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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国浮沉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虞安逸

    孙阔将怀中的一纸信函拿了出来,递给恕儿道:“这是晟王军中的东方大人亲笔所书,上面还有他的印鉴,消息应当可靠。”

    恕儿打开信纸,只见上面的字迹极为工整有力:

    齐军吾友,

    宋境密报,望友斟酌。

    平昌王府,六万兵马,

    不防陈赵,不救隆顺,

    直往东阳,设伏靖安,

    守株待兔,欲歼卫军。

    宋王智计,釜底抽薪,

    密报可信,绝无虚言。

    落款是一个“毓”字,还盖着“东方毓印”的印鉴。

    恕儿将信给了林璎,林璎仔细看了看,挑眉道:“这确实是小东方他爹的笔迹和印鉴,除了‘宋王智计’这四个字,其他的话,如他所写,并无虚言。”

    恕儿知道林璎总是对刘璟颇有敌意,当下并不理他,而是问孙阔道:“陈蜀两国盟军什么时候能越过祸水寒潭和古冰绝壁卫军若在靖安郡陷入埋伏,陈蜀两国的四万盟军,能否及时赶去相援”

    孙阔摇头道:“恐怕来不及。祸水寒潭和古冰绝壁道路凶险,陈蜀盟军仍在西岭。宋国舍弃隆顺郡,隆顺兵力稀松,按照盟主他们的行军、破城之速,估计陈蜀盟军才刚入宋境,他们就已经抵达靖安郡。陈蜀盟军就是日夜兼程,也根本不可能抵达北边的靖安,顶多可以到玉都。”

    恕儿低眉沉思,嘴里喃喃道:“玉都……”

    就在孙阔与恕儿两人皆不言语时,林璎心生一计,问道:“孙将军,齐军从临江出发,若是日夜兼程,何时能抵达宋国玉都”

    孙阔道:“走玉河水路,或轻骑而行,七到十日,便可到达玉都。”

    林璎又问:“那陈蜀盟军,什么时候可以到玉都”

    孙阔想了片刻,忽然睁大了眼睛,惊奇道:“也是七到十日!”

    林璎点了点头,笑对恕儿道:“我这‘琴画双绝’的境宁将军,虽然筋骨不好,不是习武的材料,但是记住几张行军地图,还是不在话下的。”

    恕儿抬头去看林璎,恍然大悟道:“你是说,让我们四万齐军和陈蜀两国的四万盟军,会师玉都,以解卫军在靖安东阳之围”

    林璎解释道:“依我猜测,当初你们四国盟军的计划应该是三军会师靖安,直取东阳,复立卫国。等卫军轻骑神速,孤军取东阳之后,你们齐、陈、蜀的八万人,再从东西两边,救援以少敌多的卫军。但是战场千变万化,那混账刘璟看起来也不是只会治国、不会打仗的笨蛋,他看穿了你们的计划,所以舍弃隆顺,引得两三万卫军更快到达靖安,陷入平昌王府腾勇军的六万埋伏,而齐、陈、蜀的八万盟军,根本来不及去靖安救援。既然时间不充裕,无法前去援助卫军,为今之计,只能是将宋国最勇猛的兵力调离靖安。”

    孙阔拍手道:“境宁将军妙计!若要将宋国精锐调离靖安,唯一能吸




第一百七十九章 锦囊错计(下)
    林璎见恕儿不答孙阔的责备之言,于是替她解围道:“孙将军,颜将军是说,复国盟军没有宋军人多,也没有宋军兵强马壮,若是能不血战,还是以智计取胜为妙。君子报仇,能够兵不血刃,便不失其宽厚仁德之心。”

    孙阔见那楚国的俊秀小白脸爵爷频频对盟主之妻、国主之女、齐国将军维护有加、不吝示好,没好气地说:“境宁将军,齐军的内务,难道楚国的爵爷比我们齐军自己的将领,还要了解”

    林璎没脸没皮地邪魅一笑,拍着孙阔的肩膀,说:“我此生领兵的第一仗,便自甘堕落为齐军的手下败将,齐军的军务,我又怎能了解我不过是与你们颜将军有八拜之交,所以略知她为人仁厚而已。”

    孙阔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也知道,如果颜将军与晟王府的爵爷不是旧识,齐军或许难免要在晟王郡里打上一仗。这个没打过仗的小白脸爵爷独自领着一万境宁军浩浩荡荡而来,却屯兵临江城外,故意与齐军做对峙之态,的确将他与颜将军儿时的结拜之情化作了对齐军的一份恩德。而晟王府的密探军报,也秘密传给齐军,晟王对齐军,可谓掏心掏肺。

