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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刘亚轩

    馆主怕伤到三人,一声暴喝,呵止住了众人,随后又是低三下四,“别打了,这跟学徒们没有关系,我把银子给你们便是。”

    为首那人那肯轻饶,取过身旁一人的长剑,向前一步,剑锋对着馆主,“今日,你要是能打赢我,我就不找你麻烦,要是打不赢我,我定拆了你这烂武馆。”说罢,眼色发狠,杀近身边,剑尖直插馆主咽喉,这分明是要取他性命,馆




第二十八章:过年
    小孩梳着两个冲天辫,又换上了大红棉袄,虽然冻得脸颊通红,口出热气,但掩不住喜悦,问过爹娘要了几枚铜钱,蹦蹦跳跳出了门,听到门外有小贩吆喝,“卖糖葫芦,冰糖葫芦,冰糖葫芦,一枚铜钱一串!”

    小孩过去要了一串,小贩接过铜钱,笑眯眯地从草木棒子上取了一串又大又圆的冰糖葫芦给了小孩,“小娃,给你一串最大的,慢慢吃,特别甜呢。”

    小孩谢过小贩,接过冰糖葫芦咬了一口,甜里透着酸,小孩一脸满足,走出巷口,又听到不远处劈啪作响,原来有人在放炮仗,小孩也过去买了鞭炮,叫上同龄玩伴一同耍去了。

    墨宝店门大开,一位老先生搬出了张木桌,放好墨砚,研好了墨,又铺开红纸,问,“你是要写春联吧,是你出词还是我来”

    对面那人拱了拱手,客客气气,“老先生您来就是。”老先生点了点头,略略一想,右手提笔来书,写上‘斗转星移人如旧;白驹过隙家安康’,横批:岁岁和畅。

    “老先生真是文采过人啊。”那人称赞一番,付过铜钱,收起春联,回家揭去残红旧联了。

    家中煮着一大块猪腿,香气扑鼻,有腊肉挂在房梁上,取下一根切了,叫人拿去饭桌,圆桌亲友围坐,互相道喜,也摸出压岁钱给了孩童。

    家家挂上了红灯笼,点燃笼内灯,一条街巷皆是一派红火。

    “我这,还有些散碎银两,你们拿着去买件新衣裳和吃的吧。”馆主从腰间取出一两块碎银,递给床前的叶诚,叶诚摆了摆手没收,“馆主,这些钱你留着吧,你的伤还没好彻底呢。”

    馆主看了眼腹部的伤疤,却是一笑,“哪里的话,早就好了,你们看,我还能起来耍剑呢。”说罢挣扎着要练一套剑决,胖娃上前拉住馆主,“馆主,郎中大爷说了,你不能动气,等过一段时间再带我们修炼吧。”狗哥也是附和,“对呀,馆主,你得好好休息。”

    “好好好,我休息就是,快过年了,你们也去玩玩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面对这三个娃娃,馆主很是有些愧疚,想起这段时间一直是他们仨在照料自己,武馆也没了,只好住在郎中这,叶诚他们还没日没夜的去打小工赚些铜钱作医药费,连郎中都称赞这三个小娃真好。

    “哪的话啊,馆主你躺好,我们不打扰你休息啦,我们出去了。”叶诚扶着馆主躺回了床上,随后招呼着胖娃和狗哥出去了。

    外面正下着鹅毛大雪,年味十足,很是气氛,叶诚三人顿时也起了玩心,还没到饭点,又加上最近都没怎么放松过,看到有年纪相仿的孩童在玩炮仗,三人也凑了上去一同玩耍。

    从镇中到镇外,三人打着雪仗越跑越远,路过北寒门招牌时都是一脸厌恶,为首那人正躺在后屋堂中躺椅上,喝着人参茶,烤着火炉,好不悠哉,门外差了一弟子盯摊,弟子冲着叶诚三人喊到:“小娃,来北寒门学习武功啊,只要十五两银子,回去跟你们爹娘商量一下。”

    三人头也不回,快速跑过了。

    到了镇外,打闹了片刻,狗哥想起鱼肉补身,便提议去河流处给馆主抓一两条鱼炖汤喝,叶诚和胖娃赞同,三人寻了些柴火,便跑到了河流处,天寒地冻



第二十九章:牧族来袭
    骏马嘶鸣,驮着牧族大汉疾驰而来,皮甲毛帽,快马弯刀,杀气腾腾。

    此刻月色正浓,镇上一派寂静,打更人也是哈欠连天,敲起竹梆子,望向圆月正欲来一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作太平长安之音,可耳边却传来马蹄哒哒声,由远及近,声势浩大,打更人看向镇外,明明牧族来袭。

