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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昼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公子肆的笔

    拓跋义果然勒住了马缰,安静地坐在马上扭头看向那厢气势汹汹而来的众人,不慌不忙的,嘴角反而勾起一丝笑意。

    “姬陵临走前将解药交给我,我混在你的酒里,那酒你喝了整整四坛。”夜锦衣脸色虽苍白,却带着令人不容忽视的坚毅,他的话语很轻,却令人不得不去相信,且深信不疑。

    他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也不喜欢让别人知道自己替他人所做的一切。这些年来所经历的一切,让他有时时刻刻有一种“宁让天下人负我,莫让我负天下人”的想法,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

    他喜欢自虐,喜欢让别人欠自己越来越多,许是为了未来那人知道所有真相的时候会更加愧疚。

    原来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原来他一直想的这样龌龊卑鄙

    夜锦衣的心口一紧,有些慌张起来。

    窗外的冷风吹进来,他的轻质衣袍角在石桌上轻轻拂动着,他轻轻拉起狐裘毯的衣角盖在自己腿上,抬头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卫卿笑。

    卫卿笑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那催情蛊折磨了他整整十年,如今解了,他心里的震惊和陌生的感觉反而多于惊喜。

    那催情蛊是他曾经深沉地爱过的标记。

    因着有了催情蛊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不要动情,也是因为催情蛊他才知道了自己在动情,如今他竟然有些不太清楚如何区分自己心里的情感了。

    他是不是还在爱他还在爱着谁

    他不知道,他迷惑了。

    “你自由了。”夜锦衣握着自己的衣角,沉静地看着他,说出这句话来。

    卫卿笑微微转身和夜锦衣对视着,夜锦衣的眸光柔和而幽深,让他一步一步地沦陷进去,让他一点一点地交出自己的真心。

    是,他自由了。

    “我自由了。”他看着夜锦衣,突然就笑出来了,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笑容,此刻他的笑容不妖不魅,却令人看到这笑容的人也替他开心起来,

    他的笑容,明媚而单纯。

    希望有人能守护你的笑容,夜锦衣默默想着,嘴角露出一丝宽慰的笑。

    “去吧。”夜锦衣看着卫卿笑,嘴唇翕动。

    只此两个字,却点醒了卫卿笑,让他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去哪,做些什么。卫卿笑点点头,匆匆忙忙地往那软榻处走去。

    是的,他要去见赵浅予。

    正在此时,一只信鸽扑棱扑棱拍打着翅膀落在夜锦衣的腿上,夜锦衣边从信鸽腿上取下纸条,边看向在寻找机关的卫卿笑:“机关在海棠图后面。”

    卫卿笑点点头,忙扭动机关出了密室。

    “咣当。”

     




第六十五章 我在这里
    在卫卿笑走进伯牙居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一大批官兵已经将伯牙居围的严严实实,领头走进来的是一个须发灰白得老者和一个八字胡的武将。【零九小說網】

    王诜闻询忙带着众人走到前院迎接,看到那老者便拱手道:“什么风把大学士和李将军吹到我这伯牙居了,诜有失远迎,请二位见谅。”

    那位老者便是集贤殿大学士陈升之大人。

    李将军忙摆手,恭恭敬敬道:“驸马都尉这是什么话,是我们打扰了”

    而一旁的陈升之却一副坦然的模样,正色道:“本就是我二人擅自来访,扰了驸马都尉,还请都尉不要责怪才是。”

    王诜朝正殿扬手道:“大学士哪里话,二位来此,蓬荜生辉。还请二位移步正殿,晋卿也好尽宾主之谊。”

    陈升之脸色一沉,沉声道:“这就不必了,我与李将军来此是要查一件事,还请驸马都尉如实相告才是。”

    “是晋卿疏忽了,想必二位来此是有重要的事情,二位说便是,王诜必知无不言。”王诜闻言,先是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后带着浅笑问道。

    陈升之没有回答,倒是冷冷地扫了李将军一眼,王诜见状也疑惑地看向李将军,见李将军低着头有些犹豫,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便道:“李将军请讲便是。”

    李将军这才抬头,支吾道:“是这样的,大学士得到消息说,驸马都尉私藏大量兵器,图谋危害危害王室之举,所以”

    “李将军,诬陷朝廷命官是大罪。”站在王诜旁边的厉奴大跨一步,冷喝道。

    “所以,大学士便带着李将军来此一探究竟”王诜扬手拦住厉奴,接着李将军的话道,又看向一直表情严肃看向他的陈升之,轻笑一声,“什么时候大学士不在集贤殿修书,却来管这些事情了。”

