有钱人去了。”
我说,“那是她没福气。”
他笑了下没说话,我又道,“其实听你说话,一点也不像没本事的人,思路清晰也有见识。”
他嘿嘿两声,有点小骄傲,“其实吧,我虽没读多少书,可书是看得不少的。你别看我阿爹不开腔不出气的,其实是个能人,五花八门啥都懂,教我们的也很多。对了,隔壁还有间书房,书不少呢,除了医药书籍、民间偏方手抄本,还有其他杂书,都是阿爹以前给我列的单子,我记在脑子里,碰见卖旧书的就弄几本。”
我说原来如此,心里对龙伯这人越发好奇,这么一个独居深山的老头还真不简单,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还想问点什么,龙泽啊呀一声,“看我,光顾着和你说话,锅里还炖着鸡呢。你再休息会儿,我去看看锅里。”
龙泽走了没一会儿我又睡了过去,等醒来天色已经黑了,屋里的一条凳子上放着个手提灯,上电池那种。
心道这地儿也实在太偏了,连电都没通。
撑着一只手努力坐起来,立刻闻见一股奇异的香味儿,下一秒就见龙泽端着碗从门口进来,“来来来,尝尝这草果炖土鸡,在城里可吃不到,补得很,连喝几天保证你生龙活虎。”
说着就要喂我,我把碗接过来,“不用,我这只手能动,我自己喝,老麻烦你也不是个事儿。”
他嘿嘿笑了两声,看我把汤喝干净,抢着把碗搁下,坐在床边盯着我,“我还没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他这么一问我就得好生想一想了。
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估计李秋思的名字已经不在户籍册上,想着那个被人玩儿死的傻女人,真觉得叫这名字是耻辱,时刻提醒着我,她有多傻多可悲。
再说公司的一堆烂债务,欠银行那么多钱,就是不跳悬崖我也得被逼死,估计这会儿已破产清算,我名下的房产也被该查封拍卖抵债了。
这么多麻烦,我何必还要做什么李秋思呢。
于是锤了锤脑袋,“想不起了。”
龙泽愣了下,有点吃惊的说,“你不会是失忆了吧。”
说着一顿,“有可能,你当时头撞在石块上了,没流血但起了个大包,脑袋的问题最说不准,谁知道摔到哪儿了,不过你也别忧心,兴许过不了多久就想起来了,你就先好好养着吧。”
我点头,他又说,“哦还有,你要是想方便的话,就拉拉床头这个铃铛,我就在隔壁,这是木头墙不隔音的,我一下就能听见。”
说完拿起碗就要出去,我想说点什么,终是作罢。
将养了一周,终于可以下地,因为扭了脚,龙泽帮我做了副杉木柺杖,半天功夫就用顺了手,还能干点扫地的活儿。
屋子周围都是树林,乔木灌木杂生,以楸树、木棉、松树、杉树、枫树居多,间或有赤松黑松高高耸立,华丽的羽状枝叶向外延伸,如林中的神祗。下霜后,满林子黄叶红叶,如无数只红蝶黄碟在枝头驻足,在风中翩翩起舞,让人不再向往红叶醉舞的枫林。
这些天,我就见过龙伯两回,他不多言不多语,替我把了脉开了方人就不见了,当真神龙见首不见尾,整个世外高人的做派。
听龙泽说,他不是在采药就是在地里干农活,种菜、栽树、喂鸡喂兔子,总之就没闲过。
我病这几天吃掉一半的鸡,他也不介意,又让龙泽从山下买了些鸡崽儿,说过些时候就能长大,备着等孩子出来。
其实山里的生活没我想象中苦,家中粮食自给自足,龙伯开了三亩地,种的稻谷不用上缴,自己完全够吃,蔬菜瓜果更是不愁,右边是菜地,左边是果园,栽了橘子桃子李子杨梅樱桃,哪季也不缺水果。
 
153换身份换人生
什么龙芸谁几个意思
我飞快看了一眼龙伯,他不动声色,我赶紧对赵建娃道,“对,我就是。我就是龙芸。”
赵建娃笑了一声,对龙泽道,“小子,难怪你姐姐不露面了,长得这么好看,要帮你守铺子,铺子都得被小伙们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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