    “牧族来啦!大家快醒醒,快守卫镇子!”打更人扔掉竹梆子,取过身后锣鼓,猛敲起来,扯着嗓子叫喊,可无奈声音单薄,被掩盖在漫天风雪中,仅仅几人从睡梦中惊醒。

    牧族杀入镇上,闯进镇头几家,疯狂抢夺,掠走粮食与金银,有胆敢反抗者直接割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哭喊声与求饶声响成一片,有镇民顾不上穿衣,匆忙跑到北寒门驻地,敲响门板,大声疾呼,一门下弟子揉着睡眼惺松,骂骂咧咧开门,道:“什么事啊,打扰我好梦。”“大人,牧族来了!牧族来了!”镇民急不成声。

    北寒门门下五十多号人全被叫醒,为首那人披上锦衣窜到门口,瞧见镇头烧杀抢掠,那弯刀反射的火光犹如鲜血映射,那人咽了口唾沫,身旁镇民极力哀求,“大人快救救我们啊,你们不是说护镇子一方太平吗快救救我们吧!”

    “你懂什么对方可是牧族,马背上的阎罗王,你让我们北寒门去拼命,为了你们这个破镇子想啥呢,滚开,北寒门门下弟子听命,带上金银细软,赶紧离开!”那人不顾镇民哀求,径自走回屋内,招呼门下弟子离去。

    镇民哪里肯依,一把抱住那人大腿,死死捆住,“大人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们镇上几百口人命都指望着你们啊。”

    那人一声冷哼,周身运气,气上脚尖,直直把镇民踢出去几米远,镇民砸到地上一声闷哼,仰面朝上,口中鲜血溢出,那人又走上前去一脚踩住镇民胸膛,轻蔑道:“没那个义务,少你们一个镇子不少,多一个不多,我北寒门可是高高在上,哪轮得到帮助你们这帮贱民再说了,待了这么久,该拿的钱我们都拿齐了,所以,给我滚开,我不说第三遍,不然我今天要你人头落地。”

    镇民眼中满是绝望,挣扎着起身,看着北寒门的人收拾细软,一一离去。

    镇尾,一队牧族守后,瞧见有人离镇,催马上前,拔出弯刀,喝住,“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为首那人亮出北寒门信物,“你可知这是何物”

    北寒门鼎鼎大名,自长城以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牧族收起弯刀,学着汉人姿势作了一揖,客客气气,“原来是北寒门的人,我有眼不识泰山,你们走吧,我族绝不阻拦。”

    “算你们识相,走!”那人向前挥手,一行五十多北寒门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头也不回。

    “就这么让他们走了”牧族中有人问到。

    “这北寒门人贪生怕死,我也是早有耳闻,没想到今日得见,真是名不虚传,还堂堂漠北四派之一,什么狗屁玩意儿,你瞧瞧他们,一个个富态无比,背着金



第三十章:无名氏
    没人知道馆主的姓名,一如他的身世,只知道他在几个月前来到镇上开办了一所武馆,打着保卫家园的旗号。

    很多镇民认为这只是幌子,所谓武林中人都是打着各种招牌来敛财,这北寒门一年两次来收弟子,到现在都没见有哪家小娃学成归来的。

    可馆主不同,也没人知道他的不同,直到这夜风雪,他一人提着残剑,挡住了四十多位牧族大汉。

    “呵,还真有不怕死的人来看你的样子,也是个练家子吧,还不赶紧随着北寒门那帮人滚远点”大黄牙扔下镇民,弯刀对向馆主,馆主持剑胸前,脸色铁青,“我不是北寒门的人,别把他们跟我相提并论,我不是孬种。”

    片刻前,馆主去了北寒门驻地,却发现人走茶凉,那镇民依旧仰躺在地上,神情空洞,嘴里不住低语,“没了,没了,都没了,镇子没了,家也没了,都没了。”

    馆主扶起镇民,问起北寒门人,镇民揪住馆主衣袖,像是咒骂,又像是无奈,“你们学武是为了什么你们这帮练家子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你们,你们,你们这帮所谓的名,”镇民睁着大眼,似乎能看到被牧族燃起的熊熊烈火和无辜镇民的血溅当场。

