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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复难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美人妆YM

    船里用具,一应俱全。

    从这里开始,坐船列游,最为情调。

    船渐驶,乐山就走到了船稍,在风口处站好,也难得的缓了一口气。

    而铃铛,在乐山的身边,显得异样安静。

    一为迁客去长沙,西望长安不见家。

    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乐山去屋里,拿了一支尚能用的笛子,在




第十一章摇光居
    船绕街城一圈,停到渡口,乐山与铃铛道别,“就从这里分开吧,你回军营,我回家。”

    “好。”

    目送乐山远去,看见她牵着她的马,往闹市里走去,铃铛站在原地,手攥得很紧,看见她的身影渐渐消失了,心口也没有松下一口气。

    今夜,她暗暗下了决心,她一定要做一个能与外委比肩同站的人。

    牵着马,慢悠悠穿过闹市,经过书斋,恰在门口扫石墩子的老板看见她,喊了她一声,“陈小姐,昨日我与你说的那些藏品,今个儿就从洛阳运了来,一本比一本新,都在楼上收着呢,要不要上去瞧瞧。”

    乐山摸了摸衣兜,那里头紧余的一丝碎银,刚刚坐船花完了,她摇摇头,“明日来,今日银钱没带够。”

    老板见她是常客,又是爱书之人,就不与她讲这个虚礼,“不碍事,你上去瞧瞧,这头一份,我给小姐你留着的,明日再拿碎银来就好了。”

    “不了,不用为我特意留着,我明日再来即可。”

    “老板我开书斋十余载,像你这样日日要来店里习书的人少,好的书不舍得贵族子弟略略翻阅,全当这书遇到了良人,新来的书,还没有拆封,你第一个来翻看,是书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

    老板委实是一个和气的人,话说到这里,乐山也不好再推却,“好,那就多谢先生了。”

    将马牵到树底下,起身撩衣袍准备往屋里走,身后有人喊她,“小聋子。”

    都知道小霸王郭曙喜爱招惹人家小姑娘,一道进楼里的南苏,站在他身后,近身不注意,听见他扯着嗓子,遥街就喊开了,远远朝那边望了一眼,见果然是个姑娘,嘴角便笑出了声。

    倒是他家主子郡主没个设防,听见郭曙站在她身边喊,不耐之色甚是明显,“滚一边喊去。”

    郭曙习惯了他家老姐这副模样,嘻嘻哈哈走开了,“你们先上去。”

    远远看着陈乐山在面前,郭曙一步一步走过去。

    而听到呼喊的乐山,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门,此时又收了回来,与书斋老板道,“你瞧,今日真的没有这个福分。”

    “郭参将。”

    “说你有聋疾,当真不错,怎么我喊你,你也不应一声。”

    乐山站在原地,等着郭曙走近。

    待他走得近了,才喊了他一声。

    “参将有什么事吗”

    “事,倒是没有,”郭曙拖着下巴,习惯性打量她,“这大晚上的,你在街上瞎逛什么呢”

    “随意走走,诚如参将所说,没有目的。”

    郭曙眼睛滴溜溜转,乐山看着,直觉没有什么好事,果然,就听见他说,“爷在楼里听曲子,却差一个倒酒的,快跟爷走。”

    转身走了两步,不见人跟上来,板着一张脸向身后望过去,“皮痒了是吧。”

    乐山认命,提起脚,跟了上去。

    随郭曙进去的,是京里的摇光居,这家楼营业的时间颇久,大历十二年,吐蕃进犯,这家楼都没有因此倒下,依旧歌舞升平。

    一路上了楼,走到包间前,两排两排守门的人,看见郭曙来,喊了一声郭小爷,顺手替他把门打开了。

    初进门,乐山就怔住了脚。

    不是被屋里陈设辉煌吸引,而是因为正座上那一位,她仅仅屈腿侧卧,一只手半搭在茶几上,撑着天灵盖,眼眸微闭,整个人却鲜明又鲜明。

    这不是太和郡主齐深么

    从她的面色上来看,乐山断定,齐深怕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应付的事,因为此刻,她尚未睁眼的神情已经告诉她,我好烦,我好烦,你们不要来打扰我。

    郭曙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点,领着乐山,三两步,他就坐到了齐深下边的那个位子上。

    坐罢,看了一眼珠帘内坐成一圈,准备开唱的姑娘,伸了伸手,对身边人说话,“这模模糊糊的哪看得清人,去把那帘子给爷拉起来。”

    乐山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郭曙是在对她说话。

    准备上前,有人先她一步说话了,“七子,不要闹。”