    孙阔抱歉道:“孙某失言,还望境宁将军勿怪。”

    林璎又笑嘻嘻地拍了拍孙阔的肩膀,还故意往他身畔挪近了一些。孙阔忽然觉得这楚国的俊秀爵爷似乎有些女子之态,难不成他是个断袖,看上了自己孙阔嫌弃地坐远了一些。

    林璎的眼角不禁渗出更多的狡猾笑意,他凑到孙阔面前,温言道:“哪里哪里,孙将军直言不讳,正是将才风范。”

    恕儿知道林璎又在胡作非为,悄悄踩了他一脚,想让他适可而止。

    林璎被恕儿踩得心花怒放,反而变本加厉地又去戏弄孙阔,此时拍着孙阔的手背,说:“孙将军骁勇善战,小璎早听父王和东方大人说过,当年齐国龙须军左翼的副将孙阔,仅以五千残兵,独自在玉都城外阻挡宋武王的万余骑兵。如此英雄好汉,小璎自幼拜服,今日得见,实在荣幸之至!齐军有孙将军这员猛将,齐国国复,指日可待。等到孙将军助齐国复国之后,若得空闲,可来虞陵一叙,为我父王一统楚境,出谋划策。”

    孙阔虽被夸赞得很是得意,却还是忍不住觉得这个楚国的爵爷有些令他反胃。他频频来拍自己的肩膀也就罢了,现在拍着自己的手背也可以忍了,可是他那巧言令色的姿态、花言巧语的口吻,实在不是军旅之人所能容忍。

    孙阔匆匆对林璎说:“过奖过奖。”遂转移话题,对恕儿道:“颜将军,我有一计。”

    恕儿踢了一下林璎,让他坐回原位,不要离孙阔那么近,使得人家满身不自在。林璎笑看了一眼恕儿,移身离孙阔远了一些。恕儿对孙阔道:“孙将军请讲。”

    孙阔扫了眼忽而端坐一旁的林璎,道:“既然境宁将军不是外人,便也无需避嫌。”

    林璎正色道:“孙将军,敌人敌,便是友。我楚国与宋国比邻而居,宋国强,则楚国危,何况楚国遭遇七王之祸,分崩至今,复国盟军能陷宋国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楚人只会乐见其成,绝不会阻拦。这一点,孙将军可以信我无疑。”

    孙阔心想,这小爵爷的脸色倒是阴晴圆缺转变得还挺快,此人脑子不错,或许留他在此船中,还能为我齐军出些主意。于是孙阔点头道:“经此对峙之交,齐军对境宁将军,对晟王、对东方大人,已是深信无疑。”

    林璎问道:“那么孙将军有何计策,不妨一说。”



第一百八十章 守株待兔(上)
    恕儿目瞪口呆地看着林璎仿造的字迹,简直真假难辨。恕儿笑道:“早知你有如此鬼神之笔,咱们在白玉宫时就该偷一些宋王的墨宝出来,让你仿造宋王的字迹,代他传出宋国的军机密令!我们想把宋军调到哪里,就调到哪里,全都调出东阳,根本不用打了。”

    林璎煞有介事地赞成道:“颜将军所言极是,林某乐意代劳。”

    孙阔见雪停了,于是道:“颜将军,咱们该回军营了。此事宜早不宜迟,否则卫军恐有危难。”

    恕儿将林璎字条放入锦囊,对林璎道:“夜已深,我们确实该回去了。小璎,多谢你的字!”

    林璎听恕儿终于不叫他“境宁将军”,而是如往日一样,叫他“小璎”,不禁心中一暖。他说:“恕儿姐姐,此去宋国,务必万自小心。若遇任何麻烦,你随时可以派人来捎信给我,我一定万死不辞。复国之计,成则成矣,败则败矣。人活一世,只要不愧天、不愧地,功过成败,不过是下酒菜!只要你想来,晟王府的门,随时为你敞着,你永远都可以喊我‘小璎’。”

    恕儿心中亦是一暖。她对林璎行了拜别礼,提起林璎带给她的一竹篮吃食,说:“代我问候苏姨姨,谢谢她,也谢谢你。”

    林璎不耐烦地朝她挥了挥手,说:“你跟我何须言谢快走吧,早点去解了卫军之难,早点复了你的国,然后早点来虞陵看我!”

