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复难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美人妆YM
“是,全找来。”
眼看日落,天暗了起来,乐山领着百来个人,往大理寺门前去。
寺门已经关了起来,乐山也没去敲,就领了人,站在门口,一下子,将它门前的过道,堵了个水泄不通。
这大理寺卿,不是别人,正是小崔的父亲,亦是崔贵妃的老父亲,韩王殿下的外祖。
崔丐行事,一板一眼,不然,以他这个年龄,也不至于还留在大理寺,正是秉性不同,乐山才觉得今天的事,找他有用。
只因她还怀疑,砸铺子这个事,可能还是魏家所为。
若真的是魏家做的,以崔丐的性子,那绝不会偏颇。
听说外头围满了人,崔丐放下了书卷,出门去看了。
哪里知道这样的阵仗,要处理的,却是这等小事。
乐山让人在院子里侯着,单独见了崔丐。
崔丐见她是个女娃娃,跟她摆了摆手,“回去吧,这大晚上的。”
乐山掀了衣袍,重重跪在了地上,叩了一声响,挺直了腰杆,跟他说,“大人,此事乃是私仇。”
“既是私仇,你去府衙,到我这来,有什么用”
“大人,一月前,小女大伯因设粮草一案,被关押大牢,不料日前,伯父却因皇赦,又放了出来。”
第51章质问
她叫人,去喊了裴九来,问他的话。
裴青峰一听,就立即摇头,事关陈家,他想想,不知为何,都不敢去做,“二婶,这个事,真跟我没关系,我再荒唐,这样的事,怎么敢做啊。”
“真的”
裴九支支吾吾,“确实是跟我没关系,但跟我家,怕是有关系。”
不然,那陈乐山,怎么就找上门了。
二夫人拍了拍桌子,“撒谎,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难道那陈家还诬陷了我们家了不成如今人都到了门口,你如何狡辩。”
“二婶,”裴青峰只怕来发个誓,“这个事情——”
“二夫人,大公子来了。”
安修来了
二夫人伸手示意裴九,让他退避,然后道,“快唤他进来。”
门口丫头,又说,“大公子领着陈家姑娘,一并来了。”
自然不是巧合,乐山知道裴家难进,特意挑了这个时候,适逢裴安修下朝,回府。
车到府门,刚撂了帘子,就看见门口站着的人,定眼一瞧,原是陈家那位姑娘。
此女英姿飒爽,过往之人,皆忍不住要多看她一眼。
裴安修下了马车,有些疑惑,“陈姑娘,何故在安修的府门前”
“哦,”乐山与他见礼,直说,“昨日白天,小女本家门下的店铺,泰半被人毁了尽,所以今日,早早便登门,想讨个说法。”
裴安修一听,脸色沉了大半,“陈姑娘,此事当真”
“哦,小女也不清楚,这个案子,尚在查询中,我过来,也是问一问,有这方面的猜测,不一定见真,不一定见真。”
裴安修领了她入府,本想进厅堂,但她说,先去一趟后院,有话想问一问二夫人。
见二夫人,那便是与后宅有关了,夫人难见,他直道,“我领你去。”
一并进去了,乐山自然与二夫人见了礼,“唐突惊扰,还望见谅。”
“姑娘自请登门,便是客人,”二夫人着丫头伺候,“看茶。”
茶上来,乐山揭盖子喝了一口。
“姑娘,你此番登门,可是有事要说。”二夫人问。
乐山盖了杯子,朝那座上的裴安修看了一眼。
裴安修明白了她的意思,虽有疑惑,但拢了拢袖子,与二夫人道,“母亲,儿子还有事,你们聊,我就不扰了。”
“去吧。”
裴安修方一走出去,二夫人的脸色就大变了样,“陈家姑娘,昨夜里,你闹的事,满城皆知,今日你便上了我家府门,这是个什么意思”
“自然是与裴府有关。”
“姑娘,”二夫人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个事情,我已经问过小九,他答不是他所为,我猜丫头你,是不是弄错了。”
“夫人,乐山登门,也不全是为此事,有一人,乐山可否请她入内。”
二夫人狐疑,但还是应了,“请。”
乐山便叫媛儿身边那丫头进了来,与她说,“事情如何,你一五一十说给夫人听。”