    说话的是齐家南苏,他这样说了一句,郭曙便不欲行动了。

    南苏道,“摇光居的姑娘,弹曲时不露脸,是楼里的规矩,听曲不看脸,我私觉得很好,你仔细品一品。”

    郭曙哪有那个闲心去品曲子,若不是陪他老姐解闷,他哪里坐得住。

    须臾,帘里这几位隐约不见脸的姑娘,细细弹起了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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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家事
    沈槿柔素来仰慕太和郡主,听闻她进京,早已经手痒痒了,今夜来访,门口这些人,死活不让她进,逼急了她,她只能拔剑了。

    进屋见到齐深,一下子喜得叫了出来。

    而在座上的齐深,听见声音,眼眸霎时睁了开来,淡淡一瞥,无有表情的脸不耐之色又加了两分,“拖出去,弄死。”

    “是。”

    南苏提了剑,就走了出去。

    而此时,仍在看戏的郭曙也顾不得乐山了,跟着南苏,就出去了。

    惹乐山诧异的是,那珠帘里,琵琶声细细莞耳,而屋里这一番惊动,似是一点也没有干扰到内里弹曲的人。

    乐山听去,正逢唱到,“寒风动地气苍茫,横吹先悲出塞长。”

    其声细泽,不是南腔,甚似南腔。

    方才同在座上的南苏说得对,珠帘里头的曲子,她品之有味。

    静心听完了曲子,琵琶声渐停,隔着帷幔,隐隐能瞧清帘内人的动作。

    打头的那一位,略略起身,抱着手里的琵琶,换了换方位。

    乐山看见,双手搭在左右膝盖上,侧首少许,与内里望过来的人微微见了礼。

    听一首感同身受的曲子,乐山觉得理当尊重。

    却不想,内里那接收到席上官人于她的敬意,不经意的颔首,就已彻底怔住了她的手。

    一首曲子唱完,二曲又起。

    乐山不为常人所知的是,她的耳力向来惊人。

    屋外一番打闹尚未结束,就听见清脆一声,绵泽有力,“十二,住手。”

    啊,乐山向外伸出了脑袋,嘴角浅浅笑开了,是她家小侯爷呢。

    听见疑似是七哥的声音,沈谨柔收了手,本也是敌不过,她索性收了剑,回头一看,身后有的,不仅是她家七哥,那身边站着的,更让她的小心脏扑腾一跳,她轻快地喊了一声,“韩王殿下!”

    少倾,门二度被打开,迎门进来的,乐山一眼看到的,满满是她家的那位。

    总算扰了齐深的兴致,她摆摆手,示意唱曲的停下。

    坐正了身子,扯了扯嘴角,“韩王殿下,小侯爷。”

    领着沈谨柔进门来,沈璞见礼,“家妹少不更事,若有不当之处,还望见谅。”

    沈家的人,齐深还能说些什么。

    略略点了点头,视线对上那头神情勺得像犬一般的沈家姑娘,眼色猛得一沉。

    若在平日,这种惹她兴致的人,不是废了手,就是断了腿,怎么还会容得她二度在自己的面前晃。

    鬼罗刹的称号不是白称呼的,沈谨柔只道齐深应当就是这样的,面色凶一些也没什么。

    侍从进屋内,又添置了几张桌席。

    沈谨柔刚刚要坐下,视线看到她的剑柄还在对面的桌上插着,喊了一声,“那头坐着的,把我的剑柄拿来。”

    而乐山,视线尚未从沈璞身上下来,听见她说话,便拔出了剑柄,起身欲给她送过去。

    初初起身,就听见那上头齐深阴冷冷地说话了,“没长手”

    乐山知时务,剑到手里,又轻轻放到了桌面上。

    猛然被齐深这样问话,沈谨柔面色挂不住,看了他家兄长一眼,却发现,他家兄长只低着头,视线盯着面前的杯盏,不欲理她。

    不情愿,还是走到了乐山身边,拿起了桌上的剑柄,看了席上的乐山一眼,从鼻孔里冒出一口气,“哼。”

    乐山没理她,乐山心里乐着呢,她盯着沈璞看,许是视线太过炽热了些,他竟察觉到了,深深扫过来一眼,眼眸中含着隐隐告诫,只是尚未发出,就瞧见着了是她,脸色刹时黑了下去。

    若问乐山怎么看出来的,只因沈璞这人面部表情向来缺乏,她从前很是研究了一阵。

    这回,沈璞不但是黑了脸,还很明显的别过了脸去,垂下了视线。

    看来,他还记得那夜的事,他竟还记得她。

    乐山轻轻笑出了声。

    “傻乐什么呢”

