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颜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上林春
所谓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主要原因是点不起灯,天黑了,家里黑灯瞎火,只能上床,所以古人子女多,也是有客观原因的,并不完全是多子多福的观念,而是过早上了床,又睡不着,不干那事能干啥
至于蜡烛,那是高端奢侈品,士庶豪强,也就是结婚的时候点两根,平时是舍不得用的,因此虞喜见着如此亮堂的灯火,心里大为惊讶。
仆役道:“此为煤油,专用于照明,罐中装有一升煤油,若不熄灭的话,约能点一个多月。“
虞仡讶道:”我上回来,还未有此物啊。“
仆役笑道:”煤油也是出现没多久,是因濮阳发现了油田,将军着人开采石油,再从石油中提炼煤油,这煤油可是个好东西啊,以往天黑了点不起灯,无所事事,现在有了煤油点头,晚上也能看得见了。“
兄弟俩啧啧称奇,左看右看。
虞喜问道:”为何罐口如此之小“
”这……“
仆役挠了挠脑袋,迟疑道:”仆也不是太懂,好象听说……煤油易挥发,若是在屋子里,挥发到一定量极易爆燃,因此罐口做的很小,以尽量减少煤油的挥发,若不用时,还得将罐口塞住。“
”噢!“
二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虞喜又问道:”煤油如何售卖“
仆役道:“十五钱一升,如今受限于产量,尚未普及,不过随着未来油田开采,煤油会越来越多。“
兄弟俩倒吸了口凉气,这比豆油还便宜啊,实际上现今建康的许多富贵人家,已经用豆油点灯了,与油脂相比,豆油的燃烧时间更长,烟也更小,又省了熬炼的环节,但是比之煤油,豆油在各方面又有所不如,完全可以想象,将来随着煤油的普及,价格又及其低廉,必将走入千家万户,夜晚屋里点着灯,不再是豪门大户的专属了。
其实古代士人之所以能垄断文化,照明不便也是一个主要原因,平民白天忙碌,没有时间读书识字,傍晚回家,吃过饭了家里又一片漆黑,就是不提钱的问题,想读书也看不见,不过有了煤油,解决了照明的难处,未来的有志者会充分利用晚间的闲暇读书识字,也许……知识将传播开来。
虞喜隐约的感觉到,一场三千年未有之剧变正在酝酿,具体是什么,他说不上,也说不出好坏,只是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慌,就好象,将要失去了一种最为宝贵的东西一样。
“仆先告退了,饭食一会儿着人送来,若是另有需要,可随时唤仆!”
仆役施了一礼,缓缓退出。
……
次日,经过一夜辗转煎熬,郭诵、郭方、张景、骞韬、梁志、季弘、李瑰和段秀等八人一早就赶去向荀豹报道,虽然从营主干起,远
第四九五章 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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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冲也不傻,卞从向自己引见裴妃的宫婢,所为不就是裴妃与杨彦产子一事么这显然是个烫手山芋,他其实早就想开了,裴妃与杨彦搞上,发生在元帝朝,产子在他兄长那朝,整件事与他无关,何苦往火坑里跳呢
却不料,卞从竟把人带来了,这是逼自己往火坑里跳的节奏啊,目中不禁现出了怒色。
不过司马冲仍抱有一丝希望,问道:“卞卿,为何把太妃的婢女带来见朕”
卞从道:“坊间有传言,太妃曾为杨彦之秘密诞下一子,皇家声誉为之受损,臣忧之,查访良久,终于找到了线索,吴氏,把你所知向陛下道出,不得隐瞒,嗯”
“诺!”
吴氏跪在地上,面如死灰,开口道:“回陛下,卞公,太妃产子时奴婢并未见到,但是在产子之前的十个月里,太妃深居简出,身边全换上了由杨府君送来的紫衫骑,而十个月后,府里莫名其妙多一个男婴,对外宣称乃荀华所出,但奴婢侍奉太妃日久,岂会不知荀华只诞了一个女婴
况太妃在产子后,身形暴瘦,又终日里怀抱男婴,几乎不假于人手,若非自己所出,岂会如此宠溺“
卞从从怀里取出一叠纸,奉上道:陛下,乃此吴氏供词,请过目。“
司马冲接来看去,面色阴睛不定,吴氏的额头也是汗珠滚滚,今日她的证言,形同于卖主求荣,稍有良知的人都干不出来,更何况裴妃待人和善,对下打赏也慷慨,最初跟着她的宫婢,已相继提拨为了管事执事,虽然还是奴婢的身份,与往昔却不可同日而语,是属于裴妃的心腹部曲,手下各有一帮奴仆,不用再做任何粗活杂活,养尊处优,实际上过的是主子的日子。
因此于情于理,吴氏都没有出卖裴妃的理由,但吴氏坏就坏在下面那张嘴上,女人快到三十的时候,那方面的需求会直线上升,而吴氏长期待在王府,与夫郎不常见面,时间久了,自然饥渴。
恰好一名英俊的王府护卫走入了她的视线,一来二去,勾搭上了,偏偏事机不密,被另一名王府侍卫抓了个现形。
这种事情被揭发出来,男人无所谓,或会落个风流的美名,但对于女人来说,不仅身败名裂,还将被逐出杨府,失去现有的一切,因此吴氏苦苦哀求,在逼迫下,把内宅事如实供出,并被录下证词,按了手印。
这两名护卫,正是纪氏布于杨彦军中的暗桩,受纪友之命,调查裴妃与杨彦私通一事,但杨府内外严格分离,男人严禁进入内宅,于是盯上了吴氏,趁其在外宅办事时做了个局,让吴氏自己钻进去,当然了,纪氏是不会出面的,着人把吴氏丢到钱凤府上,命吴氏自己向钱凤坦白,吴氏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破罐子破摔,如实道出。
钱凤也不愿揽祸上身,经与王敦商议之后,王敦回镇姑孰,以示此事与己无关,并交由卞从,由卞从说动司马冲向裴妃下手。
卞从是一万个不愿意,可他那有选择呢,只能硬着顶上去。
“下去!”
