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复难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美人妆YM
论力度上来说,南苏不知比齐深好到了哪里去,三两招下来,乐山都渐渐跟不上体力。
能叫她也这样的,看来是她小觑了南苏。
只是论经验手法,南苏那自是不敌她,正经按照年岁来算,她也比现下的南苏要大上个几岁。
剑到最后,乐山被逼出了血性,她展眉一笑,高空掷出长剑,五步紧跑到了南苏面前,不待赤手空拳压制他,一只手接过了从天而降的剑,先他一步,将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承让。”
南苏收了剑,朝她笑开,“我果然是不敌你。”
他二人回了座,留了满空的桃花瓣,众人没看过瘾,还在为方才的盛景称赞。
底下的人叫好,上头的人亦同是,观了这一场好景,李适与元三相视对望了一眼,心思各知,再没有说出什么从这人身上入手的闲话。
这人这般能耐,怕是一个元三难以周旋得了。
李适的心思百转千回,想起了身后的人
第143章看着你
“算数,小侯爷。”乐山稍作了停顿,“只是今日不行,你也看到了,我在山上耽搁了这些时间,手里却还有正事未做,改日吧。”
“如此,那就改日吧。”
乐山与他行礼,牵了马正准备走,他在身后又唤,“你骑慢些,我在后头,送送你。”
沈璞要送她下山,但坐在马车里,当真是慢慢跟在她身后。人来人往的地方,乐山拉紧了马绳,刻意降慢了速度。
山寺的桃花开得烂漫,沿途下山,清香的味道弥漫在鼻尖,风景好看,她悠悠转身去看,身后那座马车缓缓更马,三月的微风拂过,吹得他帘前的风铃正当当作响。
乐山以为他要送,只是送到山脚而已,她到了山脚,准备快马驰行,没想到,他的马车,还是跟在了身后。
一路将她送至了巡防营的大门前,乐山下了马,底下的人近前来牵马,他那边,扶着扶九的手,也下了马车。
“小侯爷。”
“这里没外人。”他一句话彻底阻挠了她想道的话语。
乐山便不再行虚礼,只同他道,“我到了,你回去吧。”
“嗯,我看着你进去。”
乐山失笑,不明他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但一时又拿他没办法,“好,我进去了——”
“小侯爷!”
没赶巧,正逢汪木善骑马回来,在门口处见着了沈璞,当即两腿一软,唤他唤得比亲爹还亲切。
他近前来,慌着见礼,沈璞只从袖子里缓缓伸出手,顿时止住了他的话,孤松挺直,目不斜视,从模样上看,小侯爷是半分想搭理他的意思也没有。
汪木善有些慌神,抬眼望向乐山。
乐山心里捏了把劲,忙学汪木善的样子伏小,低头道,“卑职明白了,小侯爷不要操心,卑职一定按您的意思办。”
他并不答话。
乐山缓缓抬起头来,却看见他仍是低着头望向她,视线都没有挪过。
汪木善站在一旁,朝她递眼色。
乐山抿了抿唇,她知道沈璞的意思,索性一鼓作气,道,“师傅,这没什么事,我就先进去了。”
“啊,啊!”
