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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颜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上林春

    皇甫方回拱手道:“陛下与陶公攻打市易行未有寸进,反伤亡颇重,不知陛下是否仍有攻破的信心”

    司马绍不悦道:“皇甫卿是为何意难道深夜来此,就是为讽刺朕么”

    “臣哪敢”

    皇甫方回笑着摆了摆手:“臣只想指出,市易行易守难攻,又屯积了巨量来自于各家的粮米,别说三两日,再有十个三两日都未必能攻破,届时陛下该如何”

    司马绍想起了那帮士族,诸葛氏是市易行明目张胆开出条件的,刚开始还欲语还羞,犹抱琵琶半遮面,迫于n的压力,稍稍出了人手摇旗纳喊,但在如琅琊王氏、陆氏、顾氏等高门大族普遍出工不出力的大背景下,诸葛氏很快退缩,与诸葛氏一向交好的泰山羊氏、陈留蔡氏也跟着退,这一退就扼制不住,一家接一家的退,虽还未撤兵,却已经不再参与进攻了。

    至昨日傍晚收兵为止,还在进攻市易行的,只剩下司马氏与陶侃两家,别家围在边上看热闹,也不排除攻破之时趁火打劫的可能。

    “丞相欲如何”

    司马绍反问道。

    皇甫方回道:“陛下与丞相,比不得江东士族家大业大,他们耗得起,我们耗不起,故而袖手旁观,欲为渔翁,莫非陛下甘愿为别家做了嫁衣裳”

    司马绍阴着脸不说话,那闪烁的火光中,映衬的面容有些狞狰。

    皇甫方回又道:“市易行已攻打不得,但若退兵的话,恐怕不须多久,便粮米耗尽,军卒离心,最终一哄而散,陶公倒还好些,大不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而陛下若手中无兵,怕是王敦旧事重演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司马绍不耐的催促。

    皇甫方回郑重拱手道:“陶公愿附骥陛下之后,突袭士人,取其田亩粮米,资为所用!”

    “这”

    司马绍不傻,皇甫方回的来意不难猜测,但真说出来,半是震骇,半是佯装,现出了震惊之色。

    皇甫方回默默等待着司马绍作出决定。

    司马绍席离起身,负手在殿内来回走动,显示出了内心的挣扎,这和缴灭纪张二姓不同,那两家派人刺杀他,他反过来灭门,占据名份大义,无人能说半个不字,哪怕是同处江东的顾氏和陆氏,在求情未果之后,也只能袖手旁观,坐视两姓被抄家灭族。

    而主动攻打士人,将没有任何名份大义作为遮掩,先不说成不成,即使成了,将来于青史中也要安个暴君的名头,与桀纣并称。

    但皇甫方回并非无的放矢,陶侃若撑不住,下一个就是他,士族虽损失大量钱粮,根底仍在,局势又将走回元帝朝的老路,甚至还不如。

    因为明国崛起了,若是挥军南下,只怕满朝文武会先一步投敌,大晋成为第二个孙吴。

    尝过了一次被废的滋味,司马绍绝不想再经历第二次,眼下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其一是苟且,坐看局面愈发恶化,最终无力挣扎,献城出降。

    其二是奋力一搏,取士族田亩丁口为己用,趁着杨彦无力南顾之时,壮大自己,哪怕败了,也是轰轰烈烈去死。

    尤其是各家士族的五六万联军就在建康,如能全歼,将给予士人重大打击,搞不好真能赶在明军大举南下之前,以武力统一内部,收天下之钱粮兵马为己用。

    这个念头一出,就如毒蛇噬咬着心灵,毕竟人都有赌性,在面临绝境的时候,会奋力一搏。

    只是陶侃

    “陶公将如何自处”

    司马绍转头询问,他必须要弄清陶侃的立场,因为他的力量没有陶侃强,分得的好处也不可能超过陶侃,眼下有江东士族,陶侃不敢乱动心思,可一旦士族被灭,指不定第二次被废就在眼前。

    实际上陶侃也没有退路了,身居高位,权势地位不是说放就能放,既便是真心激流勇退,别人却未必这样想,只有死了才不会有威胁。

    更何况陶侃麾下以俚僚为主,耿直的同时也意味着性子野,眼看军中就要断粮,到时别说驱之作战,甚至还有可能兵变,反噬其主。

    原本陶侃是不愿意与江东士人互相攻杀,但市易行掏光了他的家底,人被逼上绝路,就没法去考虑将来,只能先解燃眉之急,而市易行太硬,啃不动,捏软柿子成了唯一选择。

    不过这话,皇甫方回不可能说出,只是道:“江东乃是非之地,陶公根基浅蒲,久居不妥,事毕之后,求为湘州刺史,愿为陛下镇守西陲。”




第六九八章 刘石缺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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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东果如杨彦所料,陷入了混战,各家士族虽吃了大亏,但底蕴深厚,如琅琊王氏,谁也不知那数万顷的庄园中,到底隐藏了多少锐卒,不过当初侨立琅琊郡是从丹阳硬生生的劈了一块出来,当地士庶敢怒不敢言,这从侧面证明了琅琊王氏的力量。

