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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复难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美人妆YM




第54章夜宴
    拜了庚贴,院外小厮,引着灯笼,“郡主,里面请。”

    山半清风,对月饮酒,是一件极为畅快的事情。

    中庭客已经聚齐,齐深的到来,让座上的人全都瞥首望了过来。

    中庭呈怀抱之势,庭中间,只放了一则水缸,缸里养了两条红鱼。

    庭中欢乐多,齐深掀起了衣袍,畅快也笑了一声,抬起脚,就要进院子去。

    索性反应快,脚又退了回来,反应快,一把拉住了身后乐山的腰带,“上哪去”

    乐山佛开了她的手,朝院里望去,这一望,她及近深沉的视线与席上的裴安修,恰好撞到了一处。

    乐山垂下了眼眸,收回了视线。

    “七爷,你看。”扶九贴近沈璞的耳边,轻轻与他说。

    沈璞端起酒杯,与跟他邀酒的元仲武,客客气气对饮了一杯。

    面上颜色不变,沈璞的视线,不经意间,还是朝门边望了去。

    “三弟,看什么呢”喝下这一杯满满的烈酒,元仲武恣意地龇牙牙,转过身来,看见他三弟只望着门口出神,他也看了一眼,可不就是那个罗刹嘛,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元季能也不是看齐深,是在看她身边的那名女子,那日夜里,便是此女前来搭救的,原来是齐深身边的人。

    按理说,齐深与他兄长水火不容,怎么还会派人夜半搭救呢,百思不得其解,朝那案上的云舒七弟看了一眼,心里猜测,难不成太和郡主已经跟七弟达成了联盟。

    “嘿,你别说,齐深身边那姑娘,倒是有两分姿色啊。”

    许是今夜气氛好,又是一院子里的风雅之人,连个案前弹曲的姑娘都没有看见,这忽然来了个姿色上乘的小娘子,叫元仲武怎么能不心动。

    是越看,心越痒。

    桌上的酒,一下子又下了两杯入肚,发出淫淫笑意,“嘿嘿。”

    “二哥!”

    元季能的眼色复杂。

    “哎,知道了,会收敛,会收敛的。”今夜如此良宵,既是齐深身边的人,又奈他何。

    “二哥,此女子一看,就知绝非城中之物,又是郡主身边的人,你万不可造次——”

    “行了!”就知道他这个三弟脾性,元仲武没绷住,吼了他一声,吼完,便看见他三弟的脸色立马就黑了起来,忙赔脸,“季能,你这在家里说我,旁人看不见,也无事,可这到了外面,还是要说,有这么多人呢,又是在小侯爷面前,给我点面子呢,二弟”

    元季能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口里还是说,亦是满满的无奈,“二哥你若是知道点分寸,我也不至于说你,这个人,你动不得的。”

    “知道了,知道了。”

    三弟越这样说,就越发激起了他的兴趣,这天底下,除了宫殿里那几位,还有什么女人他动不得的吗。

    而这头,齐深还是拉着乐山不放,差点起了火,“你已经走到了门口,说不进去,就不进去,几个意思啊”

    “郡主,”此处人多,乐山又不敢跟她多拉扯,只能任她骂,心里有些无奈,但不想明说,“郡主执意要属下进院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你执意不进院的原因,又是什么”

    乐山撇过了脸,不答。

    这个陈乐山,齐深差点气笑了。

    不过扯了她两下,她就摆出了一副忠贞之士,宁死不屈的模样来。

    吓唬谁啊,啊。

    “陈副尉——”

    “郡主。”身后来了人,突然打断了齐深要说的话。

    齐深狐疑地朝身后看去,裴安修

    “裴大公子。”

    裴安修抬脚,跨出了院子,给齐深见了礼,“不知能否借你身边的陈姑娘,说一句话”

    齐深的眉头渐渐拧到了一处,撇头朝乐山看去,得,还是那副表情。

    左右想了想,道,“自然,请吧。”

    甩了甩衣袖,进了院子。

    “多谢。”

    南苏跟在齐深的身后,笑了笑,“郡主,为何执意要领小陈姑娘入院来。”

     



第55章圈中圈
    “郡主——”乐山想从她的脸上察觉出什么,但察无可察,难不成,商铺一事,还有别的原由,“郡主为何这样说”

    “陈乐山,我跟你说,你要是不进去,过两日,可别怪我没帮你,你若到我营里闹事情,我可就没今天这副好脾气了。”

    一股血冲上了脑袋,齐深不提醒还好,她说了,乐山将这前因后果想明白了大概,刹时眼神冷了下来,仿佛淬着冰。

    “陈乐山!”

