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阴雄

    这些冲入阵间的鞑子骑兵，都在同一时间，遭受了来自两侧的弹雨袭击，由土质手榴弹组成的弹雨。

    随着爆炸声接连响起，不断地有骑兵被掀翻马下，或者是被破片杀伤，坠落下马，战马嘶鸣声和惨叫声在各处响起。

    “砰砰砰……”

    与此同时，小方阵的侧翼，处于长矛兵保护下的火铳手，也纷纷扣动扳机，朝着近在咫尺的敌军骑兵开火。

    狂奔而过的鞑子骑兵，刚好处于小方阵的两面夹击之下，而且侧翼同样有长矛护卫，他们根本无法冲击侧翼，而后方还有源源不断的友军，也根本没办法撤回去，只能继续向前冲击。

    在密集的子弹攒射下，不断地有狂奔的骑兵被射落马下，然后翻滚着栽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没有了动静。

    然而，他们的噩梦还没有结束，很多鞑子骑兵都冲过了第一排小方阵的阵间，又幸运的没有倒在方阵侧翼的手榴弹和火铳攻击之下，但他们紧接着就发现，自己的正前方，面对着天策军的第二排小方阵。

    天策军的小方阵都是交错分布的，后面一排的正前方，总是前面一排小方阵中间的空当区域。

    “嗵嗵嗵……”

    旋即，轰隆的巨响再度传来，第二排方阵前方的火炮开始发威了。

    跟第一排一样，这些火炮全部都装填的是散弹，面对这些为了躲避第一排方阵侧射火力的鞑子骑兵，效果异常的好。

    第二排方阵的北侧，一半是云飞炮，一半是佛郎机，但无论哪一种都打的散弹，对于不足五十丈的敌人，而且是骑兵这种受攻击面非常大的目标来说，无疑就是一个个活靶子。

    于是，他们本来就散乱的阵型，根本不敢正面冲击第二排的方针，只能向前面一样，向两侧分流，涌入第二排方阵的阵列之间。

    就这样，鞑子开始进入一个循环，从第二排方阵之间绕过，正面应对的又是天策军的第三排方阵，同样将火炮集中在北侧，予以鞑子骑兵大量的杀伤，使得他们没有能力正面冲击。

    而后，又不得不避让天策军犀利的炮火，从第三排方阵之间插入，但紧接着又直面第四排方阵，再度引来一阵炮火。

    内部的方针，以及外围方针靠近内侧的火铳兵，也纷纷开始射击，不过因为担心误伤其他方针的友军，所有的火铳都是朝着骑兵射击的，即使打偏了，子弹也会飞到其他地方去。

    一时间，进入天策军方阵之间的鞑子骑兵被打蒙了，到处都是爆炸的手榴弹，到处都是射击而来的子弹，硝烟也在整个战场上升腾而起，一定程度上阻碍了这些骑兵的视线。

    他们感觉，天策军的攻击从四面八方传来，而当他们试图冲击这些小方阵之时，却看到各方阵前面那密密麻麻们的长枪，战马都吓得不敢靠近。

    好在他们不全是重骑兵，内中不少弓箭手，开始放箭向天策军的方针射击，或者将一些投掷武器，比如标枪，流星锤，梭镖等，抛掷向结阵的天策军。

    但效果非常一般，即使天策军大量装备燧发枪，但还不能完全取代冷兵器，所以步营还装备有数量众多的盾牌，战士们又有盔甲防护，使得鞑子的骑射和投掷武器杀伤力大为削弱。

    而掷弹兵和火铳兵，也重点攻击这些骑射和投掷武器的鞑子，密集的弹丸，或者冒着硝烟的手榴弹，飞向他们，鞑子骑兵过于密集，根本无法做出规避动作。

    虽然这些鞑子人人披甲，有些还是重甲，但在燧发枪的近距离射击下，完全挡不住子弹的穿透力，不过也有一些幸运的，因为子弹射入角度问题，发生跳弹现象，或者虽然击穿盔甲，但并未能造成致命伤害。