乐山硬着头皮,当即转了身,轻快两步上了台阶,走进了大门里。
徒留汪木善站在原地双脚发抖,“这,这,侯爷您见谅,我那徒弟年纪小,做事不懂规矩,您——”
“无妨。”他道。
望见她走进了营里,背影在拐角不见了身影,他才收回视线,拢了拢袖子,与扶九道,“回去吧。”
“是。”
汪木善恭送他上了马。
回到了屋里,汪木善捉到乐山,狠狠骂了她一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裘侍郎的案子不是结了吗,那沈璞怎么还往这里跑”
“我不知道啊,大人。”
“你不知道,”汪木善却想得清清楚楚的,“你仔细想想吧,还不是因为你和太和郡主那边走得近啊,陈长宁,我看你是疯了。”
“师傅也知道了啊。”
“知道知道,我知道个屁,”汪木善恨不得拿腰上的剑来敲她,“你记得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要是想有出息,当初就不要从西山大营回来,你既然想跟我安安分分待在这里,就给我安分守己好了,你看看你现在闹得什么事,现在是什么局面,朝里那碗脏水,旁人忙着往外头跑,你倒好,上赶着往里跳,你,你怎么就不让我省心呢。”
“大人莫气,太子不已经立了太子吗,都是个定局,我这里,出不了什么乱子的。”
“你是瞎了还是真傻了这半个月的,先是刑部接二连三的出事,城中失窃,你以为都是巧合,我告诉你,要不是咱们巡防营官位小,不值得上头操心,早晚,这里也叫人一锅端喽。”
是这个问题,朝中行事越发严峻,李适当了太子,又与元相珠联璧合,这日子,当真不好过了。
她倒还好,恐怕李邈的日子才叫难过。
李邈……
唉,怎么说她也曾经是郑王党的人,这一世,少了她驻兵的加持,倒件件都叫李适拿了先机。
“嘿,你在琢磨什么呢,我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在听在听
第145章诱惑
“莫慌,莫慌——”
乐山向问兰解释着,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身后来了人,那人一手背下去,敲到了问兰的后脖上,问兰当即就晕了过去。
扶九下手没个轻重,乐山责备他,“你轻点啊,她是贴身照顾我的丫鬟。”
扶九低头致歉,拖走了问兰,“爷在里头。”
不用他说,她早也看到了。
沈璞就坐在二层的台阶上,今日穿得清淡,一身墨色衣衫,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乐山迈脚进去,他坐在屋檐下,见她进来,抬起头望向了她,眉眼如墨,他笑得温和。
他拿起放在腰身的玉笛,见她进院来,小调起缓,柳音飘来。
做什么
吹曲子给她听么
起初乐山没认真听他曲子里吹的是什么,她心里的惊喜大于这首曲子本身,渐渐朝他走近了,才勉强听出了曲子里的意思。
越听越不对,一首好好的折柳曲被他吹出了哀怨凄婉的味道,细调辗转,一声声的,催乐山的心。
这人。
唉!
待他一曲毕,他收了玉笛,眉眼转来,只望向她,看样子,是不打算起身。
乐山低头来看他,撞上他的视线,想笑得不行,压制了情绪,硬咳了一声,跟他说话,“谁让你进来的”
他抿了抿唇,抬起头,乖乖答,“我自己。”
望着他这副乖巧的样子,乐山站在他面前,没憋住,自顾自笑了半晌。
“不问问我这首曲子的名字吗”他亮着眼眸,问。
“还是算了吧。”总觉得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的眼睛今夜里装满了星星,一闪一闪,还有三两颗,明显了暗沉下去,“这首曲子,还有一个别名,唤别新郎。”
啊……
“你不要欺负我不懂啊,我只听过鹊桥仙的别名是有一个叫贺新郎的,哪有什么别新郎,沈璞,骗人不是个好习惯啊。”
“是吗,”他垂眼望来,“那确实是你学疏才浅了。”
今日她心情好,便不与他计较。
“起来吧,地上凉得很,”虽然现下已到了开春的三月,但他的身子一向弱,在地上坐久了,也不好,“别在地上坐了,我们到屋里坐一会儿。”
他不伸手,只是朝她伸来了玉笛一管。
乐山无奈,去牵他的玉笛。
手刚伸过去,就被他一把拉住,身子翻了个转,他向后微仰,乐山整个人便被他揽在了怀里。
乐山气笑了,在他肩头轻轻捶了一捶头,“别闹啊。”
他却收紧了手,将她搂得又近了一分。