    陶侃和司马绍已没了退路,刚一控制建康,就以江东士人屯积居奇,爆炒粮价,致民不聊生为由,立刻挥军进攻侨立琅琊,可这里毕竟是琅琊王氏的大本营,很快就稳住了阵脚,并有别家士族派军来援,战局暂时僵持了下来。

    而杨彦与任皇后自从昆明池边的一夕疯狂之后,双方都有意识的避而不见,即使在特定情况下,不得不见面,也充分发挥演技,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毕竟任皇后还是李雄是妻子,还没离婚。

    忙忙碌碌中,一个月过去,五月份的关中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极值气温能超过四十度,寻常年份也是三十七八度的高温,小冰河期并不是说一年四季始终温度偏低,而是气候更加极端,夏季更热,秋冬季更冷,大旱大涝等极端天气的频率也要高于常年。

    连续两日笼罩在长安上空的阴云渐渐飘散,大清早,阳光喷射出灼人的毒火,哪怕坐着不动,也是汗流夹背,更别提心烦意燥。

    石虎精赤上身,靠着颗大树乘凉,汗水如小河般向下滴淌。

    麦收已经结束了,在关西地区,因杨彦去年秋冬时节安排大量难民耕作,终于迎来了收获,一直到秋季,都不会再有缺粮之虞,刘石自是不会坐视,曾派出骑兵越过建章宫遗迹抢粮,但没有一次成功,因为明军在渭城一带布下重兵,摆出决战的架式,刘石忌惮火弹,不可能于晴天与明军决战,只能不了了之。

    可如此一来,粮食就成了两军的头等问题。

    “大王,哪怕把供给民役的口粮压缩到极限,军中仍将于半个月后断粮,主上曾组织过数次突袭,试图突破明国水军的封锁,却均是功亏一篑,咱们得自己想办法啊。”

    屈支六跪在石虎面前,忧心忡忡道。

    石瞻叹了口气:”麦收之前,明军尚从武关道运粮,我军与刘曜若全力以赴,未必就不能劫他一次,可麦收之后,明军粮草已足,武关道已经很久没有粮米输送了,这天气又晴空万里,难以作战,其实……我军当初入关时,也应该组织些民众耕种田地,哎“

    石虎猛站了起来,望向建章宫的眼神渐渐暴戾,突然回头,冷冷一笑:”谁说没粮,军中二十余万丁口,还有从关东掠来的民众,不就是现成的粮草么”

    众人浑身一震,相互看了看,讲真话,石瞻是晋人出身,也曾经热血过,十一岁就率领部族与羯人和匈奴作战,十二岁被俘,石勒欣赏其武勇,命石虎收为养子,自那之后,为了活命,石瞻不得不与羯人同流合污,心才渐渐黑了,但让他以人为食,仍是发自内心的抵触。

    屈支六却哈哈笑道:“大王说的是,那些丁役本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回河北,横竖是一死,真不如死前把身体贡献出来给弟兄们打打牙祭,末将这就去办!”

    说着,拱了找手,匆匆而去。

    ……

    刘曜在生活上,并不追求奢侈,甚至还不如杨彦讲究,但毕竟是皇帝,以往的早餐虽说不上精致,却也极为丰盛,各种麦饼和肉类能铺满一几案,而如今,仅有一小碗粟米粥,几块麦饼和两个煮鸡蛋,除此再无他物。

    看着案上的清汤寡水,刘曜实在没胃口,把筷子往案头一搁。

    游子远是来蹭饭的,从旁劝道:“陛下,吃了才有力气啊,眼下已是五月,至七月雨季来临,即可与石虎合攻明军,一定要坚持啊!”

    刘曜苦笑道:“朕如何不知,可天天吃这些,朕吃不下去啊。”

    “哎”

    游子远叹道:“长安百姓若能有陛下案上吃食,怕是倾家荡产亦求一餐饱腹,近段时日,已经有人活活饿死,从起初的每天数十人,到每日上百人,百姓们为了活命,吃树皮、草根、泥土,甚至有人偷吃尸体,臣听说,民众等闲不敢单独外出,否则极很可能被杀死吃掉,实在找不到吃食的百姓也开始易子相食,试想夏雨来临之时,长安满城民众有几人能活!”

    刘曜的心情更见恶劣,连连喘了几大口气,才恨恨道:“若非杨彦之攻朕的关中,长安何至于此,朕必须要把口粮留给将士,要怪就怪那杨彦之,百姓应能明辩是非,与朕有何干系”

    游子远无言以对,转头看向了几上的食物,天天粗茶淡饭,他也没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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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九章 画风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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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炎炎,杨彦早早起来,站了会儿桩,打了一通拳,美美的冲了把凉水澡之后,也如石虎般,把早餐移到了树下,荀灌身着一袭薄薄的绸衫,衣襟掩映间,隐见洁白的肌肤,长期的大运动量使得她的身材紧致而又饱满,尤其是胸前的鼓鼓囊囊,匀称异常,杨彦盛了碗香喷喷的麦粥过去,还未递荀灌手上,就直直盯着荀灌的胸脯,移不开眼了。

    这没办法,杨彦精力旺盛,早起一柱擎天啊!