    但这些只是少数，只要击穿盔甲，哪怕没有命中要害，剧烈的疼痛让他们也难以继续施展攻击，甚至直接翻滚下来，被后续的骑兵践踏而死。

    遭受了手榴弹的不断攻击，他们不得不向阵列间的中间位置靠近，手榴弹的覆盖范围在十丈出头，各阵列的间隙在近五十丈，中间差不多有二十多丈的位置是手榴弹的覆盖盲区。

    不过，这也只是让他们伤亡速度降低了那么一些罢了，天策军的火铳，无论是改进版装了膛线的天策枪，还是没有膛线的普通版燧发枪，都可以在五十丈轻易击破重甲。

    而他们现在距离任何一个方阵，都不会超过五十丈，在各个方阵不断开火下，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

    不过，他们这个时候就算想退回去，后面的后军也把路给挡住了，只能不断向前进。

    前面两排的小方阵，虽然火力强劲，但根本不可能将涌入的鞑子骑兵全部消灭掉，他们继续深入，很快就冲入了后排方阵之间。

    同样的，每个方阵的正北方，都有三门火炮。而内部方阵的火炮，以及前两排方阵朝向内侧的火炮，基本上都是佛郎机。

    因为每一排的方阵都是错落排布，所以在佛郎机使用散弹的情况下，根本不需要担心打到前方自己人的队伍之中。

    以第三排二号方阵为例，第三排的正北边是第二排的一号和二号方阵之间，再往前则是第一排的一号方阵，而每一排方阵之间差不




第830章 德类格死了
    这便是孔有德等待已久的时刻，阿济格想要一口气吃掉天策军的主力步兵，而孔有德想要的，则是一口气吃掉阿济格率领的两万多骑兵。

    这场战斗有点像是钓鱼，阿济格便是那条被孔有德看中的大鱼，而这二十四个步兵小方阵，便是吸引阿济格上钩的诱饵，看起来美味，但实际上却是致命的。

    为此，孔有德甚至都做好了被冲散几个方阵的准备，毕竟舍不得孩子讨不着狼，想要一点损失都不受是不可能的，几个方阵的损失，天策军还是能够承受的。

    没想到的是，鞑子居然连一个方阵都没被冲散，便如同预想中的那样，接连涌入方阵之中。

    当看到阿济格的后阵骑兵也进来了，便果断下令给黎贤能，让他按照预定计划出击，完成对鞑子骑兵的合围。

    黎贤能本人是从炮兵阵地左翼杀出来的，一共两个营，外带几个步营的骑兵中队，他面对的是吴克善率领的四千科尔沁骑兵，以及部分其他漠南蒙古部落骑兵，总计也在五千出头。

    右翼面对的是张存仁率领的三千多汉蓝旗骑兵，其实在黎贤能看来，一个营的骑兵就够了，根本用不上两个营的，但为了完成合围，将鞑子骑兵全部吃掉，还是派了两个营，让两个营长带队。

    “杀光这些狗鞑子”

    望着越来越近的蒙古骑兵，黎贤能大喝一声，五千骑兵如同一道道墙壁，滚滚向前。

    而对面的吴克善此时也有些慌了，骑兵对冲，谁的阵型更为齐整谁的赢面就更大，而现在的情况确是，他麾下的骑兵队伍已经乱七八糟了，完全没有出发时候的整齐阵型。

    还未接近步兵方阵之前，他们便遭受了天策军炮营的猛烈攻击，密集的开花弹吴克善麾下的科尔沁骑兵也损失了四五百人，而且阵型也因为被搅乱。

    而后，他们绕着天策军步兵小阵左翼前行，虽然没有了天策军炮营的攻击，但步兵方阵中扔出来的手榴弹，射出来的子弹和散弹同样致命，虽然伤亡没有四面受敌的镶红旗那么高，但也把他们的阵型打的大乱。