稍稍闻了闻,乐山便闻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淡淡的,他来时,必是换了一身衣裳,“沈璞,喝酒啦”
他并不否认,望着她的眼睛,“喝了。”
提了点胆,怕我来,你会不待见我。
眼眸与他对望,在这方面,乐山就没占过什么上风,别说他现在喝了些酒,有些傻乎乎的,就是平日,她也不敢与他多对视,他的眼睛里有东西,有一种,叫她害怕的东西。
实在不能叫他继续再这样揽着她,她略做挣扎,试图挣开他的手。
他忽低低笑开,径直站起了身,将她抱在怀里,缓缓向内室走了去。
“你也喝了酒。”他说。
她身上的味道可不好闻,乐山有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略略拧起了鼻子。
“家里的应酬,没有办法。”
“我知道。”他又说。
这句话说的深沉,乐山抬起头望向他光洁的下颚,“嗯”
“我知道今日是你的生辰。”
内室他也不是第一次来,算上这次,统共有两次了。
他熟门熟路,抱她进了内室,挑开珠帘,轻缓缓,将她放在了室内的美人榻上。
他可算松了手,
第146章墙角
时间如白驹过隙,溜得很快,天渐渐回了暖,她也没有察觉。
这日谢家有一场梨花宴,齐深邀乐山过去,她本不打算去,只是媛儿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便觉得她有办法,就到了她的院子里来求着,想叫她带她走这一遭。
“哎呀,阿姐,打过了年,我日日都在家里待着,可无聊了,长姐啊,你就带我去吧。”
乐山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只是她在她屋里闹了也有半晌,只闹得她头疼。
她往屋外看,看见了站在廊下的灯笼。
小丫头开了年见长,竟比媛儿看着还要高些。
她便朝外头唤,“灯笼,你进来一下。”
灯笼进了屋来,见着了乐山,给她叩了个礼。
媛儿也还记得灯笼,打灯笼进了门,她便不大高兴,见她如今越发得阿姐的眼缘,更是生闷气。
乐山问灯笼,“与闻铃一道回来的”
“是,阿姐叫我先过来,说是昨儿我们回了家,就忘了给您贺生辰的喜,今日特来补上的,大小姐,您生辰安乐。”
乐山笑了,“闻铃可不会说这个话,必是你这丫头心细。”
难为她有心了。
与她聊了两句闲话,乐山嘱她回沉芫的院子,另叫问兰将她新得一匹蜀锦给这丫头拿去,灯笼道谢,“多谢大小姐。”
灯笼走罢,乐山还在感叹,灯笼这样灵活的小丫头,被沉芫一调教,是越来越像个样子了。
乐山这边在暗暗感叹,那边媛儿就不大高兴了,“就是一个下等的丫头,阿姐也忒对她好了些。”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乐山眉头一皱,“你当心叫她姐姐听到了。”
灯笼是不要紧,媛儿仔细想想,想到了那丫头的姐姐,可不就是阿姐身边终日带着剑的闻铃么,唉,怪不得姐姐对她那般好了。
媛儿伏小,上前来搂着乐山的胳膊,“哎呀,姐姐,我还不是看你对一个丫头也比对我好嘛。”
乐山前后想了想,实则出去玩也没什么,她又闹,便就答应了她,“把沉芫也叫上,我送你们过去就是。”
沉芫喜静,也该让她多出门走走。
梨宴这天,乐山把人送到了里头,转头准备去找齐深,走前特意嘱咐了闻铃,“看着些这边,要是有动静,立刻来找我。”
“是,大小姐。”
见到了乐山来,齐深笑她,“不是说不来吗,”嘱了身边小厮,“去跟你家谢大爷说一声,说陈府的大小姐今日也来了。”
乐山问,“谢语中今日在府里”
“在呢,他家办宴,我过来走一遭,约他两顿酒喝,他竟关在屋子里,闭门不见我,稀奇不,你这一来,可算能叫他拿出三坛酒出来。”
“边儿去。”乐山受不了齐深这副鬼样子,夸大其词。
不过,乐山也算知道她与谢语中的问题所在,劝诫齐深,“别难为语中了,他们家一门清廉,家里只有个谢筚当的勉强算个文官,因刑部牵掣,才调回的府衙,你叫他去帮郑王做这桩买卖,不带脑子想想的吗,你觉得可能”
“嘿!谢语中还偏听你的话,一会儿你说话注意点,别乱插嘴啊!”
“是,是是。”乐山拿她不得。
她与齐深正说着话,忽然,从墙头哐当一声,跌下来个人,动静不小,就砸到了乐山的脚下。
身边侍从立马拔了刀来,“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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