卞从挥了挥手,吴氏如蒙大赦般的退了出去。
司马冲立时狠狠瞪向了卞从,不善道:”卞卿,你带来吴氏究是何意莫非你要陷孤于不义“
卞从不紧不慢的拱手道:“陛下言重了,陛下处境,危机四伏,若不早做谋算,怕是因此臣于深思熟虑之后,才有此策,实是为陛下着想。”
“讲!”
司马冲冷声道。
卞从道:“诚然,太妃背后有杨彦之撑腰,动了太妃,就是动杨彦之,但以今时今日之陛下,动不动,有何区别难道不招惹杨彦之,丞相就会弃了谋逆之心“
司马冲的神色缓和了些,这话正中他的心坎,杨彦与王敦,都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巨石,相对而言,杨彦还好些,毕竟东海军主要在江北活动,相隔甚远,司马冲对此并没有切身之痛,而王敦就在身边,一手操办皇帝废立,令他对王敦的恐惧远远大于杨彦。
卞众观察着司马冲的神色,又道:“陛下对太妃至孝,世人皆知,臣也不愿挑拨陛下与太妃的母子之情,不过臣还是要多嘴问一句,他日陛下有难,太妃可会相助“
这不明摆着么
司马冲的眼里现出了恨色。
卞从继续道:“太妃失节在先,无义在先,陛下治太妃罪并无不妥,但臣怎能让陛下坏了名声,只须陛下借此将太妃接进宫中,颐养天年,那杨彦之的孩儿,也可由陛下视之为弟,代为抚养。“
”嗯“
司马冲眼神一亮,他听出了卞从的话外音,人质!
把裴妃和虎头扣作人质,将来不管局势如何变幻,可以凭此和杨彦谈条件,至少善终可期。
“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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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六章 攻打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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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还以为自己没暴露,嚷嚷着不服,进殿昂着脖子不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站的笔直,悲愤的望着裴妃。
裴妃妙目一扫,便问道:“那两个呢”
张访拱手道:“属下无能,刘龙和钱四那两个狗贼在把那贱人带走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让他们跑了。”
“跑得了道人,跑不了庙!”
裴妃玉容现出一抹冰冷,重新把目光投向阶下。
三人的面色有些僵硬了,因自身并未参与进去,是以存着些侥幸心理,打算继续潜伏,但是从裴妃的神色来看,分明是一切尽在指掌之中,心里也是一股寒意冉冉升起,这没得说,作为内奸,一刀砍了都要谢天谢地,碰上狠的主,寸磔脔割也属寻常。
张访恨恨瞪了一眼过去,便拱手道:“王妃,请把这三个贼子交由末将处置,必活剐三千六百刀,哀嚎三日三夜,先消了王妃心头之恨!“
顿时,三人脸色煞白,浑身剧震,眼里射出了恐惧之色,这种时候,分辩已经没用了,哀求也没了用处,只能被活生生的剐了。
当一个人不曾经历死亡的时候,会把死想的很简单,无非是碗口大个疤,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可是只有真正面对死亡,才会明白生命的可贵,也才发现,自己还有很多割舍不下。
在纪氏,他们是家奴,是死士,但在杨府,他们是营主,待遇优良,受人尊敬,成了家,有了娇妻美妾,也有了嗷嗷待哺的子嗣……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自己会如何选择是继续做纪氏的卧底,还是尽早坦白一切,乞求宽恕
三人纷纷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裴妃没有立刻表态,冰冷的眼眸一眨不眨,那三人就仿佛待宰的羔羊,偏偏又没有明确死期,等死的日子是最为难熬的,渐渐地,额头渗出了汗珠。
突然一人精神崩溃,膝盖一软,跪了下来,磕着头大哭道:“王妃,我等皆为纪氏细作,当初东海军招蓦兵卒,趁机混了进来,为纪氏打探消息,虽然累受王妃、荀将军与张将军厚恩,心中挣扎犹豫,可实是身不由己啊。
我等罪有应得,非为自己申辩,只求王妃慈悲,留我等子嗣一条活路,请王妃开恩啊!“
另两个也扑通跪地,砰砰磕头,额头都渗出了血花,血与泪交织在一起,染红了地面。
”哎“
裴妃幽幽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有心悔过,那孤就给你等一个机会,今后若肯实心为杨郎效力,可暂留一命,带罪立功!”
