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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颜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上林春




第三五七章 人间地狱
    东海军肯定不止一辆塞门刀车,这是个非常简单的道理,而且把车往门洞里推,只需几十个人,一把猛力就能做到,这一刻,慕容皝觉得自己非常愚蠢。



    不过事已至此,光靠曹嶷部爬城是攻不破的,必须要冲入城门,里应外合。



    “再来!”



    慕容皝猛吸了口气,挥动着胳膊。



    慕容部精骑兵重复先前的套路,绕城飞射,压制城头箭矢和滚石,同时派出数百骑用勾索勾着塞门刀车往外拉,曹嶷部攀墙攻打,密如蚁附,慕容皝也不管他,他自己陷入了与宇文乞得归同样的怪圈,他的眼里,只有郯城的北大门。



    石虎选择以北门作为主攻方向,并不是拍脑门决定,而是攻打北门顺风,站在顺风一方,无论是对气势,还是对箭矢射程都大有裨益,另外三个门作为辅攻,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兴主力攻打的。



    毕竟守城不可能几千上万人站在周长二十里的城墙上等距离站好,城下有兵卒调动,城头守军可以更快的补位换防,再打个比方来说,城下有千军进攻,需要展开,需要按先后次序攻城,没可能一次性发挥出所有人手的进攻力量,因此有百卒守护足矣。



    这也是唐朝安史之乱中,张巡以数千卒守雎阳,硬是把叛军数十万足足阻挡了数月之久的主要原因,因为守城的优势实在太大了,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以石虎对杨彦的兵力比,在野战中优势很大,攻城则几乎没有优势,主要还是石虎存着拿仆从军送死的心思,假如石虎调动大军另外开辟主攻方向,对于杨彦没有任何压力,但那些仆从军就白死了,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仿佛又一次的轮回,慕容皝以三百多骑的代价把塞门刀车拉了出来,随即第三辆出现!



    慕容皝气的几乎要吐血,这他娘的有完没完了



    但是两辆都拉出来了,更不可能抽手,不过他好歹有了些经验,把第三辆拉出来,只死伤了两百多骑,就在他想着会不会有第四辆的时候,诶第四辆出现了。



    慕容廆在后面看的两眼喷火,这其实是一个时机把握的问题,关键是守军会突然撒手,一下子失了拉力,塞门刀车就会猛的冲出,这时谁也没法冲进门洞,只能坐看下一辆塞门刀车补位。



    石虎也是脸面渐渐地阴沉,他从小南征北战,破了那么多城,却从未见过如郯城这般难缠的城池,这他娘的塞门刀车一辆接一辆的出现,如果城里备上了几十上百辆,还要不要攻了



    ”唔!“



    宇文乞得归终于忍俊不住,咧嘴大笑起来,满满的兴灾乐祸之意,还没笑出声,就被石虎狠狠瞪了一眼,只得强行憋住。



    慕容皝也想到了与石虎同样的问题,郯城到底备了多少辆塞门刀车



    可是死了近千人,拉了三辆出来,收手实在不甘心,而且无功而返,石虎那里还不知道会怎么样,第四辆是捏着鼻子也要拉,好在拉车已经越来越顺手,拉第四辆只伤亡了百余人。



    “娘的,再来!”



    一名慕容部战士失去理智,大怒着门洞里叫唤。www



    诶



    没有动静。



    慕容皝大喜,猛一挥手:”上!“



    ”杀,杀!“



    ”城破了,城破了!“



    慕容部战士也纷纷回过神,大喊着往门洞里冲。



    “城破了,城破了!”



    刹那间,城破的吼声回荡原野,连石虎的虎目中都有了掩饰不住的波动,伸手一举。



    他的四万本部精锐,上马的上马,整队的整队,作好了冲锋的准备。



    慕容皝作为领军大将,自然当仁不让,一夹马腹,跟着骑兵蜂涌而入。



    进了城门,与他想象中的城池既类似,又有不同,城门的后面是一大片开阔地,这是所有城池的共同特征,一般沿着城墙,不会有什么建筑,主要是方便战时调兵,不远处分布着数十架投石机,乱哄哄的民夫在往里面跑,这让他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兴奋,甚至他都能想象出,那些民夫面孔上的恐惧,毕竟以骑兵斩杀民夫,不要太爽。



    慕容家,从来就没有心慈手软的人。



    但让他奇怪的是,挨着城门,尚有三台塞门刀车,他不明白为何不继续使用,只是也没多想。



    慕容皝再放眼看去,约百来丈外,是一座雄伟的坞堡,堡下只有一条不到五



第三五八章 俘获慕容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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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部骑兵以极快的速度鱼贯入城,慕容廆捋须微微笑,虽然他忌惮石勒,石勒也忌惮他,但是立下破城的首功,石勒不仅不能拿他如何,还要给予封赏和大量赏赐,否则难以服众。