丫头跪地,就开始说,“前几日,沈家邀宴,我随我家三小姐一道去的,本来好好的,可在席间,裴家七姑娘不知道什么原因,撞了我家小姐一下,酒泼了她一身,这个时候,裴七姑娘还说,她看林苑里头,有住的房间,不如去换一件干净的衣裳,我家小姐没有心眼,就真去了,奴婢方随她入了屋,正在换衣服呢,就被人从身后敲晕了。”
听了这里,乐山自有火气,“后面不用说,夫人是不是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
二夫人惊骇,脸色沉了又沉,她也担心,“那……”
“夫人放心,恰逢我去的及时,没出什么太大的乱子,只是,”乐山声线一转,骤冷了下来,“夫人,就此事,你可否给乐山一个说法”
二夫人毕竟是人精,脸色阴沉,但说话,还是滴水不漏,“你家妹妹这个事,万幸没出什么差错,不过呢,我看这个事,未必就是我家小七做的,失手泼了一杯酒而已,后头的事,陈大,你许是多心了吧,哪有人做事做的这么明显,前头泼了酒,后头就安排这遭事,是个人,都会怀疑我家小七了,
第52章谈话
下午去了趟西山大营,稍坐休息,然后去了一趟袁厉的营帐,走到营外,守门的人提醒她,“副将,他还没有回来。”
袁厉不敢跟乐山叫板,但也看不顺她,但凡她休假,他一定外出不归,要么酩酊大醉田道,要不卧倒农巷。
这个习惯,也不知是谁给他开的,如今国定才两年,只怕外敌攻其不备,随时都有兵变的可能,非常时节,这个袁副将,当的也太不称职了。
为此,她又去了一趟齐深的营里,特地给她汇报了袁厉的行经。
齐深却没有就此事发表看法,她正坐在案上吃饭,见到她来了,招呼了她一声,“听说你刚入军营时,曾在伙房干过一阵,过来看看,这个菜,烧得怎么样”
军用之食,也有等级之分,总兵的菜肴,是四素两荤,但齐深的桌子上摆着的,却是三素一荤。
乐山看了看,问,“大人为何现在才用食”
“唉,”齐深撂了筷子,接起身边的水杯,杯中无水,乐山就势给她倒了半杯,她一口气喝完,放下了木杯,“不提也罢,我问你,军演在即,准备得怎么样了”
乐山想了想,回她的话,“军演的事,不归属下管,此事,理应问郭参将,但你问了,那依属下之拙见,我私觉得,此一应事务,应是都已妥当,只是吧——”
“只是什么,袁厉”吃不了多少饭,召身边人撤了下去,齐深站起了身,往书案边走,“他,你真治不好”
“总兵——”
“哎,你现下已是他帐里的人,他怎么样,那都与你有关,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给我听了,他之过,我自要记在你头上。”
听完她这句话,乐山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眼角泛起一丝危险的气息,弱弱答,“是。”
这个陈乐山,小小年纪,威慑力挺足,就这一眼,她竟看出了不寻常的味道,她越过案台,向她靠拢了两分,“有意见”
乐山低头,“无。”
齐深转过头去,这才对。
她收了收挂在营边的边防图,将它拉高了一寸,看了半晌,眉头皱了半晌,大概是心有所想,神色也哀伤了起来。
想了片刻,捏了捏脑门,又转过了身,在案边坐下,推开了案上杂乱的书帛,“前日傍晚间,听说你从沈家回去后,还带了人闹了一回大理寺,阵仗颇大,我这边都听闻了,是出了什么事”
“一些琐事。”
“当真”
“事关家事,恕乐山不便告知。”
齐深向她看去,都道营里新来的游牧副尉,少言寡语,手段惊人,就是这容貌,也是很好啊。
她看她的眉眼,觉得,与她的凌厉之气不相同,标准的柳眉,微微上翘,让她想起有段时间过金陵,那里的乘船过的酒家女的情形,抱琵琶唱小调,大抵都是这个模样。
她这副不具攻击性的长相,与她的性格不同,单看,确实也比她的性子讨喜多了。
正打量她的功夫,帐外有人揭了帘子进来。
南苏提了一把新剑,看见案前站着的乐山,恰巧她也望了过来,南苏朝她点头见礼。
乐山自然也是。
视线就绕到了他手里拿着的剑上。
青光碧鼎,纹络看不清楚,剑柄细长,泽泽有光,从色泽上瞧,应当是把前朝时候的剑。
