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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复难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美人妆YM

    走到城里,时辰着实不早了,长安夜间灯光虽然格外辉煌,但有些正经的场所,这时都也关了门打烊了。

    长安城最大的书店,便是如此。

    绕马走过护城河,长安灯光闪烁,在她的身前,投下了一层层琥珀光影。

    黎民百姓多安乐,长安城内夜无彻。

    “公子呢”

    “若似长安月蚀时,满城敲鼓声噒噒,青山飞起不压物,野水流来欲湿人。”

    西楼唱戏的佳人南腔都飘到了窗外,一声又一声。

    走到红楼门下,从里头有人被驱赶了出来,“快去,若等不及,你家公子的手不知还在不在呢。”

    “这就去,这就去。”

    牵马走到此地,就被从楼里出来的小厮喊住了脚,“大,大小姐。”

    恕乐山眼盲,这个时候的事,很多人她必也记不清了。

    “嗯”

    这匍地的小厮虽惧怕她,但还是颤兢兢地哭出了声,“大小姐,快救一救大公子。”

    大公子

    地上跪着的,莫不是她家庶长兄陈汴手里的小厮。

    “汴兄出了什么事,何至如此慌张”

    “大公子,大公子摸了西柳姑娘的手,被里头的人扣下了,叫小的回去拿银钱。”

    “哦那你拿便是,柳姨娘,不至于连这点钱也没有。”

    “不是啊,这位西柳姑娘与旁人不一样,他是曹二公子手里头的人,曹公子待她……此刻压着大公子,叫小的在一炷香内拿钱来,拿不来,就要剁了公子的手。”

    从此地回府,就是快马加驰,也赶不回去,更别说来回往返了。

    乐山沉吟一刻,撩了马绳子,“起身,领我进去。”

    这一杯茶的功夫也没到,被赶出门的小厮,转眼就回来了。

    京城公子无事,常居西楼听曲识香,这位西柳姑娘,裴青峰看着,也就那样。

    往常被人摸一摸就算了,曹二也不是多稀罕她,可偏今日,这摸人的人,恰恰是陈家那位。

    曹二有心卖身旁裴九这个人情面子,陈汴不正是那日在清平宴上折辱九郎的陈家姑娘的家兄么,拿他稍稍作难,能算得几何。

    裴九见着,果真心情舒爽,摇着扇子观望,问,“这陈汴确是陈乐山的家兄无疑”

    “半点做不得假,陈家这些人,一个赛一个无用,这位,乃是她同父的庶兄,哎,断了他的手,谅陈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裴九龇龇牙,“别太狠了,休养半个月能好也就行了。”

    “放心,九爷,曹二我有分寸。”

    嘱按着陈汴的人动手,陈汴惊恐,又挣扎不开,声声咆哮着,这份惨状,看在西柳眼里,手里的杯子便没拿稳,一杯酒全洒在了曹二的衣上。

    “会不会做事呢!”

    毁了他一套新鲜衣裳,曹二一脚蹬过去,“滚滚滚,喊你妈妈来。”

    屋内的佳人还没有哭出两声,门就被人从外头推开。

    一道进来的,正有楼里的妈妈。

    这是等不及要动手了

    乐山一脚过去,按住陈汴的人纷纷倒了地,捂住胸口,再难起身。

    裴九还以为看错了眼,他从桌上惊站起来,指着她,“你你你!”

    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陈乐山,你要不要脸,这宝楼是男人来的地,你怎么也进来了”

    转身扶起被按在地上的陈汴,看见他一副惶恐又惊喜的模样,委实气打不一处来。

    “汴兄,发生了什么事”

    陈汴唯唯诺诺,憋不出一句话来。

    “这位想必就是陈大小姐了,”曹二上前来,揪起了在地上的西柳,道,“陈大小姐,劳你讲些道理,你家庶兄玷污了我家西柳姑娘,这份情面,我如何过得去,就在这里商量着呢,男人们的事,你这一进来,又是打又是闹的,坏了我等雅兴不提,踢坏了妈妈屋里的妆台,可不怎么好吧”