    双方的距离迅速拉近，这个时候吴克善根本不可能下令躲避，一旦转向，便会被天策军骑兵直接冲垮。

    嘭！

    随着碰撞上接连响起，天策军骑兵和科尔沁蒙古骑兵正面碰到了一起。

    本就松散的蒙古骑兵阵型，一下子就被天策军给冲开了，犹如洪水扫过麦田一般，蒙古骑兵就如同一颗颗麦苗，在天策军骑兵组成的洪水面前成片成片的轰然倒下。

    虽然天策军自身也有损伤，但相比蒙古骑兵的损失，却要小的多。

    “这不可能！”吴克善目眦尽裂的喊道。

    看着自家骑兵成片倒下，他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再他看来，蒙古男儿都是马背上长大的，骑兵对战居然会不如这些汉狗，以往对付关宁军，也总是能够取胜，现在却完全拼不过天策军骑兵。

    不过再怎么不相信，也改变不了眼前的局面，黎贤能率领五千骑兵，继续向前横扫，全然不管身后之时，骑枪折断后直接换马刀，有些配备了手枪则瞅准时机，对着蒙古骑兵中的军官就是一枪。

    没多久，天策军的五千骑兵，就像是犁地一般，将整个蒙古骑兵给犁了一边，双方位置互换，然后调转马头，准备下一轮的冲击。

    趁着重整队伍的功夫，黎贤能看了下自家队伍的损失，大概在三四百人左右，队伍依旧保持着较为完整的状态、

    而吴克善这边，经历了刚刚的一轮冲锋，他的后背上挨了一刀，好在没有造成致命伤害，那名试图杀死他的天策军骑兵也被他斩落马下，但仍旧是疼的他龇牙咧嘴。

    但此时他也无心关注自己的伤势，回头看看两军之间的空地，到处都是倒下的蒙古骑兵，人数已经超过千人。

    中间还有很多战马，一些已经倒下了，一些还在挣扎的起身，更多的则是向四面八方逃窜，当然也有双方倒地的骑兵试图站起来，重新爬上马背，回到己方阵列。

    “全军冲锋！”

    队伍整顿完毕，黎贤能再度大吼一声，而后策马向前，直扑还处于混乱之中的蒙古骑兵。

    这一次，他已经锁定了自己的目标，那就是吴克善，腰间的两把手枪，以及警卫小队的骑兵战士们腰间的手枪，都已经准备好了，他要直接将吴克善给干掉。

    看到天策军片刻功夫便整顿完毕，而且再度发动冲锋，吴克善是彻底慌了，背上的刀伤让他根本无法全力挥击，一次冲锋己方队伍就这损失了超过两成乃至高达三成的骑兵，而天策军的损失也不足一成。

    继续这么打下去，他们必败无疑，吴克善也不想做无畏的牺牲，毕竟他们不是蒙古四旗，只是外藩蒙古，属于大金国的仆从军。

    他们跟随皇太极作战，获得相应的战利品，这是一件对大家都好的事情，但当看不到胜利的希望，同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时，他们也不会为大金国奋战到最后一刻。

    现在就是这种情况，继续打下去必败无疑，而且他带来的五千科尔沁精锐骑兵，已经不足三千了，继续打只会全军覆没，科尔沁部虽然实力强大，但也经不起这么损失了啊，而且还听说漠北蒙古的骑兵正在进攻科尔沁。

    如果他们带来的科尔沁骑兵损失殆尽，哪怕最后赢了天策军，到时候如何同蒙古蒙古的数万骑兵作战

    思虑片刻，他便做好了撤退的决定，至于陷入阵中的德类格和阿济格，管他们呢，这个时候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

    除了北边和东边，其他地方都可逃跑，大不了兜一个大圈子就是，撤回去就还有希望。

    他的想法很好，但事情的发展却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本就混乱的队伍，使得他的命令无法得到迅速传达，于是一部分骑兵已经跟着他向南撤退了，其余的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准备继续迎战。

    当他们看到天策军骑兵再度气势汹汹的杀过来，而后军居然抛弃他们撤退之后，也都慌了，纷纷掉头，想要逃跑。

    但他们身后的骑兵却阻挡了逃跑的道路，他们纷纷想要冲过去，但根本走不通，一些被死亡的恐惧吓破胆的骑兵，甚至挥起刀子捅向阻挡在前方的后军，叫骂声，诅咒声，刀剑捅穿盔甲的声音不绝于耳。