    “看什么看昨晚在月华和菱香身上还没看够”

    荀灌俏面微红,轻啐了句。

    杨彦嘿嘿一笑:“女郎,用过膳咱们比划比划”

    “吃你的饭!”

    荀灌没好气的接过碗,扒拉起来。

    这真是开玩笑了,穿这一身和杨彦过招,便宜岂不是被他占尽了

    兮香从旁笑道:“女郎饭后换身衣服和郎君比试便是。”

    菱香嘻嘻一笑:“郎君就要女郎穿这身呢,换了胡服未必乐意。”

    荀灌红着脸,低头吃饭不吱声,杨彦却是不经意的望了眼隔着百来米的李雄营帐,胖子尤为受不得热,李雄也在帐外吃早餐,两个妾氏和他一起吃,任皇后拉着李卉儿远离李雄,不时偷偷望来。

    李雄已经收敛了很多,并开始刻意的讨好任皇后,但变了心的女人匹马也拉不回来,而且还死过一回,又与杨彦有了肌肤之亲,任皇后把自己看作了杨彦的女人,无非是特殊情况,才不得不和李雄维持着暂时的名份,以往她还能如妻室般和李雄好好说话,如今是半点都不敢假以辞色,唯恐被杨彦误会。

    杨彦与任皇后的目光一触即收,别有一番和罪恶感在心头。

    荀灌则是很快一碗麦粥灌完,擦了擦额角沁出的细密汗珠,嘟囔道:“关中怎会热成这样真是受不了!”

    荀灌随父荀崧,先于宛城居住,后迁居建康,这是第一次见识到北方夏季的威力呢。

    兮香劝道:“北地炎夏酷热,妹们刚开始也不适应,不过时间久就好了,女郎有功夫在身,身体也比妹们好,很快会习惯的。”

    说着,就把手里的花卷放嘴里塞。

    刚刚咀嚼了两口,猛然间,面色剧变,当即一个侧身,昏天黑地的吐了起来!

    “怎么又闹了”

    杨彦扶着兮香,关心的问道。

    菱香和靳月华满脸羡慕。

    兮香摆了摆手,无暇答话,又干呕了几声,擦了擦嘴角,才虚弱道:“郎君,不是的,妾闻到了血腥味。“

    “嗯”

    众人抽起鼻子。

    荀灌秀眉一蹙,不确定道:“是有股味道,随着风飘来,时浓时淡,的确是血腥味,天气炎热,味道特别难闻,可这几日一直都没有战事啊。”

    柳兰子的美眸中也现出了一丝疑惑,扭头望向了长安方向,用力嗅了嗅鼻子,再转向石虎大营,突然面色一变:“是从石虎营地传出的味道!”

    荀灌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望着石虎营寨,喃喃道:“难道石虎缺粮至此,以人为食定是如此,杨彦之,我们过去看看!”

    “好!”

    杨彦也不含糊,立刻站起。

    “等我下,我去换身衣服。”

    荀灌拨腿正要跑开,杨彦却拉着她道:“别换了。”

    “穿这样你让我怎么骑马”

    荀灌不满的挥起手臂,正要挣扎,但杨彦仍紧紧抓着,一本正经道:”我带着你。“

    “哼!我嫌你身上有汗!”

    荀灌娇躯一旋,一掌格开杨彦的手臂,又哼了声:“我和兰子共乘一骑,快点吧,别耽搁了。”

    杨彦倒也不坚持,他看出来了,荀灌是脸嫩不愿与自己过于亲蜜,日后总是有一亲芳泽的机会,于是呵呵一笑,转身而去。

    不片刻,荀灌横坐在马上,被柳兰子从后面搂住小蛮腰,另有数千千牛卫轰隆隆驰向了石虎营寨。

    石虎营中,早已严阵以待,石虎高踞箭楼,目中含着讥讽之色。

    荀虎上前,喝问道:“石季龙以人为食,状如禽兽,罪该万死,尔等扈从,莫非要助纣为虐

    杨彦的目光,从慕容皝、拓跋仡那、宇文乞得龟的脸面一一掠过。

    前两者现出了愧色,视线一触即让,宇文乞得龟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石虎哈哈笑道:“杨彦之,若非你断我粮道,孤怎会如此,归根结底,罪魁祸首是你,今我寨中有数十万肉食,足以吃到冬季,你若是不忍心,尽管来攻,攻破孤的营寨,那些肉食全是你的!”

    宇文乞得龟更是怪笑道:“明王,你不是自诩仁义么,莫非就眼睁睁的看着肉食尽入我等之腹哈哈,来啊!”

    城头上,刘曜陡然精神一振,向左右问道:“你们说,明王会否攻打石虎营寨”

    “这”

    群臣相互看了看,都不敢确定,还是呼延瑜道:“不管明王会否攻打,陛下应做好万全准备,以免错失战机。”

    “嗯”

    刘曜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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