    于是恕儿与孙阔先行离开了乌篷船。林璎为避免有人撞见晟王军的境宁将军私会齐国复将领,所以静静坐在船里,等他们走远了,他再离开。

    空荡荡的小船仍在楚水中摇曳。林璎闭目养神,眼前,却都是恕儿。

    他忽然想起宋姨姨教恕儿唱过的一首歌:

    楚水烟波暮色寒,孤灯明眛在客船。

    欲言又止琴声断,卷帘遥望玉都南……

    恕儿,愿你再次回到玉都时,还能全身而退。而且,最好不要与那混账刘璟相见。

    回到临江城外的齐军大营,恕儿和孙阔将右前锋将军徐尘与军中其他三位副将和一众千夫长、百夫长都集结在军帐之中。

    恕儿对众人道:“众位将领,楚境晟王军明早会草草与我们在临江城外打上一仗,只是装模作样而已。你们只管让手下的将士摇旗呐喊,呐喊到午饭十分,诸葛氏的几十艘商船会陆续开到杨柳码头。到时候,大家有秩序地登船,未登船的兵士,继续摇旗呐喊。等我们全都走水路去往宋国玉都,晟王军自会在城外的假战场上丢些兵器,洒些马血,做出一片战后惨象。”

    徐尘不解道:“晟王放我们入宋是毫无疑问的,但我们为何要改走水路,去往玉都盟主不是说,我们要直取东阳吗何况卫军已经一路向东阳逼近……”

    孙阔斩钉截铁地打断道:“徐将军,那‘直取东阳’之令,只是为了蒙蔽宋军的耳目。而且我们四国盟军攻下东阳之后,不是早晚还要去打玉都吗其实东阳易取,玉都难围。与其避重就轻,不如趁着士气勇猛,直奔玉都,先动摇宋国王权,再缓图东阳。”

    徐尘犹豫道:“此番说辞,确实有些道理。但军令如山,临别之前,盟主下的军令是‘直取东阳’,不是‘攻打玉都’。”

    孙阔看向恕儿,道:“颜将军,明日我们就要离开楚境,是时候拿出盟主给的锦囊妙计了。”

    恕儿从腰间掏出锦囊递给了徐尘。徐尘将锦囊中的一



第一百八十一章 守株待兔(下)
    宋国玉都城外的秋场军营早在齐国建都玉都之时就是守城军的军营。后来宋武王灭齐,从宜德迁都玉都,也延用了城外秋场作为军营,并将其扩建。此时的秋场军营,不只屯兵七万守城军,更建造了马场和驿站,便于宋国其他城池的将领和探子与玉都互通消息。

    刘璟已在秋场大营驿站里最豪华的一个房间住了很多天。他要日夜无休地亲自坐镇于秋场指挥,力图一举歼灭复国盟军。

    此时秋场军营的骁晓营将领鲁慧急匆匆走进了刘璟的房间,行礼道:“殿下,我营接到来自齐军的可靠线报,百里加急!”

    刘璟正在参看面前的行军地图,登时抬头看向鲁慧,道:“鲁将军请讲!”

    鲁慧道:“我营安插在齐军里的千夫长李简在临江飞鸽来报,说四国盟军的计划,并不是直取东阳,而是先图玉都!他说直取东阳只是卫军以一己孤军调虎离山,吸引开我宋国大军的主力,而那先前大张旗鼓却缓慢行兵的陈、蜀、齐三军,则在十日之内必会抵达玉都,在玉都会师,攻打我宋国都城。他还特意写道,这一计策是复国盟主亲笔手书的‘锦囊妙计’,齐军将士都是直到渡楚水的前一天才知道。”

    刘璟听到复国盟军真正的行军计划,并不诧异。他知道,自古兵不厌诈,战场之上,理应千变万化。若是那复国盟主诸葛从容所率的卫军真的轻易陷入了他在靖安郡所设的埋伏,那么他倒是要嘲笑那颜姑娘为何嫁了如此糊涂的夫君。

    刘璟镇静地说:“我们还有十天,鲁将军不必着急。如今我秋场大营尚有七万大军守城,城内还有一万将士,抵挡东西两面汇集而来的八万复国贼军,并非没有胜算。如今我们提前得知这个复国盟军的计划,便是大大地占了先机。他们赶来围攻玉都,也不要怪他们自行送死。”

    鲁慧点头道:“复国贼军的合围玉都之计,的确比直取东阳要阴险万分。但我们能占先机,玉都又有重城守卫、八万兵士,他们就算引开了平昌王府的六万腾勇军,也无法攻下玉都。”

    刘璟面若寒霜,道:“不是‘无法攻下玉都’,而是全军覆没于此!我们先用玉都城外的七万将士与他们对峙、拖延,再调六万腾勇军来包围盟军。我们内外夹击,他们,必死无疑!”