    从屋外看戏回来的郭曙,此刻终于安坐了下来,转头就看见身旁这人抿着嘴偷笑,实在好奇,便问了。

    “嗯,”乐山收了笑,面色已经正常,“在想一些家事。”

    问不出什么来,郭曙便没再搭理她,一屋子里满堂堂的,一个都不好下嘴,他索性挑了一个最能和话的问,“大公子,好几日没见着你,近来可好”

    裴大一心只关注着屋内动向,一面是座上的齐深,一面是他身旁的沈璞。

    听见郭曙问话,他有意将话题绕一绕,“没有你自在,整日在内阁待着,憋闷得很,”他渐渐摇开了手里的扇子,就笑了,“小公子,你身旁这位,是哪家姑娘”

    郭曙只道裴大眼睛独到,还哪家姑娘,“我身边的一个倒酒婢呗。”

    “是么,我隐约觉得这姑娘似是那日在我家宴上,与我九弟游戏的那位。我只观此女身姿清癯,不像是个端茶递酒的人,小公子留她在身边,这样相待,未免太屈才了些。”他有意拿沈璞做戏,转过身去,



第13章罚跪
    下了马,守门的小厮一个精神,忙过来牵她的马,“大小姐,您回来了。”

    “嗯。”

    到屋里,问兰给她端来一碗菌菇鸡汤,“姑娘,这几日,问兰见着你,可消瘦了不少,快喝完这碗汤,再去洗漱洗漱。”

    大晚上的,怎么能喝得下这般油腻的汤,“备一杯浓茶来,汤就不喝了。”

    “姑娘不欲歇息吗”

    “晚些再歇,”到案上坐起,翻起了桌上尚未阅完的账目,唤问兰,“今儿,黄姨娘那里可有闹出什么事”

    “姑娘连这个都知道了,”问兰在案前为她磨墨,“我正想与你说呢,说是小公子私拿了黄姨娘压箱底的一套金妆,黄姨娘吵了半个上午,那套薄面她搁着都舍不得用,必是被小公子拿出去当了换了些喝酒的银钱去了。”

    “私拿他这叫偷窃。”

    乐山搁下了手里的笔,合上了家里一应往来的账目,“夫人那边不说实话,这本账目从头到尾做的都是假帐,内里明细,我还需亲自跑一趟,她方能给。”

    “不至于啊,夫人拿这个开玩笑做什么”

    “不是开玩笑,”内务尽在刘氏手里,以她的脾性,不知要暗自吃下多少,“是习惯了。”

    转身嘱咐问兰,“不必在案前伺候了,去门口看着,若是陈凄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哎,好。”

    问兰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出去了。

    看着一摞高的账目,乐山伸手捏了捏双眼间的山根,眼涩,坐了小半会,还是拿起了账目,继续看了起来。

    看了大半个时辰,问兰进屋来,道,“姑娘,小公子已经回来了。”

    起身往黄姨娘的院子去,走到院门三里外,就听得到里头争吵哭喊的声音。

    走近了,听得见二人对话。

    黄姨娘哭着骂陈凄,“你这个小畜生,造我的孽,拿出去换的钱花的一干二净,你这个败家子,我要打死你。”

    而后便是陈凄来话跳跃的声音,“怪我吗,谁叫你兜里没得几个银钱,每月拿的供奉还不够我塞牙缝的,你打,你敢打我吗在主母面前,瘪得跟根黄花菜一样,在我面前横,算得几个本事呐”

    而走到正门的乐山,将这话悉数听到了耳朵里。

    站在院门,看见一院子的凌乱,丫头婆子退的老远,而陈凄,仍在口不择言中。

    气得本要晕厥的黄姨娘,定眼一看,唬了一跳,怎么大小姐就站到了她院子的门口,再看一眼,哭喊的嗓子,顿时歇了下去。

    乐山走过来,抬起一脚,对着陈凄的屁股蹬下去,一脚,就将他踢翻,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突然其来的暴击,夹杂着陈凄骂嚷的声音。

    头撞到院里的鱼缸上,陈凄撞得个脑袋发晕,在地上坐定,正要破口大骂,待看清了来人,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起来。

    “陈凄,黄姨娘纵在千百人面前柔弱可欺,可这天下,也只有一个人可以让她仍享有礼数,任她装横有势下去。你万不该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这么多年的伦常道德,都白学了,”乐山冷起脸来,连空气都是静止的,她垂下眼,极其狠厉的朝他看去,“去,到门口跪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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