南苏将剑递到案上,与齐深说话,“老将军派人送了半个月,今早才到的驿站。”
“这老头。”齐深摸了摸剑柄,将剑从布囊里拿了出来。
抬头看见她还站在案前,朝她摆了摆手,“没事你就回营吧。”
乐山答,“是。”
齐深手里的剑,稍拔了一寸,露出了光泽,看
第53章喟叹
说到喝花酒,齐深第一个想到的,还是陈乐山。
南苏也特意跟她说,“郡主,城郊今夜有宴,坐山听月,去吗”
南苏说这个话的时候,嘴角还漾起了三分笑。
齐深一听,低眉想了想,问他,“有什么不一样,他也会去”
“沈云舒近来有意为雍王拉拢朝中新贵,城郊宴,没有邀城中新贵,所以没请郑王,但是邀了元家二位兄弟,”南苏提点她,“雍王不日就要回京,小侯爷此举,用意明显。”
“结识门下清客,也能说得过去,这要是私相授受,明面上又结党营私,岂不是犯了圣上的忌讳,为何这一回,沈璞就敢如此明目张胆了”
“听说大前日,沈云舒送客出门,刚出了巷,就遭了人刺杀——”
“伤着了”
“上头压得紧,但听说,沈璞确实是伤着了,剑入胸口,出了血。”南苏弯下腰来,跟齐深细说,“郡主,这便是小侯爷高明的地方了,小侯爷之伤,以他的娇贵,好说歹说要一个月才能休养的好,但他只卧床卧了两日不到,便大设宴席邀请元家二位兄弟,消息放出去,你说圣上会怎么想”
“怎么想,以陛下的心思,难保不多想啊,如今朝政,皆以元相把持——”
“非也,圣上一点也不会多想,他反倒觉得,这元三子,说不定自有他的过人之处。郡主别忘了,大唐惜才风气,开宴群友已经持续了多少年,这样恣意日子,陛下也有过。”
啧啧。
“去得,那这宴,要去得。”
沈璞私宴,没有庚贴,李邈也去不了,那她这一回,只能不请自去了。
南苏却说,“小侯爷,给你,也下了贴。”
“给我下了贴”
还有这等奇事
“沈璞他什么意思”
南苏摇摇头,“不知道这里头的意思,但此宴,要去。”
自然去。
别的本事没有,和一和稀泥的能耐,还是有的。
“那我得找人陪我。”
演一出好戏。
“郡主,”南苏知道她要说什么,她家郡主,就有这个习惯,“这上一回,你拿小陈姑娘做饵,在郑王殿下的小宴上闹了一回,再闹,恐小陈姑娘会瞧得出来了。”
“哟,”齐深干脆从案上站了起来,打量打量了他,“我发觉,你还挺护着她的啊。”
“郡主,不是偏袒,只是你三番两次携带她,致使她亲身上了大理寺,此番,不就是你给她引来的秋水一祸么,若要继续,恐怕……”
“不用怕,我呀,”齐深望着他笑,“你不是很欣赏她吗,她早晚有一天会是咱们的人,我呢,要用她,就得从现在开始,听见了”
南苏失笑,摇了摇头,“郡主你看着办吧,但我劝你一句,小陈姑娘的脾气,不是你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她若知道,你打一开始就利用她,只怕届时,覆水难收啊。”
“焉知不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呢。”
南苏奈何不了她,况且这个事,也说不准,“我这就替你去告知她。”
哪里知南苏刚告诉乐山,今夜要陪宴,乐山一听宴的明目,就摇了头,“我不去。”
“为何”
“家中还有诸多事务,一片烦乱,若这个时候,还要出去赴宴,只顾自己娱乐,那便无法给家中亲眷一个交代,所以乐山不愿去,真的是有原因,还望郡主见谅。”
“莫非除了商铺被砸一事外,还有更严重的事”
没道理,他查了查她近日的事,似乎也没别的了。
乐山本是在整理兵器,听他一问,手里正在擦拭的拭布,也停住了,无端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乐山没有本事,觉得,外头的事好处理,只因事事还有个法度,小事有府衙,刑事有寺丞寺卿,但家里头的事,却不知道具体怎么办,事求完美,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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