    妈妈亦是见风使舵的人,“哎,姑娘,我这刚从洛阳采办的木材,一下子就被你坏了个尽,好生没道理啊。”

    多多少少,乐山也能猜出些了。

    “夫人莫急。”

    她走到裴九身边,离他稍近的距离,仅隔着一面桌子,问,“我家小厮来说,坏了楼里姑娘的情面,需得一炷香内,取得银两作陪便可,此话,可还当真”

    近了来,裴九有些怵她,“自,自然当真了。”

    “那好,”乐山每日入营,手里零丁散银只能拿来百万小!说,尚




第七章衙门领人
    骑马回府,刚刚下马,就看到陈忠在门口已经侯着了。

    “父亲。”

    “长宁,”陈忠总算看见她,心酸一把泪,“你大哥他——”

    “父亲莫急,此事我已经知晓了。”

    一路进门去,陈忠无不在叹息中,“我去你大伯家走了一遭,只是这一次,汴儿得罪的人实在太……唉,你大伯拒我于门外,连他也不帮,汴儿可怎么办,到现在,汴儿在衙门里,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

    陈汴是家中长子,父亲待他,也是万分疼爱的。

    “一日功夫,汴兄不会有事的。”

    这才一日,已经花了家中大半积蓄了,“乐山,现下可怎么办”他已经没了主张,这个畜生,敢惹这样的事,“乐山,为父无能,家里面,就连你的兄长也没法去救。”

    陈忠唉声叹气,既是恨又是痛,乐山看见,心情不比他好多少,“父亲勿慌,容我想想办法。”

    陈汴出事,柳姨娘一定拿出了太半积蓄,送到衙门里,上下打点着,只是这钱也花出去了,依旧没见到个成效。

    平日里还能串门的几家,这下子,纷纷闭门不见客。

    这伤得是尚书大人家的儿子,怎么还敢插手惹一身骚。

    回到屋子里,乐山坐在堂上没一刻功夫,忽然想起了刘氏。

    “母亲那边怎么说”她问问兰。

    问兰答,“夫人不见柳姨娘,姨娘跪在门口哭了一下午。”

    猜也是,这档子事,刘氏就如同看戏一般,又怎么会伸以援手,拨点钱财呢。

    青木椅子坐着发凉,问兰见自家小姐陷入沉思中,便泡了一杯茶来,端到她面前。

    乐山端起茶盏,正准备喝,就被屋外头一阵哭天喊地的声音打断。

    柳姨娘这是跑到她院子前哭来了。

    “大姑娘,大姑娘。”

    门口丫头拦着不让她进,她索性硬闯了进来。

    见到陈乐山,只差跪下了,往日素爱打扮的柳氏,这一刻,妆也没梳匀称,看见乐山,眼圈红的厉害,“大姑娘,你想想办法,汴儿平日最听你的话,你得救他啊。”

    在前头的问兰扶住她,“柳姨娘,大小姐也没多少积蓄,这才刚刚入营,身上当真没有银钱。”

    “我知道,我知道,”柳姨娘知道她的秉性,“不是找你要钱,我知道大姑娘你一直看不过去汴儿的言行,你说他,骂他,他也不听,终日还花天酒地的闹,你也说过,只待他闹出事了,定不会再帮他,但我明白,姑娘你只是说说而已的,姑娘你人脉广,他是你大哥,怎么说也是一脉同宗,你能帮,就帮帮他吧。”

    她想起来了,前世,她颇看不惯陈汴,为他终日往花柳巷寻欢的事,有这样严厉训斥过。

    可是前世里,陈汴也没有闹出这样冗杂的事啊,顶多吃了些小亏,不怎么严重的。

    看着乐山只沉默着不说话,柳姨娘心里最后那一根弦已然崩断,“大姑娘——看在姨娘的面子上,汴儿纵有一万个不好,却也是姨娘唯一的一个儿子,姨娘养他这么大,哪里容易,到了我这个年纪,总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你就救救他吧。”

    这回是真跪下了。

    “柳姨娘——”

    哪有那么容易,有些事,她去做,要如何做

    一万个无奈。

    还是问兰看见了乐山眼里的情绪,上前拉住姨娘,安抚她,“柳姨娘,你让大小姐静一静,她会想办法的。”

    乐山转身回了厢房。

    身后柳姨娘撕心裂肺地哭喊,“大姑娘,大姑娘!”