    见势头不对,裴安修见了礼,跟她二人说,“我就先进去了。”

    裴安修走了两步远,齐深也压不住脾气了,“你什么眼神,我是替你着想,你不感恩,怎么的,还想携恩仇报了”

    乐山不接她的话,脸色依旧面若冰霜,她不让她看她,那她收回了视线,也压下了情绪。

    掀起衣袍,抬起脚步,一脚跨入了院子,当着她的面,进去了。

    齐深跟在她身后,呵呵笑了两声,“你不是脾气硬吗,你有本事别进来,别让我帮你啊”

    乐山心情不佳,走了过来,南苏特意迎她,给她备了席位。

    整个席间,乐山一句话也没跟齐深说,既不喝酒,也不动筷。

    南苏瞧出来了,郡主怕是又说了什么要命的话。

    酒过三巡,从门外又进来一人,一身金装革玳,衣着鲜丽,进来就说,“诸位哥哥,我来迟了。”

    齐深立马精神了,手里拿的酒杯晃了晃,轻轻扔到了乐山的面前,眼神示意她,诺,魏陉来了。

    正是因为齐深揭发了魏流的案子,今日表哥却又邀了她来,对于父亲这一事,魏陉始终耿耿于怀,要不是小侯爷与郑王的意思各不分明,他早想会会她了。

    “小四子,”座上的元仲武,见他此时才来,说了他两句,“你抬头瞧瞧,月头都上哪了,这么晚了,是不是不给几位哥哥面子啊,该不该罚,啊”

    “该罚,该罚。”接过下人递来的酒,魏陉一饮而尽,放下了酒杯,坐了下来,跟座上的沈璞说,“云舒,我此番来晚,是有缘故的。”

    说完,向身后拍了拍两掌。

    掌声响,从门外抬进来一顶鱼缸,与院里那顶没有不同,抬进了,才看见,这鱼缸上头,隐隐两朵红莲,三片荷叶。

    “我道云舒你喜欢莲花,虽然方入夏,见不着,我特意呢,用山底那温泉泡的,这不,才开了两朵,就运来给云舒你瞧了。”

    “陉四哥,你的好意我确实瞧见了,不过月夜赏莲,灯影下也瞧不清,意境不好,抬下去吧。”

    沈璞毫不客气地跟他说。

    魏陉是场面上的人,沈璞这样说,他将话立刻又圆了回来,“骇,是四哥不懂,还为这事迟到现在才来,原我是个俗人,俗人呐。”

    “你可不就是个俗人嘛,小四子,我劝你也别折腾了,好好喝点酒啊,”元仲武笑他,一面又对沈璞说,“云舒,你召我等来,该不会只是喝点酒吧,有什么事要说,你且说。”

    “元二兄客气了,”沈璞朝他点头,“今日我虽是东道主,但其实小宴几位兄长的原因,还是因为那日送诸客出府,路上遭刺的事,自感失责,那云舒就不多提了,来,我敬诸位一杯。”

    喝完了这一杯酒,元季能又给自己满了一杯,捧着杯子站了起来。

    刚刚还不知道,但现在心知肚明,今日宴,主要还是为了设请太和郡主的。

    沈璞的心思,他明白了。

    “郡主,早些年便听闻你英勇善战,为人刚正,果然不假,承蒙郡主百般辛劳,身有重责,还来照顾三子,三万分厚谢,一杯薄酒不能表达季能深泽知意。”

    齐深,一脸懵。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第56章夜闯
    还有这样一出

    听裴安修说完,魏陉的小心思就生了起来,沈璞究竟是什么意思,这齐深,又是什么心思。

    “客气了,”齐深自饮了一杯酒,“不说我与小侯爷的关系,就是元三公子,早些年你随丞相去过山东,我家老父亲到现在还记着你呢,冲着这份情面,君既有难,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元季能点头,隔空对她又举了举杯。

    今日这个宴,吃到这里,各有各的心思。

    乐山端坐着,听着风声。

    她以为齐深借着这个机会,一定会作怪,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给她递了梯子。

    元季能坐到席上来,拿着筷子,刚刚吃了两口菜,那头裴安修忽然就道了,“季能兄,郡主自然要谢,但那日危难之际及时赶到的,不正是郡主身后的小陈姑娘——”