    慕容廆看的很清楚,趁着晋室自伤元气,鲜卑诸部的的崛起已不可逆转了,石勒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灭了段氏,那剩下的慕容氏、拓跋氏与宇文氏呢

    宇文氏势力较弱,拓跋氏原是最强,因内乱不休虽有衰弱,可底蕴厚,又有代王的名份大义,石赵真要想攻灭拓跋氏恐怕非得举倾国之兵不可,还未必灭得掉,毕竟在代国的背后,就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拓跋氏一旦不敌,随时可遁入茫茫草原去做游牧民族。

    慕容氏与拓跋氏相比,本是后起之秀,但是让慕容廆自豪的是,在自己的治理下,部族蒸蒸日上,整体实力与拓跋氏仍有差距,却再也不是任人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了,石勒不敢轻易来攻。

    其实辽东诸鲜卑与羯赵,需要的都是时间,石勒的死敌是刘曜,现在多了个杨彦之,鲜卑则需要化解内部矛盾,整合做大,彼此之间或将终有一战,但不可能立刻开战。

    ‘经此一役,虽石赵得淮北,已有王者之相,但勒浮于虚言,信重腐儒,欲以禽兽之国强披衣冠,国内诸将已隐有不满,观其诸子无一成器,季龙则暴戾乖张,民心不在勒,天命亦不会加诸于他,数十年内,必败亡。

    而我慕容氏,则可徐图发展,收拾人心,一旦勒败,则趁机行事,只是我未必能看到这一天啊。‘

    慕容廆既有期望,又有遗憾,暗暗叹了口气,他有两个好儿子,慕容皝果敢英武,能征善战,长子慕容翰沉稳大度,处理庶务杂事,井井有条,隐有古君子之风。

    更难得的是,二子兄友弟恭,和睦相处,不象拓跋氏不仅手足相残,还父子、母子相残,这能不衰败么

    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慕容氏岂有不兴盛之理

    曹嶷却是心里有些焦急,眼看着慕容部骑兵破城而入,他也想冲进去立功啊,可慕容部不可能让他,这时冲进城门只能找死,而且在慕容部的后面,还排着拓跋部,拓跋部显然也想分一杯羹,再远处,石虎的中军精骑动了三万,恐怕轮到自己进城,大局早定。

    ”郯城城门已破,城头守军势必惊惶,此正为我破城之机,快,快,都上去,凡有后退半步者,斩!“

    曹嶷无奈,觉得还是老老实实走正道攻城为妙,挥舞着手臂,驱赶士卒爬墙。

    众卒也知道城门破了,一时士气大振,呐喊震天,奋不顾身的向前冲,虽然城头矢石如雨下,可没人在乎,城门都破了还能得瑟多久

    石虎亲自率骑跟在后面,他自然不可能与慕容部抢功劳,只是没能有效的消耗慕容部与拓跋部的有生力量,心里有些可惜而己。

    但他也是放得下的人,不管怎么说,郯城破了,他那微损的名望也将恢复,不败战神的神话还将继续。

    “中山公,末将觉得城里不对劲。”

    支雄突然开声劝道。

    “嗯”

    以石虎的视角,恰好可以看见门洞,洞里一片白雾,什么都看不清,他也是久经战阵,立刻意识到不对。

    支雄不是很确定的说道:“中山公,这白雾莫不是昨天那杨彦之使的迷眼粉末若果是如此,只怕慕容部危矣。“

    以往攻城,只有喧嚣震天,血肉横飞的惨相,哪有过白雾弥漫,石虎对支雄的判断,瞬间信了九成,却还有些侥幸。

    支雄观察着石虎的神色,咬了咬牙,又道:“中山公,那杨彦之尽是下三滥手段,咱们又不清楚他的底细,若是把仆军尽耗在郯城,届时谁来攻城,依末将之见,不如暂且退兵,以高沟深垒,将其团团围困,断其粮草,他能撑数月,莫非还能撑一年

    我军则可从河北输送补给,顺带着把左近坞堡一一灭去,掠其丁口粮草,以资军用。“

    ”退!“

    石虎当机立断,转头厉喝。

    “咣咣咣”

    杂耳的铜锣敲响,众人都有些愕然,退军

    怎么可能

    但是石虎的中军正在将前锋变后队,后队转前锋,缓缓退向营垒。

    “退!”