“多谢王妃,多谢王妃,我等肝脑涂地,亦要报答王妃的大恩!”
那三人一怔,现出了不敢置信之色,随即便如绝处逢生般,哭声震天,猛磕着头。
“下去罢!”
裴妃挥了挥手。
军卒把那三人提了下去。
张访拱手问道:“王妃,朝庭……大军还围在门外,该如何……回复”
裴妃哼道:“吴氏那贱婢被人收买,恶意中伤于孤,她若要对质,就让她进来对,否则,手底下见真章便是!”
“诺!”
张访施礼而出。
这份气度,倒是让荀崧暗暗点头,先不论事实真假,最起码裴妃并未被击倒,反而思维敏捷,处事冷静,到底是出自于河东裴氏的名门闺秀。
裴妃也挥了挥手:“走,孤去瞧瞧!”
“这……”
荀华略一迟疑,便道:“矢石无眼,王妃实在要去,就请先换一身装束。”
“好!”
裴妃利落的点了点头。
……
杨府外围,幡旗飘展,兵甲慑人,声势惊天。
裴妃披着一身软甲,配着那绝色的容颜,倒也英姿爽飒,会同荀华、荀灌、荀崧与荀邃,登上了高楼,向下眺望,到底裴妃是个女子,哪怕心理素质强悍,见着上万大军把府邸围的水泄不通,也是俏面阵阵发白。
荀华冷哼一声:“其队列散乱,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山越本就桀骜难驯,又是沈充新募而来,哪有空操演军阵王妃不必担心,来多少,让他死多少。”
荀灌摇摇头道:“荀华你莫要大意,山越骁勇善战,即便队形不整,光凭勇武亦是不容轻视,当年楚霸王率八千山越起家,驰骋中原所向披靡,如今的山越虽已归顺下山,却凶性仍在,还是小心为妙。”
众人均把目光投向远方,数百辆大车布于最前,显然是防备骑兵冲击,骑兵其实不是万能的,车阵便是步卒对抗骑兵的最有效法门。
有大车阻隔,车间插以三丈铁枪,车后配以强弓劲弩,骑兵冲来只能成片成片的死,历史上恒温与刘裕北伐,都能取得相应战果的根源,正是在军事上应用车阵对抗北方胡骑,取得了相当的成功。
通过车阵的缝隙,还可以看到后方分布有投石机,步卒粗略一估,正面迎着的约一万五,队形较为松散,确是训练不足。
“那里……”
荀灌突然留意到了沈充军中的东外侧靠后,零散分布着一群人,约五千左右,与其他军士身披黑色两裆铠不同,他们的脸上绘有油彩,披着竹甲,果露在外的皮肤呈黑黄色,身手却矫健灵活,只是队形
第四九七章 望远镜出世
远处各家的士族看的暗暗心惊,这不仅仅是因沈充能招揽到大量的山越人,实力大涨,更多的还在于东海军那严密的组织纪律性和仿如不要钱般的箭矢。
到目前为止,没有想象中的短兵交换,双方就是箭来箭往,石弹在天空飞舞,沈充有投石机,杨府除了箭楼,也有大量投石机,根本就不需要定位,因着前方敌人太过于密集,射出去的石弹几无空发。
那血肉横飞的场面,让人恶心欲呕,胆小者面色苍白,浑身酸弱无力,需扶着栏杆才能勉强站稳,当然了,也有人胆大,只觉浑身热血,大声叫着精彩。
王应的荆襄军并没有上阵,在后阵观察着沈充,暗暗冷笑。
沈充因丧子之恨,夺产之仇,行事作风几近于颠狂,隐有脱出掌控的趋势,但沈充是王敦旧将,王敦也不好随意贬黜沈充,后又因沈充招揽来了山越,心里愈发忌惮,恰好可借这次机会,使沈充与杨府的护卫力量两败俱伤。
不过从现场来看,山越的作战明显没有章法,沈充自己的部曲也押在后面,舍不得上阵,因此即便仗着人多势众,要想攻破杨府,最少也要好几日的时间。
郯城。
虞喜对郯城的观察,与虞仡的浮于表面,走走逛逛完全不同,在杨彦的默许下,他深入各家工坊,作第一手的了解,所见所闻却是让他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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