    “身为臣子,维护社稷乃是本责。”陈升之冷哼一声,捋着胡子将脸朝向另一旁道,似是对王诜甚是瞧不上眼。

    “大学士风骨,令人敬佩。”王诜并未生气,反倒对陈升之拱手表示敬重,然后他便看向一旁抬手拭汗的李将军。

    “不知将军要怎样查”

    李将军忙拱手道:“大学士一定要下官带人搜一搜,这驸马”

    王诜笑道:“李将军奉命办事,不必为难,我伯牙居地方不大,就请李将军派人搜吧。”

    说罢,王诜特地避开身子让出一条道来,顺势扬手指向伯牙居里面。

    李将军点点头,道:“多谢驸马都尉体谅。来人。”

    他的话刚刚落音,就有一批甲士从伯牙居外走进来,整整齐齐地站在李将军身后:“将军。”

    “你们将伯牙居搜一搜,切记,不得吓到驸马府上的家眷,不许有任何损毁,如有纰漏,我唯你们是问。”李将军扭头,负手看着那些甲士提高声音命令道。

    “是。”

    伯牙居算不得是一个大的府邸,可是也不小,前前后后几个院子,约莫几十处屋子,后花园、长廊、静水湖等也是应有尽有,二十来个甲士从头到尾搜了三炷香的时间才搜完。

    “大人,除了这一柄,并没有其他的兵器。”一个领头的士兵走上来,向李将军呈上一柄剑。

    “你们搜仔细了,没有遗漏的地方”陈升之闻言,胡子一抖,快步走上来盯着那士兵问道,面色严峻。

    “里里外外都搜了,就差掘地三尺了。”那士兵答道。

    王诜走上前,扫了一眼刘将军手里那柄剑,又看向陈升之,笑道:“这柄剑是我与公主成婚时,陛下亲赐,这也算的上私藏兵器吗”

    刘将军忙将这柄剑呈到厉奴手上,后退一步陪笑道:“自然不算,不算的。”

    王诜又道:“如果大学士不相信,可以亲自去搜。”

    陈升之拂袖冷声道:“不必了。”

    厉奴冷笑一声道:“我知道大学士深得陛下器重,可如今没有令牌就私自搜查,诬陷我家大人,明知我家大人无罪还如此冷言冷语,着实不妥。我厉奴是个粗人,说话向来口无遮拦,若是得罪,还请陈大人见谅。”

    王诜这次没有再拦着厉奴,反而微笑着看向陈升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李将军见状,压低声音劝道:“陈大人,此番确是我们有错在先,便向都尉赔个礼又何妨,也不失君子风度。”

    陈升之这才扭过头来,看着王诜,还是拱手,面带歉意道:“这次确实是老夫误信他人,冒犯了驸马都尉,还请驸马都尉莫要放在心上。老夫在这里,给都尉赔罪了。”

    王诜轻轻扶住陈升之的手臂,宽慰道:“陈大人一心为朝堂,是我大宋之福,若是王诜责怪,岂不是寒了忠臣的心,陈大人不必自责过甚。”

    等陈升之走出伯牙居,李将军也拱手,叹气道:“驸马都尉,今日实在是冒犯,你也知道,大学士一向是个倔脾气,李某也实在是身不由己,纵使知道都尉忠正,却还是要来上一趟,还请都尉莫怪。”

    王诜摆手道:“你我同在朝为官,身不由己之处感同身受,辛苦将军。”

    李将军忙动容道:“多谢都尉。”

    等到李将军走出正殿,王诜便立马敛了神色,对厉奴压低声音道:“你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吗”

    厉奴点头:“是不对,我们才扣了那些兵器回来,陈大人就带人来搜,其中有蹊跷。莫非,是陈升之他”

    王诜摇头:“不,不对,陈大人恐怕同我们一样是被人利用了,这中间有人在搞鬼,难道是”

    王诜突然想到了什么,幽黑的眸子一缩,大掌也猛地攥紧,他看着厉奴急促道:“你马上去找锦衣,让他防着”

    “嘭!”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从后院传来巨大的爆炸声,这声音震耳欲聋,突然的爆炸令整个伯牙居都有些微微的摇晃。

    “不好!”王诜稳住步子,察觉到事情不对,心头一紧。

    此时,陈升之和李将军还没有走远,这么剧烈的爆炸和声音,他们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而这爆炸声的来源,若他记得不错,他们搜回来的那些兵器里其中有两箱里装的是黑火药。

    可是,他们已经按夜锦衣说的将那些火药藏在了后院的假山下面,怎么会突然爆炸,难道还有人在做手脚。

    卫卿笑!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了这个人,却又摇摇头甩去自己的这个想法,卫卿笑是锦衣的朋友,与官场又没有联系,怎么会来陷害自己。