    最后一句话没能说出,气绝而亡,镇民揪着馆主衣袖的手落下,无声无息,身后,是一片喊叫声,火光滔天。

    馆主轻手把镇民放到地上,提着残剑走向镇中。

    “说个死法吧。”大黄牙看向馆主,馆主死握着残剑,嘴里一字一顿,“今天,我要为镇民报仇。”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了。”大黄牙一挥手,身后刀疤脸走了上来,手上那把弯刀已成了深红色,刀疤脸舔了一下刀尖,“我这宝贝儿弯刀又要见血了。”说罢,箭步如风,冲向馆主,这刀疤脸魁梧无比,比起刚刚牧族大汉更胜一筹,几乎是小山一般,迎面压来,馆主也顾不上躲闪,眼中满是血丝,挥着残剑对上了刀疤脸,刀剑无影,乒乓四起。

    “后生,你腹中伤还未痊愈,不能动气!”牧族大汉走后郎中才从木柜里探出头来,瑟瑟发抖,眼中满是恐惧,“后生,听孩子们的吧,逃命去吧!”

    “郎中大爷,我不能逃,不过,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馆主上前扶起郎中,“带着仨娃娃走吧,他们还小,后面的路还很长。”

    “壮士,敢问尊姓大名”

    馆主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姓甚名谁又有何关,我只是一介无名氏罢了。”

    “小子,你快支持不住了吧!”刀疤脸很是嚣张,手上加大力道,每次砍下都能把馆主的残剑多压下几分,馆主有些失了理智,剑诀与步决都忘了施展,只是硬接。

    刀疤脸得意忘形,爆喝一声,一脚踹上,结结实实提到馆主身上,馆主应声倒地,刀疤脸双手捏住刀把,向下一突,打算直接结果了他,馆主翻身躲过,一招鲤鱼打挺起了身来,趁刀疤脸收刀间隙,回身一脚,正中刀疤脸面门,踢歪了他的鼻梁,刀疤脸往后一缩,伸手使劲拧正了被踢歪的鼻梁,咬牙切齿,怒上心头,疯也似的猛冲向馆长,叫嚣着要把馆主碎尸万段,馆主又向空中翻转,一脚蹬向旁门梁柱上,借着力道,握紧剑柄刺向刀疤脸,刀剑相接间,电光火石,下一刻,馆主残剑断裂,自己左臂也被划拉出一大条口子,向外呲呲冒着鲜血。

    刀疤脸很是得意,



第三十一章:失散
    大火在风雪的席卷下逐渐泯灭,镇上狼藉一片,鲜血凝固成了块,在新年第一抹日光下显得异常刺眼。

    多年后,小镇上的人会逐渐忘了这场浩劫,没有人作书,也没有人立传,老一辈口中只是对这夜的零散记忆,下一辈会忘记,下下辈更是无从知晓。

    只有一块歪斜的碑文立在镇头,碑上没有姓氏,只有寥寥四个字:救命恩人。

    话回那夜,老郎中拉着三个娃娃在馆主的掩护下出了小镇,往外逃了不过几里地,漫天风雪,自远北而来的狂风越演越烈,一场暴风雪不期而至。

    老郎中没照看好仨娃娃,自己一把老骨头,气力不支,倒在了皑皑白雪之中,胖娃扛着郎中,狗哥和叶诚在一旁护着,打算回到破庙再说,可风雪遮眼,往前行了几十步,已经无力再继续。

    暴风雪吹袭,任是成年男子也难以抵挡,更何况只是三个娃娃。

    三人在风雪中走散了。

    “你们这帮废物,半年之久,还没能找到一个叶诚我昆仑派门下几百之众,门外弟子更是数不胜数,少说也执掌了半个武林,怎么连个人也找不到”崇魏手背身后,厉声询问门下弟子,几位长老也是无可奈何,“崇魏掌门,这叶诚真是难找,整个中原乃至大半西南之地都巡查了一番,可没人知道他的行踪啊。”“或许,叶诚已经死了。”

    崇魏虽想斩草除根,但就连跟锦书渊源最深的武当派也被翻了个遍,七玄真人更是口口声声担保,或许,叶诚真的已经从世上消失了也说不定。

    “传我令下去,寻找叶诚一事仍不可怠慢,门下各众需时刻警惕,好了,你们下去吧。”崇魏让众人退下,仅留着自己手下的几名亲信。

    “崇魏掌门,上次所说那新入门的小娃,他可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是否要严加管教”一人问到,崇魏略略一想,自己三十有余,虽是天下第一,但再过二三十载哪知道会是怎样,更何况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任天下谁也不敢说永屹立于高手之林,更何况自己虽深得老掌门与副掌门器重,但门中长老也有大把不服,若是哪天遭遇不测,自己手下这帮亲信大多废物点心,更是帮不到自己。