    但天策军骑兵可不会管这些，在黎贤能的率领下，再度杀入蒙古骑兵之中，被撞翻，砍翻，捅下马的骑兵不计其数，这一次冲锋下来，直接将残存的蒙古骑兵彻底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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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1章 全歼鞑子骑兵
    这个时候，击溃天策军这些方阵已经是不可能了，但阿济格可不打算就此认输，他要逃出去。

    后面多尔衮手里还有六七万兵马，只要逃回去，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在天策军手里。

    旋即，他便找到了自己的生路，下令全军继续向南，直扑天策军的炮兵阵地，也就是那一座十来丈高的小土坡。

    以骑兵的冲击力，完全可以顺着缓坡冲上去，而炮兵阵地内想必没有多少防备，只需要冲入炮兵阵地，便有了活路，到时候无论是向南，向东，向西逃跑，都可以灵活选择。

    而且，他观察到孔贼的旗帜也出现在炮兵阵地之中，说不定孔有德本人就在那里，如果能够将其斩杀甚至是生擒，反败为胜只在须臾之间。

    就这样，在阿济格的率领下，三千余正白旗以及少量镶白旗的骑兵，继续顶着沿途小方阵的射击而来的弹雨，投掷过来的手榴弹，火炮喷射出的密集散弹，向南冲锋。

    而这一切，都被孔有德尽收眼底，他已经猜到阿济格想干什么了，不过对此并不担心，他怎么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

    现在鞑子骑兵与天策军步兵方阵混杂，没办法使用云飞炮开火，否则会误伤自己人，但远射程的火炮没法用，短射程的炮可还有用武之地呢，‘没良心炮’也是炮啊。

    没良心炮，也就是炸药包投射器，这东西技术门槛不高，说白了就是掷弹兵的延伸。

    掷弹兵能够将手榴弹投掷到十丈的距离，再远一些就不行了，而炸药包投射器可以将炸药包投射到最远四十丈的距离，虽然比不上动辄三四里的云飞炮和红夷大炮，但使用起来也更加灵活。

    阿济格一路向南，沿途依旧遭受到小方阵的层层阻击，无论走到哪，四面八方都会射来子弹和散弹，以及不知道从哪扔过来的手榴弹，将骑兵打落马下。

    看着部下一个接着一个倒下，阿济格心如刀绞，这可是他们两兄弟的本钱啊，多铎死了，折损了镶白旗大部分的骑兵，现在正白旗的数千骑兵，也陷入这诡异的阵中苦战，即使这一战能反败为胜，两白旗也必将实力大损，难以与皇太极抗衡了。

    不过现在担心这些也没用，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活下去，一切皆有可能。

    终于，折损了近三成的兵马后，阿济格终于冲过了天策军的第五排方阵，虽然背后仍旧不断地有散弹，子弹打过来，但相比于之前四面受攻击的处境，明显要好了不少。

    面对前面这一道缓坡，阿济格下令全军冲锋，只要冲上天策军的炮兵阵地，胜利终将属于大金国。

    “嗵嗵嗵……”

    然而，当他们的冲锋刚刚开始，便听到一阵阵清脆的响声，然后就看到一个个炸药包，从拿到矮矮的土墙后面飞出来。

    参加了进攻鞍子山的阿济格一眼就认出了这些东西，当时也亲眼见过这些炸药包的威力，但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有冲上去才是胜利。

    “轰轰轰……”

    随着一个个炸药包落入人群中，然后轰然爆炸，里面携带的钢珠飞溅四射，无数的鞑子骑兵被掀翻在地，最前排的两三百骑兵几乎被一扫而空。

    后续的骑兵，仍旧没有停下，沿着这道不足五十丈的缓坡，向炮兵阵地冲锋而去。

    “砰砰砰……”

    与此同时，炮兵们也纷纷开火了，他们虽然是炮兵，但自卫用的碎发枪还是人手一支的，虽然熟练度不如步营的那些战士们，但对付这些松散的鞑子骑兵是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