    堂前的人,始终不肯走。

    嘱咐两个丫头看着柳姨娘,问兰进屋去看了看大小姐。

    初进屋,屋内一片漆黑,问兰拿了烛台,去台上点燃了油灯。

    屋内霎时明亮起来。

    “屋内怎么不点灯”

    房内难道连一个看守的丫头也没有吗

    确实没有,都被乐山支了出去。

    此刻她坐在案上,独自沉思。

    眉头紧蹙了很久,灯一亮,闪了她的眼,问兰看见这个场景,心没来由地一疼。

    她家姑娘,身在案前,正身端坐,可是手却支在额头边,神情极其肃穆,又挣扎又很是平静,问兰看不懂。

    “小姐”

    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声响。

    问兰不敢再扰,放下了手里的烛台,轻悄悄退出了房门,将门替她掩上了。

    姑娘在想些什么

    问兰在门外,站着等,活生生为这桩事急出了眼泪。

    堂前柳姨娘不肯走,哭碎的声音,传到问兰耳朵里。

    人人有事都找她家小姐,可她家小姐毕竟也只是个女人,正因为承担这些,她才不能像二小姐那样,活得像诗一样。

    她家姑娘的苦,都默默在屋子里一个人承受。

    她为她家姑娘感到心疼。

    屋内高柱烧了一截掉,这时候,屋外的皓月也已升到了半空中。

    已经有一个时辰了。

    柳姨娘也停下了哭泣,只是跪在堂前,精神恍惚。

    门在这个时候,从内被人打开了。

    “小姐!”

    她家小姐还是那个小姐,一点也没有了一个时辰前案前的那副模样。

    乐山快步走出来,嘱咐问兰,“送柳姨娘回去吧。你告诉她,明早前,我会亲自去衙门门口领人回来,叫她不用再担心了。”

    一个晚上的功夫,大公子就能被放出来了

    “小姐,你去哪”

    “我出门一趟,很快回来。”

    才一日的功夫,陈汴顶多受些皮肉苦,肯定



第八章严整队形
    小惩为戒,罚了一个上午,接到宋罗拿来的七队队员身名册。

    午时稍加休息,她便在树底下盘腿坐看。

    “外委,外委。”

    乐山抬头看,正是她队里的虎妞,因为此女长相厚实魁梧,这才有了这样的一个称号。

    依她看,这姑娘不但体壮,性子也憨,甚至还有些呆。

    宋罗说,“这姑娘是家里实在没了办法,吃的多,脑袋又于年前在翻墙偷果子时给砸坏了,索性才送了过来的。”

    此刻,虎妞就从兜里拿出午时饭余攒下的一个白面馒头,递到乐山眼前,“外委,我,我看见你中午吃的少,就,就把这个给你留下了。”

    说完,冲她傻傻地笑了。

    馒头上尚有她不注意而留下的汗印,乐山接过,道,“多谢。”

    七队这些人,零零散散,各有所长。

    就好比拿这虎妞来说,脑袋反应慢,但腰力足,假以时日,不会差到哪里去。

    回家拉牛车那一定行了。

    放眼望去,队里还有个稍稍出色的,守山时,乐山就遇到过她。

    “铃铛啊,各方面都挺出挑的,性子要强,你没来之前,我准备提拔她当外委的,你这一来,她难免有了些脾气,不过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军营的,还有训不好她臭脾气的时候么。”

    宋罗这样说,乐山觉得十分在理。

    铃铛在队里的日子也久了,底下这些人除了宋罗,便是服她。

    因为乐山的到来,铃铛憋屈了两天,带动着手里这些人,各个都无精打采,没有干劲。

    下午在日头底下出操,乐山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队无队形,松散无比。

    她吹了一声口哨,示意众人停下。

    “怎么才一日的功夫,拿矛的手就没有劲了”

    无人答她。

    乐山点了点头,喊,“虎妞。”

    虎妞出列,答,“虎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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