    曹嶷的嗅觉是非常灵敏的,连石虎在这种情况下都不敢进攻,摆明了城里有埋伏,自己还冲什么,况且城头的守势没有任何减弱,也从侧面证明了慕容部或己中伏,于是急声下令。

    爬上城头与正在爬的没法回来,因为东



第三五九章 不收分文
    杨彦并不催促,面带微微笑,亲和感十足,但慕容皝心里清楚,什么叫谈笑间杀人,这就是,杨彦灭了周札全族,确实震慑了宵小,想想看,周札和杨彦有什么冤仇,无非是口角之争,可这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导致周家两百多口被杀,部曲佃户,粮食财产被劫掠一空,这样的人,说成睚眦必报毫不为过。

    固然杨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杀人全家还是很过份的,由此可看出,杨彦是天生的心狠手辣,这种人,没必要与之扛着口气。

    ‘罢了,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慕容皝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答道:“粉末迷眼,当地面有粉末扬起,我己知跑不掉,于是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哈哈好一个听天由命!”

    杨彦哈哈一笑:“我欲将你等放回,如何”

    “什么”

    慕容皝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可能仍有细微的石灰落入了眼睛,顿时眯了眯。

    杨彦依然微微笑。

    不片刻,慕容皝见着杨彦不似戏言,按着草原民族的老习惯,问道:“需要多少赎金”

    杨彦摆摆手道:“本将的的敌人是石氏,而不是你慕容部,慕容部乃晋臣,虽近年不大恭顺,但本将不与你计较,你来攻我,我也不记恨,放你分文不收,来人,送慕容家二郎君下去,待收拾好了,礼送出城。”

    “慕容郎君,请罢。”

    两名亲卫催促。

    慕容皝浑身微震,眼里现出了复杂难明之色。

    杨彦释放自己,根本就是不安好心,自己被放了之后,石虎会怎么想,会不会心生猜疑

    这种事没法解释,越抹越黑,哪怕石虎表面上什么话都不说,可人心难测,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再依着昨天的经验,慕容部数千族人恐怕眼睛已经瞎了,自己和父亲势必狠不下心斩杀,只能养着,几千丁壮什么活都干不了,还要吃要喝,形同于一个巨大的包袱,甩不掉。

    同时更让他心气难平的是,明明被算计,可不管怎么说,杨彦是义释俘虏,自己受了他的恩惠,将来再与他为敌,怕是要背负骂名。

    仅仅这个决定,就让慕容皝的心底暗生寒意,这条分化离间之计非常恶毒,在联军之间埋下了一颗不信任的种子,也给石虎挂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毕竟无论石虎怎么做,也抵不过人心难测,表态是错,不表态也是错。

    ‘娘的,世上怎会有如此奸狡之辈’

    慕容皝心内暗骂,但他也不想死在郯城,更不愿为石赵卖命,明知诱饵有毒,除了吞下别无他法,于是拱手:“多谢杨府君,此恩必有回报。”

    “好走不送!”

    杨彦拱手回礼。

    两名亲卫把慕容皝带下了城。

    慕容部冲杀进城的骑兵约有四千骑,两百来人及时闭眼躲过了一劫,余者悉数被迷,战死达千人,剩下的基本上就是瞎了。

    由慕容皝领头,瞎子背着尸体,一个牵一个,跟着那两百名视力完好的战士,依次出了城。

    城外后退三里,是石虎的千军万马,每个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慕容廆见着次子出来,暗暗松了口气,但心里总有难言的屈辱,随即又似是想明了什么,偷偷看了眼石虎,石虎面无表情,虎目中有不易觉察的微光闪烁。

    曹嶷则在暗中盘算着,连续两日的攻城,把战死带重伤加瞎眼算一起,他损失了近八千卒,宇文氏损失了三千多,慕容部损失过半,石虎本部一兵未动,石瞻部损失五千左右,拓跋部损失不到千骑,粗略一算,联军竟然死伤了不下于两万两千卒,这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才两天啊,不禁也偷偷看向了石虎!

    石虎就如雕塑般,凝视着蹒跚行来的慕容部战士,许久,挥了挥手:“回营!”

    雪越下越大,天空也越发的阴沉,明明才过了正午不久,天色却近似黄昏,杨彦也望着漫天的大雪,吁了口气:“终于能消停一阵子了。”

    连续两天的战斗,东海军损失惊人,阵亡将近一千,重伤致残三百来人,虽然与联军不能比,可杨彦是守城,守城方的伤亡本就远远小于攻方,又有神臂弩、铁竹复合甲,煤炭、石灰等诸多手段,尤其石灰建了奇功,把眼睛弄瞎,比直接杀死更麻烦,毕竟一死百了,而几千的瞎子连石虎都不敢下令斩杀,只能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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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零章 晋主晏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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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日子里,石虎也未闲着,分遣各部去破灭坞堡,从琅琊开始,一直到青州,烽烟滚滚,一座座的坞堡被攻灭,大量人口财富掠回了营垒。

    不知不觉中,一个月过去,本年的第二个十一月到来。

    当月十日,司马绍正给他老父司马睿梳头,司马睿的头发蒙了一层老油,一团团的粘结在一起,十分难梳,还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酸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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