    可是,到底是谁

    “主子,我们怎么办”厉奴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向,一边疾声问王诜。

    “罢了,或许我命里有此一劫,况且,此时已无挽回余地。”王诜摇摇头,叹口气,只是抬脚走向后院,想要看看那里的情况。

    后院之中,一片狼藉,到处是被炸出的石块,木屑等,院子里的花草树木石桌石椅也折的折,碎的碎,地上一片湿漉漉的,散在地上的叶子有水珠凝集。

    而那片潭上的假山早已经被炸得没影了,就连那方潭水也顺着



第六十六章 我想要什么
    幽暗破败的牢狱之中,飘散着腐臭血腥的气味,牢房里铺满稻草,稻草上时时有叽叽叫的老鼠窸窸窣窣地跑过。

    似乎是忌惮王诜与夜锦衣的身份,所以他们两人所在的牢房还算得上干净,床、桌椅都齐全,也并没有人让他们二人换上囚服,旁边反而还守着两个狱卒来照看他们。

    夜锦衣安静地坐在床上闭眼调息,他觉得异常疲累,也异常虚弱,他本应该好好地待在密室里休养,他们根本就不会找到那里。

    况且,他的出现也并没有让事情有什么转机,否则他和王诜此时也不会在这牢狱里面。

    可是他总归是不能够让王诜一个人来承担这一切,毕竟,这本就是自己惹来的祸端,王诜是无辜的,被自己连累才会有此牢狱之灾。

    王诜在他对面的牢房,同样是盘腿坐在床上,却是在盯着夜锦衣,似乎在思考什么。

    “对这件事情有所怀疑”夜锦衣突然睁开眼睛,透过牢房的铁栅栏看着王诜,问道。

    “有人在陷害你我。”王诜道。

    “不怀疑我吗”夜锦衣问道,“那些兵器是从我这里出去的,也是我让你把兵器藏在地牢里的。”

    “你不会。”王诜道,眸色晦暗却又坚定无比,突然,他想到了些什么,问道:“但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夜锦衣抬头,没有说话,等着王诜的问题。

    “那地牢之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恐怕就更没有其他人知道了。”王诜道。

    夜锦衣点头:“是。”

    “可是地牢里的火药却突然爆炸,再者,连假山石都被炸得粉碎,那几张字据却完好无损地飘在水面上。”王诜道,便回想着当时的情状,便皱紧了眉头,“依你所见,做这两件事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吗”

    夜锦衣停顿了许久,似是在思考,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答案根本就不用去想,他道:“不是。”

    单单两个字,就让王诜明白夜锦衣是知道凶手是谁,因为夜锦衣行事说话向来严谨,他若是不肯定,回答一定会模棱两可,而不是这样直截了当。

    王诜点点头,不再说话,只要夜锦衣心里对整件事了然,他便也觉得心安了,即便在这般肮脏幽暗的牢狱之中。

    朝廷命官私藏兵器,且造成火药爆炸,本就是极大的事情,并且其中还牵扯到无境山庄,为了避免其中出什么岔子,旨意下来之后王诜和夜锦衣被关在了不同的地方。

    夜锦衣抬头看看自己所在牢房上面的小窗户,上面有亮光透进来,透过窗户还能看到外面的枯枝,他觉得很欣慰,觉得这牢房也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休养之地,安静透气又没有太多人打扰。

    可是,这样静谧的时间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被押进大牢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无境山庄。

    夜锦衣正在打坐,便听到狱卒带着两个人走过来,道:“有人来看你。”

    他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抬起头,便看到站在牢房门口的任子钰和沈渊。

    “少庄主,你没事吧,怎么会这样。”沈渊才看到他,就急忙地抓住牢房的铁栏,焦急又担心。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任子钰负手站在那里,安静地看着夜锦衣,眸里的情绪很是复杂,但是夜锦衣很肯定,那复杂的情绪里是有一丝骄傲存在的。

    夜锦衣轻声宽慰道:“我没事。”

    狱卒把牢房的门打开,沈渊忙冲进来握住夜锦衣的手臂,急声道:“那些兵器明明是交给拓跋义了,怎么会跑到伯牙居去怎么又跟谋反扯上了关系”

    沈渊这突然起来的疑问没有让夜锦衣有丝毫反应,倒是让跟在沈渊身后缓步走进来的任子钰眸光一闪。

    夜锦衣没有回答沈渊的话,只是轻声问道:“义父也知道这件事了,他”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知道沈渊会明白自己的话,他不需要解释太多。

    沈渊道:“庄主说让你宽心,他会处理这件事情。”

    夜锦衣道:“义父只说了这些”

    “是。”

    夜锦衣的心突然凉下去一截,他并不需要任啸决帮他解决这些事情,因为他自己可以解决,他想从任啸决那里得到的也并不是这些帮助,而是身为父亲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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