    鲁慧行礼道:“领命!我这就去传信给平昌王,让他停止在靖安郡设伏,务必于十天之内,来援玉都。”

    鲁慧正要转身离开,刘璟忽然道:“鲁将军且慢。平昌王府六万大军若是来迟,我们玉都的守卫军和复国贼军恐怕已经两败俱伤。到时候,平昌王若是起兵谋反,宋国或遭更大的危难。”

    鲁慧问道:“殿下有何打算”

    刘璟道:“你让平昌王乔洛亲率一万兵马,死守东阳。我即刻就封他儿子乔韫平昌王府世子之位。你传信给平昌王府,命令来援玉都的五万腾勇军由平昌王府世子乔韫领兵。”

    鲁慧疑惑道:“可是卫军好歹有三万兵马,而且十分骁勇,那冲锋的卫国国主和复国盟主二人,全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以一敌十绝对不在话下。若是让平昌王只带一万腾勇军死守东阳,再加上东阳不足一万的守城军,东阳恐怕失守,而平昌王也会有危险。”

    刘璟摇头道:“东阳不会失守。卫军如果与来援玉都的五万腾勇军在隆顺郡中狭路相逢,就根本不会再去攻打东阳,因为他们知道汇合于玉都的齐、陈、蜀三军,会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一挽狂澜(上)
    诸葛父子领卫军在筱城休整了三天。这三天之中,隆顺郡平静得有些令人毛骨悚然。没有任何宋军来打筱城,筱城的百姓也渐渐恢复了集市采买、喝酒听书的习惯。三天之前的筱城之战,卫军仅用一天就迅捷地拿下了这座城池。筱城守军虽有伤亡,但三天以来,卫军仁义,并不扰民。渐渐地,普通百姓已将筱城之战忘在了脑后,因为无论是宋军守城还是卫军占城,似乎都不影响他们朴实平淡的日子。

    第四天,太阳还未出来,连农家的鸡鸣都十分微弱。张恨与许峰坐在筱城北边的城楼之上吹着冷风,喝着小酒。

    许峰望着北面阴森森的枯树林,打了一个寒颤,说:“西魔门的,你说,那小宋王怎么心这么大,连偌大的一个隆顺郡都不要了,任由我们在筱城里逍遥自在了三天,真是稀奇古怪。我总觉得,事有蹊跷,好像大难将至之前的平静无波。当年咱们卫国东阳破城之前,也是在这样一片寒冬的死寂之中。”

    张恨顺着许峰的眼神望去,也觉得诡异,于是扬脖吞了口烈酒,故作镇定道:“骷髅门的,你整天握着人骨兵器都不害怕,怎么现在倒说起这样的话”

    许峰也喝了口酒,解释心中疑虑道:“三天前,咱们盟主下令屯兵筱城时,说宋国的六万腾勇军若是一天之内不出发来夺筱城,就证明他们一定埋伏在靖安郡的东阳附近,准备等我们到东阳时,等我们离盟军更远一些时,再将我们歼灭。可是这都已经第四天了,咱们赖着不往东阳走,腾勇军难道就在东阳苦等咱们吗他们至少应该派些附近的隆顺军过来,把我们往北边赶一赶、引一引吧”

    张恨点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三天了,宋国没有任何人来搭理我们,就好像我们这股骁勇善战的卫国孤军根本就不存在一样。这的确古里古怪!”

    二人正琢磨着其中缘由,忽见北面一个卫军探兵骑马疾驰而来,正朝他们二人使劲挥手。那手势的意思,是“前方有急报”。

    张恨与许峰急忙跑下城楼去迎那探兵。探兵匆匆下马,朝二人行礼道:“张将军、许将军,北面加急线报!宋国腾勇军有异动,已从靖安郡大举向南跋涉!”

    张恨看了许峰一眼,握紧了手中的西魔大刀,道:“不好!他们不等我们去东阳了,要直接来筱城歼灭我们!”

    许峰蹙眉,有些疑惑:“那威震西北的平昌王,难道这么沉不住气怎么早不来,晚不来,非要等我们休整好了再来再说,设伏靖安,难道不是更加万无一失吗他们现在大举向南跋涉,岂不是暴露了他们在靖安郡里的埋伏一旦大举向南走,设伏东阳这条计策,就再也不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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