    元季能眼见足,听裴安修一说,他就放下了筷子,坐正了身子,对座下的乐山稍稍颔了首,“陈姑娘,季能言谢。”

    乐山打量着裴安修,对上元季能的视线,亦是低了头,朝他回了礼。

    “哈哈,”一阵笑声传来,久观在座的元仲武摸了摸嘴角,整个神色意味明显,“如今这个天下,谁说女子不如男,郡主亦是,郡主身边这位陈,陈侍卫,我看也如是啊。”

    “可不是,”齐深深表赞同,“元二兄真是慧眼识珠,我这侍卫啊,剑法那是一流,三里之外无人可近身呢。”

    “嚯——”元仲武被惊到,难道裴安修说的话不是什么大话,这女子那夜当真是一个人去的,“要是这么厉害,何不演示一番,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来来来,”他就势拿起了筷子,往盘上一敲,“我起个调。”

    “这……”齐深面露为难之色。

    乐山脸上已经没有什么表情,这厮,算盘早就打好了。

    “怎么了”元仲武问。

    “往常舞一剑,那也没什么,”齐深说着说着,脸色渐渐冷了下来,朝魏陉看去,“只是近日她诸事繁多,也不知道魏四公子是什么原由,这不前几日嘛,我家乐山还往大理寺走了一遭。”

    “这个事我听说了,只是此事与四公子有什么关系”裴安修问。

    “大公子你自是不知道,”齐深的表情何其气愤,“魏四可不左脚砸的铺子,后脚就与府衙说通了,我家这副尉,人一向憨实,京城皇土,都被魏四你造弄了个遍,叫她如何去申冤,魏陉啊魏陉,你父亲一事我确实有些不顾人情,可今小侯爷不都不计前嫌了,也邀了我来共膳,你私底下却又这般做,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魏陉的心一惊,他这样做,焉不是有人授意的

    他是郑王的人啊。

    私底下的事,搬到明面上来讲,齐深这一招,当真狠,是完全不给他面子,也不给郑王的面子啊。

    魏陉偷偷朝座上自家表弟看去,这一看,心拔凉拔凉的,云舒向来是非分明,他不待见郑王,长安城里的人都知道,要让他猜到他与郑王交好,这日后还如何自处。

    只能认了,砸铺子也好,收买府衙也好,皆是因为私仇。

    “郡主……”他颤颤惊惊喊了她一声。

    齐深冷着脸,不搭理他。

    “哎,小四子,你这就做的不对了,远的不说,陈姑娘前些日子还对小侯爷与我二弟有救命之恩呢,你就因为这些,这些私人恩怨,干出这样的事,实不该啊。”

    呵,魏陉在心内嗤笑,天子脚下,还有人比得上他元仲武做的混蛋事多吗,他可不就仗着老子的身份,无恶不作么,要不是因为元三子,他七弟会邀他来

    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

    当下局面,魏陉自知,不言为好。

    抬了眼,又朝座上望了去。

    不知是不是天气恰到好处的原因,风一阵一阵的吹过来,沈璞捂着胸口,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咳着咳着,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这副模样,给乐山瞧见,心都揪了起来,心里虽然觉得他一定是装的,但越看,越难受,这会不会太像了点。

    说像,沈璞就真的当着众人的面,哐当一声,栽倒在了桌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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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佳人在怀
    院门被风吹开了,缓缓徐来。

    沈璞喝茶的动作停住,不经意地往院门瞥了一眼,有短短的等待,门也只是开了,没有人进来。

    嘴角微微地抖动了一下,收回了视线,端到嘴边的茶,喝了一口。

    手里的杯子被放到桌边,他扣了手,身子本来就坐的正,山里的风没有停歇,一阵接一阵的吹过来。

    屋檐下的大红灯笼被风吹的遥遥晃晃,投射出的灯影撒到院子里,同样是来回悠长。

    他在微光下的影子,亦是被拉得老长老长。

    久等不来,他渐渐没了耐心,伸手敲了敲左侧边的桌面,一声两声。

    小厮拎着茶壶来,过来给他添茶,新茶二添,一股香涩之气顿时在空气里弥散开来,合着山风,满身满院的清香。

    沈璞没来由地气闷,忽然从椅上站了起来。

    长长的衣袖打到桌面上,擦着桌沿,随风来回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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