    “定得严加管教,刚好,等到他成人之际,便是武林会盟之时,到时候要让天下各派看看我崇魏后继有人,也要让那帮老不死的断了念想。”崇魏暗自得意,如今真是大权在手,更是找好了后路,虽然寒风令迟迟未能寻到,但这东西毕竟只是个器物,没了更好。

    风雪过后,一队牧民正在寻找新的驻扎地,老马拖着沉重的家伙什,慢悠走着,领头的老马突然停下脚步,向着身后的牧民嘶吼了一声。

    “老朋友,怎么了,怎么不走了是饿了吗”牧民走上前来往老马嘴下递过一把枯草,又轻轻抚摸了下老马的须角,帮老马扫去了头顶的积血,老马一口没吃,而是不住摇头,向下点了点,牧民和老马待了二十多年,早就心有灵犀,知道雪里肯定有东西,立马俯下身去,拨开雪层,“哎呀,雪儿,你快来。”

    一七八岁女娃应声跑到牧民身边,顺着牧民手指处看去,老马前蹄下躺着一个男孩,面色铁青,双手乌青,像是冻僵了一样。

    雪儿上去探了探男孩的鼻息,“还有呼吸,阿布,快把他驮到板



第三十二章:牧民
    冰雪消融,年后几个月,这片山水恢复了春色

    有骏马悠闲在牧场,偶尔抬头,瞥见远山掠过一两只雄鹰,长空之上,万里无云。

    “阿耶,你慢点。”小姑娘呼唤马背上的男孩,男孩回过头来,有些焦急,道:“雪儿姐,怎么让马儿停下啊,它不听我的话呀。”

    “是吁,阿耶你看,吁!”马儿应声停下,雪儿走到马儿身边轻轻抚摸了一下它雪白的皮毛,“好孩子,蹲下来,让阿耶下来吧。”马儿摆了摆头,鼻息一喷,随即一屈前蹄,蹲下了身子,阿耶也顺着爬了下来。

    “阿耶啊,不急的,要学好骑马,得有很长一段时间才行呢,你还小,以后日子长的很呢。”雪儿看着眼前的阿耶,比当时可精神了太多,自从阿布同意收留他之后,就给取了个小名,阿耶,毕竟叶诚听起来就太过于文绉绉的,北方牧族可不会取这种名字。

    “我,我只是想早点学会,因为馆主说过,轻功不好还可以用骑马来补救。”叶诚解释道。

    “馆主、狗哥和胖娃,他们三人到底是谁呀,时不时就听你提到他们几个,能说说不。”雪儿有些好奇。

    叶诚虽心念着他们仨人,每次却只是顺口说出,从不愿具体提及,一是自己从雪儿姐口中得知,除了自己,雪儿姐和她族人再没发现其他人,这漫天风雪,很有可能狗哥和胖娃都已经故去了,怕说起以前的事,泪上心头,自己会忍不住失态,二是本来北方牧族与汉人就有所敌视,自己又因为牧族的侵袭导致现在流离失所,寄人篱下,提起这件事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他们是我以前的朋友。”叶诚只得敷衍,雪儿摸了摸叶诚的头,笑着说:“阿耶啊,很多事不要憋着,憋久了会得病的,阿布就跟我说过,所以我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你有什么想说的也说出来就是,我们一起待了这么久了,你还怕我笑话你不成”

    叶诚看了雪儿姐一眼,想着这么久以来一直是她在照顾自己,从当时差点就去鬼门关到现在能够留在这里,不可否认是雪儿姐救了自己一命,也确实没必要跟她隐瞒,略略思考了一番,决定还是跟雪儿姐把当初怎么遇到狗哥他们的细说一遍。

    “阿耶,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之前从来都不说他们的事,阿耶,对不起,没想到我们牧族原来对你们的镇子做过这样的事。”雪儿说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叶诚磕起头来,叶诚一下子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雪儿姐会这么做,马上上前拉起了她,“雪儿姐,你这是干什么啊。”

    “我代表那些伤害过你们的牧民道歉,我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但这是我所能做的,对不起。”雪儿看着叶诚,眼中满是愧疚,“我虽然是牧民,是雪山神的子孙,但我也知道这种行为是不好的,我痛恨我们族人所做的事,都是同一片天下的孩子,为什么不能放下刀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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